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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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說你們會讓我們無家可歸?!?/br> “我們?” “你、你哥哥,還有你們的mama。” “有可能?!庇嶂e想到了自己的十五歲,也是這樣子,對一切事情懷著懷疑和憤怒,他和俞亞暉之間并沒有多少親密的瞬間,事實上,也許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親密了。 “你得熟悉我們這些家族的行事風(fēng)格,你是我們中的一員。”俞知閑說。 俞亞暉低頭想了想,不知道是否該信任眼前的人。 “不講道理的風(fēng)格嗎?”他問。 俞知閑笑了笑。 “有時候道理這個東西要看從哪個角度說的,或者說要看是從誰嘴里說出來的?!?/br> “舅舅不會騙我?!?/br> “他騙你他有好處,我騙你,卻沒有好處?!庇嶂e面對俞亞暉,沒把他當(dāng)孩子,而是當(dāng)他成年人,有些鄭重地說道:“有些事現(xiàn)在怎么說都沒有用,大家都是燙紅了屁股的猴子,只顧著上串下跳,但以后冷靜下來,會好的?!?/br> 俞亞暉哼了一聲,顯然沒有相信俞知閑的話,而俞知閑也沒有指望自己的這幾句話能打動他。 “信不信都由你,你自己也有能力分析?!庇嶂e拍了拍俞亞暉的肩膀笑笑道,“但是我可以保證,你不會無家可歸?!?/br> 第59章 靶子(三更) 夏夜在紙上寫上了一些人的名字,,然后又飛快地劃去了一些人的名字。 翻來覆去幾次,那張紙上的人名已經(jīng)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她有些煩躁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咖啡館墻上掛著的一面做舊的斑駁大鐘。 她和顧倩約了十二點鐘見面,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過十分,她的小嫂子依舊不見人影。美人兒有遲到的特權(quán),所以顧倩次次都充分地運用了她的這點特權(quán)。 夏夜喝了一口杯子里已經(jīng)冷卻的拿鐵,用筆點著人名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隨后在紙張末端記上了一筆。 她放下筆,看見顧倩終于推開大門姍姍來遲。 “說真的,我又不想和你上床,你覺得我憑什么該等你。” 夏夜歪著嘴抱怨道,但顧倩的臉色看起來并不像是有開玩笑的心情,她坐下來,從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份打印稿件遞給了夏夜。 “憑這個。”顧倩指著稿件上的標(biāo)題說,“夏陽交給我的,會刊登在明天晨報的財經(jīng)版上。” 夏夜心里咯噔頓了一下,感到脈搏的跳動也變得急促起來,她低頭讀完了那篇采訪,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顧倩。 “這分明是胡扯。”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沒有遮攔,激起了周圍客人的抗議,有人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后又有些人驚訝地扭回頭去,偷偷摸出了手機。 夏夜克制住情緒,低頭看著稿件上被采訪人的名字,哭笑不得。那個叫俞素芝的女人是俞知閑的親姑姑,曾經(jīng)在七八年前,因為俞家一些擺不上臺面的事兒在雜志上發(fā)過聲,意指俞和浦騙取霸占了原本屬于她的家族財產(chǎn),事情很是熱鬧了一陣,但最終是夏天的急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無人支持,不了了之。 現(xiàn)在,時隔這么多年,俞素芝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報紙上,從公從□□處指責(zé)俞和浦,甚至暗示,俞知樂和俞知閑這對兄弟并非俞和浦的親生子,所以并沒有相應(yīng)的繼承權(quán)。 “普通胡扯可以上八卦版面,但這次是上財經(jīng)版?!鳖欃患怃J地指出了這次采訪的問題所在,“你看見她最后一句話了嗎?” 顧倩低頭,找到了稿件最后面的那句話“公司當(dāng)年從無到有,很多人付出了心血,我不會看著我哥哥剛愎自用,將公司拱手讓給別人,如果必要的話我會想采取必要的手段來奪回屬于我的東西?!?/br> “看起來她準(zhǔn)備要起訴了?!毕囊固ь^有些惱火地說,“估計是有人授意她怎么做的。這種訴訟贏面不大?!?/br> “輸贏不是關(guān)鍵,報紙明天登出,過幾天她一定會起訴,到時候新遠娛樂的股價可能會有大幅度的波動?!鳖欃痪o跟著分析道。 夏夜明白了顧倩的意思,她點點頭道。 “然后乘著股價波動,有人拋售的機會,別有居心的人可以用自然人或者空殼公司的名義從二級市場上大量購買新遠娛樂的股票?!?/br> “這才是關(guān)鍵?!?/br> 夏夜有沖動想去找俞知閑將事情立刻告訴他,但這種沖動在她的理智壓制下,僅僅閃現(xiàn)了一瞬。她的腦中突然產(chǎn)生了一些奇怪的念頭。 “大伯父知道這個消息嗎?”她問道。 顧倩點頭道:“這文章就是他給夏陽的,報社的社長是他學(xué)校里的一個晚輩?!?/br> “但大伯父并沒有想要替他們壓住消息的意思對嗎?”夏夜問。 有侍者為顧倩送來了餐牌,她隨便地點了幾樣?xùn)|西,等侍者走遠后,才抬眸看向了夏夜。 “除非你打算去求他。”她說,“不過我覺得他不會插手的?!?/br> 夏夜明白顧倩的意思,夏秉廉可沒有嫁給俞知閑,對夏秉廉來說,最最重要的就是夏家的利益,目前而言,俞知樂和秦雙凝誰都沒有與他結(jié)成特殊的聯(lián)盟,他沒有必要幫助任何一方。 但對夏夜來說,家族利益和俞知閑,似乎應(yīng)該是道很簡單的選擇題。 “如果他不打算插手,為什么要把這東西交給夏陽?”夏夜本能地對夏秉廉的這一舉動產(chǎn)生了疑問。 而顧倩似乎也有同樣的疑惑:“爸爸一直就是個老狐貍,也許他已經(jīng)決定了自己該在哪邊押注,又或許,他希望這把火越燒越旺?!?/br> “然后他再坐山觀虎斗?” 夏夜重重地靠向沙發(fā)靠背,順手將稿件塞進了包里,心里總覺得事情有哪里不對勁,但卻又說不清楚。她和顧倩草草吃了午飯,一個人回到了辦公室里。 夏夜的手指來回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俞知閑的名字就在屏幕上亮著,但她始終沒有撥打出去。 她突然想,如果她告訴了俞知閑,俞知閑一定會去找關(guān)系壓制住這個消息,但如果是這樣,事情似乎就太順利了些。在俞素芝背后支持的人如果是秦雙凝,這是不是就意味著秦雙凝也開始反擊了,如果這樣,她和俞家兄弟的關(guān)系只可能越變越糟,在沒回寰的余地了。 況且不管消息是不是會被壓制住,只要俞家爭產(chǎn)的消息散布開去,對股價還是會有影響。 那這一切對誰會有好處? 夏夜關(guān)上手機,決定將這個事情暫時壓在故紙堆里,她決定要看看接下來的劇情,再來決定自己到底該怎么做。艾米突然敲門進來,她有些不確定地沖夏夜說:“亞新公司的財務(wù)總監(jiān)王家林在二號線?!?/br> “現(xiàn)在?” “是的,他說有要緊事情?!?/br> ============================== 俞知閑正在浴室里洗澡,水聲嘩嘩流個不停,他有個壞習(xí)慣,總喜歡用溫度過高的水沖澡,就像修士苦修那樣對自己進行□□。 夏夜盤腿坐在床上,手里拿著遙控器來回?fù)Q著頻道。 浴室的水聲終于停了下來,俞知閑在腰間繞了一塊毛巾,熱氣騰騰地靠在門邊,微笑著問了一聲。 “你今后是想住在這里還是我們另外買一處房子?” “我挺喜歡這里的,但不怎么喜歡這里的裝修風(fēng)格,有點太冷硬了。”夏夜丟開遙控器沖著俞知閑甜蜜地笑了起來,“我覺得還是溫暖點的風(fēng)格比較好?!?/br> “那就把這間屋子重新裝修?!?/br> “不買了?” “我對這個無所謂?!庇嶂e彎著腰擦頭發(fā),從毛巾底下用縱容地態(tài)度看了夏夜一眼,“都行,你定吧?!?/br> 夏夜?jié)M意地皺起了鼻子,順手將床頭柜上的名單遞給了俞知閑:“你把你這邊要請的人都列一下吧,算個總?cè)藬?shù)好定桌數(shù)?!?/br> 俞知閑看了看那張紙,頓時有點心顫。 “光你這里就得有六十桌子吧?!?/br> 夏夜同樣煩惱地嗯了一聲:“我都刪了三分之一了,七大姑八大姨各種同學(xué)朋友,還有父母的朋友,算下來就是有這么多?!?/br> 俞知閑坐在床沿,隨手將毛巾丟在了床沿,夏夜看見了,伸出腳指頭將那塊毛巾給推到了地上。 “濕的?!彼欀亲硬粷M地說,“床上別放濕的東西?!?/br> 俞知閑一聽,挪開屁股坐到了床邊的椅子里。 “我也是濕的?!彼S口說道,目光還在瀏覽那張名單,“這規(guī)模,再大點都能趕上女王登基了。” “我就是女王。”夏夜從床上爬下來,走到俞知閑的身后用手玩起了他濕漉漉的頭發(fā)。 她注意著俞知閑的神色,似乎并沒有什么異樣,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最近你覺得公司里有什么不同嗎?” “不同?你指的什么?” “我是在問?!毕囊箯澭ё×擞嶂e的脖子,將腦袋架在了他的頸窩里。“你有沒有覺得有人可能要拿你開刀?” 第60章 婆婆 夏夜原原本本地將王家林給她打電話的事兒給俞知閑說了一遍,王家林電話里的意思很簡單,要更換新遠娛樂方面派過來的財務(wù)經(jīng)理。新遠娛樂與夏家的金彩娛樂合資組建的亞金公司在公司治理結(jié)構(gòu)上,講究平衡。雙方各自派出了一名財務(wù)經(jīng)理負(fù)責(zé)亞金公司的財務(wù)運作。所有的大額財務(wù)決定都必須經(jīng)過雙方財務(wù)經(jīng)理的簽字才行。 新遠娛樂方面派來的財務(wù)經(jīng)理原本是俞知樂選派的,但現(xiàn)在卻要更換。只能代表兩件事,第一,俞知閑已不可避免地卷入到了這場斗爭中。第二,王家林是秦雙凝的人。 對于后面這一點,俞知閑并不吃驚。 公司里總有一些能力出眾,充滿野心,但苦于資歷不夠,無法繼續(xù)向上爬的男人。 亞新是個家族企業(yè),在家族企業(yè)中供職總會面對一個叫人厭惡的問題,就是如何能夠超越那些因為血緣關(guān)系而昂首闊步踩到自己頭上的世家子。 這成了這些想要出任投地的男人最為頭疼的事情。 而現(xiàn)在的局勢,為他們提供了一個最好的舞臺。 亂世出英雄,他們要在亂世中尋到自己的新主人。 俞知閑是叫人厭惡的世家子,而秦雙凝就好比葉卡捷琳娜女皇,正在招兵買馬,準(zhǔn)備一統(tǒng)天下。 這道選擇題,真是一點也不難做的。 夏夜坐在床上,俞知閑坐在沙發(fā)椅里弓著身子看著他。 他沒有說什么,這是他的習(xí)慣。他從來不對一件事妄加評論,起碼不會在聽說后的第一時間作出反應(yīng),他像是一頭牛,將信息吃進去,在胃里反復(fù)反芻,再不緊不慢地做出反映。 夏夜問:“你不想說點什么嗎?” 俞知閑緩慢地?fù)u了搖頭,頭發(fā)上的水珠不小心滴在了夏夜的手背上,他抓起她的手,用手掌抹去了那點水漬。 “我想說的和這些無關(guān)?!彼兆∠囊沟氖郑笤诹苏菩睦?,“我在想,今后這些事會越來越多,我們每天晚上可能都會說到一件兩件像這樣不怎么讓人愉快的事兒。” 夏夜同意了這種觀點。 “我們是二世祖,就得面對這種狀況。我覺得一點也不討厭,反而躍躍欲試?!?/br> 俞知閑笑著刮了記她的鼻子,他喜歡她的斗志,有時候他會想,就是這種傲慢的斗志在最初吸引了他。 “我不是在抱怨這些?!庇嶂e說,“我是在想,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早點把婚給結(jié)了?!?/br> 俞知閑和夏夜都是行動派,一旦打定主意,就立刻付諸行動。他們第二天上午去民政廳辦了結(jié)婚手續(xù),順利地拿到了紅色的本本。然后用短信的方式通知了通訊錄上所有的親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