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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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目前還很虛弱,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只是緩緩地?fù)u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也想走上前去關(guān)心一下她,可孔琴一直守著她,不允許我靠近半步,我稍微走近一點,她就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我:“離我女兒遠(yuǎn)一點!” 我無措地看向葉男神,葉男神也搖了搖頭,“你先回去吧?!?/br> 我無言地張了張嘴巴,最后還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算了……留在這里我也幫不上什么忙,丫丫醒來后自然會還我清白的。 走在住院樓外的一條幽徑小道上,我的愁緒就像這連綿的陰雨一般細(xì)細(xì)密密,交雜在心頭。 醫(yī)院門口攔的士的人太多了,我撐著一把小傘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都沒上車,冷風(fēng)灌體,吹得我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兩個鼻孔都堵塞不痛,頭暈暈脹脹的,看來是真的感冒了。 剛剛因為一顆心牽掛著丫丫的安危,倒沒怎么注意到腰上被撞的傷口,這會兒才感覺到一陣的鉆心的疼,我忍不住稍微撩開衣角低頭看了一眼,果然破了一大塊皮,可見隱隱血跡。 哎,今晚洗澡肯定要遭殃了吧。 到家之后,我趕緊把早上買的藥都吃了,又躺床睡了一覺,直到六點多才起床,感覺頭暈減輕多了。 這時距離我離開醫(yī)院已經(jīng)過了三個小時了,葉男神還沒有回來,我不禁擔(dān)憂該不會是丫丫那邊又出什么狀況了吧。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葉男神打一個電話問一問。 “丫丫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葉男神那邊聽起來挺安靜的,“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這兩天住院輸液補(bǔ)充下營養(yǎng),沒什么不良反應(yīng)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喔。”聽他這么說,我才放下心了,“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晚一點吧,我現(xiàn)在去醫(yī)院看看我媽?!?/br> “嗯?!蔽以捯粑㈩D,“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做飯了,要給你做嗎?” “行,晚上不用弄得太麻煩,煮點面條就行了?!?/br> “好?!?/br> 掛了電話,葉男神回來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我怕面條放久了會糊掉,就先炒了幾盤小菜,等他到家后再下面條。 葉男神七點左右到家的,看著他站在玄關(guān)的陰暗處中換鞋,不知怎的,我突然發(fā)覺他近段日子真的消瘦了許多,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好似一桿清癯秀麗的青竹。這幾天他在家里好生安養(yǎng)著,我天天煲雞湯燉排骨想給他補(bǔ)一補(bǔ),但他卻好像比忙著工作的時候更瘦了,是因為受心情的影響嗎? 我心里一時百感交集。 吃晚飯之后,葉男神回房間里不知搗鼓著什么,我好奇地跟進(jìn)去看看,才發(fā)現(xiàn)他把衣柜里的樟腦丸全撿了出來,丟進(jìn)垃圾桶里。 我走上前去想攔住他,“干嘛要丟掉啊,留著用啊,家里還有蟑螂呢?!?/br> “換另外一種殺蟑螂的藥吧,免得丫丫下次又誤食了。” 聞言,我沉默一陣子,心里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這次是因為特殊情況才會接丫丫來家里住的,我們之前那個約定還算數(shù)吧?以后丫丫不會再來了,沒這個必要吧?” 葉男神并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以防萬一,還是收起來吧?!?/br> 他彎腰包扎好垃圾袋,就要站起來拿出去丟掉。 我捏了捏手指,又松開,他經(jīng)過我身邊時,我忍不住低聲道:“你是不是也在怪我?!?/br> 葉男神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向我,微微嘆了口氣,“你又亂想了。” 我垂著頭,悶聲道:“我知道這件事追根究底是我疏忽了,我沒有照顧好她,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葉男神裹著紗布的右手抬起來,輕撫在我臉邊,抿了抿嘴角,柔聲道:“你會感到愧疚說明你有責(zé)任感了,這是好現(xiàn)象,不過我真的沒有怪你,意外狀況的發(fā)生是誰都無法預(yù)料到的,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多想?!?/br> 我頭輕輕地抵在胸前,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中午,葉男神說要去醫(yī)院看看丫丫,我想了想,讓他先等一等,隨即進(jìn)廚房熱了一下早上沒吃完的白粥,用保溫瓶裝著,讓葉男神帶過去給丫丫吃。 結(jié)果過了兩個小時葉男神回來后,保溫瓶竟也原封不動地被他帶回來了,問他怎么回事,他說:“孔琴不敢讓丫丫吃。”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三個字剛到嘴邊就被我憋了回去。 想一想就明白了,孔琴認(rèn)定了我想毒死她女兒,又怎么敢讓她吃我做出來的食物。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將保溫瓶打開,熱粥全倒進(jìn)垃圾桶里,“真是好心當(dāng)狗肺,不領(lǐng)情就算了?!?/br> 也許是我的臉色太難看了,葉男神走過來牽起我的手,指腹在我手背上輕輕地摩挲著,安撫道:“天下父母心,理解包容一下,等她冷靜下來后她會知道自己錯怪你了。” 我心里暗暗嘀咕著,“就怕她不是錯怪,是誣陷。” 晚飯后,葉男神牽著我到沙發(fā)邊上坐下,他臉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察言觀色,并不吭聲。 過了一會兒,他才道:“若若,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我莫名不安起來,有什么話直說就好了,在前面加一句這樣的開場白,那一定不是什么平常的事了。 我表面依舊從容不變,“什么事?說吧?” “你在k市呆了有一個多月了吧?” “嗯,差不多?!?/br> “你媽沒有催你回去嗎?很快就要考試了?!?/br> “催過一次,但語氣沒有很強(qiáng)烈?!?/br>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呢?” 我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了,“你是希望我回h市嗎?” “嗯?!比~男神并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dāng)?shù)攸c了點頭,“我再過幾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了,工作會越來越忙,還要時不時抽空去探望我媽,基本沒有什么時間陪你。你留在k市的話,要打掃衛(wèi)生還要給我做飯,事太雜了,不利于你復(fù)習(xí)準(zhǔn)備考試。而且我們現(xiàn)在還沒訂婚,你和我呆在一起太久,你媽也會有意見?!?/br> 他說的有道理,分析得很理智,可正是這份理智讓我覺得不對味。 我們在一起四個月了,尚且還算在熱戀期,雖然我的確差不多是時候該離開k市了,可我希望聽到的纏綿悱惻的情話:“我舍不得你,我會想你的,能不能多呆幾天”,而不是一個冷靜的聲音告訴我,“你該走了。” 雖然我明白這是葉男神的性格使然,比起好聽的甜言蜜語,他更慣于直接的告訴我我該怎么做,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鉆牛角尖地在這之外尋找著其他原因。 過了很久我才悶著聲音回話:“你是不是覺得我總是跟你吵這吵那,太糟心,覺得我煩了。” 葉男神回答得很坦然,“我是不喜歡和你吵架,但問題出現(xiàn)了就要耐心地解決,我不會覺得煩,而且這不是我希望你回h市的原因?!?/br> 我的聲音更加低落,“那我走了之后,你還能遵守和我的約定,和孔琴保持距離嗎?” “嗯,當(dāng)然?!彼D了一秒,接著說:“不過在丫丫住院的這段時間里,我得經(jīng)常過去照顧她?!?/br> 我無法反駁,不管怎么說丫丫進(jìn)醫(yī)院與我有脫不掉的關(guān)系,本來三番兩次往醫(yī)院跑的人應(yīng)該是我,但孔琴不想見到我,只能葉男神代替我,如果我不讓他去,那就像是在推卸責(zé)任。 我沉默良久,再開口卻是問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南深,你愛我嗎?” 他愣了幾秒,似乎沒想到我的問題會跳躍得那么大,伸手輕柔地?fù)崦业聂W發(fā),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不要問那么虛無縹緲的問題,我只是想一直和你好好的過下去?!?/br> “……” 好好的……嗎…… 可是我們現(xiàn)在這樣真的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一次性更了兩章,不要忘了戳下一章== 哎呀,你們這群小妖精腦洞也蠻大的,我怎么可能寫流產(chǎn)這種狗血的劇情呀! 正文 第82章 結(jié)束 訂到的飛機(jī)票是兩天后的下午兩點半,那天剛好是丫丫出院的日期,早上我起床的時候葉男神已經(jīng)離開了,我暈乎乎地下了床,只覺全身綿軟無力,歪歪倒倒地走到客廳里才看見飯桌上擺放著做好的早餐,旁邊貼著一張便利貼:“我去醫(yī)院接丫丫,你起床后把粥熱一下吃了,我趕得回來的話就送你去機(jī)場,趕不回來的話你就自己叫的士去,注意安全,上飛機(jī)前記得給我打個電話?!?/br> 我看了一眼桌上配著榨菜的白粥,旁邊還有一份煎得色澤金黃的荷包蛋,卻是一點食欲都沒有,撓了撓比雞窩還凌亂的頭發(fā),慢吞吞地回屋繼續(xù)睡了。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我再次醒來時,一看鬧鐘,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我頭痛欲裂,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看來是這幾天沒休息好,感冒又加重了。 我找出體溫計,甩一甩夾在腋窩底下,十分鐘后拿出來一看,38°,有點發(fā)燒。 我拿出手機(jī)給葉男神打電話,想叫他回來看看我,但打了好幾次都顯示“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br> 無奈,我只好又給我媽打電話:“媽,我今天下午四點多的飛機(jī)到h市,你能來接我嗎,我估計自己回不去?!?/br> 我媽關(guān)注點卻不在這,“你聲音怎么回事啊,那么虛,生病了?” “嗯……有點發(fā)燒。” “有病你先去看病??!干嘛著急回來!”我媽的大嗓門又響起來了:“南深呢?他不在家嗎!” “嗯……他去醫(yī)院了?!?/br> “去醫(yī)院?!怎么不帶上你!” 我聲音非常虛弱,連說話都是件很吃力的事情,“他去醫(yī)院接別人……” “那等他回來再帶你去!你先把病治好再回來!別死在飛機(jī)上了!” “……”= = 再次懷疑這是不是我的親媽。 掛了電話后,我又試著給葉男神打了兩次電話,還是接不通。 葉男神不在,我就只好自力更生了,頭暈?zāi)X脹地下了床,胡亂換上衣服,往醫(yī)院走一趟。 無論什么時候門診部外面都能排成一條長龍,等了十幾分鐘的隊才輪到我。 醫(yī)生給我量了體溫聽診完后,建議我打點滴,但我心想下午還要趕飛機(jī),一張飛機(jī)票好歹一千多塊,可不想就這么白白送給南航,所以一番猶豫之后還是選擇了能在最快時間內(nèi)了事的肌rou注射,俗稱屁股針,再讓醫(yī)生給我開點退燒的藥就行了。 幫我打針的護(hù)士是個挺熱心的姑娘,撩起衣服下擺時看到我側(cè)腰上被桌角撞出來的一塊淤青,還主動找藥幫我涂了一下,揉散活血,我盡力隱忍,卻還是痛得嗷嗷叫了出來。 屁股針的見效并沒那么快,我走出注射室仍覺得頭暈眼花,難受得連路都走不直了,真怕待會兒會一跤摔倒在地上。 長長的走廊就像是一條沒有終點的賽道,永遠(yuǎn)走不到盡頭,我扶著墻壁一步一步緩慢地往前走,抬起頭時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快步而來。 我眼睛亮了一亮,剛剛打了那么多次電話都找不到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碰上。 葉男神拿著手機(jī),不知道正在跟誰電話,一邊走一邊快速地交代著什么事。 我站在原地,等到他走到我面前時,我開口正要叫他的名字,“南……”只來得及發(fā)出一個字音,他卻直直地從我身邊走過,一步都不曾停留。 我的嘴巴就好像被一條膠布封住,頓時發(fā)不出聲音來了。我錯愕地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繼續(xù)向前走去,頎長的身影越走越遠(yuǎn)。 他并不是沒看見我,我能確定他看見我了,甚至從我身邊經(jīng)過時還有意繞開了我,就像避開一個衣柜般的障礙物,又或是一個形同陌路的陌生人。 他只是沒認(rèn)出我。 我咬了咬唇,忍住心中頓時翻滾起來的酸澀,邁開步子跟上他,只是他兩條長腿走得飛快,我要小跑起來才能追上他,偏偏又正是身體不適的時候,這一追一趕對我來說消耗得太過吃力。 一直走到某間病房前,孔琴拿著熱水壺從房間里走出來,葉男神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后不知跟她說了些什么,孔琴笑得花枝亂顫,兩人并著肩一起朝開水房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