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是?!?/br> 聽到莫敖的旨意,終于有宮女忍不住了,她們多數(shù)不招認(rèn)就是因為背后的主子拿她們的家人威脅,現(xiàn)在不招也會被皇上誅九族,那么為什么還要扛著罪名。 “皇上,是周貴人指使奴婢的,求皇上饒過奴婢的家人吧?!?/br> 莫敖猛地皺眉,周貴人?他想起一個頗有姿色的女子,那個女子性格溫婉,他在生病之前確實寵幸過一段時間:“來人,去將周貴人綁過來!” ☆、第三百五十四章 貴妃流產(chǎn)(中) 沐清雅抬眸看著莫敖滿是憤怒的表情,冷漠的垂下眼眸,這個時候的他與其說是因為兒子被害了心疼,不如說是尊嚴(yán)被挑釁之后感到不滿吧。莫敖真不愧是一個合格的帝王。 承恩殿內(nèi),夏靜言緊緊地抓著身下的床單,肚子傳來的陣陣抽痛讓她的臉色發(fā)白。 一旁的吳嬤嬤焦急的守著,不斷的說著加油鼓勁的話:“娘娘,您要撐住了,您腹中的皇子已經(jīng)七個月了,小皇子還等著叫您一聲母親呢,您可一定要堅持住。娘娘,用力啊!” 孩子多數(shù)七活八不活,這個時候皇子生下來還有一線生機(jī)。 夏靜言狠狠地咬著嘴唇,絲絲血跡滲出來:“吳嬤嬤,沐清雅可還在外面?” 吳嬤嬤一愣,沒有想到她這個時候竟然問起沐清雅:“娘娘,先別管其他的了,您腹中的皇子要緊??!” “不,吳嬤嬤,你去外面看看……如果沐清雅在,去求皇上,讓沐清雅進(jìn)來照看我一下,去……快去!”夏靜言眼中滿是狠戾的光芒,嚇得吳嬤嬤一個瑟縮,不敢再說什么,連忙到外面去找沐清雅。 周貴人還沒有被帶過來,莫敖看到吳嬤嬤出來,皺眉問道:“貴妃怎么樣?” “回稟皇上,娘娘因為中途被人陷害,吸入了一些讓人渾身癱軟的藥材,現(xiàn)在情況十分危急,皇上,奴婢聽聞沐郡主醫(yī)術(shù)了得,求皇上讓沐郡主進(jìn)去看看娘娘吧?!?/br> 沐清雅眼神一閃,夏靜言這個時候讓她進(jìn)去? “回稟皇上,清雅雖然懂醫(yī)術(shù),但是對于女子生產(chǎn)……”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現(xiàn)在進(jìn)去看一個妃子生產(chǎn),這傳出去不知道被抹黑成什么樣子。 莫敖皺眉,雖然他不在意沐清雅名聲有損,但是這件事情出自他的后宮,他便感覺有些不妥當(dāng)了,不過,聽著夏靜言越發(fā)無力的喊叫聲,也顧不得許多:“沐清雅,你既然懂醫(yī)術(shù),便叫你去幫助太醫(yī)看看,你和貴妃同樣來自玉寒,貴妃看到你也能有所安慰?!?/br> 沐清雅屈膝行禮:“是,清雅這就進(jìn)去。”莫敖語氣雖然清淡,但他的話可是不容置疑,再者,她進(jìn)去也好,倒是要看看夏靜言搞什么鬼。 沐清雅走進(jìn)寢宮,耳邊的慘叫聲越發(fā)的刺耳,一股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稍微有些不適應(yīng)的頓了頓腳步,而后才穩(wěn)步走過去:“沐清雅見過貴妃娘娘,娘娘可還安好?” 夏靜言滿臉是汗水,額邊的發(fā)絲貼在臉上顯得有些狼狽,看到沐清雅上前,眼中光芒閃了閃:“郡主,可否上前來說說話。” 沐清雅走到床邊,微微的蹲下身子,夏靜言緊緊地攥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憤恨的光芒:“沐清雅,你好手段!” 沐清雅抬頭看向一旁的穩(wěn)婆,那些人依舊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仿佛沒有看到夏靜言和她的異常一般,心中不禁感嘆,看來夏靜言在宮中的勢力真是不容小覷,竟然連負(fù)責(zé)接生的穩(wěn)婆都被收買了。 “娘娘,您在說什么,清雅怎么不明白?” “啊……”夏靜言痛呼一聲,這個時候她沒有精力和她在言語上糾纏,微微喘息道,“沐清雅,廢話不多說,你幫我保住這個孩子,我告訴你你要找的東西在哪里。” 她的肚子原本好好的,怎么就沐清雅以來就突然有了流產(chǎn)的癥狀,一定是她搞的鬼。 沐清雅眼神一閃,神色絲毫不變:“娘娘,皇上疼惜娘娘和您肚子里大皇子,將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全部叫過來了,您放心,太醫(yī)們一定全力保下您和皇子,安之現(xiàn)在也沒有了,清雅已經(jīng)什么都不想找了?!?/br> “呵……”夏靜言嘲諷的一笑,“你難道不想報仇?” 沐清雅任由夏靜言越來越用力的抓著她的手:“報仇安之也不能活過來,現(xiàn)在我也已經(jīng)不想了?!?/br> 夏靜言眼神一動:“你想回玉寒?” “早晚自是要回去的?!?/br> 夏靜言冷笑一聲:“呵呵,你以為憑借你自己的力量,你就回得去?沐清雅,我知道你在宮中力量不俗,連皇后都能設(shè)計,不過,你恐怕不知道,皇后手中掌控者一只鷹部,鷹部之中養(yǎng)著的都是死士,那些人已經(jīng)知道了你殺了皇后,他們必將對你趕盡殺絕,不死不休,你以為這次沐安之為什么死的這么輕易,就是他們下的手!” 原本夏靜言以為沐清雅聽到這話定然會萬分激動,卻沒有想到她臉上表情依舊平靜、清冷。 “你早就知道了?” 沐清雅搖了搖頭:“我知道的和娘娘說的不一樣呢?!?/br> 夏靜言一顫,一陣陣疼痛讓她腦袋一片空白,熬過了一陣疼痛,她才再次開口,這次語氣中已經(jīng)沒有了故作的親切,滿是一片冷漠:“沐清雅,你要怎么樣才肯救我的孩子?” 沐清雅笑了笑,將手抽出來,沒有理會受傷被抓出來的淤青:“娘娘,一切東西有得必有失,娘娘既想保住皇子,又想攀上高位,還不想為了自己的錯失負(fù)責(zé),人最忌諱貪得無厭,娘娘如此,怎能心想事成呢?” 夏靜言臉色難看,神色之間滿是一片猙獰,沐清雅都知道,她知道自己背后的所為,這次的事情就是她對自己的報復(fù)! “你想怎么樣?”原來一直以來,自己都小看了這位郡主,在她能夠?qū)⒒屎罄埋R的那天,她就應(yīng)該意識到,這位郡主不是她能夠掌控的! 沐清雅笑了笑,伸手握住夏靜言的手:“娘娘,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娘娘不是一直期盼這皇貴妃的高位,現(xiàn)在就是一個機(jī)會?!?/br> 夏靜言愣住,半晌猛地將手抽回來,緊緊地攥住腹部蓋著的錦被:“你要我放棄這個孩子?” 沐清雅搖了搖頭:“一切端看娘娘的打算,清雅只是說說而已。” 夏靜言咬著嘴唇,思緒快速的轉(zhuǎn)動,連腹部的抽痛都不管了。她想要高位,想要潑天的權(quán)勢,她是庶女,從她遠(yuǎn)嫁滄瀾的那一刻,她就發(fā)誓要登上至高的位置,讓那些嗤笑、欺辱過她的人付出代價,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從妃升到了貴妃,現(xiàn)在要舍棄這個孩子,從貴妃升到皇貴妃嗎? 看著她眼中的掙扎,沐清雅看向夏靜言的肚子,她在掙扎就說明她已經(jīng)放棄了這個孩子,身為一個母親,如果她在意腹中胎兒的生死,就不會有掙扎而是直接拒絕。幸好她懷孕的特征是因為假孕草,隆起的肚子里根本沒有孩子,不然,不知道這個孩子有多可悲。 半晌,夏靜言眼中的光芒沉淀下來,抬眸看向沐清雅,冷聲道:“本宮如何相信你?” “因為清雅和娘娘同樣來自玉寒,我想要回去就不得不借助娘娘的力量,娘娘不是也知道清雅再找東西嗎?娘娘升到皇貴妃之后,清雅希望您能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br> 夏靜言輕笑一聲:“好,本宮答應(yīng)你,只要你幫我得到皇貴妃的高位,我就告訴你皇后宮中的東西都去哪里了?” 沐清雅心中一動,看來她是真的知道自己再找鳳凰玉佩,這樣也好,省的她再多費力氣。想著,看向一旁的穩(wěn)婆,從袖中拿出一顆藥丸,之前,端木凌煜撒出了一些假孕草的解藥,這才使得夏靜言有流產(chǎn)的癥狀,現(xiàn)在這顆是真正的解藥,只要服用下去,假孕草的癥狀會立刻解除。 夏靜言沒有遲疑,直接將那顆藥丸吞咽下去。沐清雅眸光一閃,不愧是能夠在宮中呼風(fēng)喚雨的貴妃,這樣的膽魄是很多人拍馬難及的。 就在夏靜言吃下解藥的空擋,幾個嬤嬤忽然倒在地上,一點聲息都沒有發(fā)出來。 沐清雅開口道:“娘娘,您的皇子被偷走了……” 夏靜言一顫,看著沐清雅沉寂的神色,唇邊揚起一絲笑意:“郡主果真是好謀略?!?/br> “清雅比不上皇貴妃娘娘?!?/br> 夏靜言冷冷一笑,臉上驀地?fù)Q上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尖銳的叫了一聲:“啊,我的孩子……” 承恩殿外,周貴人被押解過來,臉上還帶著沒有消散下去的驚恐。 莫敖冷眼打量著她,帝王的威嚴(yán)讓人喘不過氣來:“大膽賤婢,你竟然謀害貴妃娘娘和她肚子的皇子?” “皇上,嬪妾冤枉,嬪妾沒有謀害貴妃娘娘?!敝苜F人不斷的顫抖,跪在地上不敢的磕頭。 “哼,那些宮女都招認(rèn)了,你還不承認(rèn),來人,拖下去杖責(zé)五十,朕倒要看看,你有多硬的骨頭!”那些宮女被打的皮開rou綻依舊不肯招認(rèn)的模樣,讓莫敖萬分惱怒,現(xiàn)在也不樂意再去審查這個周貴人是不是冤枉,直接讓人拖下去行刑,即便是冤枉了,也不過是少了一個貴人,他還不在乎。 “啊……”拉扯間,周貴人一下?lián)涞皆诘厣?,一旁的太監(jiān)連忙下手去拉她,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手勁過大,竟然一下將周貴人的衣襟扯開了。 周貴人驚叫一聲,連忙將衣襟和起來,但是她身上青青紫紫斑駁的痕跡依舊讓眾人看了個清楚。 莫敖猛地站起來,臉上滿是一片殺意:“賤人!你這個賤人!” 正在這時,只聽見承恩殿內(nèi),傳出來一道銳利的尖叫聲:“啊,我的孩子……” ☆、第三百五十五章 貴妃流產(chǎn)(下) 莫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承恩殿內(nèi),語氣急促的問道:“怎么回事?” 話音一落,室內(nèi)一片安靜,竟然一個出來回稟的人都沒有,莫敖一驚,強(qiáng)行壓制住胸口噴涌的怒火,看向一旁的宮女:“進(jìn)去看看。” 那宮女連忙跑進(jìn)去,看到室內(nèi)的狀況,立刻尖叫出聲:“啊……” “皇上,您不能進(jìn)去,產(chǎn)房血氣太重,對您的身體不利啊?!?/br> 莫敖聽到響動就想沖進(jìn)去,卻被文海和一眾太醫(yī)攔住。莫敖一腳踹開文海:“這個時候了,還管那么多做什么?!?/br> 寢宮內(nèi),幾個穩(wěn)婆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沐清雅也暈迷趴在床邊,夏靜言一臉慘白的躺在床上,臉頰便還帶著未干的淚痕。 莫敖怒吼出聲:“這是怎么回事?皇子呢?”夏靜言的腹部已經(jīng)平坦,床上一大片血跡,看上去甚是恐怖。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貴妃怎么會暈倒,來人,徐赫,進(jìn)來,給貴妃診脈。” 徐赫低垂著頭,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臉上上前給夏靜言診脈:“皇上,貴妃娘娘只是暈過去了,郡主等人似乎中了迷藥,好在藥效不大。”說著,從藥箱之中拿出一個瓶子,放在了夏靜言鼻子下面。 夏靜言嚶嚀一聲,慢慢的睜開眼睛,微微愣怔了片刻,眼淚刷的一聲掉落下來:“皇上……皇上,快去救救皇兒……孩子被人劫走了……咳咳……” “什么?孩子怎么樣了?” 夏靜言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是一下摔倒在床上,露出錦被下面大片的血跡,看的人觸目驚心:“皇上,孩子被一個人劫持了,當(dāng)時皇子剛生下來,臣妾看到了,那孩子剛想哭便被那人捂住了嘴巴,臣妾的孩子……嗚……” “查!”莫敖怒火沖天,抬腳沖著一旁的屏風(fēng)狠狠地踹過去,“查,狠狠地查,一定要將皇子找到!” 沐清雅等人也接連醒了過來,那幾個穩(wěn)婆醒來后便看到莫敖踹到屏風(fēng)的一幕,絲毫不敢做聲,只顫顫悠悠的跪在地上。 莫敖怒火中燒:“你們連皇子都看不好,留著還有什么用,來人,拖出去杖斃!” 幾個嬤嬤接連的被拖出去,有人害怕的張口想要說出真相,卻不知道為什么,嘴巴張張合合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徐赫察覺到不對勁,皺了皺眉,卻是沒有說什么。在宮中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太醫(yī),他終究不再是那個敢于沖撞的年輕人,他的家中還有剛抓完周的小孫子,他不能拿全家的人的性命開玩笑。 沐清雅抬頭看了一眼徐赫,微微垂下眼眸,她在迷暈幾個穩(wěn)婆的藥物中多加了一味藥材,這種藥材和醒神藥結(jié)合起來,會讓人暫時失語,為的就是不想幾個穩(wěn)婆出岔子。沒有想到徐赫發(fā)現(xiàn)了,卻沒有開口告訴莫敖,倒真是讓人意外。 夏靜言伏在床邊,哭泣的猶如梨花帶雨,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孱弱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hù),口中不斷的喃喃著:“孩子,我的孩子……” 莫敖看著這一幕,胸口的怒火怎么都忍不住,快步走到外室,將所有的瓷器通通摔了個粉碎。 周貴人跪在地上,努力的縮成一團(tuán),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不想?yún)s還是被莫敖看到。 莫敖大步走過去,不容她絲毫的分辨,一腳揣在她胸口。 “噗!”周貴人一個不防,狠狠地摔出去,只聽到咔嚓一聲胸骨斷裂的聲音,緊接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莫敖仍然感覺不解氣,大步走過去,一腳踩在她的胸口狠狠地研磨:“賤人,你竟然敢背叛朕!” 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久經(jīng)風(fēng)月的他怎么會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已經(jīng)快多半年沒有臨幸過這個女人,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答案昭然若揭! 周貴人已經(jīng)被踹的說不出話來,眼中滿是驚恐的猛烈搖頭。 莫敖怎么會繞過她,看到她這個模樣,越發(fā)覺得怒火旺盛,繡著精美飛龍紋飾的金靴一下下揣在她的胸口和腹部,一下比一下狠戾。 過了好一會兒,周貴人掙扎的力道漸漸消失,最終沒有了聲息。 眾多宮人和侍衛(wèi)顫顫悠悠的跪在地上,不敢鬧出絲毫的聲音。 半晌,莫敖終于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大口的喘著氣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好一會兒才出生吩咐:“周貴**亂宮闈,杖斃,將她拖出去,丟入獸園,任由野獸食用其尸身,其家人男子貶為奴隸,終生不可贖身,女子入娼籍,后代子孫世世如此?!?/br> “是?!睅讉€侍衛(wèi)連忙爬起身,抬起周貴人的尸體便向外走,不想剛剛將尸體抬起來,一只玉佩砰的一聲掉下來,咕嚕嚕掉落在莫敖的腳邊。 莫敖彎腰將玉佩拿起來,瞳孔猛地一縮,眼底閃過猶如狂風(fēng)暴雨的殺意。 兩個侍衛(wèi)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莫敖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去。兩人才連忙向外走。走出承恩殿的院子,才大大的松了口氣,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