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端木凌煜和沐清雅同時起身,各自整理了一下衣衫,臉上輕松的笑意收斂殆盡,換上溫和而疏離的得體笑容,而后相視一笑,相攜走出敬寧軒。 樂棋和武平分別跟在各自的主子身后,心中暗自贊嘆皇上和小姐真是般配。 “郡主?!毕那嗤蝗慌苓^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郡主,奴婢誓死跟隨郡主?!?/br> 沐清雅眼神微微的動了動:“夏青,你想清楚了?” “是,奴婢早就想清楚了,還請郡主不要嫌棄奴婢,求郡主恩典。”夏青恭敬的叩首,眼中滿是一片堅定,她本身就極為聰穎,心中早已經隱隱的猜到了沐清雅很可能很快就離開滄瀾,只要她一離開,自己就很難活下去,今天看到沐清雅一身盛裝前去參加莫敖的喪禮,就明白,她是決定要離開了,而這也是她最后的機會,生死大關就在眼前。 沐清雅看了一眼樂棋:“樂棋,讓人安排好,既然她對我忠心,就帶著她吧?!?/br> “是,小姐?!睒菲逶缇蛯⑾那嗾{查了清楚,知道這個丫頭是真的想要伺候小姐,平時也看她極為懂事,心中對她倒是有幾分喜愛。所以,聽到沐清雅愿意帶著她一起離開,便知道以后她就要和自己共事了,很是痛快的答應下來。 夏青神色激動:“多謝郡主,奴婢定然粉身碎骨回報郡主?!?/br> 沐清雅笑了笑,看向端木凌煜:“走吧。” “嗯?!?/br>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乾寧宮,廣寧宮的正殿已經被炸毀了,四個偏殿也只剩下一個,被莫君崚暫時占了下來用來接見大臣,因此,莫敖的喪禮便定在了乾寧宮。 索性,這乾寧宮平日里便是用來祭祀和敬天的,用來為皇上辦喪禮也沒有什么不妥。 門口,兩排侍衛(wèi)身穿白色麻衣,手中的兵器頂端系著白色的絹布,面容嚴整的守在道路兩旁。透過絹布,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鐵血和煞氣,一看便知道今天侍衛(wèi)和之前宮中的侍衛(wèi)完全不同,現在侍衛(wèi)定然都是上過戰(zhàn)場染過血的錚錚鐵漢。 端木凌煜微微瞇了下眼睛,腳步絲毫不變的繼續(xù)向前:“玉寒皇帝陛下駕到。沐郡主到。” 莫君崚原本跪在莫敖的棺木前面,向金盆之中放著紙錢,聽到這聲通報聲后站起身來:“多謝玉寒帝前來吊唁父皇?!?/br> 端木凌煜眼中光芒似笑非笑:“哪里,朕之前和滄瀾帝可是相談甚歡,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唉……原本還以為經過糧食置換的事情,兩國的關系定然更上一層樓,沒有想到事情還沒有定下來,他就駕鶴西歸,可惜。” “是極為可惜,本王也沒有想到父皇竟然……不過玉寒帝放心,糧食置換這件事情自然由本王親自照看,如果真的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定然會盡快的定下來。” “呵呵,再說吧?!倍四玖桁蠜]有接莫君崚的話,上前為莫敖上了柱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下面的大臣嬪妃,他們個個神色悲苦、愁眉不展,看上去仿佛是傷心欲絕的模樣,這樣的場景越發(fā)的讓他感覺好笑,這些人中能真心實意的為莫敖傷心的人恐怕還真找不出一個來,雖說是皇家無情,但是能夠將孤家寡人做到莫敖這個份上的,還真是獨一份。 沐清雅是女眷,本應該隨著端木明麗等人一般前來哭靈,但是她的身份又是玉寒的郡主,而且還和端木凌煜有牽扯,這樣一來,她要是去哭靈就不對了,所以,她干脆沒有什么動作,在端木凌煜上完香之后,直接站在了端木凌煜一旁。 因此,兩人在跪了一地的大臣、嬪妃之中就顯得鶴立雞群了。幸好,兩人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和看法,自顧自的打量著大殿之中的人。 沐清雅抬眸,清透的視線透過層層白幡看向宮殿外面,此時的陽光很是刺眼,比平日里都要熱烈一些,可是溫度卻不高,甚至隱隱的帶著一絲寒意,仿佛預示著一場兵戈即將拉開帷幕。 莫君崚領著一眾大臣舉行完喪禮該進行的各個禮節(jié),轉身看向端木凌煜:“玉寒帝,今天正好您也在場,那么本王也就借著這個機會讓您來做個見證?!闭f著,身后的內侍連忙雙手捧著一個精美的盒子走過來。 眾人心中紛紛一顫,頓時明白過來莫君崚的打算。 果然,莫君崚打開盒子,將盒子里的東西取出來,儼然是之前莫敖留下的那道傳位圣旨,他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的人,幽深的視線帶著一股讓人不敢爭鋒的尊貴和霸道:“想來諸位也清楚了,父皇殯天之前曾經留下圣旨,圣旨上的內容也宣讀過了,先皇讓朕在喪禮結束之后,即刻登基稱帝,舉行登基大典,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禮部的廖大人來準備。” 吏部尚書廖遠連忙起身站出來,對著莫君崚恭敬的磕頭行禮道:“是,微臣遵旨。”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紛揚的塵土飄散開來,莫君侓一身閃亮的鎧甲,手中持著手中锃亮的將長劍,安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持著長劍指著莫君崚的方向:“皇兄,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父皇死的不明不白,你就有心思來篡改父皇的圣旨?!?/br> 莫君崚瞇著眼睛,視線森寒的有如家九幽地獄:“莫君侓,你手持武器帶著兵將闖進皇宮,你可知道這是什么罪名?” “罪名?皇兄,我可是你的弟弟,雖然和你不是一個母妃的肚子里爬出來的,但也是父皇的血脈,父皇剛剛過世,你就準備殘害手足,你就不怕父皇夜半入夢去找你?”莫君侓出聲諷刺。 “一派胡言,來人,履郡王傷心過度,對先皇不敬,私自帶著兵器入宮,意圖不軌,將他先押下去?!?/br> “莫君崚,你敢!”莫君侓收起臉上的笑容,冷聲厲喝道。他身后的士兵紛紛舉起武器,散開成為一個扇形,隱隱的將莫君侓保護在其中。 “莫君侓,父皇的喪禮你不來祭拜也就算了,竟然還帶人前來搗亂,是可忍孰不可忍!” “哈哈,莫君崚也你不要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你因為這樣說就能掩蓋掉你謀權篡位的事實嗎?父皇根本不是受到驚嚇故去的,父皇當年也是戰(zhàn)場的一員猛將,怎么可能因為受到一些驚嚇就去世,哼,父皇根本就是被你下毒害死的。今天,我就要為父皇報仇,手刃你這個不孝子!” 不顧周圍一片嘩然的大臣和嬪妃,莫君崚皺眉緊盯著莫君侓冷聲說道:“在皇宮之中,你竟然還如此放肆,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知道自己錯了,既然如此,那么,朕今天就好好的教訓一下你這個不孝的弟弟。” 莫君侓勾起唇角,手中的長劍狠狠的揮下去,仿佛要將莫君崚斬于馬下:“好,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教訓誰!” 一 ☆、第四百八十章 誰主沉浮(下) “皇上,不可啊?!币恍┲孕膿碜o著莫君崚的臣子連忙出聲反對,這個時候先皇剛剛剛剛大喪,如果不能讓先皇莫敖按時下葬,反而是驚擾了先人的話,是要讓滄瀾所有的百姓厭棄的,到時候,哪怕是皇上做的再好,還是會讓后世人詬病。 莫君侓冷冷的看向他們,手中的長劍猛地轉向出聲的臣子:“皇上?你們這些人好大的膽子,父皇剛剛被害過世,你們是身為臣子不想著為皇上報仇,竟然擁護殺人兇手,這可是誅殺九族的大罪?!?/br> “履郡王,先皇已經下旨,將皇位傳給二皇子殿下,豈是你想改就能夠改變的,如今,你帶兵入宮,對皇上不敬,才是最應該被論罪處置的人!” “大膽!”周圍的士兵猛然冷喝,迫人的氣勢對著出聲的大臣,驚人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說話的臣子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臉上嚇得慘白。 莫君崚心中暗自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冷眼看向莫君侓:“四弟,朕體諒你為父皇擔憂的心,但是父皇的死因有徐赫大人作證,還到不了你隨意插嘴的地步!” “徐赫?哈哈,皇兄,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我怎么把徐赫這個jian臣給忘記了,哼,來人,將徐赫的供詞拿出來給我的二皇兄好好的瞧一瞧,也讓眾人看看,你莫君崚到底隱瞞了什么駭人聽聞的真相?!?/br> 一旁的沐清雅看向端木凌煜,微微的用眼神示意:徐赫的證詞是真的? 端木凌煜微微的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靠近沐清雅輕聲說道:“嚴刑逼供?!?/br> 沐清雅了然,眉頭微微的蹙起來,雖然說徐赫幾次也差點害到了她,但是這位大人她卻是極為欣賞的,不僅醫(yī)術高明,身性品德更是值得人欽佩,只可惜,不該卷入這一場皇子之間的惡斗中,平白了傷了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莫君崚看著手中的供詞,眼中閃過一道冷芒:“莫君侓,徐赫大人是父皇最為信任的臣子,你竟然該對他嚴刑逼供!”那張供詞上雖然按著徐赫的手印,但是周圍還零散的帶著血跡,一看便知道是怎么來的。 “哼,你殘害父皇,還找了徐赫來幫你打掩護,還真是大言不慚,今天,我就要提父皇懲處了你!” “莫君侓,你果然冥頑不靈,既然如此,那么就別怪朕不顧念兄弟情義了,來人,莫君侓設計謀反,給朕將他拿下!” “是!”周圍的侍衛(wèi)冷聲應和。 就在他們話音落下之后,只聽見一陣兇猛的喊殺聲傳了過來:“殺!” 莫君崚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置信的看向宮殿外面,只見殿外的廣場上,步伐整齊的官兵手指利刃快步的沖進來,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人頭,他們身上穿著的都是精致的鎧甲,上面還印刻著軍中的印記,儼然是莫君侓曾經率領過的軍隊。 “他們是怎么進城的?” 莫君崚猛地轉頭看向負責京都安全的京衛(wèi)軍和御林軍,看到兩個總負責人詫異蒼白的神色,猛地握緊了拳頭,這個時候他沒時間去追究:“莫君侓,你真是好算計!” “比不的你,竟然連父皇都算計了。” 莫君崚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暗中提防著莫君侓和端木凌煜等人,自然不會一點布置都沒有,但是他沒有想到莫君侓竟然一下帶了那么多人沖進來,因此,一時間兵力部署上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沐清雅看向安坐這端木凌煜:“你不去幫忙?” 端木凌煜微微握住她的手:“這個時候自然是不用朕出手的,有人想要上演這種兄弟相爭的戲碼給我們看,我們就好好地看著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管?!爆F在可不是時候呢,等時辰到了,他自然要送給這兩兄弟一份大禮,就當是慶賀莫敖歸天了,哼。 這個時候整個大廳亂作一團,也沒有人關注到他們這里,因此沐清雅說話也少了幾分顧忌:“你可是玉寒的皇帝,怎么看都是一條大魚,這種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事情可是極為容易發(fā)生的?!?/br> 端木凌煜輕笑,對著沐清雅張了張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朕這條大魚可是有著鋒利的牙齒的,他們敢過來,就要好好的掂量一下,還有,朕就算是大魚,也是名號為鯤,是會扶搖直上九千里的,” 沐清雅掩唇輕笑,眸中帶笑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的臉皮還真是夠厚的,竟然借用“北冥有魚其名為鯤”來形容自己,不過細細的想來,眼前的這位帝王如果是魚的話,也定然是整個城池都裝不下的,還真不怕被城門的小火苗殃及。 端木凌煜彎了彎眼眸,微微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不過,這好戲也上演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好好的參與一下了?!?/br> 莫君崚和莫君侓兩方人馬交戰(zhàn)在一起,在皇位和破天的富貴權勢面前,什么樣的情誼似乎都猶如紙張一般弱不禁風,兩方人馬雙眼赤紅的對面對在對方,恨不得下一刻就能夠將對方撕成碎片。 漸漸地,莫君侓這邊的人馬占據了上風。莫君崚瞇著眼睛,心中滿是一片森冷之色:“三弟,是時候了?!?/br> “皇兄,我知道了?!蹦淦鹕碜呦蚝蟮?,眼中帶著深沉的思緒,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意味。 端木凌煜看到他的動作,微微的笑了笑,對著身后的武平點了點頭。 武平接受到自家主子的暗示,連忙趁亂走出宮殿,將手中的一道紅色的煙火放上天空。 砰砰砰,三道激起響亮的哮鳴音響過,驚得殿中交戰(zhàn)的雙方人馬動作停頓了一下,紛紛的看向外面的天空,大部分人都有些不明所以,臉上帶著不解的情緒。 唯獨莫君崚臉色猛地變化,別人可能不知道那道焰火代表什么,但是他卻是極為清楚的,那道赤紅的火花便是召集所有血衛(wèi)的信號,那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血衛(wèi)歷來掌控在滄瀾的皇帝手中,可是他在莫敖那里奪得了傳位圣旨,確實沒有拿到交接血衛(wèi)的令符,沒有這道令符他就不能擁有自己的血衛(wèi),這無疑是對他登基為帝的一個極為不利的因素。 “這是怎么回事?” 有一些老臣已經臉色煞白,嘴中喃喃自語,仔細的分辨能夠聽到幾個詞:“皇上……血衛(wèi)……雞犬不留!” 這個暗號他們曾經在太皇帝逝世的時候看到過,太皇帝是因為參加游獵的時候被賊人暗害死的,中了毒箭不治身亡,在他臨死的時候放出的就是這個信號,那一夜是所有臣民的噩夢,所有參加護衛(wèi)工作的臣子全家被殺,太皇帝遇害的那片林子一夜之間被鏟平,連地上都被撒了毒藥,一只螞蟻都沒有活下來,到現在,那片地上還因為毒藥的殘留長不出一棵草來。 如今看到這個信號,他們心中隱隱的明白,真正的腥風血雨才剛剛開始。 莫君侓看著莫君崚,語氣滿是諷刺:“莫君崚,看到你的人了沒有,現在已經死傷大半了,你還不束手就擒,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本王會留你一命,讓你做一個閑散的王爺?!?/br> “哼,不自量力,莫君侓,你的這些人雖然上過戰(zhàn)場,但是你以為他們就索性披靡了嗎?” “哈哈,好,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么本王就成全你,將士們,殺,一個不留!”現在跟隨在他身邊的兵將,是他身邊最強的勢力,在張憲的暗中幫助下,全部進了京都,將整個皇宮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后面還有眾多士兵陸陸續(xù)續(xù)的趕來,他就不相信莫君崚還能有什么辦法偷天換日。 莫君崚臉色鐵青,眼神緊緊地注視著殿外,只是外面全部都是官兵,根本看不到什么。殿中的眾人等待了良久,只聽到兩方人馬的廝殺聲,聞到越發(fā)濃重的血腥味道,卻是絲毫沒有看到血衛(wèi)的影子,正當眾人以為那道焰火沒有作用的時候,突然有人驚叫出聲。 莫君崚猛地瞇起眼睛,緊緊地注視這殿外,只見原本滿是士兵的廣場上已經空了一片,而空余的地方正在一點點的擴大,不斷的有士兵從后面倒下去,齊刷刷的就像是收割的麥茬一般,猶如一條筆直的線,從殿外快速的向著乾寧宮推進。 “全體小心身后,將道路讓出來!” 他的冷喝聲讓眾多士兵驚醒過來,紛紛的轉頭看向身后,眾人才發(fā)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血衛(wèi)已經猶如一根根筆直的標槍,矗立在他們身后,锃亮的長劍上還正不斷的向下滴著鮮血。 莫君侓也傻了,看著一身紅衣的血衛(wèi),眼中閃過陣陣憤恨的光芒,如果不是這些人,他已經莫君崚的人斬殺殆盡了,唾手可得的勝利一下就被破壞了。突然,他猛地反應過來,這些血衛(wèi)是如何進來的,他不是已經在宮墻外面布置下了重兵把守,為什么他們還能闖進來,看著地上躺了一地的士兵,他心中有個極為不好的想法。 “全部住手!” 一 ☆、第四百八十一章 扶搖直上(上) “全部住手!”看著士兵一片片倒下,莫君崚心中滴血連忙高聲吼道。 血衛(wèi)停止殺人的動作,齊刷刷的聚攏成一排,筆直的猶如一根根標槍,莫君崚緊緊地注視著他們,眼中滿是一片厚重的陰霾:“你們?yōu)槭裁匆@樣做?” 血一站出來,回答莫君崚的話,但是卻沒有向他行禮:“我等遵循血衛(wèi)的傳統(tǒng),為皇上報仇?!?/br> “報仇?倒是好笑,我怎么不知道血衛(wèi)報仇的方式竟然是要殺害這些士兵,這些將士都是在廣寧宮爆炸的時候保護過皇上的,全部都是功臣。” 血一沒有再說什么,身上罩著寬大的斗篷,視線沒有絲毫的變化:“我等按照傳統(tǒng)行事。”說完,不顧周圍人畏懼的目光,對著身后的血衛(wèi)揮了揮手,血衛(wèi)立刻行動起來,寒光閃過,鮮血四濺。 “血一,朕以君王的身份命令所有血衛(wèi)停下來。” 血一轉頭看著莫君崚,聲音沙啞冰冷:“皇上,我等是先帝的血衛(wèi),只聽從先帝一個人的命令?!?/br> 莫君崚臉色鐵青,周圍的大臣此刻也來不及想莫君崚沒有資格號令暗衛(wèi),他們現在只想著快些逃出去,一定要逃離這個人間地獄,太可怕了。 莫君侓緊緊地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露,這些暗衛(wèi)竟然是不顧他的命令,對他的手下大肆殘殺,這些人可都是他的心腹,是耗費了很大的力氣培養(yǎng)出來的,眨眼間已經被血衛(wèi)殺死了三分之一,也不知道血衛(wèi)們手中的兵器是怎么淬煉了,哪怕只是蹭破了一點皮,那個人就立刻必死無疑,真正的見血封喉。 “殺,先將那些血衛(wèi)殺掉,他們是怪物。”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即將到手的勝利,連忙讓手下出手對付血衛(wèi),如果不這樣的話,等到他將莫君崚的人殺光了,他也成為了光桿司令了,還爭個什么! 端木凌煜很是悠閑的看著戲,和沐清雅輕聲說話:“說起來,滄瀾培養(yǎng)血衛(wèi)的方式還真是特別,竟然能夠想到用自己的血液來控制手下,這樣還真沒有幾個人干不忠心,敢算計他的性命,清雅,你可知道這種方式來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