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多心妄（五）

    電視上放著晚會,其實認真看電視的卻沒幾個。大家各聊個的,唯有郝泰過了十點就困得不行,一邊兒嘟囔著要吃餃子,一邊兒眼皮打架。不過最后還是扛不住睡覺的魔力,躺著去呼呼了。

    等到十二點鐘聲一響,鞭炮聲又把睡著的孩子驚醒了。然后又跟著全家人吃餃子。也算是完成了三十這天的全部流程。

    白爺爺逗著張志凡：“凡凡啊。爺爺和奶奶給你抻抻胳膊腿兒怎么樣？保證明年長大個?！?/br>
    張志發(fā)立刻炸毛：“爺爺！您不帶這么嘲諷我的！我明明不矮！我雖然沒有坐最后一排,也是倒數(shù)第三排，很靠后的！我開學開始打籃球，一定能長得比白傲還高！”雖然這是癡心妄想！

    白傲呼嚕了一下張志凡腦頂?shù)念^發(fā)：“你也想太多了。乖乖讓我們抻一抻，說不定可以跟面條似的,一下子就拉長?！?/br>
    全屋人一陣哄堂大笑。這個插曲也在長輩的開懷當中過去了。因為郝家院子里的地方不夠住,所以白家的五口人加上張志凡和劉素都去了白家的那個院子。至少那里炕燒得很暖，被褥也已經(jīng)齊全了。

    跟娘親躺在一個大炕上，邊兒上又沒有白傲搗亂。張志凡難得過一個沒有修煉的日子。“媽，你說村兒里好不？”

    劉英已經(jīng)有點兒困了。可兒子四歲開始就非要自己住，她已經(jīng)很久沒跟兒子這么談過天了?！爱斎缓冒　e地方我沒見過，不過趙家堡子是真不錯。可能只要有錢，住哪兒都一樣吧。這地方真是風水寶地？”

    “對呀。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設(shè)立聚靈位，所以只是風水寶地。白傲說將來畫上聚靈陣之后，就是聚靈地。到時候不光是這里出產(chǎn)的瓜果蔬菜養(yǎng)殖的牲畜味道更好。人也能延年益壽少生病。所以我和白傲想了，將來讓您和姥姥大姨大姨夫都到這兒養(yǎng)老?！?/br>
    劉英笑了：“你們想得還挺遠。不過現(xiàn)在有車，來往也方便?？赡銈兌颊f要買罐頭廠，這廠子要是買成了那么忙，哪兒還有辦法過來。光是咱家的小店就忙活得要死了?！?/br>
    張志凡翻過身：“那就是您想不開。您看仙魚莊。我也沒管啊。還有這堡子里的事兒，其實都是交給魏老爺子和趙村長的。買賣做大了，肯定是要找人工。咱們只要做領(lǐng)導(dǎo)就行了。哪個領(lǐng)導(dǎo)還能累死累活的干呢。您以前沒感覺，這回吃了剛剛從大棚和剛宰的rou，對咱們將來買下廠子總該有信心了吧？”

    “那倒是。在家的時候其實也吃這邊兒的菜和rou，可沒這么自己體會過。反正已經(jīng)決定了，就到時候找人吧?？偟谜倚湃文芨傻牟判小！?/br>
    “媽您放心吧。有什么麻煩，我和白傲都能解決的?！?/br>
    聽兒子說話總是不離白傲。劉英嘆了口氣：“兒子，你和白傲……”

    張志凡紅了下臉，雖然這都是確定了這么多年的事兒了?？蛇€是mama頭一次這么認真的問自己。別看沒有問出具體內(nèi)容，有些事意會就可以了?！皨?，我和他是天定的。何況上輩子我也沒喜歡過任何人。可能就是等著他吧。”

    “唉。媽就是擔心將來……那個……孩子的事兒，你遭罪?！?/br>
    這下張志凡臉就更熱了?！拔业膵屨O！您怎么非得往那上面想。咱們不談這個行不？我困了，可困可困的了！”

    劉英被兒子逃避的樣子逗笑了。想到白傲說過的承諾，她只能等到時候再說了?！昂煤煤茫强焖?。好好蓋被！腳丫子還在外面呢！”

    三家人這邊的年過得又熱鬧又高興?？墒捈疫@年就沒法更糟心了。

    大除夕的就被一個賤人攪和，又是救護車又是去醫(yī)院的。要光是個娘們兒窮攪合倒還罷了，關(guān)鍵是沈偉這個貨還跟著膈應(yīng)人。蕭家老兩口差點兒就要回去抄刀子。就是蕭玫的大姐夫也好懸拳頭腳的一起上。

    原本折騰的年貨都沒有買，年夜飯也就是隨便吃了一頓。兩個孩子雖然小，可也三年級了，很懂得一些事情，至少明白離婚是什么含義。只是再管怎么說他們對父親還是有感情的。尤其沈偉對孩子的確很好，只要在家跟孩子們在一起就會哄著他么能玩。好吃的好穿的好玩兒的從來沒有斷過。冷不丁看到姥姥姥爺和mama打爸爸，他們心里也是會有一些小活動的。

    忍了一夜，蕭玫的小女兒沈樂終于拉住了她的衣襟。“媽，我們不能回家嗎？我想爺爺，想爸爸。”

    沈天親眼看到過那個女人欺負mama，讓mama和爸爸分開，爸爸又向著那個女人。所以他雖然也有點兒想，但更多的是恨和討厭。“我們沒有家了！家里有一個討厭的女人！你要是回去我就沒有你這個meimei！”

    沈樂原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聽到哥哥吼自己，還吼得這么嚴厲，當時就哭了。

    蕭玫想痛斥兒子，卻實在是找不到開口的理由。兒子說得沒有錯，但女兒想家也是必然的啊。自己在沈家生活了十年，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心里多恨，對家這個字也是有眷戀的啊?！皹窐饭?，別哭了。mama不能帶你回去，但是你可以給爺爺打電話，跟爺爺拜年，給爺爺問好。以后我們會有新家，只有mama和哥哥還有樂樂的新家。姥姥和姥爺會去看我們，我們也可以去看爺爺。好不好？”

    “爸爸，我們不要爸爸了嗎？”沈樂抽搭著。

    沈天又吼了一聲：“是他不要我們了！你還為他哭什么！你要是想給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當閨女你就去吧！反正我將來也可以養(yǎng)活mama！”

    蕭玫趕緊摟住兒子的肩膀：“小天，別這么吼meimei。他還小。不懂這些?！?/br>
    沈天瞪著眼睛：“媽！我只比她大了三十分鐘而已！我也不懂為什么我們有家變成了沒有家，為什么爸爸會幫著那個討厭的女人。但是我是男子漢，我不會讓mama被人欺負！就是meimei也不行！”

    蕭爸爸這時候從外面走進屋：“二玫，天天說得沒錯。樂樂也是要有自己選擇的年紀了。十歲雖然還小，但應(yīng)該明白事理。你們離婚孩子歸誰這不僅是你們的意見。孩子們也會有自己的意愿?！?/br>
    也許是感覺到了姥爺眼里的不快，又或者是哥哥兩次說不要自己的話讓沈樂害怕了。她緊緊地抱著蕭玫，一邊兒哭一邊兒喊著：“我不要走！我要mama！我要mama！”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傳來了敲門聲，蕭mama擦著眼淚打開門，外面來的居然是沈偉的老父親。

    沈家的初一就像一部苦情戲一樣催淚。但趙家堡子里的人們，卻過得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大花實在是太無聊，又聽金昌說完沈偉和蕭玫的事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于是吃了早飯就回城去做他的細作工作了。而除了郝家人大家都知道大花的身份，自然也沒有人管他。郝家人再好奇也不能約束金家人的行動。所以很快這個話題就岔了過去。

    新年要說有意思，肯定是吃喝玩樂。但在趙家堡子，也實在是沒什么太好玩的去處。最有樂趣的就得數(shù)冰車了。村子邊的河這個時候河面足有半米厚的冰層。岸邊更是一凍到底。這對郝泰和張志凡白傲來說，都是很有吸引力的。畢竟他們這么玩的機會不多。

    郝家姐妹的兒女成了看孩子的。在趙村長和郝亮的帶領(lǐng)下，拎著冰車奔了河邊。等到河邊的時候，已經(jīng)有幾個孩子在那里玩兒了。

    冰車制作的很簡陋。就是用木頭釘了一個最底下有平托的椅子。再把粗鐵絲固定在椅子的兩邊。道理有些像冰鞋，反正坐起來被人推拉的確很有趣兒。

    郝泰眼饞村兒里一個孩子家的冰車有兩條大黃狗拉著走。但是對這里的一切他都是陌生的，加上郝家人一向都是好脾氣的，所以沒敢往那群孩子身邊湊。而是拉了拉張志凡的袖子。對于這位只見過幾面的凡凡哥，他打第一眼就覺得比表哥和表姐更親。“凡凡哥，狗狗拉車很好玩啊?！?/br>
    張志凡一聽就知道了郝泰的意思。張志凡笑道：“那咱們?nèi)ジ麄兘柚嬖趺礃樱俊?/br>
    郝泰眼睛立刻亮了：“好啊好?。》卜哺缥覀冊趺唇?？”

    白傲拉了張志凡一把。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巧克力糖，還是酒心巧克力那種?！靶√?，自己要學會跟大家溝通。哥哥給你這些糖，你去跟那些哥哥jiejie說想要坐一下狗拉車。然后把糖給他們分了吃?！?/br>
    郝泰看著巧克力，眼睛更亮了，一想到要把這些好吃的糖給別人分了，他有點兒舍不得?！澳俏也煌孳?，吃糖也行。”

    張志凡被逗樂了。“那不行。你忘了每天只能吃兩顆糖了？你豁牙子還沒長出來了，將來娶不到媳婦兒了啊。去，你只要能坐上狗拉車，哥給你做不掉牙的糖。男子漢要有勇氣！”

    郝泰有點兒膽怯，但想到自己是男子漢，爺爺說以后自己也是這個村子里的人了。所以他拿過白傲手里的巧克力，噠噠噠朝那些孩子跑去。

    郝亮一直在后面聽著兒子和張志凡白傲的交談?？粗鴥蓚€明明跟兒子沒有絲毫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能對兒子這么好，還教他如何跟陌生人相處，他就更加肯定自己和父母的決定沒有錯。有這樣優(yōu)秀的兩個哥哥做榜樣，兒子將來肯定也錯不了。

    就在他們看著不遠處郝泰怎么跟那幾個村兒里的孩子交流的時候。突然身后聽到一聲“尖叫”。其實說尖叫有點兒不合適。也可以用“驚訝”或者“驚呼”來形容。除了專心玩著的孩子們，其他人都忍不住扭了頭。認識聲音來源的人，都一皺眉。

    趙國慶一看到趙錦慧正把身子都靠在金昌的胳膊上，他頓時臉就黑了?！摆w錦慧！你怎么一點兒記性都沒有！”

    金昌此時也臉色青黑的把趙錦慧推開?！澳愕降自趺椿厥聝?！”

    趙錦慧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睛紅紅地看著金昌：“金哥，我就是踩了塊石頭沒站穩(wěn)。你至于這么討厭我嗎？”

    金昌特后悔現(xiàn)在過來湊熱鬧，早知道不如在家跟白昌盛下棋呢。對方的棋藝臭是臭了一點兒，但好歹不至于讓自己吐血??！上午自家花花剛走，這娘們兒就又黏過來了。等花花回來，自己不得又一頓撓啊！“這不是討厭不討厭的問題。趙錦慧，我都跟你說過好幾次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咱倆最好距離五米開外?！?/br>
    趙錦慧咬了咬嘴唇：“金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了。但你不能阻止我去喜歡你啊。這是我的權(quán)利?！?/br>
    金昌的頭都要大了。突然想起沈偉那個傻叉怎么會聽到有女人說這種話就神魂顛倒。媽蛋自己明明要被嚇尿好嘛！“大姐，算我求你，就算你有你的權(quán)利。我也有我的權(quán)利讓你離我遠點兒。不然可別怪我說難聽的你臉上不好看?！彪m然他可以肯定，這個貨的臉皮總是可以在自我修補的狀況下越來越厚。坑爹?。∵@貨怎么不去喜歡沈偉啊，那個玩意兒就喜歡這口??！自己口味清淡??！

    ☆、134

    134：多心妄（六）

    趙錦慧白了一張臉被金昌甩在了身后。趙國慶擔心大過年的鬧得更難看,說了句正好找趙錦慧他爸有事兒,然后就把人給拽走了。

    看著趙錦慧仍舊“癡心不改”地往回看。張志凡沒忍住笑了起來?！靶邪〈缶?你的魅力超強的！”

    金昌臉色都黑了。“別瞎說。這娘們兒煩死人了。我還以為她去年到外面打工,能走遠點兒不用見了呢。沒想到過個年還給我找不痛快！”

    郝亮不知道具體內(nèi)情,但這樣的八卦誰不樂意說啊。于是他笑道：“金哥,看不出來你真是艷福不淺?！?/br>
    金昌特別無語的看著郝亮。“兄弟,艷福這玩意兒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兒。尤其是在有媳婦兒的時候。媽的，自古女干情出人命，咱們這有老婆的人，得時刻謹記不忘本?！?/br>
    想到大舅子,郝亮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斑@話對。那些背著糟糠亂來的男人,實在是誰都對不起。不過金哥，怎么一直沒見嫂子？”應(yīng)該還沒結(jié)婚吧？

    金昌嘴角抖了一下?！鞍?。以后你會看到他的?！?/br>
    這個話題就此過去。幾個人扭臉，就看到郝泰已經(jīng)跟村兒里的孩子們混到了一起。此時他正坐在冰車上，后面有一個孩子站在冰車后面的木撐上，朝兩只狗吼了兩嗓子。冰車就開始被拉著跑了起來。郝泰也因此發(fā)出了歡快的笑聲。

    這聲音，郝亮好一陣子沒聽到過了?！罢媸侵x謝你們了。小泰從小就不太敢跟陌生人交流。當時我們也是太護著他，怕他被欺負。要是早像你們這樣教他就好了?！?/br>
    張志凡笑道：“那不一樣。您是爸爸，我們是哥哥。差別老大了?！?/br>
    郝亮也笑了?！胺卜?，我聽大哥說你對做生意特別有想法。幫叔參謀參謀，在和平街買個門市開羊rou菜館兒怎么樣？”

    話題突然變成了生意，張志凡扭頭看著郝亮，眨巴著眼睛：“亮叔，你是說開一家賀山羊特色羊rou菜館兒？”居然跟自己想法一樣？這么有生意頭腦？

    郝亮回答：“是啊。你看。我們工作都辭了，總不能坐吃山空。我們賀羊市最出名的就是羊rou，開這個還能穩(wěn)妥點兒不是。”

    張志凡點了點頭：“那倒是。賀山羊rou的味道好到?jīng)]邊兒。不過亮叔，你自己當大廚還是外面請人啊？如果是自己的話，那可老辛苦了。就更沒時間陪小泰了。要是請人的話，本地廚師不行，賀羊本地人才好?！?/br>
    郝家姐妹的兩個孩子看著小舅跟一個初中生談?wù)撋?，兩個人還說得頭頭是道津津有味。他們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深深有一種挫敗感。難道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初中生都能創(chuàng)業(yè)的年代了？

    到村子里過年對白爸爸來說是特別愜意的事。這時候難免會參與各種聚會，有不同人懷著不同目的來拜年。這一次他完全避開了這些。并且他的私人電話只有助手才有，而該給誰不該給誰，助手自然能判斷清楚。雖然他的假期只到初五，但這也夠他休息的了。

    倒是劉家娘兒幾個先回了城。初二一大早金昌就把王清云，劉英和張志凡白傲先送回了家。初三早上他們就要開門營業(yè)，今天就得打包明天不少人的訂貨了。

    回到家。白傲先用契約聯(lián)系了一下大花。沒到半個小時，大花就回來了。看到姥姥和二姨也回來了，他立刻變身賣萌?！袄牙牙牙?，我可想你了！”

    王清云保住撲過來的小喵，笑呵呵地順了順毛。“大花這么辛苦，姥姥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從村子里帶回來的烏雞和烏雞蛋，還有一些魚干，你想怎么吃？”

    張志凡癟嘴：“姥姥。這些問題你應(yīng)該問我??！大花最信任我的品位了?！?/br>
    大花立刻蹦到張志凡的肩頭：“對的對的！凡凡說什么好吃我就吃什么?！?/br>
    劉英被逗笑了?！澳銈儌z是全家最好吃的。腦袋里只對吃最在意！”

    大花跳到沙發(fā)上打滾：“我好幸?？梢陨钤谠蹅兗?。有這么多這么多好吃的！我以前都是喝風長大的，可可憐了！”

    白傲看不下去了。“差不多就得了。有得吃還賣什么乖。昨天到今天有啥情況沒有？”

    大花立刻端正坐姿，然后變成了少年模樣?！靶虑闆r就是沈偉他爸去醫(yī)院打了盧玲一頓。當然也不是拳頭了。沈偉他爸身體不好，就是用拐杖敲的。我沒看到，但是聽值班護士們當新年娛樂講起來，還是挺帶勁的。沈偉倒是沒去找蕭玫，甚至連兒子女兒都沒瞧一眼。整天在醫(yī)院里伺候盧玲。直到他爸去，估計他才想起自己家里還有一個沒有人伺候的老爹。之后把他爸送回去，就又去醫(yī)院伺候真愛了。不過我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中年男人也去看盧玲，那個男人說是盧玲原來丈夫的朋友，現(xiàn)在在做rou制品生意。就是咱們一直在提防的那個要買罐頭廠的人?？礃幼铀麄冎熬陀新?lián)系過了?！?/br>
    這個消息可比小三“真愛”什么的更讓全家人在意。不過金昌已經(jīng)把罐頭廠的其他人都說動了，就差一個契機，這個賣香腸的理論上也沒啥可蹦跶的了。劉英問：“他們沒談購買價格什么的嗎？”

    大花搖頭：“那肯定沒有。也不是單人病房。哦對了，今天一大早沈偉就把盧玲接到他家去養(yǎng)傷了。我在那邊施了一個陳鏡術(shù)，等我過去就能看到之前發(fā)生的事了。我真是不想一直跟著他們，太惡心了。rou麻得一塌糊涂，跟電視劇上那些狗血劇似的。啊不對，是更可怕。好歹狗血劇還知道是假的，這個可是真真兒的??！”

    第二天仙魚莊開張，生意照舊平平。去年這時候劉素和王清云還替仙魚莊惋惜了一下。這時候知道是自家凡凡的生意，兩個人一邊兒忙活應(yīng)付來提貨的人，一邊兒著急?！斑@多半天都過去了，也沒上幾個人啊？”

    張志凡在一邊兒裝袋：“過年唄，還不都這樣。反正都是自家的人自家的門市，大廚和那幾個服務(wù)生都要初六才來上工。賺出他們的工錢就算不賠本了。再說，生意額得看平均值。除了夏天，去年那不是紅火了多半年。媽您放心吧，您兒子我現(xiàn)在很有錢的。”

    劉英這才想起，自家兒子可是有房子有地的。突然想到去年過年的時候，張家整的那一出。想必以當時兒子的心情，對他們更是鄙夷了吧？也難怪，有這么大能耐了之后，還在乎他們做什么?！澳隳清X也得好好存著等大用。山莊不是連塊轉(zhuǎn)都沒買呢嗎？”

    說到這個，張志凡長嘆了一聲：“唉！長得太慢了。一天天的過到現(xiàn)在我才初一！我多想一下子就十八歲，能自己出面做主?。　?/br>
    王清云掐了一下外孫子的臉蛋子：“你可別盼著這個。你大了，姥姥就更老了?！?/br>
    張志凡趕緊搖頭：“那才不。姥姥您肯定青春永駐！對。我讓白傲找找駐顏術(shù)什么的，他肯定能找到！”

    看著張志凡聽風就是雨，這就跑到樓上找白傲的樣子。王清云笑道：“好在是福不是禍?！?/br>
    劉英嘆了口氣：“是啊。雖然想到以后兩個孩子會一直在一起還有點兒別扭。跟以前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伤麄兒?，也就沒啥可挑的了。”

    王清云笑道：“是啊。所以咱們且得好好活著呢。我還得看曾孫出生，更得看咱們家凡凡當神仙呢。旁人哪有哪個福氣?！?/br>
    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白傲也沒翻出駐顏術(shù)來。實際上他是沒翻到能讓普通人修煉的駐顏術(shù)，而類似于小說里易容術(shù)甚至是返老還童的功法他倒是有不少，只可惜普通人沒法練。最后還是在施老爺子那里得到了一個手寫的小冊子，上面是草藥護膚的一些配方。這才算是圓了張志凡的念想。當然被施老爺子叫去之后，他們倆也連續(xù)受了一個星期的“摧殘”。

    考試這種事對白傲和張志凡現(xiàn)在的境界來說并不是問題。除了基本上可以過目不忘之外，空間里和施老爺子給的那些草藥樣本，他們也都記得差不多了。不過古醫(yī)書藥典實在是太多，雖然不需要他們都背下來，可看還是必須要的。所以從施老爺子住了三天回來，兩個人又拎了兩大包的書。這些是讓他們倆在兩年之內(nèi)看完的。

    真正讓兩個人覺得痛苦的。是來拜年的那幾位師兄。這是頭一年施老爺子把幾個徒弟都叫了過來，讓他們認師弟。其中有一位還是帝都中醫(yī)大學的教授，施老那意思是兩個人將來也許就要考過去。這讓教授師兄對兩個可以當孫子看的小師弟格外關(guān)照。那問題多的很。不光是基礎(chǔ)知識，甚至連臨床經(jīng)驗什么的都有跟他們倆念叨。就好像生怕師父擔心他對小師弟吝嗇一樣。這直接搞得另外幾個師兄也對他們的“教育”產(chǎn)生了興趣。尤其是當他們問一些基本的關(guān)于藥材的行為甚至是配伍什么的問題，兩個人對答如流之后。幾個人幾乎把他們倆圍起來“考”。

    張志凡一開始想著逞能，知道的都說。后來實在是太煩了。干脆就假裝不會。然后溜邊兒了。剩下白傲“霸氣十足”地繼續(xù)應(yīng)對師兄們的問題。直到問到他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之后。他才淡淡地來了一句：“等將來我就知道了?！比缓笾苯颖剂藥ＪＯ聨孜粠熜只ハ喔锌?。這兩個小師弟，尤其是白師弟，簡直是奇才。大概老天爺讓他出生，就是為了讓他造福病患的。

    住了一周回到家。張志凡就跟魚歸了水一樣。直把幾位師兄的“惡行”對著姥姥大姨和麻麻好一頓控訴。結(jié)果他這邊兒還沒控訴完呢。金昌就從外面笑著進來了。看了一眼沙發(fā)上“挺尸”的小師娘，他立刻笑了。“這是怎么了？從施老爺子那兒回來，受啥大罪了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