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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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大大方方的戀慕讓夏夜忍不住有些羨慕,我喜歡你,請你喜歡我,這樣簡單的事情,似乎在她這里變得有些復雜了。她沒有時間自怨自艾,帶著艾米從防雨回廊走進了會展中心。明天上午的發(fā)車儀式將會在這里舉行,一樓各處目前還在做變形金剛30周年展,有超過一千件不同年代的變形金剛模型,以及中庭處那尊全球首個兩米高的3d變形金剛?cè)⑼队?。今天午夜之前這些展品將會暫時入庫,等待明日發(fā)車儀式之后再度展出。 她站在二樓的欄桿旁與會展中心負責人剪短地交代了一下入庫事宜。中庭里,小朋友的歡笑和尖叫一陣陣地傳了上來,她心煩地擺了擺手,扭頭望了下去,隨即,愣住了。 ================== 當何漢川看見手機屏幕上跳動的那個名字時,耳邊的歡鬧聲似乎一下子靜止了,他有些詫異,又有些小小的雀躍,但那雀躍被很好地掩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那顆綠色的按鈕。 “我不知道你喜歡變形金剛?!蹦鞘窍囊沟拈_場白。 何漢川在片刻的恍惚之后立刻意識到了什么,他抬起頭四下尋找著,最終在圓形回廊的一角找到了那個居高臨下的身影。 她看上去有些不一樣,何漢川不自覺的想,仿佛是陌生的一張臉,一張陌生而又令人向往的臉。 他靜靜地沖著電話說了一聲嗨。 夏夜站在二樓的連廊上望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很吃驚是嗎?”她終于開口問道。 “我沒想過你會給我打電話。” “我肯定會?!彼蝗恍α似饋?,“你的東西還沒從我的公寓里搬出去呢,所以我肯定得給你打電話。” “我以為這種事你都會交給秘書辦?!焙螡h川看著夏夜朝著自動扶梯走去,他的目光追隨著她,片刻未離。 夏夜站上扶梯,緩緩地下到了一樓。 “我覺得我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還不至于那樣糟糕。”她走到他面前,掛上了電話。 何漢川想說點什么,可小飛跑了過來,他撲進了何漢川懷里抱住了他的大腿,一種孩童的本能讓他清楚感覺到了眼前女人的不友好。 夏夜用冷淡的目光望了那孩子一眼,敷衍地扯動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你行動的真快?!彼闷届o的語氣諷刺道。 何漢川沒打算回擊,他友善地扯開了話題。 “小孩子都喜歡變形金剛,尤其是男孩子?!?/br> 可夏夜對孩子喜歡什么根本毫無興趣,她看上去冷硬得像快石頭。何漢川想到他對她說出最終答案的那一天,她堅硬下的柔軟似乎露了出來,可也許他的選擇讓她受了傷,于是她像蝸牛一般狠狠縮回了殼里,又一次將堅硬的外殼面向了所有人。何漢川不在相信眼前的表象,他很想知道,她此時的冷酷到底是發(fā)自本心還是僅僅出于一種習慣。 “你怕是不能出去了?”他聽見夏夜說,“外面有記者,我不能讓你帶著那孩子出去?!?/br> 何漢川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將小飛往身后推了推。 “記者?”他問。 “是的,記者。我還沒有對外承認我們的關(guān)系完蛋了,所以你帶著個孩子出去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的,明天比賽就要開幕了,我不想要有任何八卦新聞?chuàng)屃吮荣惖娘L頭,尤其還是我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br> 夏夜煩躁地說道,她扭頭望向了玻璃幕墻外的世界,但雨幕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其中,昏沉暗喑。 小飛扒著何漢川的大腿,偷偷探出半個腦袋打量著夏夜,他不喜歡這個女人,一點也不喜歡,她的嘴唇太紅,頭發(fā)太黑,連身上的味道也苦苦的。他抓住何漢川的手輕輕搖了搖。 “我們走吧?!毙★w奶聲奶氣沖著何漢川乞求道??赡莻€女人用一句簡單的不行回絕了他。 小飛有些委屈地松開了何漢川,將頭縮了回去。這舉動讓何漢川不禁有些心疼。 “你不能對孩子那么兇。”他耐心地沖夏夜說,“他可沒惹你。” 可夏夜對他的說教并無興趣。 “你們看完了嗎?”她撩起手指指著四下問。何漢川搖了搖頭,示意還有一小半的區(qū)域還沒去看。 “我?guī)銈內(nèi)マD(zhuǎn)一下,然后送你們出去,出去的時候你最好親一下我的臉頰,裝作一切正常?!彼⒉皇窃谏塘浚敲?,她說得就必須被執(zhí)行。 何漢川沒回答,他突然覺得她賭著氣發(fā)號施令的樣子十分有趣。 “必須親一下臉頰嗎?”他問。 夏夜揚起眉毛反問道:“怎么?我的臉頰臟嗎?” “不臟,只是有點意外。”何漢川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他示意夏夜前面帶路,但小飛并不喜歡這樣的安排,他死死扒著何漢川的腿,拖住了他的步伐。 夏夜低頭望了一眼,沖小飛勾了勾手指。 “出來吧。”她說,“我今天不吃小孩?!?/br> 第18章 邀約 夏夜從來就不喜歡變形金剛,她從來就對這種充滿機械感的東西毫無興趣,她分不清什么是霸天虎什么是汽車人,或者這兩樣東西是屬于同一范疇的,她不知道,也懶得去了解。但是很明顯,孩子們,還有那些智商還停留在少兒水平的大人們?yōu)檫@些巨大的由零件拼裝而成的東西異常著迷。 帶著鴨舌帽的年輕人拿著手機對著一比一的模型不停拍照,小孩子繞著機器人的大腿來回繞著圈追逐,不時沖著小伙伴吹噓:“這個我有,我爸爸上個禮拜給我買了個一模一樣的。” 小飛站在大孩子后面安安靜靜地聽著,目光中流露出了一絲遮掩不住的羨慕。 夏夜和何漢川走在小飛的后面,時不時說上幾句不溫不火地話。 他詢問她最近是否安好,工作是否順利,順便稱贊了她所做的那些工作。 “宣傳片拍得不錯。”他說,“到處都能看得到,而且看起來很時髦。” “花了大價錢?!彼卮鹚?。 “我不看賽車,從小就不喜歡翰克蘭,我覺得那會讓城市鬧哄哄的,比賽日當天還得封路,很不方便,但是今年我打算看看?!?/br> “哦?”夏夜回頭用一種探究的眼神望向了何漢川。 何漢川有一種溫和的氣質(zhì),一種能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zhì),你知道他優(yōu)秀,英俊,無懈可擊,但卻不會因為他的這些讓人嫉恨的特質(zhì)而感受到他的威脅。他從不急切的展現(xiàn)自己,從不像半桶水總在不停地晃悠,他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一個人,非常的讓人放心。 這是他的優(yōu)點,但他最大的優(yōu)點是不會說謊,一旦說謊他的表情就會不自然,偶爾還會出現(xiàn)些小結(jié)巴,用不同的語句重復同一個意思。 “你會看今年的比賽?”她問他。 何漢川點了點頭:“是的,我會看上一場兩場比賽?!?/br>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毕囊雇蝗幻鎸λ?,微笑著說,“你在同情我,我不需要同情,千萬不要同情我。我不是什么被拋棄的人物,我不是。請你不要同情我。我的工作做的出色不是因為你選擇了別人所以我寄情工作忘卻煩惱,完全不是,我歷來工作出色,和你的離開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所以千萬不要同情我,也不要用夸獎我工作成功這種方式來安撫我,那一點用也沒有?!?/br> 何漢川一點也不驚奇會從夏夜的口中聽到這番話,這完完全全是她的風格。她看起來有些憤怒,但并不憂傷。何漢川松了口氣,但又有些失望,在他內(nèi)心當中有個極端自私的自己正在期待著她會悲傷,會因為他的離開而難受。 他想說他并非在同情她,事實上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安撫夏夜的資格。 “不是同情?!彼f,“算不上同情,只是……只是有點尷尬?!?/br> “尷尬什么?”夏夜逼問道,“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千萬別?!?/br> “不是對不起?!焙螡h川面對夏夜,認真地想了想,他干凈英俊的臉色流露出了一種沉靜的神色,“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你,我想試著友好一些,但是友好似乎顯得很虛偽,離開自己的未婚妻去照顧另外一個女人,這可不是用友好就能解決的,不是嗎?” “我并沒生氣?!毕囊拐f,但她突然聽見了一個小男生的笑聲,似乎是小飛,這令她迅速地改了口,“狗屁,我覺得很生氣?!?/br> “你有這個權(quán)利?!焙螡h川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可卻又被她臉上的古怪表情逗笑了。 “你應該選我,我年輕漂亮家財萬貫。” “但我的情況特殊,而你不允許你未婚夫的生活中存在另外女人?!?/br> “如果那個女人又老又丑和你又沒有過一腿,我會同意的?!毕囊雇nD了一下,添了一句解釋,“這樣狗仔就沒什么東西可挖了,我恨我的名字出現(xiàn)在小報上?!?/br> 何漢川承認那是件惱人的事情,他曾經(jīng)有幸因為夏夜的原因出現(xiàn)過在那些五顏六色的版面上,他總是被拍得很嚴肅,嚴肅而且無趣。 “女人都很好斗?!毕囊箤⑸碜愚D(zhuǎn)向了那群參觀者,她找到了小飛,忍不住仔仔細細觀察起了那張臉,說他像何漢川并不準確,他其實真正像的是那個女人,陶醉墨和何漢川都擁有那種清秀精致的五官,而這孩子明顯繼承了所有的優(yōu)點。 “女人都是好斗而霸道的生物,她們可以允許自己的男人幫助別人,但不能是女人,女人總是會帶來威脅,對女人來說是威脅,對男人來說是誘惑,男人是擋不住誘惑的,所以女人只能把威脅掐滅在搖籃當中。”夏夜挑起了一邊眉毛,“不管那個男人是不是她愛的,或者只是個名義上的未婚夫,他在她身邊,就必須遵守這種生存守則?!?/br> 何漢川明白她的意思,他站在她身邊不到一尺的地方,似乎又聞到了那種揮之不去的蒼蘭香氣。他突然有點奇怪地高興起來,似乎覺得她一直用著以前的香水是件多好的事兒,最最起碼在這一點上她還是他所知道的那個女人,雖然這一點毫無意義,但是他還覺得有一點小小的高興。 “不管怎么說,我很高興我們還能和平地聊天。”何漢川說,他突然意識到夏夜并沒有在聽,她抬起頭,注視著前方的一塊大屏幕,那上面正在放宣傳片,似乎是關(guān)于一艘賭博船的。 他追隨著夏夜的目光,看到了畫面上出現(xiàn)的金碧輝煌的賭船和無數(shù)將要參加賭船開幕儀式的明星,那必然是有錢人的安樂窩,一艘開在海上的聚寶盆。宣傳片的最后,一個男人出現(xiàn)在屏幕的正中,用一種低沉冷靜地聲音對所有即將登船的客人表示了歡迎和感謝。 夏夜看得有些入神,她不自覺地向后退了半步,一腳踩上了身后涌來的觀光客。 何漢川看著她有些無措地向別人道歉,那雙尖頭三寸高跟鞋就像是兇器一般叫人心驚膽戰(zhàn)。他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肘,感覺她的皮膚冷得嚇人。 “你可以試著穿些舒服而又好看的鞋子?!焙螡h川提議。 “沒有什么鞋子是又舒服又好看的?!毕囊篃┰甑胤瘩g了他,隨后有些突然地問道,“你欠了我是嗎?何漢川,你欠了我一份人情對嗎?” 這問題來的有點突然,但是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所以她根本沒有想過要等他回答。 “幫我一個忙?!彼行┎蛔匀坏卣f,“幫我一個忙,陪我去參加那艘愚蠢賭船的開幕儀式,開幕儀式在一個星期后,那時候比賽也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等儀式結(jié)束后我會把我們和平分手的消息告訴幾家還算是有節(jié)cao的媒體,然后你就解放了?!?/br> 她說得無比堅決,沒人能夠拒絕這樣的請求,但何漢川知道那不對,他已經(jīng)離開了,他不應該和她再有瓜葛了。 可惜是這一次,他的理智在發(fā)揮作用之前就被打敗了。 “我答應你。” 他聽見自己說。 夏夜沖他甜蜜地笑了一下,而他也跟著她的笑容翹起了嘴角。 小飛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他注意到了小賣部外頭的冰淇淋柜臺,心里那點屬于孩子的壞心眼又冒了出來。 “我能吃個冰淇淋球嗎?”他抓住何漢川的手,裝出了隨口一問的樣子。 “這次不行?!焙螡h川蹲下來在一個水平線上注視著小飛,“你mama有命令,不能讓你再吃冰淇淋了?!?/br> “但是我今天很乖?!毙★w依舊在爭取,他知道何漢川不是個那么堅決的的執(zhí)行者,讓他心軟可比讓mama心軟容易的多。 但是這一次,何漢川讓他失望了。 “你知道這可不行,我得送你回去吃飯?!彼幌伦颖鹆四呛⒆?,“你如果現(xiàn)在吃了冰淇淋,等下會吃不下飯,你mama就會發(fā)現(xiàn)我違背了她的命令,然后我們下次就不能一起出來玩了?!?/br> 小飛失望地撅起了嘴,將頭耷在了何漢川的肩膀上。 “為什么不能吃冰淇淋?”夏夜有點叛逆地問,“小孩子都喜歡吃冰淇淋,干嘛不給他吃?” 何漢川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夏夜不要再說話了,顯然在他心目當中,夏夜并不是一個能給孩子帶來正能量的成年人。夏夜對此并不否認,所以她老老實實地閉了嘴,心里忍不住想如果她有孩子她一定讓他吃許許多多的冰淇淋,直到他看見冰淇淋就想吐,自此之后就再也不用為他愛吃冰淇淋煩心了。 何漢川抱著小飛走在前頭,夏夜跟在后頭,她和小飛用一種抗拒的眼神看著彼此。 突然,她將手伸入她巨大的手袋里摸索起來。 小飛稍稍抬起來腦袋等待著,他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有什么好東西在等著他。 大約半分鐘后,夏夜終于成功地在她雜亂不已的手提包里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 “給你。”她用嘴型示意那孩子,隨后將一個迷你型的變形金剛?cè)M了小飛的手里。她不喜歡變形金剛,也不喜歡小孩,所以把討厭的玩具交給她討厭的人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小飛驚喜地張大了嘴,他瞪著大眼睛望著夏夜,可那女人的臉上依舊沒有露出任何柔和的神情,只是像是擺脫了什么麻煩一樣隨意揮了揮手。 那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小飛又一次將頭靠向了何漢川的肩膀,心里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