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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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妃看著余默將水喝完,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既然不渴了,那就繼續(xù)跪著吧?!比A妃施施然的道,不再在廳里呆著,想要回去了。 “跪多久,你不可能讓我跪一整天吧?”余默在她身后問道。 “一柱香?!比A妃沒有回頭,聲音就那樣從前邊傳了回來。 余默站著沒動,等一個宮婢拿了香來點頭,看著她冷默的道“惠華,請吧”的時候,她才跪了下去。 一柱香,可真夠狠的。 大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之間,時間長短,要看燃的什么香了。 坐了一會兒的時候,余默覺得肚子有些疼,皺了皺眉,看向了那個監(jiān)視自己的小宮婢一樣。再待了一會兒,小腹內(nèi)有一種墜痛感,我她站了起來,緩緩向門口走去。 那宮婢一看,幾步上前就擋在了余默身前,狀似很恭敬的道:“惠華,時間還沒到呢。” “我身體不舒服?!庇嗄牡?,伸手將擋在她面前的宮婢揮開,向前走了兩步,那宮婢又鍥而不舍的追了上來,為難的道:“惠華,你這樣走了,華妃會生氣?!?/br> “我孩子出了事,你負(fù)責(zé)?”余默忍著疼,冷默的問。 “……”那宮婢張了張嘴,想答應(yīng)下來,可是看余默臉色有些發(fā)白,真怕萬一出了事不好,就沒說出口。不過在看看到余默嘴角那絲嘲諷的笑意后,覺得她能這樣冷靜,怕也是裝的,就一仰著道:“我負(fù)責(zé)。” “你負(fù)不起責(zé),去將你家華妃叫來,我跟她說?!庇嗄皇治嬷亲?,皺著眉道。那痛感越來越強(qiáng)烈了。 那宮婢正要走,卻覺得放余默一個人在這里不妥,不走的話見余默臉色不好,一時上下兩難,僵住了。 “讓開!”余默情緒猛然變的不耐煩起來,大聲道,一把就去推那宮婢。 “惠華,你現(xiàn)在不能走,你要是……”還沒說完,就見一個人進(jìn)來,看了兩人一眼,問道:“香書,怎么了?” 香書見了那宮婢一喜,急忙道:“香碟,你快過去告訴華妃……算了,你還是進(jìn)來陪著惠華吧,我去跟華妃說?!?/br> 香碟有些不樂意的進(jìn)來,余默面色蒼白,有些不耐煩的厲聲道:“快些,出了事兒你承受不起?!?/br> 香書看余默額頭上已經(jīng)見汗,吃了一驚,連忙快速的去了,見了人就道:“華妃,余惠華說身子不舒服,要走呢,我看她臉色不好,就來問問你。” 華妃有些不耐煩的道:“裝的唄!這才多長時間,還能跪出個問題來?”她是在水里和香里做了手腳,只是那份量卻極輕,就是多了五份十份也不會出事,不過是長時間下去,能虧了身子,將來就算挨過了難產(chǎn),母女都保全了,比起別人來也活不長久,以后能不能生還做不得準(zhǔn)呢!最好一尸兩命,自己心里才痛快! 穆家的太子,只能從她肚子里生出來! “可……是!是婢子看不透,那惠華還真是能裝,臉色發(fā)青,頭上見汗,連婢子都騙過去了?!毕銜娙A妃不信,剛想反駁,覺得那樣說不好,就轉(zhuǎn)了個方式。 華妃一聽,心下也有些不安,就跟著出去了。 到廳里一看,人都不見了,聽到前邊的吵鬧聲,過去一看才見余默與香碟推搡著到了門外,余默要走,香碟一臉著急的擋著,不準(zhǔn)走。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么才……”華妃走到了余默面前嘲笑她,看到她的臉色蒼白,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時,卻猛然發(fā)常見不對。 “……華妃,你真敢……”而到華妃時,余默眼神冷厲,咬著牙惡狠狠的叫了她一句,卻又將話止住,轉(zhuǎn)為別的,“我身子不舒服,你還要擋著我么?” 華妃臉上一慌,卻是很快的恢復(fù)了冷靜,向后一拳揮到了香書的小腹上:“還愣著干什么,快快去叫彰華宮的進(jìn)來扶她家惠華回去。” 只是一會兒不見,余默額頭的冷汗已經(jīng)結(jié)成了一小滴一小滴的,比剛才更不好了,這讓香書愣住,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余默一把抓住原本擋在她身邊要走的香碟,疼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撫著我。” 華妃沒想到是這個樣子,一時怔住,看著余默走了幾步,香書已經(jīng)回來,后邊卻沒有跟著人,氣道:“人呢?!”自己盼著這個孩子生不下來,可要是在她宮里沒了,那可就不妙了。趕緊將人弄走干凈! “出去時還有人見著在宮外站著,現(xiàn)下卻是找不到了?!毕銜诺?。 華妃馬上轉(zhuǎn)頭去看余默,余默干嗯了口口水道:“我才不想……在你宮里受罰,早讓人去喚……陛下了。只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害——我!”她手的力道猛然加大,疼的香碟皺了眉頭,在這進(jìn)卻不敢說什么。 她讓紫云去喚穆淵與紫云自己去喚差別特別大。一個會讓華妃因這事記恨自己,一個會讓華妃記恨紫云,所以她才沒有讓麗水和珊瑚她們跟著。雖然她并不喜歡紫云那個有些虛偽勢力的丫頭,但是將來她有可能不在宮里待,紫云的日子還長著,不能把一個無辜的攪進(jìn)來的太深,不過這都是運(yùn)道,誰讓她整天想著往自己身邊湊?尤其是這幾日知道自己懷孕了更是來勁兒。 華妃一聽余默這樣說,便立刻知道余默這女人尖詐,想騙了穆淵來告她的狀。 她剛才的時候,還因為心虛,沒有反駁余默的話,現(xiàn)在看到余默狀況不好,就怕她出了事,一點也不想背了害了皇嗣的名頭,厲聲道: “我才沒有!是你自己身子差,別想賴在我身上!想抹黑我,門兒都沒有!” 余默見她強(qiáng)做鎮(zhèn)定,卻只知道著急不知道解決事情,暗道到底年齡小,沒有經(jīng)驗,困難的開口:“快去讓人喚……太醫(yī),抬步輦過來……送我回……彰華宮?!?/br> 華妃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讓人去喚太醫(yī),去準(zhǔn)備步輦,正亂著呢,就見前邊來了幾道人影,快速的過來,當(dāng)先一人,不是穆淵是誰。 穆淵的步子極快,過來見著余默臉色一變,撫住她一腳踢開香碟,著急的問:“惠華,怎么了?要不要緊?” 余默喉頭卻了幾下,沒說出話來,穆淵轉(zhuǎn)頭直盯華妃,平靜的聲音里隱著怒氣:“怎么回事?” 余默捏緊了穆淵的手,皺著臉痛苦的嘶聲道:“……太……太醫(yī)!” 穆淵心下一驚,連忙低頭去看余默。他最應(yīng)該先關(guān)心的是余惠華的身子,而不是先問清情況,這本來是已經(jīng)被她提醒過的,自己在心里也演了很多遍,只是一到真格的,心底里最想的是問罪于華妃,竟然一時下亂了陣腳。 “來人,快去喚太醫(yī)!”穆淵連忙吩咐,打橫抱起余默,就向著回去的地方大步去,余默掙扎道:“我不想在這里待。” 穆淵看她疼的唇色發(fā)白,額頭上布滿冷汗,連鬢邊的發(fā)都打濕了,身子還隱隱發(fā)抖,也不覺心驚。他只是想不要這個孩子,卻沒有想到過程會這樣痛苦,心下愧疚,不覺放柔了聲音:“乖,你身子不舒服,先在這里待著,等看過太醫(yī)好了些再回去?!?/br> 余默就靠在了他的懷里,不再說話。 穆淵進(jìn)了廳里,早有人抬了軟榻過來,他抱著余默坐在自己懷里并不槍手,又讓人去催太醫(yī),這才問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跟著進(jìn)來的一屋子的人都禁聲不語,穆淵將冷利的目光轉(zhuǎn)到華妃身上:“華妃,你說!” “……臣妾、臣妾,余惠華只是在我這里,一會兒說身子不好,要回去,陛下就來了。”華妃嘴唇懦蠕了幾下,因為底氣不足,顯的聲音有點小。 “……陛下!她、她要害您的兒子!”余默掙扎著靠在穆淵懷里,雙手捂住肚子,冷汗從額頭上滴落下去,怒視著華妃道:“她罰跪我,聽到我不舒服……還不讓我走,她心存歹意,一定是她想要害你兒子!” 看穆淵臉色陰沉,華妃不服氣的反駁道:“還沒生出來,你怎么就知道是兒子了?” “閉嘴!”穆淵猛然轉(zhuǎn)頭盯著華妃怒道。他怎么感覺有些不對?余惠華的情況應(yīng)該沒有這樣嚴(yán)重啊。 目光掃視了一圈,看見鎏金銅爐里還在燃的香枝,皺眉道:“不拜道君,好好的點什么香?” 余默從穆淵的聲音里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卻沒有抓住什么。陳朝的人就算室內(nèi)熏香,燃的也是香粉、香塊、香球這一類的,只有祭祀和祭拜或算時間這一類的,才會點香枝。 華妃一聽穆淵的話,面色上閃過慌亂。 點香只是平常事,過后華妃自會處理,可是事發(fā)突然,她沒有想到余默會在第一天就出了狀況,慌亂下將這事給忽略了。 她注意到了華妃的神色,也不提,只辛苦的向穆淵華妃的狀:“她罰我、跪一柱香。還讓我喝水,定是水……有問題……” 穆淵給汪采使了個眼色,低頭對余默道:“別說話了,省著力氣,我自會為你做主?!?/br> 華妃一見汪采帶人過去查看香爐和水壺,心下一陣緊張,卻努力做到鎮(zhèn)定,心下安慰自己,娘娘這方法用過多次,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過,宮里人想來也不會發(fā)現(xiàn)。 她到底稚嫩,還是被穆淵從神色上發(fā)現(xiàn)了破綻。 這時只聽余默一聲驚叫,穆淵低下頭看去,神色里有著詢問,卻突然感覺到什么,將還擱在余默大腿下的手向上一抹,伸出來一看,只見手指上染滿了鮮紅的血液。 他的孩子真的沒了! 穆淵怔怔的看著手上的血跡,心里突然一陣刺痛! 他咬著牙,手背上青筋暴起,心里的痛與恨擠壓著著胸口,賭的喉間緊的要脹開來一樣。 祝光,你將我逼迫至此,要以親生孩子的性命來跟你抗衡,此恨,我記下了!到時定會悉數(shù)還給你祝家! “陛下!你快救救他,求你救救他!”余默感覺到了這個孩子的離去,心里也是一痛,眼淚刷刷刷的就流了下去! “別害怕,就是見了紅,孩子不會有事的。”穆淵安慰余默,感覺到了懷里的人疼的不住的發(fā)抖,一想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情況比他想象的嚴(yán)重,抱起余默就吩咐讓人前邊去傳話,讓人備了東西到途中一會兒與太醫(yī)相遇的就近的地方布置,想要趕時間,已經(jīng)有小宦官進(jìn)來道:“太醫(yī)來了?!?/br> 穆淵又彎下腰將余默放在小榻上,長胡子的單太醫(yī)已經(jīng)氣喘絮絮的跑來,一看見穆淵身上染著的血心里就是一咯噔,在穆淵免禮的聲音中忙跪了下去,快速拿出錦布搭在余默手腕上把起了脈來。 一把之下,覺得孩子已經(jīng)沒了,眉頭不由跳動不已。 穆淵一見單太醫(yī)長時間不說話,著急的怒問他:“到底如何了?” 單太醫(yī)不敢出聲,連忙跪下去伏底了身子,聲音里帶著驚惶:“臣無能,來的盡了,求陛下責(zé)饒??!” 這要是一般的小月了,他也沒這么害怕,只是他心里可是知道這孩子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現(xiàn)在沒了,又是在華妃宮里沒的,這其中的隱秘,讓他連想都不敢去想,只怕一觸碰上,就讓自己因此殞命。 “??!”余默一聽,悲呼一聲,倒頭就昏了過去。 穆淵一腳踢開單太醫(yī),抱起余默瞇著眼冷冷的睨了一眼華妃,嚇的周圍的人全都屏氣凝神,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 華妃嚇的臉色發(fā)白,慌忙搖著頭道:“不是,不是臣妾,陛下,你要相信我!” “汪采,給我查清楚了!”穆淵厲聲道,抱了余默出去上了鑾輿就回彰華宮里去了。 這下子,蓬萊宮里的人全部都覺得頭頂?shù)奶於际莻€陰暗的。 回了彰華宮,穆淵又叫單太醫(yī)好好查了一番,將大致情況說了一下,還給他看了送過來的一小截香和水壺里的一些水,問他里邊都是有什么,單太醫(yī)檢查一齊遍,流著冷汗道水和香都有問題,只是香里的藥物特殊,一些分辨不出來,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些旁門左道自己不精通,通議展太醫(yī)來看。 穆淵有些遲疑,要是展太醫(yī)要把脈,自己總不能拒絕,那樣就會顯得有問題,可要是把了脈,雖然孩子沒了,月份卻是能把出來,萬一要是傳出去了,到時候會在此事上被人攻訐,就算他承認(rèn)孩子是自己的祝家人也不會信,以為這是一個陰謀,這樣對他與余默都不好。 單太醫(yī)一說完看到穆淵的神色就后悔了,直想抽自己一耳刮子。他明白穆淵的遲疑,小聲的道只是讓展太醫(yī)來辨別藥,余默有他照顧,穆淵這才想起好像有這一回事,一般都是臨陣不換醫(yī)的。 展太醫(yī)來辯了藥,與單太醫(yī)只商議了一下,兩人就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本來香里的藥并不厲害,只是與水里的藥性相沖,所以余默身子才傷的厲害,昏了過去,而且,若是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恐怕是這輩子都不能有孕了。 穆淵吃了一驚,不置信的問:“有這么嚴(yán)重,一輩子都不能有孕?!” 說一說完,他感覺不對,向?qū)嬍议T口看去,只見余默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來,蒼白著一張臉,虛弱的垮著肩,正望著她。 兩人面面相覷。 一時無語。 穆淵沒有想到會出了這等意外,連忙過去扶著余默安慰道:“你也聽到了,好好養(yǎng)身子就不會有事。” 余默從他手里輕而堅定的掙出了自己的手。 何必騙她? 其實他們都知道,太醫(yī)的話向來活上三分,他們只是不敢說實話而已,用一個好好調(diào)養(yǎng)來給人希望,其實你要真絕育了,那也是你沒調(diào)養(yǎng)好。時過境遷,到那時,敢沒有人來怪罪他們現(xiàn)在無能了。 “三娘……”穆淵難受的喚了余默一句。 余默走向了榻邊,穆淵跟了過去,撫著她躺下,剛想說安慰的話,余默卻開口:“陛下不用愧疚,能生不能生,在這皇宮里,又有什么區(qū)別?” 穆淵聽出了余默話里的意思,被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的,在這皇宮里,只要他獨(dú)寵余溪,的確是沒有區(qū)別。 可是,不能生與沒機(jī)會并不一樣。 “陛下!”余默聲音微弱的叫道,眼里含著淚光,定定的盯著穆淵道:“你讓我出宮,帶發(fā)修行吧!”如果出宮能有一次機(jī)會,那么這次就是最好的機(jī)會。 皇宮嬪妃里也有帶發(fā)修行的,不過那都是個別的先皇的女人,宮里沒有這樣的先例,可是也沒有說不行,只是穆淵覺得,余默這話說出來,真的是心如死灰了。 只有生無可戀看破紅塵的人才會去帶發(fā)修行,他已經(jīng)將她傷的、深沉至此了么? 穆淵覺得喉嚨發(fā)堵的難受,聲音有些低沉微啞:“這件事情,等你出了月子再說?!?/br> 余默點了點頭,閉上了眼。 女人小月也是要坐月子的,不然邪風(fēng)入體,會落下各種病根,下半輩子別想好過。 她以前不懂,后來就嘗到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