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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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努力改變,讓自己的渴望實現(xiàn),滿意了自然不會想不開?!庇嗄焐线@樣勸著,卻知道要做到這一點極難。 “再努力都實現(xiàn)不了呢?” “那就是你想要的太多了?!?/br> 穆湦一口酒灌了下去,望著余默,默默的回味著那一句話。 月白色廣袖高腰紗衣,余三娘這個人,好似與別人有些不同。 “奢求于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這其實是苦難之源?!庇嗄行┮庥兴?。 穆湦臉沉了下去,帶些嘲諷的道:“所以你就努力到了我面前?我怎么不記得,《道德經(jīng)》與《南華經(jīng)》里,有這樣高深的道理?”余默信道讀經(jīng)書,穆湦也是知道的。 余默低下頭舔了一下酒杯里的酒,并不回答穆湦的話,讓他覺得自己太沒風度,不禁有些氣悶。 “哦,我記起來了,碧天的名字不是很好,我想改掉,來問一下殿下的意思。”余默換了話題。碧天與清曉,都是穆湦起的名字。這人吧,因為愛好詩文,所以府里的人,名字都很詩意,帶著或淺或深的意境,細思起來都有些味道。 “你隨意!”穆湦看余默突然就轉(zhuǎn)了話題,心情就有些不好,也不跟余默在這種小事上計較。說完后,卻不知什么原因,又問道:“想換成什么名字?” “我覺得湛天比碧天更貼切一些,想換成這個?!庇嗄畔戮票Φ?。 穆湦一怔,臉色微變,語氣不自覺的就有了些嚴厲:“碧字的意思雖多指青綠色,可用在海天之上就為藍色,是最貼切不過的了!你覺得一個娘子,叫湛天會很好聽嗎?” 余默不高興的抿直了嘴,斂了臉上的笑道:“還是殿下想的周到,我多事了,您歇著吧?!苯o你一寸陽光你就燦爛,當我不會生氣? 說完余默起身就走。 穆湦一怔,沒有想到余默竟會生氣,再一想,覺得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實在不好。實在是她犯了忌諱,換什么天不好,換成個湛天,要是讓皇兄或是別人聽到了,還以為自己有點什么用意! 余默這下子徹底知道湛字所代表的意思在穆家是個忌諱了。 晚上的時候,穆湦過來時,余默找了個機會問他:“我上次給你的那個對子,你對出來了沒有?”下午的時候他不高興,問了怕也是不好好說。 穆湦這樣才想起那件事,他當時出的是“畫上道士島上畫”,余大娘對的是“學字紙上稚子學”。雖然后“子”字與“字”字不同音,但合韻著,勉強也算對上了。然爾等他再寫一副過去時,立時就回了兩個過來。 一個是“童鎖門上門鎖童”,一個是“教唆索鎖縮瑣教”。第一個是完全的回環(huán)式,正讀反讀皆可,意思都一樣,第二個雖說反讀時只是音相似,可這種一音六字七意的,他一時也對不上來。這兩個可是要比自己高明的多了,一看之下,他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別人最初給的不過是個不中意的,只是不想與自己有太多的糾纏,所以才避才于自己。 立時就被打擊了,覺得自己做這種事太過無聊,所以就再也未傳紙條過去。 “你那三個對子,是一起對出來的吧?”穆湦剛脫下外衣,拿在手里,試探著問。 “也就那幾天想的,也算得上是同一時想的吧?!庇嗄瑧?yīng)著,心里不覺奇怪??茨聹さ臉幼樱孟癫]有誤會,知道是自己對上來的啊。難道,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穆湦心下立時就不好了! 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個樣子,那對子是一起對出來的。 這余三娘也好意思說是自己對的,那日詩會,他又不是沒見過她的詩,跟她jiejie根本就沒法比,她面色疑惑,怕是奇怪自己為何沒有戳穿她吧? 自己向來給人留面子,也不屑于去為難一個女人。 “話這么多做什么?!”穆湦推了余默一把,就要坐到榻上去。 余默不防,一□子就向后果仰去,穆湦見狀連忙將她胳膊拉住,才止住了她摔倒在榻上。 穆湦著急下手下的力道沒有掌握好,抓疼了余默,她撫摸著自己的胳膊,心下罵道:王八蛋!竟然推自己,怎么以前一點都沒有看到他有暴力傾向??? 踢了鞋子悶悶的上榻,余默也不再理穆湦。就算你喜歡上余溪能怎么著?十八歲,呵!就不信你高中時暗戀的人到了大學到了大學畢業(yè)還會暗戀著!時過境遷,心思早都不知道變到哪里去了,她時間長,三五年耗的起。 穆湦心下有些歉意,但是又不好意思道歉,就悶悶的上了榻。 其實想來余三娘沒有半分錯,是他當初想著以她的才華絕對對不上他的對子,又被他一夸在自己面前充了大,也只能找她jiejie幫忙。既然兩人心照不宣,他又何必生氣? 穆湦煩躁的拍了一下頭,這個沉悶抑郁的穆三郎,真的不像是自己。 自從喜歡上余三娘,他真的,變了…… 那個恣意瀟灑的穆三,到底何時才能回來? 揮掌滅了燭光,穆湦在黑夜里苦笑:就算心底里再排斥再不承認,這幾個月以來,他也明白自己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第二日起榻時,穆湦不與余默說話,余默也不與他說。 過了兩天,余默算是看出來了,穆湦同學處于暗戀的苦悶期,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他。 以前在愛上向天睿之前,她學生時代也暗戀過別人,那個時候啊,覺得自己真是愛慘了對方,為他死都值得了,然后突然有一天才驚覺:那人也不過如此!那時才晃然,他們其實并不合適,自己所以為的愛,其實不過是一種迷戀。 她是過來人她明白,可是穆湦不明白。想要說服他是不可能的,這種狀況時間一到自己就走出來了,可是你處在里邊時,那真的是倔強到什么理智都沒有,固執(zhí)到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反正穆湦才十八歲,離成親還有兩年。 然后不過四天,余默就為自己的烏鴉嘴郁悶不已! 她媽的,誰能告訴她,那個什么阿不花別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ps:余默:心照不宣你妹的! 這章是欠下的。下午(昨天?)以前的同學突然來了,所以有幾個小時沒有碼字,這章計劃著十二點之前就能發(fā)出來,結(jié)果寫到最后,卡在對子那里足足一個多小時,怎么改都不對,最后才弄出了合適的對子出來。 對一起,發(fā)的這么晚,第三章正在寫。唔,這句話好像也不對,現(xiàn)在這個時間,應(yīng)該都睡了。 ☆、第57章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眼前的女子雪膚麗顏,明眸里是隱藏著的渴盼,穆湦一時心跳如鼓,忐忑難安,連看一眼問話的余溪都不敢,只心里悄悄問自己,是不是自己戰(zhàn)勝歸來,在她眼里自己英姿勃發(fā)? “有沒有?”余溪不放棄的問。 穆湦只緊張的手心里都是汗,想開口卻不敢,話卡在喉間說不出來,只搖了搖頭。 “這么說,你是沒有想要娶的人了?”余溪欣喜的問。 穆湦覺得不對,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張笑容燦爛的臉,有些不在狀態(tài)之內(nèi)。 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怎么會沒有,他想娶的,是她…… 余溪卻是誤會了,有些激動的道:“三郎,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三郎。這個稱呼,一時讓穆湦暈了頭,只是呆呆的點了頭。 “北邊草原那邊,不是要來和親么,送來了個什么阿不花別吉,可是我不想要她入宮,二郎也不想要她,你如今戰(zhàn)功在身,是咱們大陳國里最炙手可熱的人物,配她是綽綽有余了,你能不能娶她?” 穆湦的緊張、忐忑、不安、期待等,全部在這一段話下湮滅了。他只覺當頭被潑了一盆涼水,只冷到了心底里深處,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叫他三郞,卻也叫皇兄二郎。 穆湦怔怔的搖頭。 “你就幫幫我么!四郎還小,其它宗室的人血緣遠些,草原那邊未必同意,算起來皇室里如今沒有適婚的人,我只能來求你了!娶誰不是娶么!”余溪苦口婆心的道。 穆湦本來是堅拒反對的,可是聽到后一句“娶誰不是娶”,一時覺得這話真實的殘忍。是啊,娶誰不是娶,反正不會娶到她,就算堅持了兩年五年,卻不可能一直空著正妃的位子,還不如幫她一次。 這是她第一次求自己??! 穆湦從夢里醒來,透過室外的光看到余默熟睡的面容,想起她知道他要娶正妃時的眼神,那樣直直的盯著他看,烏黑的眼眸里沒有半點光,明明很短暫的眼神,卻讓他覺得時光很長,像是自己辜負了她一樣,不由心下起了一絲歉意。 從做了他的側(cè)妃她就應(yīng)該知道,他總會有正妻,又何必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搖了搖頭,穆湦甩去心頭莫名的煩惱,起身點燈,穿衣上朝。 燭光一滅,穆湦一走,余默就從榻上坐了起來。 她看了眼黑暗里隱約可見的被單,伸出左腳,幾腳就將之踢到了榻下。 她其實是剛醒,不過是這幾日養(yǎng)成了穆湦在她就休息,穆湦走她就醒來進空間的習慣。 真不知道這男人是怎么想的,明明現(xiàn)在不喜歡她,在府里時還天天睡到她榻上,做樣子給誰看? 想到這里余默一怔。如果真做樣子,那也就只能是做給穆淵和余溪看了,他該不會是以為自己是穆淵派來監(jiān)視他的吧?事情一牽涉到自己身上,她就當局者迷了,連這一點都沒有想到。 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那么還真是有些不好處理。 穆淵果真是“惦記”著自己,他怕是猜出來她選穆湦的用意,才用個女人來給自己添堵。 誰怕誰? 真以為她非穆湦不可,沒有男人的寵愛就活不成?或是真以為穆湦一時半會能對余溪死了心?他怕是還不知道自己的好弟弟喜歡著自己的妻子吧? 對于這件事情,郁悶過后也就看淡了。 有時候就該去爭,可有時候,再爭,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不會屬于自己。穆湦現(xiàn)在情竇初開,誰都不會放在心里,只要他不去碰那個什么阿不花,情況就沒有走到死的那一步。 早上起來飯后,余默就在琢磨,她要不要去找人學點北胡語,好與那個阿不花做日常交流。這人什么樣的性情還不清楚著,想要讓她愿意離開穆湦主動另嫁,那也得了解了對方才行對不對? “良容,你別傷心,那北蠻子一定長的難看,不能人情,殿下不會喜歡她的?!毙戮G看余默安靜的一動不動的坐著,忍不住還是出言安慰她。 余默一怔,笑容溫和道:“沒傷心,我正在想著要與她好好相處呢。新綠,你說咱們長安城里,找到一個會說北胡語的娘子,應(yīng)該不難吧?”人心換人心,她對新綠她們好,她早就不像剛開始時那樣排斥自己,還會為自己關(guān)想了。 穆湦回來的時候,她雖然盡職的說了她發(fā)現(xiàn)余溪畫像的事,卻是沒有提自己將之拼了起來,可能認出了上邊的人來。穆湦也只是讓她不要亂碰自己的東西。后來新綠說她問過泛歌,穆湦將那畫像碎片給燒了。 “你找會說北胡語的娘子干什么?”新綠驚訝的問,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鼻子有些酸道:“良容不必這樣委屈自己,你不會說北胡語,正好與她不往來,也多了清靜?!?/br> 余默用竹簽插了一小塊西瓜來,放在嘴里慢慢的吃著,吃完后才道:“等殿下一正式冊封,咱們府就是王府了,總要與很多公侯夫人打交道,也不知道夫人她通不能咱們這邊的人情世故,萬一要是有不了解的地方我好提醒她,免的別人笑話了殿下?!?/br> 新綠沒想到余默竟然是這樣想的,心下立時就涌起了感動來:“良容如此對待殿下,總會得他歡心的?!?/br> 余默笑而不語。她要穆湦的歡心做什么?她要的是真心。 時間匆匆而過,穆湦七月未封了瑞王,八月初就會娶來那個阿不花。 婚前前兩日,穆湦喝的半醉,跑到余默的院子里找到她問:“你說我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余默裝聽不懂。 “你明明聽得懂!我就不信你發(fā)現(xiàn)不了?!蹦聹ど囝^有些大,但說話還算是清楚。 余默笑了。穆湦能找自己詢問,這也算是一種進步,于是她道:“你要想為喜歡的人守身,那就守吧?!?/br> 穆湦一個機靈,就醒了酒。 他不想跟那個阿不花圓房,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守身這個詞會用在自己身上。不過,這詞真貼切。 當夜,穆淵沒有留在余默的房里。 第二天正是婚前第一天,府里很是熱鬧,還請了戲班子來唱戲。余默想著沐湛可能會來,就沒有去看戲,卻還是被他找到了書房。 “瑞王殿下娶親,你可要失寵了。”沐湛開玩笑道。 余默看著沐湛一身戲服,無奈了。府里人都忙,還真打不到一個清閑的陪自己,可她就想不通了,這人身份既然有可能那么重,到底是怎么學會唱戲這一低賤的技能?。?? “從來沒有得寵過,哪里來的失寵?”余默不想與沐湛接觸,放下書就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