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現(xiàn)在皇后過世了,她終于有機(jī)會名正言順的過一次生辰了,但是沒有想到韓家竟然還拿皇后來膈應(yīng)自己,她如何不怒。 捕捉到夏靜言情緒變化的沐清雅心中笑了笑,該說這次韓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此時,韓玲瓏卻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妥,轉(zhuǎn)頭看向沐清雅,眼中帶著絲絲倨傲:“郡主,是玲瓏逾矩了,不知道郡主要送上的是什么禮物?” 沐清雅起身,臉上的笑容至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清雅的禮物自然不能和韓小姐相比較,不過只是占了一份情誼罷了?!?/br> “哦?不知道是什么情誼?” 沐清雅笑了笑,示意樂棋帶人將禮物呈上來,沒有故弄什么玄虛,直接將上面的紅綢掀開,露出壽禮的面貌:“這是皇貴妃娘娘故鄉(xiāng)的特產(chǎn),自然算不上珍貴。不過,清雅曾經(jīng)聽聞皇貴妃娘娘思念故土,便讓人快馬加鞭從玉寒帶來了這些,還望皇貴妃娘娘笑納。” 夏靜言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多謝沐郡主。這份禮物本宮很喜歡?!?/br> “娘娘喜歡就好?!?/br> 韓玲瓏心中皺眉,沐清雅這個賤人竟然用這樣的方式吸引皇貴妃的注意力,真是太過可恥了。不過看到莫敖?jīng)]有什么表示,她心中才好受了一些。 不過,沐清雅的禮物說起來雖然不算多珍貴,但是憑借著那份情誼,的確是要比韓玲瓏的禮物要略勝一籌。 等待眾人獻(xiàn)上了壽禮,宴會越發(fā)的熱鬧,正當(dāng)眾人情緒高漲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驚呼聲。 緊接著便是宮女驚慌的呼聲:“姑娘,千禾姑娘,您怎么了?” 聽到千禾二字,莫敖猛地皺起眉頭,現(xiàn)在這個宮女肚子里可是懷著大皇子的子嗣呢,他自然不想這個孩子有事,連忙出聲詢問:“這是怎么了?” 連忙有宮女跑過來:“回稟皇上,千禾姑娘忽然腹痛難忍?!?/br> 莫敖臉色一沉:“來不快傳太醫(yī)。” “回皇上,已經(jīng)去傳了?!?/br> 千禾的驚呼聲越來越響,沐清雅起身道:“皇上,清雅也懂得醫(yī)術(shù),不防先讓清雅給千禾姑娘看一下?” “好,準(zhǔn)了?!蹦桨櫭紤?yīng)允。 沐清雅走到千禾面前,看著已經(jīng)痛得額頭滿是冷汗的千禾,微微點(diǎn)頭示意她放心,伸手摸上她的脈搏,眉頭立刻皺起來:“皇上,千禾姑娘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受到了藥物的影響?!?/br> “藥物?”莫敖眉心緊緊地皺起來,轉(zhuǎn)頭看向夏靜言,眼神帶著不耐和警示,“皇貴妃,你的宴會上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 夏靜言連忙躬身行禮,連聲辯駁道:“回稟皇上,這件事情臣妾也不清楚,這次宴會,臣妾命人精心準(zhǔn)備了,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種藥物才對。” 莫敖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她的話,對著沐清雅問道:“可能分辨出是什么藥物?” “回稟皇上,應(yīng)該麝香和紅花混合起來所致,兩者哪一種藥量多了,都會對身體造成損害,更何況是兩者結(jié)合起來,千禾姑娘本來就因為之前的事情動了胎氣,現(xiàn)在很是危急?!?/br> “她腹中的胎兒可有損害?” “回稟皇上,還是請徐大人出手吧,他出手的話應(yīng)該還有救。”沐清雅焦急的說道,臉上滿是擔(dān)憂。 “來人,徐赫,快,宣徐赫,請他過來?!?/br> 很快,徐赫被帶著快步進(jìn)來,還沒有來得及行禮,便被莫敖阻止,讓他去給千禾診治。 半個時辰后,徐赫才滿臉疲倦的走出來:“回稟皇上,千禾姑娘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貼身伺候千禾的宮女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莫敖砰砰的磕頭:“回稟皇上,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br> 莫敖冷眼看了她一下,還沒有說話,夏靜言便呵斥出聲:“大膽奴婢,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此胡言亂語,來人,還不將她拖下去?!?/br> 夏靜言心中很是氣憤,她正式舉辦宴會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是每一次舉辦宴會總會鬧出一些事情,將好好地宴會攪得一團(tuán)糟。 “回稟皇上,奴婢有事情不得不稟報,因為這件事情關(guān)系著皇家血脈?!?/br> 莫敖猛地?fù)]手讓一旁想要將那宮女拖走的太監(jiān)停下手:“你剛剛說了什么?” 那宮女連滾帶爬的向前兩部:“回稟皇上,那個千禾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大皇子的,是有心人利用這件事情騙了您啊?!?/br> 沐清雅勾起唇角,這個有心人自然就是在說她吧。 “你說的是真的?有何證據(jù)?”莫敖的臉色陰沉的猶如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的天空,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回稟皇上,奴婢名叫秋菱,和千禾是同鄉(xiāng),之前也是在一個宮中住過,千禾早就訂過親,在三個月前,她突然變得很不正常,奴婢心中很是好奇,細(xì)細(xì)的了解了一番,才知道,她定親的人竟然來到了宮中,還和千禾相認(rèn)了?!?/br> ☆、第四百章 宴會風(fēng)波(下)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震驚,前段時間才爆出來千禾肚子里懷著的孩子是大皇子的,皇上更是因此還落了皇貴妃的面子,這才過了多久,就有人來說這件事情搞錯了? 韓玲瓏微微的笑了笑,眼神掃過沐清雅笑容不變的臉,心中不禁暗誹,沐清雅,你現(xiàn)在還在故作鎮(zhèn)定,就是不知道待會你還能不能保持的住這幅表情,哼,賤人,今天就讓你的名聲徹底的掃地,讓你再一副高高子上的模樣。dm感受到韓玲瓏的目光,沐清雅倒是沒有多在意,只是她身后的端木凌煜的眼神頓時凜冽了許多,隱隱的可見其中的冰冷殺意,他和清雅可不同,不會為了顧及韓家而忌憚韓玲瓏,更加不認(rèn)為韓仲宣會為了韓玲瓏而怎么樣,身為男人,他自然了解的很,在韓仲宣那樣的人手中,他最在乎的自然是自己的權(quán)勢和地位,一個女人死了也就死了,如果此生不是遇到了清雅,恐怕他也會變成莫君崚以及韓仲宣的模樣,雖然可以一生權(quán)貴,但是想想?yún)s覺得冰冷異常,想著溫暖的眼神落在了沐清雅的背上。 沐清雅似有所感,微微的偏轉(zhuǎn)了一下頭,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意,如花的唇瓣微微上翹,眼中的清冷被暖意取代,在滿是算計的宴會氣氛中顯得格外的吸引人。 莫敖此時神色難辨,一雙如鷹的眼眸緊緊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秋菱:“你可確定?” “回稟皇上,此事事關(guān)重大,奴婢怎么敢胡言亂語,千禾的情人的確是在宮中當(dāng)差,而千禾也見過他?!?/br> 莫敖冷哼了一聲:“朕問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確定千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皇子的?”說起來,他心中是有懷疑的,當(dāng)時血衛(wèi)可是調(diào)查的很清楚,大皇子的確是寵幸過千禾,但是如果千禾還和別的男子有牽扯,那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家血脈還真是有待商榷。 秋菱微微眼眸看了一眼韓玲瓏,接觸到她如刀的視線,立刻狠狠地咬牙道:“回稟見皇上,奴婢確定,那個千禾的確是和他的情人有染,那個孩子的確不是皇家血脈?!?/br> 沐清雅輕笑一聲,這個秋菱還真是愚蠢的,如果她說不確定,皇上也許心中還存著一切懷疑,但是她這樣斬釘截鐵的確定下來,卻是讓皇上不再相信她。 這宮中的事情可是復(fù)雜的很,秋菱和千禾同樣都是宮女,千禾那個模樣一看便知道是行事穩(wěn)妥的,這樣一個穩(wěn)妥的人和情人私會會被人發(fā)現(xiàn)?還讓她最后在這樣的宴會上揭穿出來?真是好笑,還以為韓玲瓏經(jīng)過這些事情終于長進(jìn)了,沒有想到行事還是如此魯莽。 想來她這樣的性格和皇后是脫不了干系的吧,畢竟皇后可是想讓她進(jìn)宮當(dāng)太子妃的,性格簡單了才好控制。 韓玲瓏此刻卻是沒有意識到經(jīng)過秋菱的那一眼,讓莫敖心中已經(jīng)生疑,正暗自在旁邊得意。 莫敖微微迷了下眼睛,冷眼打量著秋菱:“既然你說的這樣肯定,那就將你的證據(jù)拿出來吧。混淆皇室血脈是死罪,如果查證這件事情是真的,那朕就將千禾等人一并處置了,如果查證是污蔑,那么朕……就將你碎尸萬段!” 為莫敖的威壓一壓,秋菱猛地一顫,心中終于升起一股畏懼的情緒,這種情緒讓她頓時臉色煞白,冷汗出了一身,雖然心中后悔萬分,但是卻死死地咬著牙不敢開口,因為背叛韓玲瓏的代價她付出不起。 “奴婢……奴婢沒有說謊,千禾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皇家血脈,而是千禾情人葉志仁的孩子!”這個時候,她只能寄希望于韓玲瓏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 沐清雅冷眼看著面無人色的秋菱,心中剛剛升起來的同情瞬間消弭下去,看她的樣子便知道有什么把柄掌握在韓玲瓏手中,如果她當(dāng)著皇上的面將韓玲瓏威脅她的事情講出來,頂多就是受些皮rou之苦,至少性命能夠得以保全,現(xiàn)在看來,恐怕她的九族都難以活命了,真是個拎不清的! 莫敖冷聲吩咐:“來人,將剛剛這個奴婢口中的葉志仁押過來?!?/br> 皇帝一聲令下,眾侍衛(wèi)自然快速的行動起來。夏靜言一張美艷的臉上滿是怒意,凌厲的眼神幾乎要將韓玲瓏凌遲,這個賤人,竟然再次攪了她的宴會,這不是要將她的面子放在地上踩?這個賤人! 不管心中恨成什么樣子,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得體的找不到絲毫的錯處,輕聲安撫著怒氣沖沖的莫敖:“皇上,您可千萬不要太過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當(dāng)?shù)昧??!?/br> 莫敖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臉色卻沒有好多少。 夏靜言心中恨得更加厲害,皇上竟然給她臉色看,都是因為這些賤人! 很開,一個長相很是英武的侍衛(wèi)被押著走了過來,剛到莫敖面前便撲倒在地上恭敬的磕頭行禮:“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莫敖冰冷的眼神落在他的背上,讓葉志仁心中越發(fā)的顫抖:“你就是葉志仁?” “回稟皇上,奴才就是葉志仁。” “嗯,今天有人稟報,說你和千禾有染,還和她暗通曲款,企圖混淆皇室血脈?” 葉志仁臉色刷的慘白,恭敬的磕頭連聲說道:“回稟皇上,便是給奴才一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奴才冤枉請皇上明察。” “哦?這么說你是無辜的了?” “是,皇上,奴才雖然和千禾自幼定親,但是后來因為千禾進(jìn)宮,奴才家中也發(fā)生了變故,所以便將婚事取消了,只不過因為我們兩家父輩交情很深,便沒有大肆宣揚(yáng)這件事情,奴才一心想著報效國家,所以便去參軍,幸好得到皇上庇佑,才得以進(jìn)入皇宮,伺候皇上,行動不敢有絲毫錯處,怎么敢違反宮規(guī)和宮女發(fā)生私情?!?/br> 葉志仁這話說的情真意切、條理清晰,讓莫敖的神色緩和了許多:“照你這么說,你一片真心,那宮女秋菱便是在冤枉你了?!?/br> “回稟皇上,秋菱和千禾以及奴才都是同鄉(xiāng),原本在老家的時候,秋菱便時常因為容貌不及千禾而對她多有諷刺、責(zé)備,這件事情奴才家鄉(xiāng)的長輩都可以作證。” 莫敖冷哼一聲:“大膽秋菱,這就是你說的證據(jù)?” 秋菱滿身冷汗,下意識的抬頭看向韓玲瓏,心中滿是恐懼,韓玲瓏不是已經(jīng)安排好了嗎?不是說葉志仁一定會承認(rèn)和千禾的私情嗎?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 不僅僅是秋菱震驚,韓玲瓏心中也早就怒火滔天,這個葉志仁竟然臨陣變卦,他是真的連自己的家人都不顧了嗎,竟然敢反悔? 她之所以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讓秋菱狀告,就是因為她早就和葉志仁打成了協(xié)議,這個人竟然是連自己的家人都不顧了嗎?想著,不禁開口暗示:“葉侍衛(wèi),說話不能只憑口頭之言,一些話說出來可是要付出代價和責(zé)任的?!?/br> 葉志仁抬頭看向韓玲瓏,眼底閃過一絲嘲諷:“韓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奴才雖然身份卑微,但也知道忠君愛國,皇上有所疑問,即便是粉身碎骨亦不敢有任何隱瞞,更何況,這件事情事關(guān)皇室血脈,奴才更是不敢有任何隱瞞?!?/br> 莫敖冷眼看著韓玲瓏:“韓玲瓏,這件事情也有你的參與?” 韓玲瓏心頭一顫,連忙跪在地上:“沒有,玲瓏只是看不慣這件事情,皇上明鑒。” “哼,皇家血脈面前也有你插嘴的份?” “玲瓏不敢?!?/br> 夏靜言微微一笑,開口提醒道:“韓玲瓏,你的身份在皇上面前還是自稱奴婢的好。” 韓玲瓏猛地一顫,狠狠地攥起拳頭,因為屈辱臉色越發(fā)青白的厲害:“是,玲……奴婢知錯?!?/br> “秋菱,這件事情你還有什么話說?” “不,皇上,這件事情……奴婢……” “哼,來人,將這個賤婢帶下去亂棍打死!”莫敖冷聲下令。 “不,皇上,”秋菱心頭一顫,看韓玲瓏真的沒有按照之前說好的進(jìn)行,心中徹底絕望了,破釜沉舟的說道,“皇上奴婢還有話說?!?/br> “講!” 秋菱聲音發(fā)顫,語氣滿是慌亂:“皇上,這件事情是韓玲瓏指使奴婢做的,是韓玲瓏說她已經(jīng)找好了對策,一定會保證奴婢平安,都是她逼迫奴婢的,她關(guān)押了奴婢的家人,說如果奴婢不按照她說的做,就會將奴婢的家人全部處死,奴婢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求皇上饒命啊?!?/br> 莫敖瞇起眼睛,眼中閃過危險的氣息:“韓玲瓏,你好大的膽子?!?/br> “不,不是這樣的皇上,玲瓏……不,奴婢沒有逼迫她,是她在誣陷奴婢?!?/br> 夏靜言輕笑出聲:“說起來這件事情倒是巧的很,前段時間韓玲瓏不是還和千禾發(fā)生了些不愉快,不是聽聞韓小姐已經(jīng)下跪請罪了嗎?怎么現(xiàn)在還拿這件事情說事?” 沐清雅輕笑一聲,看來這位皇貴妃開始出手了,這話可是在暗示韓玲瓏在蓄意報復(fù)了。 韓玲瓏猛地抬頭,緊緊地咬著牙,卻是不敢大聲駁斥,只僵硬的說道:“皇上,皇貴妃娘娘,這件事情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她沒有說完,韓仲宣突然站起來,跪倒殿中,一句話將韓玲瓏打入深淵。 ☆、第四百零一章 大義滅親 “哥哥,你這是要做什么?”看到韓仲宣跪在地上,韓玲瓏語氣惱怒的發(fā)問。 韓仲宣卻是沒有理會她,而是恭敬的俯身磕了兩個頭,才微微抬眸看向莫敖:“回稟皇上,這件事情是家妹做的不對,微臣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因為一時間的賭氣而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說,她都是微臣的meimei,還請皇上恩準(zhǔn)讓微臣代替她受罰?!?/br> 韓玲瓏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韓仲宣,心中忍不住懷疑,這個為她求情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冷酷無情的哥哥:“哥哥?”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事情不是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他這樣說不是等于給她定罪了? “請皇上恩準(zhǔn)?!表n仲宣再次叩首,額頭緊緊地貼在地上,顯得格外的謙卑。 莫敖的神色卻是沒有多大的變化,眼神依舊帶著讓人壓抑的冰冷:“韓仲宣,你說要代替韓玲瓏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