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沐清雅冷笑,先是說起她的身份,而后又說她帶的毒藥,這司徒嫣然是想表明憑借著自己的身份怎么也找不到這種毒,那么她背后就一定有人支持了,而這個人顯而易見的身份極高,還和她交往密切,最有可能就是現(xiàn)在懷孕的儷貴妃了!不……還有莫君卿、莫君崚和趙家……一道閃電從腦海劃過,她一下明白過來,皇后,策劃這件事情的人一定是皇后!只有她才有這個能力鋪設下這張網(wǎng),將她和皇家、司徒家、趙家圈涉進來,無論鬧出什么事情,她和韓家都占著有利地位!真是大手筆??! 司徒嫣然的話一出,讓不少人變了臉色,尤其是司徒蒼林,臉上的青色越發(fā)的明顯:“放肆!嫣然,你在胡說什么!”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孫女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將話鋒直接指向皇宮,不管司徒家再怎么強大,再怎么地位尊崇,在皇家眼中,始終都是奴才,一個奴才敢出口涉及主子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嗎? 司徒嫣然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沐清雅冷淡的表情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進她的心中,讓她時時刻刻的痛入骨髓,她就是討厭沐清雅,就是討厭她那張臉,她害的她丟盡臉面,害死了她的哥哥司徒曄,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讓沐清雅死在司徒家! “祖父,難道嫣然說錯了嗎?這件事情可是存在很大的疑點啊,沐清雅攜帶著清風醉難道是給自己用的?她來到滄瀾沒有別人的幫助怎么會弄得到這種毒藥?還有壽禮的事情,怎么就那么湊巧,這里剛查到壽禮身上,那邊小叔的多寶閣就失火了,恰好掌柜的還燒死了?這種種巧合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難道太子殿下心中就沒有什么疑惑嗎?” 莫君明看了臉色漲紅的司徒嫣然一眼,眼底閃過莫名的幽光:“司徒嫣然說的也有道理,這件事情是越發(fā)的撲朔迷離了?!?/br> 聽到太子認同她的話,司徒嫣然轉(zhuǎn)頭怒視著沐清雅,胸口微微起伏語氣咄咄逼人:“沐清雅,既然你那樣能言善辯,那么你就來解釋一下吧!” 沐清雅抬頭,纖長的睫毛在眼窩處留下淺淺的陰影,波瀾不驚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失望:“司徒郡主,清雅很是不明白,為何你總是三番兩次的為難于我,在趙家的宴會也好、在皇上的壽宴上也好,如果真的是清雅做錯了什么,那么你說出來,我定然一力承擔,司徒曄的事情你誣陷了我一次,我不在意,可是現(xiàn)在是司徒家主的壽宴,你當著祖父的壽宴陷害我,將好好的壽宴攪得一塌糊涂,你就那樣心安理得嗎?” “一派胡言,沐清雅,我什么時候誣陷過你,你分明是在轉(zhuǎn)移話題,是心中有鬼不敢回答了嗎?”看到周圍的人紛紛看著她,司徒嫣然狠狠地攥緊拳頭,只感覺喉嚨處像是插了一根鋼針一般,讓她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分明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她,為什么她還能問的那樣理直氣壯?為什么她就是那樣高高在上,為什么她一來到滄瀾,就將她從云端拉到了地下,該死的賤人,這個該死的賤人! 沐清雅冷冷一笑:“好,既然司徒郡主想要知道答案,那么清雅告訴你,可否請?zhí)拥钕旅钏就芥倘粚⑺膲鄱Y拿上來,清雅自會解釋清楚。” 莫君明點頭:“好,來人,去將司徒嫣然的壽禮拿上來。” 很快,便有人將司徒嫣然的松鶴獻壽屏風抬了上來。司徒嫣然在一旁冷笑,沐清雅,你以為拿上屏風你就能找到證據(jù)了嗎?這次她可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不錯,你袖子上的清風醉的確是在刺繡的時候染上的,只不過,在繡完鶴的眼睛的時候,她就讓人將屏風處理了,現(xiàn)在這屏風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任憑你怎么調(diào)查都別想調(diào)查處什么問題! 沐清雅沒有走近屏風,而是看向一旁的徐赫:“徐大人,能不能勞煩您看一下,這屏風可有任何問題?” 徐赫點點頭,上前仔細的查看了半晌:“這屏風沒有任何問題?!?/br> 司徒嫣然翹起唇角,眼中滿是得意的神色,轉(zhuǎn)頭看向沐清雅,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中帶著明顯的嘲弄。 一旁的司徒蒼林臉色已經(jīng)陰沉的快要滴下水來,緊緊皺起的眉頭中央帶著明顯的戾氣:“太子殿下,這件事情……” “司徒家主,這件事情本太子是一定要調(diào)查清楚的。”莫君明冷冷的打斷了司徒蒼林的話。 沐清雅向著莫君明行禮道:“太子殿下,想來您也是看的十分清楚了,這屏風上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既然清雅衣袖上涂抹了清風醉,那么方才前去幫助司徒郡主繡仙鶴的眼睛的時候定然會將袖子上的清風醉殘留在屏風上一些,現(xiàn)在卻是恰恰相反,這屏風上卻一點問題都沒有。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屏風經(jīng)過了人為的處理,消除了清風醉的痕跡!” 司徒嫣然驚叫出聲:“你胡說,這屏風根本沒有經(jīng)過什么處理,定然是你在幫助我繡完仙鶴的眼睛時候才將清風醉涂抹到袖子上的?!?/br> 沐清雅笑出聲:“司徒郡主,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對我的陷害,看來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清風醉用酒熏蒸就可以解除其毒性順便清除其味道,但你恐怕不知道,這清風醉中有一味配藥是汀心草,被酒熏蒸過后會發(fā)生轉(zhuǎn)變,只要沾上一點明礬水就會呈現(xiàn)出粉紅色,是不是清雅胡說八道,只要拿明礬水潑一下這屏風就知道了!” 司徒嫣然心頭巨震,臉色刷的一聲變得慘白,汀心草會變色,這怎么可能,怎么沒有人告訴她! “你……你……沐清雅,這是我為祖父準備的壽禮,你怎么敢向上面潑水?” 沐清雅抬頭冷冷的反問:“難道在郡主眼中,一個人的性命還沒有一面屏風值錢嗎?調(diào)查不清楚這件事情,我沐清雅就會背負謀害朝廷重臣的罵名,想來是活不成了,而只要在屏風上潑點明礬水,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你說我會怎么選?” 司徒嫣然后退兩步,慌張的看向莫君明:“太子殿下,祖父,這件事情……這……” 莫君明對著一旁的侍衛(wèi)揮了揮手:“去準備明礬水?!?/br> 不多時,侍衛(wèi)端著明礬石走了過來。莫君明揮了揮手,半盆明礬水向著屏風潑了過去。 眾人驀地瞪大了眼睛,只見屏風上面,露出大片粉紅的顏色,將整個畫面侵染的一塌糊涂。 司徒蒼林無力的閉了閉眼睛,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 司徒嫣然仿佛是被嚇傻了一遍,直愣愣的看著屏風不說話。 沐清雅開口:“請?zhí)用麒b,這分明是針對清雅的陷害,不然也不用特別的處理屏風。清雅沒有想到,僅僅是受邀來參加一次宴會,就差點背負上了殺人之罪喪命于此,真是讓人寒心。” 端木明麗走上前,微微拉住沐清雅的手,聲音中帶著不平之色:“清雅,本公主怎么也沒有想到,你在滄瀾竟然要如此處處小心,你一個弱女子如果不是精通一些藥草,恐怕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我玉寒的郡主怎么能夠如此讓人欺負,太子殿下,還請主持公道,還給清雅一個清白!” 莫君明面色不變,眼神中卻是帶上了一絲清冷:“明麗公主誤會了,沐清雅是玉寒的郡主,我滄瀾怎么會怠慢,不過這件事情還有諸多疑點沒有查明,不好隨意的就下結(jié)論,還是調(diào)查清楚再說吧?!苯裉斓氖虑閷嵲谑蔷?,不過,司徒家畢竟是朝廷重臣,身為太子他雖然忌憚,但現(xiàn)在可不是將司徒家拔起來的時候,現(xiàn)在能夠賣給司徒家這個人情,他自然不吝嗇,可惜的看了一眼沐清雅,出身不好就是不好,一個玉寒的郡主還真是無法和司徒家的嫡女比較! 端木明麗咬牙,什么叫沒有調(diào)查明白,這件事情還要怎么明白,分明是莫君明在可以的掩護司徒家!可是盡管心中再怎么憤恨,在現(xiàn)在玉寒不穩(wěn)的情況下,她也不能做的太過分,這種感覺真是讓人窩火! 司徒嫣然的眼中升起一絲希望,是啊,她是司徒家的嫡女,是太子妃的親meimei,她就是陷害了沐清雅又能怎么樣?不過是一個玉寒的郡主,她的命能和自己的比嗎? ☆、第二百七十八章 爆發(fā)(中)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沐清雅微微勾了勾唇角,不愧是太子殿下啊,原本她怎么就沒有看透這位殿下呢,這樣懂得平衡利用,真不愧是為君的好材料,相比較下,莫君崚就顯得霸氣有余但是婉轉(zhuǎn)卻不足,該說一句真不愧是皇后娘娘調(diào)教出來出來的兒子嗎? 趙鐸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沐清雅,心中暗暗贊嘆,果真是個寵辱不驚的性格,就像是討論的不少她的事情一般,這樣女子還真是世間罕有呢。 端木明麗心中滿是怒氣,卻知道眼前不是發(fā)作的場合,只能忍下來:“太子殿下,本來這件事情發(fā)生在滄瀾,沒有我這個玉寒公主插手的余地,不過,這其中牽涉到了清雅,那本公主就不得不管了,還希望太子盡快的調(diào)查清楚,我想大家也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吧?” 莫君明仿佛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神色依舊平靜:“明麗公主說的有理,孤自然會好好調(diào)查?!辈贿^是一個玉寒的公主,你便是想管又能管得了多少?哼! 端木明麗咬牙,這個莫君明是打定了注意要袒護司徒嫣然了?正想再說些什么,卻聽到沐清雅開口:“既然如此,那就勞煩太子殿下了,清雅相信太子定然會公正處理的,” 端木明麗心中詫異,清雅竟然這樣妥協(xié)了……憤怒的看向一旁的司徒嫣然,卻發(fā)現(xiàn)她眼中滿是得意,嘴角的笑容更是帶著十足的嘲諷,氣的她差點不顧場合怒斥出聲。 沐清雅上前微微扶住她的手臂:“公主舟車勞頓,還是趕緊回去休息一下吧?!背隽诉@樣的事情,她們再待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語氣被人看笑話,還不如先行回宮休息,再者,雖然她用金針讓自己清醒,但劇烈的疼痛還是讓她感覺有些支撐不住,方才聞到的那股幽香對她影響還是很大的。 “太子殿下,明麗還沒有來得及進宮,就先不打擾了,清雅也隨著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滄瀾我也不是很熟,她來了一些時間了,讓她為我介紹一二?!?/br> “公主請便?!?/br> 端木明麗面容緊繃,帶著沐清雅走出司徒家后便直接上了馬車,將出來送客的司徒風華等人無視了個徹底。沐清雅心中無奈的笑了笑,沒有想到明麗公主會因為她的事情如此憤怒。 馬車剛剛離開司徒家的范圍,端木明麗便抱怨出聲:“太過分了,真的以為我玉寒好欺負嗎?事情已經(jīng)這樣明了了,還需要如何調(diào)查?不就是想找兩個替死鬼來給司徒嫣然頂罪嗎,還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簡直是無恥,太無恥了! 沐清雅笑了笑:“公主何必如此生氣,太子的態(tài)度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司徒家和皇家息息相關(guān),沒有了司徒家的支持,太子以后的道路可以說是舉步維艱,所以他自然會維護司徒嫣然?!?/br> “我也知道,不過清雅,難道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如果不是你機警,恐怕這次真的就被陷害了,想想都感覺后怕?!?/br> “幸好都沒有事了,公主怎么會來滄瀾?”不想再繼續(xù)談論這個話題,沐清雅將她的注意力引開。 端木明麗神色平靜了很多,公主的教養(yǎng)讓她很快將自己調(diào)整過來:“皇兄御駕親征的事情想來你也聽說了吧,這個時候,如果滄瀾要鬧出什么事情的話,恐怕皇兄的處境會更加艱難,正好宮中還有我這個待嫁的公主,所以我便主動請纓過來幫助他看著你了?!?/br> 沐清雅一笑:“公主說笑了,我哪里用看著?!蔽⑽⒋瓜卵垌?,遮蓋住心中的情緒,心緒卻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微微波動。 看到她這幅表情,端木凌煜以為她擔心皇兄的安全,便笑著開口:“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皇兄雖然著急將西北鎮(zhèn)壓下去,但也不是什么準備都沒有,他身邊也是有不少能人異士的。我來滄瀾也是自愿,沒有人逼迫,你只要安心照顧好自己就可以了?!笨吹姐迩逖艩繌姷男θ?,端木明麗心中微微笑了笑了,皇兄說的不錯,清雅的確是個心思重的,又太過勉強自己,總不愿意連累別人,面上冷若冰霜,但心中卻是出奇的柔軟。 “清雅明白了?!?/br> 端木明麗拍了拍她的手:“你明白便好了,萬不可讓你太過費神了,不然皇兄知道了定然是要惱了我的,到時候你稍微向皇兄提一句,可就沒有我這皇妹的好日子過了。” 眼中染上了點點笑意,沐清雅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明白,這是端木明麗在試探自己了,難道她以為自己會不回玉寒?怎么會呢,畢竟父親還在那里。 “公主,我父親可好?” 端木明麗神情一頓:“清雅你不必太過憂心,皇兄為了保護沐大人暫時罷免了他的官職,將他安排到了京都一處皇莊之中,已經(jīng)派人周密的保護,不會讓沐大人有什么危險,皇兄還說,等穩(wěn)定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他的官職?!?/br> 沐清雅點了點頭:“嗯,這樣我便放心了?!?/br> “清雅,你弟弟可還好?” “還是老樣子,沒有什么起色,不過,我會找到方法讓他醒過來?!蹦菢用髅摹⑷彳浀暮⒆?,怎么也不應該這般毫無生機的躺著。 端木明麗張口欲言,卻在看到沐清雅的神情之后閉上了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沐清雅這樣的神色,不同于旁時的清冷,眼中染上了點點暖意,猶如驟然冰釋的泉水,清透中帶著一絲純?nèi)?,纏繞著絲絲的溫柔,她第一次意識到也許皇兄說的是對的,這個沐清雅的確是個比任何人都溫柔的女子。壓下心頭的情緒,端木明麗開口:“清雅,雖然不知道你接下來想要做什么,不過,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盡管說,我定然會幫助你?!?/br> 沒有想到她竟然將話說的如此直白,沐清雅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公主既然選定了和親這條道路,那么應該不介意再多兩條籌碼?!?/br> “哦?”端木明麗眼睛一亮,“什么籌碼?” 沐清雅勾唇一笑:“過不了多久公主就會明白了。” 回到皇宮,端木明麗要去拜見皇上,沐清雅直接帶著樂棋回到了敬寧軒。 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下。便做到了軟榻上,接過樂棋端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感覺緊繃的神經(jīng)平復了一些。 樂棋上前遞上沾了溫水的帕子讓她擦拭一下頭上的冷汗:“小姐,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險了,真是提前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呢,如果不是小姐隨機應變,恐怕真的要吃大虧了。” “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大意了,沒有預料到皇后會出手?!?/br> “皇后?小姐,您是說這次的事情是皇后設計的?”想到宴會上劍拔弩張的氣氛,樂棋還感覺有些后怕,如果小姐沒有反應過來,恐怕就真的難以活著離開司徒府了。 “除了她這個后宮之主,誰還能有這樣大的手筆?”掀開衣袖露出手腕,引得樂棋驚呼一聲。 只見她皓白的手腕上,已經(jīng)是一片青黑之色,隱隱的還有濃紫色的血跡已經(jīng)呈現(xiàn)半干的模樣,看上去分外的嚇人。 “小姐,這是怎么回事?奴婢馬上去請?zhí)t(yī)?!?/br> “不用!”沐清雅攔住樂棋,“不過是在宴會上我抬起衣袖的時候聞到了一點清風的緣故,幸好我隨身帶著金針,否則的話定然會當場暈過去,到時候是非黑白可就一點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能夠留下一條命就是萬幸?!?/br> 樂棋驚恐的瞪大眼睛:“小姐,您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是想直接謀害了您?” “恐怕是如此,當時龍魚被毒死的時候,如果我也直接暈倒過去,就會被安上畏罪自殺的名頭,到時候再將壽禮上有毒的事情拿出來說事,那么我謀害重臣的罪名就是板上釘釘了!““皇后的心思果真是縝密,幸好小姐會醫(yī)術(shù),不然便是有幾條命也搭進去了?!?/br> 沐清雅唇角微微上翹,露出一點笑容:“看來皇后娘娘終于忍不住出手了。說起來,就算是今天她不陷害我,我也要在司徒家折騰出點動靜呢,原本那幅畫就是我設置好的,想要攪亂這趟渾水,而后才好便宜行事,只是沒有想到我還沒出手,皇后娘娘便出招了,這幅畫倒是救了我一命?!?/br> 樂棋重重的點頭:“這次真是萬幸,不過是該給司徒家一點教訓,他們也真是欺人太甚了,不說那個罪行累累的司徒曄,便是那個司徒嫣然也夠陰險的,小姐明明沒有招惹她,她卻一再的給小姐難堪。” “你何必如此生氣,這次的事情還遠遠沒完呢!等著看吧,好了,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br> “是,小姐?!?/br> 沐清雅剛剛梳洗完畢,將手腕用紗布包起來,便看到綠柳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小姐,奴婢聽說了,宮外有八百里加急呈報給皇上!” 沐清雅眼神一顫:“知道了,你下去吧?!?/br> 樂棋聲音喜悅:“小姐,這可是您說的未完的事情?” 沐清雅笑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時候這般心急了,待會兒就知道了?!?/br> ☆、第二百七十九章 爆發(fā)(下) 兩個時辰之后,一道消息猶如驚雷一般在滄瀾上空炸響。 北郡大旱,災民遍地,瘟疫蔓延、餓殍遍野! 短短的十六個字讓聽到稟報的莫敖直接暈倒了過去,皇后連忙帶著一眾太醫(yī)為他醫(yī)治。費了好半天的力氣,莫敖才醒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讓人將前來送信的帶過來,厲聲詢問道:“你說……再將你帶來的消息說一遍?!?/br> “回稟皇上,北郡發(fā)生大旱,之前原本以為影響不大,但是春季一過,竟然一夜之間爆發(fā)出了瘟疫,大批的牛羊全部死了,很多百姓也被餓死在家中,現(xiàn)在災民聚集在一起,發(fā)生了暴動,將官衙都給砸了,糧食全部搶了出去,但是瘟疫還在繼續(xù)蔓延,現(xiàn)在北郡兩個城都要成空城了,還請皇上做主??!” 莫敖掙扎著起身,卻是力氣不足又跌倒回去,只感覺眼前陣陣發(fā)黑:“竟然……竟然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才來匯報,北郡的官員都是作死的嗎?竟然讓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才報上來,朕……朕一定要殺了你們!” “皇上恕罪,皇上息怒。奴才也想要來上報,但是那些災民百般阻攔,奴才來的時候也是一百多個兄弟幫忙突圍出來的,皇上,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難以控制了!” “好……真是好!”莫敖瞪著眼睛,眼中滿是成片的血絲,胸口劇烈的起伏,大口喘著氣才將口中的血腥味道壓下去,“去……去將太子和幾個皇子宣來,另召司徒家、韓家、趙家家主前來議事?!?/br> “是,皇上。”看情形不對,一旁的太監(jiān)連忙跑出去傳旨。 此時,敬寧軒內(nèi),沐清雅正坐在書案后面。 “小姐,現(xiàn)在幾個太子和三大世家的家主都在皇上那里呢,都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出來。” 聽到樂棋匯報的消息,沐清雅眼神悠遠:“北郡應該是屬于太子和二皇子封地的交界處吧?” “是,正好在太子和二皇子封地邊界的中間,兩個皇子的關(guān)系并不好,邊界也發(fā)生一些小的摩擦,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人管,所以慢慢的發(fā)展起來,北郡便聚集了不少窮兇極惡之輩,是極為難以管轄的地方,這次的暴動估計就是那些暴徒發(fā)起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