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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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倒也沒說什么,站起來雙手插著褲袋往餐桌邊走,催促道:“好了好了,趕緊開飯吧,肚子都要餓扁了!” 李女士將早就做好的菜逐一放進微波爐里加熱一遍,再端上餐桌,香氣騰騰,色澤明艷,依然勾人食欲大發(fā)。 我們挨個在飯桌邊坐下,圍了一圈,準備開動了,金戈突然盯著我的脖子,幽幽地問了一句:“我給你織的圍巾呢,怎么不戴?” 沒想到他冷不丁地在他父母面前問這個問題,我尷尬地笑了笑,打哈哈道:“今天穿的一身都是灰色系的,不配粉紅的圍巾嘛,嘿嘿?!?/br> 所幸李女士并沒有多想什么,只是提議說:“家里開了暖氣,不熱嗎?先把圍巾脫掉吧,吃飯的時候戴著也不方便。” 聽她這么說才覺得有些熱,我喔了一聲,就順手把圍巾扯了下來,結(jié)果剛做完這個動作,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有點發(fā)愣,順著他們的視線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炊家桓比绱苏痼@的表情,“呃……怎么了嘛?” 幾乎是在話問出口的那一刻,我才猛然反應過來,天??!差點忘了自己脖子上的那群小草莓! 我頓時窘迫得無地自容,趕緊又手忙腳亂地把圍巾圍上,垂下視線不敢看對面三個人的表情了,聲音細若蚊蠅:“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李女士最快從震驚中脫離出來,彎起嘴角笑了笑,緩解氣氛:“小舒別緊張,這也沒什么嘛,年輕人談戀愛時都比較火熱,哈哈,能理解?!?/br> 我抬起頭對上她善意的微笑,也從嘴邊硬生生寄出了一個笑容,試圖將這一刻的尷尬掩蓋過去。 金戈卻是再也沒有笑過。 自從發(fā)生了這個小插曲,我就覺得這餐飯的氣氛變得有種說不出的微妙,尤其是金戈那一個方位,完全就被一股陰沉駭人的低氣壓給籠罩住,不管我和李女士聊到什么有趣歡樂的話題,他都很煞風景地緊抿著嘴角,埋頭不語,只留一個黑壓壓的頭頂給我們。 我雖然自認沒有什么理虧的地方,但看到他這幅陰森森的表情,還是會覺得莫名心虛,好像欠了他三百萬沒還似的。 飯后,我又坐了會兒,陪李女士聊聊天看看電視,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該起身告辭了。 李女士讓金戈送我下樓,金戈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直接悶悶地走到門口換鞋了。 李女士望著他的背影小聲犯嘀咕:“這小孩怎么回事,又莫名其妙鬧什么脾氣啊?!?/br> 我心里呵呵干笑,還能是什么原因,肯定跟我脫不了干系吧。 出了家門,金戈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走在前面,不跟我搭話也不多看我一眼。 他現(xiàn)在渾身都散發(fā)出一種生人勿進的陰冷戾氣,我了解他的脾氣,這個時候只能讓他一個人生悶氣,千萬別自作聰明地去找他聊心、試圖幫他開解,那樣反而適得其反會讓他徹底爆發(fā)出來。 我自然不想做那只撞在槍口上的鳥,是以也只是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明哲保身,等走完這段路,上了出租車我就安全了! 沒想到就快走到小區(qū)門口時,金戈突然停下腳步,不走了。 我只好也停了下來,站在他身后。 沒有絲毫征兆的,他突然就怒氣沖沖地一腳踹翻了旁邊的一個垃圾桶,動靜鬧的非常大,垃圾桶“咚”地一聲倒在地上,里面的東西全部灑了出來,驚動了幾只飛來竄去的蒼蠅。 他回頭惡狠狠地等著我,一雙眼睛漲得紅通通的,目眥盡裂,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嚇得我連退好幾步。 “你不是說絕對不會回到他身邊嗎!你說的話都是放狗屁嗎!那你現(xiàn)在為什么又跟他在一起了!而我卻完全一點都不知情!你究竟當我是什么!備胎?呵呵或許連備胎都不算吧,你根本就沒把我當一回事!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個不懂事、鬧著玩過家家的小毛孩!不是嗎!” 他一邊情緒失控地沖著我怒吼,一邊不停地猛踹著垃圾桶,似乎將全部的憤怒都發(fā)泄在它身上,垃圾桶已經(jīng)徹底被他踢成破爛的塑料片,七零八落,那發(fā)瘋的模樣讓我不禁懷疑他起是不是又暴力傾向。 金戈瞋目切齒如狂風怒號,我突然覺得他發(fā)起火來的樣子實在比我媽還恐怖,就連脖頸邊一條條青筋都激動地漲了起來,“說什么路上耽擱時間,都是借口吧,你是昨晚跟他纏綿太久累著了起不來?還是不舍得他想跟他多溫存一陣子?那就不要來我家了啊!當初直接拒絕我多好??!”他一把抓住我兩邊肩膀,像是要將我骨頭捏爛一般,從眼窩深處射出兩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沖著我的臉大吼:“怕我傷心才來走走場子?裝什么好人??!以為我是乞丐隨便施舍點好處就會對你下跪磕頭、死心塌地嗎!是我求著你來的嗎!你大可以不來??!” 被金戈雙手握住的地方好像被千斤重的巨石碾壓過般疼痛,不用說,肯定留下淤青了。我心如擂鼓,咚咚直跳,真怕他情緒失控會一拳頭打到我臉上來。 我張了張嘴,吞吐著說:“金戈……你冷靜一下,你聽我說……” “我不聽!”他一腳把旁邊的半片的西瓜給踩得稀巴爛,總算是放開了我的肩膀,伸手指著一個方向,粗聲罵道:“你給我滾!” 我揉著生疼的肩膀,望著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被憤怒給掌控了大腦,什么都聽不進去的,不管我說什么都無濟于事。 確實是我不對,如果我當初直截了當?shù)鼐芙^他,不要給他留一絲念想…… 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有用,只能先離開了,讓他一個人緩一緩吧,等他冷靜下來了,我再找他好好談一談。 我看了一眼他怒氣沖沖的側(cè)臉,又收回視線,慢吞吞地提起腳,繼續(xù)往前走。一直走到很遠,仍舊能聽到他如困獸般的怒吼聲,放不下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就隱隱約約看到個人影,不停地在對著*又冷冰冰的墻壁拳打腳踢,好像感覺不到痛似的,沒完沒了。 那個背影那么倔強,卻又令人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一百章到底能不能完結(jié)呢?應該差不多~ 感謝雷桐天天和hwj的地雷~gt3lt么么噠 正文 第97章 求婚 葉南深明明說好晚上要一起吃飯的,結(jié)果我在賓館等到了六點半他還沒回來,也幸好我中午吃得比較晚,這會兒肚子還挺飽的。 我擔心他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狀況,就忍不住給他打了通電話,問他到哪了。 葉南深說他已經(jīng)在高鐵上了,大概一個小時后能到,讓我先去天下之冠等他,他已經(jīng)訂好位置了,我到了之后報他的名字入座就行。 “啊?”我揉了揉耳朵,以為自己沒聽清楚,“你說天下之冠嗎?” “是的。” 我仍是不敢相信,向他再確定一下:“你說的是開在市中心最高層酒店頂樓的那個天下之冠?” 葉南深肯定地回答:“嗯?!?/br> 我:“……” 直至切切實實地坐在天下之冠餐廳里最適宜欣賞夜景的那一個座位上,我仍是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走錯了地方。 天下之冠,全國有名的頂級餐廳,開在h市最中心位置的酒店頂樓,且不說菜系口味質(zhì)量如何,光是看看地理位置,在那樣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餐廳裝潢又如此輝煌奢華、氣勢不凡,消費水平有多高就可想而知了,絕對是上流社會人士才有資本能常來光臨的場所。 用網(wǎng)絡上比較通俗的話來說就是:逼格很高。 我在h市生活了這么多年,也只有在過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忍痛到這里奢侈了一回兒,當時也只是抱著想來見見世面的心理,結(jié)果一打開菜單就被價錢嚇尿了,最后很沒出息地點了幾道最便宜的素菜就把自己打發(fā)了,并且發(fā)誓有生之年再也不要做冤大頭進來這里燒錢了…… 但是沒想到今天我又來了,而且還坐在了整個餐廳光是茶位費就夠我半個月伙食費的那個最優(yōu)越的位置上。 落地窗外,整個城市的繁華夜景、高樓林立,都一閱于我的眼底,遠處的公路上密密麻麻、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路燈連成一條燈火通明、流光溢彩的長龍,如銀河里所有閃耀的繁星灑滿了大地,一棟棟高樓大廈被絢麗的霓虹燈裝飾得仿佛五彩斑斕,仿佛星光大道上盛裝出席的明星們。 能欣賞到這樣美麗的夜景風光,除了坐在飛機上,不然就只能到天下一冠來了。 我拿出手機對著窗外一陣狂拍,想將這美麗的一顆記錄下來。在h市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一線經(jīng)濟城市里,一切事物都是瞬息萬變的。我一直靜止地處在這個地點,拍下來的數(shù)十張照片看起來全部大同小異,但若是逐一深刻地翻閱端詳,又很神奇地發(fā)覺每一張都有不同的味道。 當然,拍風景也不能忘記自拍了。 就在我玩拍照玩得樂此不疲的時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過頭,看著葉南深風姿款款從我身邊繞過,在我對面坐下。 他將公文包拿下來,靠在桌子邊緣,對我清淺一笑:“抱歉,久等了?!?/br> 我此時興致正高漲,全然忘記時間過去了多久,但還是不悅地嘟起嘴巴沖著他道:“你也知道我等很久了?。∧憧纯船F(xiàn)在都幾點了!”我一邊說一邊露出手表給他看,得理不饒人:“你看,都八點多了!讓我一個人等了這么久,不守時的男人女人可不喜歡喔!” 他將西裝外套也脫了下來,隨手搭在了椅背上,嘴角依舊保持著楚楚謖謖的笑意,“真的抱歉,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我脫不了身。你說想要什么東西吧,我彌補你?!?/br>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家餐廳燈光效果設置得太好了,氣氛中彌漫了羅曼蒂克的味道,我總覺得葉南深今天特別帥,魅力非凡,明明那張臉看了這么久了,按理來說也該出現(xiàn)一點審美疲勞了吧,可我仍舊覺得他給我?guī)淼捏@艷感不亞于我第一次在人山人海的新生見面會上見到他的時候,是那種眼球像被一塊無形的磁鐵死死地吸引住,怎么也挪不動的感覺。 有人將這種感覺簡短地稱之為心動。 接觸到葉南深笑意盎然的視線,我雙頰莫名地發(fā)燙起來,微微低下頭小聲說:“算了啦,跟你開玩笑的,我哪有真生氣……” “是嗎?那就好?!彼χ焓秩嗔巳辔业念^。 人長得高就是好,手臂也長,即使隔著一張桌子也能毫不費勁地將我的發(fā)型揉亂qaq雖然本來就不怎么整齊…… 人到齊了,自然就可以開始點菜了。 葉南深按鈴叫來了服務生,將一本厚重的菜單遞給我,示意我來點菜,我吃了一驚,忙不迭搖頭擺手推脫了,這里菜價這么貴,我可拿捏不準,這種“生死大權”還是交給葉南深來決定吧…… 葉南深便開始勝似閑庭散步地翻閱起菜單了,看著他很輕松果斷地叫出一盤盤光是聽那抽象的名字就很貴的菜名,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忍不住微微踮起腳尖偷瞄了一眼價錢欄…… 額滴神! 雖然我昨天還信誓旦旦地說女人就是要花男人的錢來證明自己的珍貴,但也不是這么個花法??!也得注意尺度?。∵@樣肆意揮霍地把鈔票當做白紙拿出去燒!我能不心疼嗎! 而且葉南深平常的衣食住行都是一切從簡的,今天這是怎么了?有什么特別值得慶祝的事嗎?升職加官啦?臺灣收復啦?吃個晚飯搞得這么隆重干嘛呀。 我看著他點了*道菜還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忍不住開口出聲打斷他:“好了,夠啦,點那么多吃不完!” 葉南深這才合上菜單,朝服務生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麻煩你下單了?!?/br> 等服務生走后,我才翹起屁股湊到葉南深跟前,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你今天怎么啦,突然帶我吃這么好的,葫蘆里賣著什么藥??!” 葉南深只是將我按回座位上,笑而不語。我對他也算十分了解了,一看他那十分有內(nèi)容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但看他這幅故意賣關子的樣子,肯定是不到時機不會告訴我了,那我怎么死纏爛打求他告訴我都沒有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靜候佳音,隨遇而安吧。 天下之冠這種高檔餐廳的菜市特色就是,盤子大分量少,也虧得如此,等我和葉南深把九盤菜全部消滅到肚子里時,也不至于到我想象中那種飽得快要撐爆肚皮的程度。 我放下刀叉,用毛巾擦了擦嘴巴,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經(jīng)久不息的美景,突然有些不舍離開這個容易讓人的*過度膨脹的地方。 “若若?!?/br> 正兀自出神時,葉南深突然一聲輕喚,將思緒飄遠的我拉了回來。 我轉(zhuǎn)過頭望向他,“嗯?怎么了?” 這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的雙手不知何時伸到了我面前,左手掌心里輕拖著一個精致小巧的方形首飾盒,而右手的兩根手指則輕輕地搭在上面。 我愕然地抬頭看向他,葉南深也正定定地看著我,他熠熠生輝的眸光就如華燈初上的都市,不,要比窗外那燦爛輝煌、繁花似錦的夜景更加令人著迷。 他嘴角微微彎起一個賞心悅目的弧度,“想打開看看嗎?” 我的心就在那一霎那,仿佛加了馬達般砰砰跳得飛快,一種不明思議的極度緊張的情緒迅速充盈了我的全身。 緩慢地,輕柔地,我說出了一個字:“……嗯。” 我的目光凝聚在他的雙手之間,每一秒都被拖延得如此漫長,我的心情仿佛懸蕩在萬里高空上,心臟快要跳到喉嚨眼了,這其中緊張害怕占了主要,但除此之外又心生出一絲另我無法抗拒的期待。 終于,葉南深緩緩打開了那個隱藏著無限秘密的首飾盒, 事先并非沒有設想過,可當那枚星光閃閃的鉆戒真正擺在我面前時,仍舊讓我措手不及了很久很久…… 一顆純凈得如水般透明清澈的珍珠型鉆石躍然在戒托之上,主鉆旁鑲嵌了許多顆璀璨的小鉆作為配飾,款式清新而簡潔,光彩奪目晶瑩剔透,漂亮得令人根本就不舍得挪開眼睛,這種美麗精致而又寶貴的東西對女人來說最沒有抵抗力了。 葉南深對我微微一笑,那笑容比鉆石更晃眼,他清韻的音調(diào)在靜謐的空間中慢慢擴散,動人心弦:“若若,我不會說什么感天動地、??菔癄€的誓言,但至少我能保證,這一輩子,只要有我在,就能讓你永遠免受驚、免受苦、免受四下流離、免受無枝可依?!?/br> 他稍作停頓,聲音里充滿了認真和誠摯,還帶著一種堅定:“所以,你愿意與我共度一生嗎?” 他沒有說你愿意嫁給我嗎,也不是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嗎,而是你愿意與我共度一生嗎。 我……我…… 我覺得自己好像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張著嘴巴半天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 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太快了。 甚至在他請我吃這餐飯之前,都沒有絲毫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