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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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余默表情驚訝,微微張大了嘴,抿了抿唇道:“如果是我家郎君對別的娘子說這句話,我一定會很傷心,你這樣說,你心愛的那個娘子不會痛苦么?” 穆淵聽了這句話,立刻黑了臉,穿上鞋站起身有些生氣的就走了。 本來只是一個玩笑,不想看她那樣冷靜的樣子,故意逗她,沒想到竟然被揭了傷疤。 余默怔然的望著穆淵,跟著站了起來,卻是沒有送人。 十年,穆淵已經(jīng)不是那個年輕的帶著自己情緒的不能以中正的目光看待問題的人,他變的沉穩(wěn)內(nèi)斂,情緒收而不發(fā),能將情緒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要么是太過意外收斂不住,要么就是被戮痛了傷口。 可無論如何,余溪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都是獨(dú)特而唯一的,哪怕是經(jīng)歷過很多個女人以后,依然如此。 余默躺到了榻上,蓋被子睡覺。路上雖然不辛苦,可是第一天來,周圍的人一定注意著自己,就算能讓身邊的人不知不覺的睡過去她輕易的走掉,可他們要是留著精神,或許會奇怪怎么好好的瞇了一會兒,要是說出去可不太好。 先降低穆淵的防備心啊,他一定會認(rèn)人看著她的。 侍候余默的四娘子,小心的關(guān)注著她的動靜,沒見她要鬧怎么的,稍微放了一些心。 穆淵早上起來上朝的時候,四娘子已經(jīng)到了乾和宮,他伸著手,邊讓宮女給他穿衣服,邊聽著四娘子的匯報。 “娘子進(jìn)了宮很少說話,大都是我們說她在聽,或者點(diǎn)頭或者搖頭,只在剛進(jìn)彰華宮的時候,問過我‘德妃……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回說德妃人很好,性子爽朗,很得人喜歡,她就試探著說‘德妃不住這里吧’,我問她何以見得,她說‘總感覺爽朗之人受不得安靜,這地方,不像是個熱鬧的’,然后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說,連一句話都沒有問。陛下走了以后,她就上榻歇息了,很快就睡著了,也沒起……夜。” 四娘子說著說著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因為穆淵原本只是聽著,卻猛然偏過了頭來看她。這讓她的心遽然的提了起來,不知道哪里說錯了。 穆淵微微揚(yáng)了一揚(yáng)下巴,示意她繼續(xù),轉(zhuǎn)回了頭。 四娘子小心翼翼的說著:“我來的時候,依然沒有起來?!北緛硭捑褪钦f到這里就完的,只剩這么一句了,可陛下讓她繼續(xù),她總不能說上一句就完,只好快速想著,繼續(xù)著,“她看著不高興,只是話特少,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來。感覺著,不像是她那種小娘子會有的處事態(tài)度?!?/br> 穆淵點(diǎn)了點(diǎn)頭,梳洗完畢,坐著攆車去上朝。 路上,他的腦海里不知道怎么的,總是想起四娘子說過的話。 德妃……是個什么樣的人? 德妃不住這里吧? 總感覺爽朗之人受不得安靜,這地方,不像是個熱鬧的。 只問了德妃的性子,就猜出來了她不住彰華宮。那樣細(xì)致聰穎,真像余三娘。 若說這一點(diǎn)只是相似,那么她很快就睡著了這一點(diǎn),真是像極了余三娘! 余三娘,他一年里也想不起來人幾次,只是前兩年她突然消失,三弟在發(fā)了瘋一樣的找她,他那一段時間才想起了那么個女人,曾經(jīng)進(jìn)過他的后宮,孕過他的子嗣,幫過他打壓祝家的勢力。 他曾壞了她的好姻緣,若是個女人,都應(yīng)該恨的,但是他從哪個女人的眼里從來沒有看到過恨,沒有看到過怨,他不信她一點(diǎn)氣都不生,那么只能說是她將自己的情緒掩藏的極深極深,深到連他也看不出的地步。 無論發(fā)生過什么,他是她的夫君,她就算不能像祝昭儀那樣對他熱情萬分,至少也應(yīng)該像……像同她一起進(jìn)宮的那個吳昭華一樣小意溫柔,或者怒目相向也好,但她對他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在他們之間豎起了一道看不見的墻。 她將自己的心,不知道掩埋在了多深的地方,看都看不到。 一個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的人…… ……這樣的人,其實是可怕的。 哪怕余三娘人心不惡,可終歸是危險的,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會有所求。 那個時候,他并不能清楚的懂這些,可是他心里下意識的總會覺得不好,所以在接觸了幾次后,覺得看不透她的心,就不應(yīng)該多接觸,免得…… 那時候的他,以為她那樣本份是懼怕皇權(quán),或者是被教導(dǎo)的以君為天,后來才明白不是。 依稀記得,她似乎也生過氣,而他也似乎意識到過她沒有真心,只是意識到了不對卻沒有明白過來。不過無論當(dāng)時他們怎么相處心里怎么想,到了如今能記得的,就是最深刻的感情。 孫二娘有自己的夫君,被自己弄進(jìn)了宮,她說他們夫妻很相愛。惹是相愛,一般人突然進(jìn)了宮,能不驚慌煩亂擔(dān)憂恐怕?能什么都不問,安之若素的樣子像是不懂得這之后代表的意義? 太鎮(zhèn)定,鎮(zhèn)定到能很快的睡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這樣的人,怕是跟余三娘一樣,也能將真心藏起。 即使不是這樣,是她強(qiáng)裝出來的鎮(zhèn)定冷靜,像是真在朋友家里住幾天——能控制自己的人,不只是聰穎啊。 穆淵有些心煩的搖了搖頭。 怎么這次想了這么多,以往并不會將心思放在這種無用的事上。 穆淵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再去想,可是上朝的時候,走神的那一次,想起的是一張黑沉沉的眼。 余昭華這個人,給他最深的印象,就是那一雙眼,還有一副永遠(yuǎn)沉靜的模樣。 下了朝,汪采瞅出了穆淵臉色不好,就小心的問:“陛下可是在想孫二娘的事?” 穆淵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汪采,看他有什么好的主意來說。 汪采看了眼右邊,穆淵向后一揮手,侍立在一旁的靜悄悄的宦官與宮婢都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汪采這才問:“陛下喜歡孫二娘么?” 也就是汪采,敢對著穆淵問出這句話來。 穆淵搖頭,他要多少美人兒沒有,上趕著喜歡一個成過親的?呵! “那陛下將孫二娘招進(jìn)宮里來,是想讓她欣賞一下宮里的景色?”汪采帶笑著問。 穆淵倒是被問怔住了。 他真的只是想跟人坐坐那么簡單么? “陛下,若是因為她像余昭華,人都已經(jīng)進(jìn)了宮,閑言也止不住,與其枉背了個罪名,還不如按自己的心思走。”汪采邊瞅著穆淵的神色邊暗示著。 “你是說……”穆淵意會,不用說出來,兩人已經(jīng)默契的體會到了,他問:“可是她已經(jīng)有夫君了?!?/br> “殺了就是。”汪采說的云淡風(fēng)輕的,注意著穆淵的神色,這才慎重的道:“陛下,孫二娘這樣像余三娘,可這世上哪里有性子這么像的兩個人?余三娘已經(jīng)消失了,誰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說不得……” 后邊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兩人都能聽懂。 穆淵其實并不信彰華宮里的“孫二娘”是余默,要說兩人相貌不同,年歲又差了好些,余三娘雖不顯老,但十六七歲的時候深身氣息都已經(jīng)沉穩(wěn)內(nèi)斂,哪里像孫二娘那樣,一看就是過的很好,日子無憂,所以身上的氣息帶著輕松,就算進(jìn)了宮不高興,也能讓人覺得她不高興。 不過,兩個人性子那么像,實在是有些巧。 既然汪采都已經(jīng)為穆淵找好了借口,穆淵也就沒有推辭,就下了旨,想要看看余默的態(tài)度。 雖說宮里流言傳的最甚,余默進(jìn)宮一事可能會傳出難聽的話,可是一下旨,兩件事情的性質(zhì)就完全不同了。下了旨,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真真切切的是強(qiáng)搶民婦了。 穆淵不是不知道這一點(diǎn),只是沒有在意,并沒有將這件事看的多重要。 只要讓彰華宮里的人將口風(fēng)把緊了,也沒有人知道孫二娘是嫁過人的。 有道是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在這件事上汪采其實要比穆淵看的更清楚,只是他帶著撮串的引導(dǎo)的行為背后,代表著的意義,一時之間,穆淵并沒有看的清楚。 余默早上起來后,吃過飯,就有圣旨過來。 她跪在地上,聽著念完了旨,站起來后,并沒有去接圣旨。 傳旨的小宦官看著余默,這差事是他爭來的,還沒聽說過遇旨不接的,一時怔在哪里。他階職小,并不知道余默這個孫昭華是怎么來的,并不敢呵護(hù)他,求救的看向了旁邊的人。 四娘子過去將旨接了,笑著道謝,并請了茶水錢給對方,在對方笑瞇了眼的時候,將對方送了回去。 宮里的消息傳的快,只要有心有力,你就能知道最新發(fā)現(xiàn)的消息。 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后宮里很多女人就知道了余默的存在,有些人在意,有些人不以為然,可晨省完回去飯剛吃完,就又傳來了新的消息:陛下封新進(jìn)宮的為昭華了! 這下子可是炸了鍋! 皇后之下九個等級,除過特殊的貴妃一般空置外,算是八個也沒有錯,那么這可是除過四妃之外最大的等級了! 現(xiàn)在后位空玄,昭華之上只有三人,雖然份位比之高一點(diǎn),可同是九嬪之一,真差不了什么,也就是說,能壓在那個孫昭華頭上的,可就只有賢妃、良妃、德妃三人了! 后宮的女人都感覺到了nongnong的威脅。 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到彰華宮里來了。 “meimei昨日幾時進(jìn)宮的,你看我消息不靈通,都不知曉你來,倉促下也沒有準(zhǔn)備什么好禮物,這對翡翠鐲子就送給meimei了,以后還要meimei多多關(guān)照一下jiejie?!迸J缛菡猩踢^貼身宮婢遞過來的一個小盒子,打了開來,遞到余默面前。 這個是拉攏討好的。 余默不動聲色的看著盒子,并沒有接過來。淑容之上是淑儀,淑儀之上就是昭華,這昭華的位子原本是空的,是離離淑容很近的,這個牛淑容怕是很想爭這個位份,早都瞄著了,現(xiàn)在莫名被她奪了,也不知?dú)獬稍趺磦€樣子,還能對她笑的這么可親,呵! 牛淑容一看就是個經(jīng)過事的,也不覺得難堪,笑著一轉(zhuǎn)身將東西遞給了旁邊的四娘子,四娘子忙接了,看向余默,以目光詢問她到底接不接這東西。 余默沒有回她眼神,愛接不接,與她沒關(guān)系。 四娘子只好將之先放著再看情況。 “喲!我還以為我來的是最早的,沒想到竟然也有比我來的還早的??!”正坐著,就有一道聲音從外邊傳了進(jìn)來,真是人未到聲先道。 牛淑容馬上去看余默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沒有什么表情,心下不由撇了撇嘴。 余默從牛淑容微淡一點(diǎn)的神色和有些微妙的眼光里明白,這是笑話她沒見過世面沒有禮儀不懂得御下之術(shù),隨便就將人放了進(jìn)來。 她自然知道,份位高的人到份位低的人住處,位份低的人是要出去迎的,第一次去時就更是會擺譜,當(dāng)然,關(guān)系親近的自然例外。來人能進(jìn)來應(yīng)當(dāng)是昭華之下的位份了,可是位份低的到了位份高的人這里,總得通報一聲,這是禮貌。就這樣被人放進(jìn)來,也不知是穆淵故意的,還是四娘子故意的,或許也是守宮門的宦官故意的。 “meimei這是不知道,這位是馬美人?!迸J缛葸B忙給余默介紹,余默只是看過去一眼,并未說話,也并未露出什么表情來。 “meimei見過jiejie。”馬美人對著余默行禮,也不等余默說起,自己就起來了。 余默覺得膩煩,不想再在彰華宮里待著。這一會兒就來了兩個,后邊還不知道有幾個。 “可要恭喜jiejie了,你一進(jìn)宮圣人就封你為昭華,可是見是真心喜歡你的。”馬美人徑自坐下,很直白的開口,說著說著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她想過很多余默會有的表情,驕的傲的、慢的淡的、甚至于是溫和可親的,但都沒有想到會冷淡到了如此態(tài)度,簡直就是無視了她的存在。 余默也不與兩人打招呼,穿起鞋就走,四娘子連忙跟上,問她:“娘子想去哪里,我給您帶路,你對宮里不熟?!?/br> “花園。”余默說著,穿好了鞋,就向外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得罪另外兩人。得罪就得罪,反正她又不會在這里住多長時間,就算以后半輩子都要住在這里,也與這些女人沒有關(guān)系。 馬美人到后邊握緊了拳頭,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 牛淑容拍了拍她的手,嘆了口氣道:“誰讓人家的位份高呢,忍忍吧?!比缓?,起身追了上去。 在路上的時候,兩人都追了過來,牛淑容笑著對余默道:“花園里的花兒都還沒開呢,meimei不如到我那里去坐坐?” 余默對于牛淑容表現(xiàn)出來的性子也不討厭,就施舍了她一句:“我又不是去花園看花!” 牛淑容被噎住了,你不去看花你去花園做什么?可她也只是笑笑,并未問。 而馬美人卻問了出來,余默沒有回答。隨便就進(jìn)她的屋子,還將自己的心思藏不住,一看就將企圖寫在臉上,誰稀罕與她說話。 馬美人這下真被氣著了,眼睛一轉(zhuǎn),就又笑著問:“昭華你知道么,這昭華的位子原本是空著的,而且還空了好多年呢,你知道為何么?” “為何?”余默從善如流的問,大約有了點(diǎn)猜測。 馬美人倒是怔住了,還以為余默不會問了,都以后想好要怎么引起她的興趣了,沒想到這么快上鉤,看來人都對關(guān)于自己的事關(guān)心啊。 “從延和七年到如今的如意十年,這十年間總共有五個人坐上過昭華的位子,但無一例外的就是,她們?nèi)妓懒恕!瘪R美人說著,心里有些得意,關(guān)注著余默的表情,想看到她被嚇住了的表情。 果然,余默聽到后站住了腳步,轉(zhuǎn)頭去看后邊的馬美人:“都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