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千里追敵
霍爾沒有掩飾,說道:“他是索里市的市議員?!?/br> “議員?” 可能是對不老會神經(jīng)過敏,夏仁頓時警覺起來,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又是他們的陰謀。 不過隨即他就反應(yīng)過來,不過只是一個市議員,還沒有資格加入不老會。 “怪不得?!?/br> 夏仁感嘆了一句。 一座城市權(quán)利最高的十幾個人,分別就是執(zhí)政的十位議員,爭端仲裁院的大法官,以及警署的大警長。 不過住在這種地方,果然還是很奢侈。 他們來到其中一棟別墅門前,霍爾正打算敲門,夏仁卻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直接強行推開了大門,把門框都掰斷了一部分。 走進(jìn)里面,首先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客廳,一切家具都極盡奢華,就連墻上的壁紙,估計也價值不菲。 霍爾熟練地打開燈,看到一片凌亂。 沙發(fā)翻倒,里面的絨絮散落滿地,客廳中央的那盞吊燈碎了一半,只有另一半還在勉強維持,散發(fā)著微弱的光亮,這里到處都是爭斗的痕跡,甚至整塊的玉石茶幾都被撞碎成了數(shù)塊。 地板上還有大片大片的血跡,不過都已經(jīng)凝固,夏仁蹲下身子簡單觀察了一遍,根據(jù)血液的干涸程度來判斷,這至少是早上的事情了。 霍爾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即便是見識過不少血腥景象的他,面對這種情況,還是有些發(fā)憷。 因為這完全不像是人類之間打斗所能達(dá)到的破壞力,客廳里簡直就仿佛有幾頭強壯的雄獅肆虐過一樣。 跟隨血液拖行的痕跡,夏仁離開客廳,走到旁邊的一個房間。 房間的木門也遭到了破壞,上面出現(xiàn)了幾個窟窿,其中兩個像是用拳頭錘的,中間最大的一處,木板大面積破裂,應(yīng)該是被腳踹開的。 推開破碎的房門,能夠看到,這個房間內(nèi)部其實很小,只有不到五平米,即便是作為雜物間,也顯得不太夠用。 而實際上,這個房間的確有其他作用。 它中央的地板被掀開,露出下面的一條窄窄的樓梯,根據(jù)經(jīng)驗判斷,這樓梯應(yīng)該連接著地下室。 透過樓梯口向里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黑暗,刺鼻的血腥味從里面溢散出來。 秦蕓有些厭惡這血腥味,抬手掩住了鼻子,問道:“這下面是什么?” “要看看才知道?!?/br> 夏仁說著,率先走下樓梯。 秦蕓扭頭看了看門外,霍爾一臉畏懼的樣子,不敢進(jìn)來。 “不用管他,他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br> 夏仁的聲音從樓梯下方傳來。 秦蕓于是也跟著走下樓梯,很快便融入進(jìn)那片黑暗的空間里。 霍爾在客廳里怔了一會兒,接著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那個小房間,伸頭往下看了看。 沒有任何動靜。 他膽子大了起來,雖然夏仁帶給他的心理陰影不可磨滅,但是如果比起活命,顯然還是后者更重要。 “不如趁他們不再的時候……” 霍爾心里掙扎了幾秒,還是決定趁這個機會逃跑,誰知道等他們上來,會不會順便把自己宰了滅口。 他躡手躡腳地轉(zhuǎn)身,生怕發(fā)出一點動靜,驚擾了那兩人,直到穿過客廳,來到玄關(guān),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等到出了這個小區(qū),他打算趕緊收拾東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地方,跑到南州的混亂地區(qū)躲起來,等個幾年看看情況,再考慮要不要回來。 不,就算到時候沒什么動靜,自己也絕對不能回來,老板估計也已經(jīng)兇多吉少,失去了靠山,那些仇家恨不得生吃了自己。 霍爾已經(jīng)想好了未來的出路,但是他剛走出大門,就看到,門外已經(jīng)站著兩個全身穿著黑袍的神秘人。 愣了一秒,霍爾剛打算開口說些什么,其中一個黑袍已經(jīng)伸出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霍爾一百五十斤重的身體,竟然就這么被對方單手舉了起來。 黑袍人影的手臂就如鋼鐵般堅硬,霍爾感覺到強烈的窒息,他用盡全部力氣,也無法掰開對方的哪怕一根手指。 “咔嚓?!?/br> 霍爾在半空中亂蹬的雙腿失去力量,垂落下來,他的脖子已經(jīng)被掐斷,尸體被隨意丟在門前的草坪上。 兩名黑袍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入了房門。 …… …… 另一邊,夏仁和秦蕓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地下室。 這里要比想象中更加寬闊,地下室開著燈,里面的空間,就和一個小型的停車場差不多。 凌亂的血跡在這里更多,大片大片的鮮血潑灑,地下室的墻壁和支柱上到處布滿了血污,形成了如同地獄一般的恐怖場景。 而污染氣息就和血腥味一樣濃厚,夏仁感覺觸手上那片受感染的區(qū)域有些發(fā)癢,似乎是和眼前的環(huán)境產(chǎn)生了什么反應(yīng)。 就在距離地下室入口不遠(yuǎn)處的墻壁上,正釘著一具肥胖的尸體,黑色,大約有一米長、小拇指粗細(xì)的鐵釬從他的胸膛穿過,筆直地插進(jìn)堅硬的混凝土墻面。 尸體的全身傷痕累累,一只小臂被撕扯下來,不知遺落在何處,森森白骨從撕裂的血rou間裸露出來,看著很是駭人。 夏仁抬起他低垂的頭顱,那因為充血而發(fā)紫腫脹的面龐已經(jīng)很難看出生前的樣貌,不過剛剛進(jìn)入上面房間的時候,夏仁看到地上的一張全家福,上面男人的身影坐在正中間,由此推測,他應(yīng)該就是霍爾的老板,那名索里市的議員。 只是,他怎么會死在這里? 夏仁望著那把給他造成致命傷的鐵釬。 這是基金會調(diào)查員經(jīng)常使用的武器,鐵釬經(jīng)過冥水的處理,對于污染物有一定的克制作用,相當(dāng)于削弱版的物理學(xué)圣劍。 而最近出現(xiàn)在索里市的調(diào)查員…… 想來想去,好像只有房屋中介的可能性最大。 正在夏仁思索的時候,秦蕓在另一旁喊道:“這里也有一具尸體!” 夏仁松開手,任由議員的頭顱重新垂落。 他來到秦蕓的位置,發(fā)現(xiàn)一個全身被黑袍包裹的人影坐在地上,后背靠著墻壁,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掀開尸體頭上遮蓋的黑色兜帽,兩人看到,尸體頭上的短發(fā),竟然呈現(xiàn)出一個詭異的扭曲,就像是某種霉菌一樣。 夏仁當(dāng)即警惕起來,讓秦蕓退后,正在他抽出撬棍,想要進(jìn)一步查看尸體情況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處,卻傳來了腳步聲。 “是霍爾下來了嗎?” 秦蕓疑惑道。 她正要去樓梯口查看情況,卻被夏仁一把拉到了身后。 “不對勁。” 這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夏仁的感知能力到達(dá)三級,如果是平常時候,方圓百米,只要有可疑的氣息靠近,他絕對能夠提前察覺到。 但這份敏銳的覺察力依托的是他的觸手,回顧以往,每次觸手發(fā)生進(jìn)化的時候,他的各項能力才會得到提升。 而現(xiàn)在他的觸手受到了未知的藍(lán)色真菌感染,這直接導(dǎo)致了他很難提前覺察到危險的到來,再加上這間地下室內(nèi)的污染氣息實在濃郁,更加干擾了他的判斷。 腳步聲越來越近,夏仁眉頭緊蹙,單手提著撬棍,望向樓梯口。 黑暗中,漸漸走出兩個人影。 他們穿著和地下室那具尸體一樣的黑袍,將全身都籠罩其中,不漏分毫。 兩人走下最后一階樓梯,首先環(huán)視了一圈地下室的環(huán)境,最后將目光聚焦到夏仁和秦蕓身上。 其中一人黑袍中發(fā)出詭異細(xì)碎聲響,緊接著,另一人也發(fā)出了類似的聲音。 夏仁立即意識到,他們是在交流——用人類絕對無法做到的方式,交流。 夏仁由此能夠確定,這兩個身披黑袍的身影,就是那犯下連環(huán)殺人案,用普通人類生命獻(xiàn)祭舊神的異派教徒! 然而就在他打算先下手為強的時候,對方似乎已經(jīng)提前一步察覺到他的意圖,竟不由分說,直接飛身撲了過來。 “你躲遠(yuǎn)點!” 夏仁一把推開秦蕓。 如果不出所料,這兩個異教徒身上也絕對攜帶著那就連修格斯也無法消化的致命真菌,自己一行四人中,已經(jīng)有兩人都感染了這種真菌,絕對不能讓秦蕓也遭受厄運。 觸手等同于夏仁自己的身體,且表面毫無防備,只要沾上,感染面積就會擴大,因此絕對不能在戰(zhàn)斗中當(dāng)做攻擊手段使用。 他手持撬棍,獨自一人,迎上兩名撲來的異教徒。 撬棍經(jīng)過數(shù)次強化,其對污染物可謂棍棍暴擊,這兩名異教徒就算再厲害,也扛不住幾下。 但是對方好像提前感知到了撬棍的危險,主動放棄了正面進(jìn)攻,在距離夏仁還有兩米的時候,竟硬生生改變方向,分別從兩翼同時包抄,一左一右朝著夏仁沖來。 兩人之間默契的配合帶著了夏仁一點壓力,不論他先攻擊哪一邊,都可能會被另外一個人找到進(jìn)攻的機會。 并且如此近的距離,再想要使用魯利姆之眼,也早已經(jīng)來不及,而有了莉莉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敢使用本源cao控,免得無根之水也遭到真菌污染。 但好歹也經(jīng)歷了這么多場戰(zhàn)斗,夏仁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早已被磨煉的爐火純青。 相比較之前遇到危險,眼前這種程度,只能算小兒科。 巨大的觸手從后腦伸出,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白色吸盤貼在天花板上,產(chǎn)生強大的吸附力。 雖然觸手不能用作攻擊,但是當(dāng)成位移手段來使用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憑借著這股力量,他的身體如同鬼魅一般,硬生生拔高到半空,包圍之勢頃刻間便被化解。 兩名異教徒?jīng)]料到這種情況,動作有短暫遲緩。 夏仁抓住機會,吊在半空,朝著其中一人俯沖而下,同時撬棍揮出,直擊對方面門。 那名異教徒反應(yīng)也比較迅速,眼前就要被爆頭,千軍一發(fā)之際,他抬起雙臂,試圖擋下這一擊。 但是他明顯低估了撬棍的威力,以及夏仁的力量。 兩者接觸的瞬間,那名異教徒發(fā)出了慘烈的哀嚎,身體倒飛而出,狠狠地撞在了地下室的柱子上,這份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鋼筋混凝土澆灌出的承重柱被撞的幾近垮塌,差點斷掉。 整個地面都顫動了一下,空曠的地下室里回蕩著恐怖的巨響,但令夏仁也沒有想到的是,那名異教徒趴在地板上,竟然沒有當(dāng)場死亡,反而還在試圖重新爬起來。 同伴的慘狀沒有影響另一名異教徒的動作。 短短的時間內(nèi),他已經(jīng)看出了夏仁的破綻,直接原地躍起,目標(biāo)不是夏仁,而是觸手。 夏仁的靈活性很依賴觸手,而且后者吸附在天花板上,簡直就是固定的靶子。 他的主意不錯,洞察的也很敏銳,但可惜,觸手收放自如,他滿懷自信的一擊撲了個空。 剩余的這名異教徒很快反應(yīng)過來,身體在半空中詭異地扭轉(zhuǎn)了一下,變成腹部朝上。 借助著起跳時的沖勢,他像壁虎一樣,四肢扒住天花板。 夏仁剛剛收回觸手,身體還在半空中,距離地面還有一米,他看著對方的姿勢,心底立刻預(yù)感到一絲危險。 “咔咔咔咔……” 異教徒口中發(fā)出類似木板折斷一樣聲音,四肢用力,身體像是隕石,急速朝著夏仁砸落下來。 半空中,夏仁無處借力,只能伸出腿,踹向?qū)Ψ降男乜?,最大限度地避免兩人身體接觸。 他感覺自己蹬在了一塊石板上,對方身體的堅硬程度簡直令人發(fā)指。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異教徒本身的速度就很快,加上夏仁的一腳,使得他的胸膛直接凹陷下去。 不過在兩人短暫接觸又分離的瞬間,因為受傷的緣故,異教徒張嘴吐出了一口黏稠的血塊,直直地落向夏仁的臉部,他躲閃不及,只能伸出手,用手背擋下了污血。 異教徒被夏仁強行踹飛出去,而夏仁自己也因為強大的反作用力,摔向地面。 秦蕓在遠(yuǎn)處焦急的觀戰(zhàn),她很想上前幫忙,但也知道自己的實力,過去只能是添亂。 被夏仁踹飛的那名異教徒,正好落在地下室的出入口附近,他又吐了幾口血,隨后捂著胸口,想要向外逃去。 而此時的夏仁還在地上躺著,剛才那一下撞擊磕到了腦海,他眼前的視野一片漆黑,同時還伴有嚴(yán)重的耳鳴。 秦蕓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敵人逃跑,她咬了咬嘴唇,就要朝著樓梯口追去,沒想到經(jīng)過夏仁身邊的時候,卻被他抓住了腳踝。 “別追,放他走?!?/br> “可是?!?/br> 秦蕓低下頭,正對上夏仁堅定的目光。 等她再抬起頭,看向樓梯口時,那名異教徒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只留下地上一片烏黑的血跡。 “為什么要放他走,萬一要是……” “沒關(guān)系的。” 夏仁從地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接著,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背。 剛剛落在上面的污血已經(jīng)被他甩了出去,雖然暫時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實際上,手背上這一塊被污血沾染上的皮膚,已經(jīng)如同觸手一樣,被那未知的真菌感染了。 夏仁和秦蕓簡單解釋了一下。 就在幾秒鐘前,他摔落地面的時候,通過手背上的真菌,他體會到了一股奇妙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聯(lián)系。 他與那名異教徒的聯(lián)系。 如同母體,和它的分株。 “所以我才要放對方離開,如果不出意料,那名異教徒肯定要回去匯報,而我則可以借此追蹤到他們的巢xue?!?/br> 霍爾說過,他的老板曾提到過超越之物,而那名老板,現(xiàn)在就死在這間地下室里,應(yīng)該是被房屋中介所殺。 一同死在這里的,還有另一名異派成員,根據(jù)霍爾描述,夏仁基本能夠確定,他的老板已經(jīng)被污染,甚至成為了異教徒。 因此想要得到能夠抑制真菌生長的名叫“超越之物”的物質(zhì),目前已知的方法,只有去調(diào)查異派這一條路可行。 秦蕓望著娓娓道出計劃的夏仁,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他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做出了如此大膽且正確的決定。 跟在夏仁身邊這么久,秦蕓很少見他如此直觀地展現(xiàn)出這方面的才能。 “我臉上有什么嗎?” 夏仁說完,見秦蕓還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臉,不由得問道。 “沒,就是,挺好看的?!?/br> 秦蕓有些語無倫次。 夏仁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太在意。 他走到那根快要垮塌的稱重柱前,抽出撬棍,插進(jìn)那名還在兀自掙扎不停的異教徒胸口。 后者發(fā)出了最后哀嚎,然后死去。 因為忌憚異教徒身上的真菌,夏仁沒敢讓撬棍吞噬他體內(nèi)的能量。 隨后,他嘗試用寒冰奴役cao控對方,但得到的,只有一副空掉的軀殼。 這些異教徒,已經(jīng)將自己靈魂一并獻(xiàn)祭了。 夏仁簡單翻了翻,發(fā)現(xiàn)他身上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除了衣服以外,空無一物。 “為什么那些被獻(xiàn)祭的普通人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真菌?” 秦蕓忍不住疑惑問道。 “這估計要等我找到他們的老巢,才能知道了?!?/br> 夏仁臉色不太好,一部分是身體的原因,另一部分,是這件事,確實很棘手。 “總之,先回醫(yī)院。” …… …… 兩人回到醫(yī)院,夏仁先處理了一下手背上的感染。 他用自己a級調(diào)查員的身份,向基金會申請了幾張舊印符紙,貼在手背上,然后將自己的左右用層層繃帶包裹住。 雖然感覺很惡心,就跟手上沾了屎一樣,但是舊印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克制污染,雖然不知道對于這種真菌有沒有用處,但至少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感應(yīng)著那名異教徒的行蹤,好在對方受傷不輕,也可能是為了掩飾行蹤,所以暫時還沒有離開索里市。 秦蕓,莉莉,和陸怡都在房間里。 夏仁坐在椅子上,沉思良久,忽然抬起頭,望著秦蕓,說道:“我需要你回一趟老家?!?/br> “老家?” 因為出來太久,秦蕓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夏仁說的是哪。 “就是木星市的老家,我居住的那間房子,景宛小區(qū),五樓?!?/br> “回去那里做什么?” 秦蕓著急道,她第一反應(yīng),是覺得夏仁想把自己支開,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夏仁頓了頓,認(rèn)真說道:“我需要你回去,幫我取一樣?xùn)|西?!?/br> “什么東西?” …… …… “你別做太危險的事?!?/br> “放心?!?/br> 夏仁朝她笑了笑。 聽到這個回答,盡管知道是安慰,秦蕓還是憂心忡忡地離開了病房。 馬上她將乘坐飛機,回到木星市,那個兩人安穩(wěn)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秦蕓走后,夏仁望著剩下的兩人。 他走上前,揉了揉莉莉的腦袋,然后交給陸怡一筆錢。 “這是你未來幾個月的工資,待在這里,照看好莉莉,哪里也別去。” 陸怡接過錢,她雖然不怎么識數(shù),但是光看厚度和面值,也絕對不止幾個月的工資。 但不知怎的,一向財迷的她這時候卻并沒有那么開心。 陸怡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心情,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dá),索性就點點頭,沉默不語。 將一切交代好后,夏仁轉(zhuǎn)過身,很自然地走出了房門。 …… …… 第二天早晨十點。 西洲馬里蘭大都上空,一架短程航班上。 夏仁坐在頭等艙,望著窗外的云海。 幾個小時前,那名異教徒已經(jīng)乘坐飛機離開了索里市。 本來以對方的身份,別說乘坐飛機了,就連機場的安檢都百分之百過不去,但是他所加入的異派卻貌似擁有不小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將他安排進(jìn)了只有幾名乘客的特價航班。 基金會已經(jīng)在尋找cao縱這一切幕后黑手,但貌似調(diào)查遇到了什么隱形的阻力,始終無法挖掘到真相。 他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猜想的是對的,這件事或許真的有不老會參與。 為了避免被異教徒感應(yīng)到,夏仁特地乘坐了和他不同班次的飛機,故意錯開一些時間,但是目的地都相同。 飛機不同于其他交通工具,他不相信對方再厲害,還能中途跳機不成? 真菌感染帶來影響,一直在持續(xù)地折磨著夏仁的意志,并且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痛苦正在越發(fā)的煎熬。 “如果當(dāng)時能夠留下九鳳和易知余的聯(lián)系方式就好了?!?/br> 夏仁現(xiàn)在很渴望能夠有人能幫助自己,但他至今都還摸不清博士對自己的態(tài)度,而且夏仁根本無法主動聯(lián)系對方。 回想一下,他自從接觸污染以來,所遇到的人中,能夠聯(lián)系上的,只有牛長壽。 不。 他忽然想到,還有一個人,也給自己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