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重演
任誰都說,寧及夏這個人,不適合談感情。她呀,一看就是那種玩弄別人感情的人。 長相太妖冶的女人,沒人敢要的。 他們都不會相信,她寧及夏,愛一個人愛了七年。 朝夕相處的七年,她沒敢說過愛。 是的,她不敢。 她明白,顧月遲對她的寵溺,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的所有物,換做誰,都是一樣的。 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懊悔,那晚顧月遲選中了她。 為什么偏偏是她。 七年里,她多次任性的賭氣離開過,但這一次不一樣,她沒有任性,也沒有賭氣,她是真的想離開。 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普通姑娘,早晚要嫁人生子,不可能在一個沒有可能的人身上耗一輩子。 金佑在家里陪著寧及夏,聽她叁番五次地說自己想明白了,但還是放心不下。 因為她沒有哭,太不正常了。 雖然他很少見寧及夏流眼淚。 “你回家吧,明天還要上班,沒必要陪著我,等你走了我就要睡了。”寧及夏表現(xiàn)的很正常,還會關心他明天還要上班。 就是這樣一個不服輸?shù)男愿?,常常讓金佑無話可說。他只能一步叁回頭的往門口走:“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寧及夏佯裝揮了揮拳頭:“我能有什么事兒。” 金佑不信,但他得裝作信了。點點頭,拿著車鑰匙離開了。 所有的偽裝頃刻間崩塌,麻木了一臉。但是真的沒有想哭的沖動,只是心里緊的厲害,讓人難受。 那一晚怎么過的,寧及夏自己也沒印象,只記得躺在床上數(shù)羊,數(shù)了一千只又一千只,終于睡著,結果夢到成千上萬的羊在她的夢里狂奔,又吵又亂,很累。 服務員打開C11門的時候嚇了一跳,又退回去重新看了眼門牌號,確認沒走錯后,禮貌的跟里面那個看起來陰冷的男人說:“先生,您好像走錯房間了。” 顧月遲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坐了多久,手機的電話消息一個接著一個沒有斷過,都是剛才房間里的人催他回去,他沒管。 他抬眼看了那服務員一眼,后者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他站起身,繞過服務員離開。 房間里很昏暗,還隱隱約約彌漫著一股血腥味,服務員打開燈,茶幾旁的地上赫然有一支碎裂的高腳杯,上面還殘留著鮮紅的血跡。 沒有人發(fā)現(xiàn)顧月遲有異樣,都笑說他逃酒的時間太長,要罰他補回來。他沒拒絕,格外好說話,一杯接一杯。 梁征看不過去,湊到他身邊小聲說:“你不對勁啊。” 顧月遲沒搭理,接過酒就干,梁征奪了一下,沒奪過,手上卻沾上些稠乎乎的液體。 他抬手嗅了一下,臉色大變,大聲叫道:“我cao,你怎么了?” 這一聲,幾句所有人都停了看向這邊。有人開了燈,顧月遲不耐的“嘖”了一聲。 觸目驚心得血染紅了他的手掌,離得近的女人不由得驚呼:“顧總,你的手?!?/br> 耳邊不斷響起關切的聲音,越聽越煩躁。他忽然站起身,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玻璃茶幾,一聲巨響,四分五裂。 整個房間只剩下女人們的尖叫聲,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就連梁征都被他突來的惡劣情緒嚇了一人。 小八聞聲趕來,被里面的場面嚇到了。讓人害怕的不是入眼的滿目狼藉,而是站在那里如同撒旦一樣的顧月遲。 像是活生生從地獄殺出來的一樣,那眼神讓人心驚膽戰(zhàn)。 顧月遲踏著滿地的玻璃碎渣走到小八面前:“算好賬送到顧氏?!蹦锹曇艟褂幸唤z無力感。 小八呆楞的點頭,顧月遲早已走遠。 場子砸了,卻是顧月遲干的。 司機等太久,在車上睡著了。顧月遲靠在車邊點了支煙,沒喊醒他。手上的傷口凝固了,但血跡太多,他隨意向褲子上揩了兩下那鉆心的疼才感受到。 心里的感覺太陌生,他不是故意要砸場子的,他一向是個明事理的人,今晚,確實有點失控。 梁征也靠在一旁點上煙,兩個男人均是面色不虞。 “劉千婳剛剛嚇哭了,劉廳長不是很高興?!绷赫魍犷^看向他,這是顧月遲一直在爭取的合作,只要劉廳長點頭,北海那塊地馬上就能批。 顧月遲閉了閉眼,心里說不上痛快。 “你再幫我約一次,我去賠禮道歉?!?/br> “行了行了,你這手趕緊去醫(yī)院,廢了怎么簽合同。”梁征看不了他那不如意的樣,敲車窗把司機喊醒,把人塞進去送醫(yī)院。 劉廳長確實難搞,如果不是劉千婳對顧月遲有意思,就這單純的一個娛樂局都不一定能約出來。 如果想再來一次,只能通過劉千婳。 徐茗捷,劉千婳。 為什么男人談生意總會牽扯到女人身上去,梁征無奈的抽完了煙,煙蒂被狠狠的碾死。 梁征的無奈不是沒理由的,就像叁年前的徐茗捷,那個差點和顧月遲結婚的女人。 利益牽扯,商業(yè)聯(lián)姻。 徐茗捷為了愛,顧月遲為了錢。 所以,這一切,會不會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