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武娟是一個很隨性的人,對一些細節(jié)就沒有那么在意,所以現(xiàn)在這個“家”并沒有多么精心的布置過,基本都維持在了之前分到房子什么樣就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好在是精裝房。不過兩個孩子要來,房間她是重新收拾過的。連電腦椅都給換成了藤編的鏤空椅,就是怕倆孩子玩電腦的時候覺得熱。 只一進房間,張志凡立刻就感受到白mama的用心了。這么多年相處,他相當(dāng)了解白mama這個人大咧咧的性子。再一對比客廳過于“干凈”的樣子,他真是心里邊兒暖呵呵的?!皨?您這是用了多少心思啊。我怎么覺得就我們這屋擺得滿滿的呢。” 武娟而揉了一下張志凡的腦袋:“臭小子,連媽都敢調(diào)侃。家里就我們倆,還都白天不在,有什么可布置的。反正住不了兩三年就得搬走了,到時候又不能把東西拉走,布置了倒浪費。” 張志凡表現(xiàn)得特別理解:“那倒是。媽,爸什么時候回來?我們晚上要吃什么好吃的?” 武娟樂壞了:“饞貓。進門還沒坐下呢就先想到吃了。你們老爸都訂好位置了。合香居全魚宴,夠你解饞了。” 張志凡立刻就把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拔?。爸媽最好了??上覌寷]過來?!?/br> 白傲有點兒寒冷媳婦兒的故意賣萌撒嬌,當(dāng)然這是因為賣萌撒嬌的對象不是自己,他心里有些適應(yīng)不良。“媽,鑰匙先給我倆一把唄?坐車上的時候我們都商量好了,明天就去九龍殿逛逛。你和爸都那么忙,就我們倆不用你們陪了?!?/br> 武娟看了一眼一點兒都不親切的親兒子,心里有點兒郁悶。不過兒媳婦兒夠乖就好。等有孫子了,這從小就不貼心的兒子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反正也不會像凡凡這樣跟自己撒嬌,特別特別不可愛!“要是就在電腦桌的抽屜里呢。你倆一人一串兒。大的那把是屋門要是,中號的是單元門的鑰匙,還有小區(qū)大門的磁卡都在上面呢。你倆剛回來出了一身汗,先去洗個澡吧。等你們洗完了就差不多到時候該去合香居了。” 合香居是省城以全魚宴聞名的大飯館兒,說起來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絕對的老字號。但做全魚宴還是近五六十年的事。所以除了全魚宴,他們家的其他菜色也很值得一嘗。尤其是一些老年前留下來的傳統(tǒng)食品,絕大多數(shù)都是得過獎項的。 一進門這合香居就給人一種古韻十足的感覺。只這一點白傲和張志凡就很欣賞。而且合香居的古韻并不僅僅是木雕和可以擺放的復(fù)古裝飾,而是那種代代相傳的感覺。別看有飯館兒一樓大廳面積就有三百平左右,上面還有兩層的包間??擅恳蛔蓝记擅畹谋桓糸_,偌大的大堂里吃飯的人不少,但并沒有拿起酒杯劃拳勸酒大聲喧嘩這種情況。似乎是一進來,就有一種讓人想要仔細品味認(rèn)真品嘗的感覺。 娘兒仨上了三樓。進了預(yù)定的包間,服務(wù)員端上來茶點果盤,他們這才開始聊天。剛剛打過電話,白爸爸還要有半個小時左右才能到,他們也并不急著點餐。全魚宴一共有一百零八種菜色,他們肯定也吃不了那么多,來這兒吃的,基本上都是現(xiàn)點。 張志凡把之前幾個月家里發(fā)生的事都跟白mama聊了一遍。白mama聽完表情就不太好看?!澳銒尵褪切奶?。這要是換我早就找上門去吵吵了。不過她顧慮的也有道理,好在現(xiàn)在沒事兒了。就是便宜了那個娘們兒!” 張志凡點頭:“對!我最不爽的就是這個。大花也沒打聽出她到底哪兒去了。不過張井武都有報應(yīng)了,她也好不了。” “她那歲數(shù)可不年輕了,再混能混幾年。有錢有權(quán)的男人多得是,可真什么都有的能看上她?她可會什么?算了。不說她了。你們倆最近咋樣?有沒有進步?” 說到這個,張志凡就嘆氣了:“雖然有進步,但是還沒有突破新境界。比以前慢了好多。” 白傲嘴角抽搐:“你還記得木風(fēng)多大歲數(shù)嗎?” 木風(fēng)比自己只是高了兩個小境界,所以其實都是在心動期。而木風(fēng)的年紀(jì)已經(jīng)有一千多歲了。這么想想,自己還真是很年輕有為呢!“那我不是天縱奇才么?!?/br> 白傲被逗樂了:“你咋不說天賦異稟呢?” 張志凡白了他一眼。心里想著這個詞兒就尼瑪是陷阱,當(dāng)著娘親大人的面,他才不會像老龍精那么不要臉! 一頓全魚宴他們才要了六個菜一份湯。吃得肚皮溜圓,卻遠不過癮。想想一百零八道魚類菜肴,他才吃到七種,這不嘗全了怎么想怎么覺得很吃虧。于是回家的時候坐在白爸爸的車上,他打著咯兒還不忘記叨咕:“好好吃。尤其是那個魚羊燴,也不知道加了什么香料,味道太棒了!回去之后吃不到該有多傷心。” 白傲扶額:“你這肚子里的還沒消化呢,就惦記回去之后沒的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不給你飯吃呢!” 張志凡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耳邊有嘮叨而心中無嘮叨的境界了。何況在白爸爸白mama面前,他就跟在自家親娘姥姥大姨面前一樣隨意自在,所有人都會為自己做主的,所以老龍精一點兒都不可怕!“你反正不能做給我吃這個魚羊燴?!?/br> 武娟當(dāng)時就被逗笑了?!斑@話倒是對。小傲啊,你也可以適當(dāng)學(xué)學(xué)下廚。你爸還會個簡單的炒菜呢?!?/br> 白傲一臉無語像。不過要是跟爹媽掰扯這件事,最后肯定是自己失敗。于是他非常識時務(wù)地點了頭:“嗯。我知道了。養(yǎng)媳婦兒都得這樣?!?/br> 這下白爸爸笑了。“這次你們倆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明年這個時候你們倆就得去京城了,不過咱家老宅子離你們學(xué)校太遠,你們又不能住校,還是在學(xué)校附近挑房子先買下來吧。裝修放味兒什么的,一年的時間也差不多正好。我讓人給拿了不少樓盤的宣傳冊,都能拿到內(nèi)部價,你倆回去商量商量。挑兩戶?!?/br> 白傲不理解了:“干嘛兩戶?” 武娟瞪他:“我們不得住?。?!” 張志凡摸了摸鼻子,特別想說:你們?yōu)樯恫换乩险???伤€是把話被憋回去了。“哦,那凡凡喜歡那兒就挑那兒吧?!?/br> 一連在省城玩了五天,兩個人都玩累了。每天不停的在景點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體力好也會有心理疲勞。 每天武娟回家都看著兩個孩子照的各種照片很開心。就是頗為遺憾最近生意上的事太多,沒法子陪倆孩子去玩,也多拍些照片。不過還有十多天的日子,她倒也不著急。只是聽說倆孩子明天要去省城那家珍味綠色食品專營店去視察視察。她算計了下時間,應(yīng)該可以跟著去。畢竟兩個半大孩子去視察工作,里面的工作人員和管事不知道根底也不好接待。而自己這個掛名的老板還是很管用的。 這家專營店原本是不打算做下去的。畢竟如今各大超市的走量要大得多。不過后來廠里經(jīng)過商量,覺得專營店具有更強的品牌效應(yīng),所以保留了下來。只是面積比最開始的小了一半,員工當(dāng)然也減少了一些。但即便這樣,也比家里的小副食店要大得多。 如今的珍味綠色食品種類比最開始只有幾種鹵味醬rou多了很多。除去張志凡由來又鼓搗出來的幾種rou類食品。又開發(fā)了二十幾種蔬果類的熟食。有咸菜,有泡菜,還有不同風(fēng)味的水果茶。這些都是真空食品,就連水果茶都是新鮮水果,打開之后直接用溫開水沖,里面的蜂蜜和帶著靈氣的鮮果粒就會跟水變成一杯酸甜可口,或者是甜香誘人的水果茶。而這種水果茶還是劉英自己發(fā)明并且用了三個月的時間研發(fā)制作出來的。其賣點其實就是這些富含一定靈氣的水果,這是用其他地方果子所做不出來的味道。 其實專營店里還有宛玉茶莊的茶葉。但目前供應(yīng)的都是普通的茶,上等的宛玉香和一些好茶仍舊只是供應(yīng)到京城。不過即便是這些普通的茶葉,在其他同品級的茶品里也算得上是極品了。而這兩樣?xùn)|西只有專營店才會銷售,而超市里并不上架,這也讓專營店的生意這幾月每月有創(chuàng)新高。 專營店的店長是一位四十剛出頭的女性,名叫徐燕。武娟和劉英看中她,就是沖著她老實肯干認(rèn)真。當(dāng)然也不排除她們倆也是同情徐燕的遭遇。其實她原本有一個很和美的家庭。丈夫是工廠里修理機械的技工,工作在廠子里很重要,跟廠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系也都很好。他們倆還有一個可愛懂事的女兒。不但漂亮而且學(xué)習(xí)成績特別好??珊髞恚煅嗟恼煞蛞驗榻?jīng)常同廠領(lǐng)導(dǎo)一起去應(yīng)酬喝酒,染上了酒癮。從每天一杯到一頓兩杯。從三十四十度到六十度。如此一來,勢必耽誤工作。而工作一干不好,那廠領(lǐng)導(dǎo)哪里還能對他看重。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染上酒癮就工作不好,工作不好領(lǐng)導(dǎo)不找,領(lǐng)導(dǎo)不找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繼續(xù)喝酒。再好的人這么酗酒也是會影響身體的,但其實最先受影響的是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在徐燕丈夫第一次喝酒打了徐燕之后,這種家暴就隔三差五的上演。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照著身上給幾巴掌,可徐燕承受的心理壓力卻不小。直到他們的女兒去年考上京城的名校,劉英和武娟聘請了徐燕做店長。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zhuǎn)。畢竟徐燕拿得出錢來給他喝酒了,也不再是整天在家圍著他轉(zhuǎn)。 這些事張志凡和白傲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們倆看到徐燕的第一眼,就察覺到了她身上淡淡的灰色氣息。這是一種常年生活壓抑而產(chǎn)生的不安氣場。這讓兩個人都有些詫異。怎么兩個mama請了這樣的人做店長?要知道灰色的氣如果常年得不到舒散,最后會變成招致禍端的黑氣。那就跟之前突然出現(xiàn)在郝亮和大姨身上的黑氣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正在徐燕跟武娟說明這幾天店里的生意情況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不用偷聽,電話那頭的一聲怒吼就連離著一米遠的白傲和張志凡都聽到了。而徐燕在聽完這聲吼之后,立刻表現(xiàn)得渾身緊繃。直接掛斷電話并且關(guān)了機。然后深吸了口氣,才面帶尷尬地看向武娟。 而武娟立刻就在臉上帶出了憤怒:“他又作什么妖呢!” 徐燕嘆了口氣:“最近小天在學(xué)校里交了個男朋友,打電話回來跟我說。就被他聽到了。然后就開始跟我吵,還嚷嚷著要把小天弄回來。你說這不是神經(jīng)病是什么?” 張志凡在邊兒上默默心里吐槽:‘這就是神經(jīng)病好嘛!’看來不用多打聽,這大姨的丈夫就是這些灰色氣息的根源! ☆、179 179:醉傷情(一) 徐燕的事引起了白傲和張志凡的注意。這不但是因為徐燕是省城珍味食品店的店長,更因為這些灰色的氣息很容易升級,他們現(xiàn)在解決掉之后也是功德一件,更是能讓兩個mama放心的好事。于是回去的路上,白傲就把事情跟武娟說了。 武娟一聽立刻就皺起了眉頭:“這么嚴(yán)重呢?。课耶?dāng)初和英子還覺得徐燕有工作賺錢之后生活能好一些,沒想到那個男人還是這么欺負(fù)人。那你們說怎么辦?” 白傲回答:“最好的辦法當(dāng)然是解決掉她的壓抑。要么就是離開她丈夫,要么就是讓她丈夫改掉那些毛病。其實我覺得,前者要簡單得多?!?/br> “哪兒簡單了?哪有去勸人家離婚的。她挨了這么多年也都沒想過離婚,這肯定不行。”武娟搖頭。 張志凡摸下巴:“那就先找機會看看他丈夫吧。嚇唬嚇唬他什么的。我聽說有很多人喝酒喝出了精神問題,不知道他是不是?!?/br> “哪能喝酒和出神經(jīng)病啊。你這孩子竟瞎說?!蔽渚瓯粡堉痉舱f笑了。 白傲卻為媳婦兒證明:“媽,凡凡這不是瞎說。這是正經(jīng)事。酒精會對神經(jīng)中樞造成侵害,也會對血液和內(nèi)臟有危害。所以長時間酗酒不但會導(dǎo)致肝臟等問題,酒精中毒的其他表現(xiàn)還有癲癇和精神類疾病。您別忘了,我們倆好歹學(xué)了這么多年醫(yī)了。” 這下武娟的臉色認(rèn)真了:“還真能這么嚴(yán)重???我以為頂多就是喝多了才耍酒瘋呢?!?/br> 張志凡道:“哪有那么簡單呢。何況現(xiàn)在假酒那么多,還有缺德的用工業(yè)酒精勾兌的。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也是為了店里,這件事兒得管。您知道徐阿姨的家在什么地方吧?” 武娟點頭:“知道。那你們的意思?” 白傲回:“就當(dāng)純粹是積德行善了。我們明天就去看看那個男人是什么情形。之后的事總得看清楚再說。” 武娟嘆了口氣:“真是的。明明讓你們倆來散心的,沒想到還碰上這樣的事兒?!?/br> 張志凡立刻笑了:“媽您別嘆氣啊。這雖然是小麻煩,可是對我們倆來說卻是積攢功德的事。而且您和我媽看上的人,怎么也是值得幫的?!?/br> 這一次沒有了大花和瀾雀能隨時隱去身形來打探消息。兩個人親身上陣的感覺至少張志凡覺得不錯。 其實心動后期巔峰狀態(tài)已經(jīng)是屬于中階的修真者了,如果想的話,張志凡也可以制造出障眼法讓對方看不到自己的存在,達到小小的隱身效果。加上有白傲這位已經(jīng)元嬰后期的老妖精,對付一個普通的男人不能更輕松,何況他們又不是來打架的。 徐燕的家住在西城區(qū)的柳樹街,是一片老的開放式居民區(qū),應(yīng)該是省城頭幾批居民樓,雖然很老舊但看起來卻非常牢靠結(jié)實。徐燕家就住在一樓,對面的車棚子開了一家小賣部。兩個人剛進小區(qū)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坐在小賣部邊上,一手拎著半瓶白酒,一手拿著一包花生粘。只一眼白傲就皺了眉頭,張志凡也打了個激靈。 “臥槽,太兇殘,那是什么玩意兒?。?!”張志凡拉了一下白傲的胳膊,忍不住小聲驚呼了一下。幸虧大熱天的樓下的人不多,而且他們距離小賣部還有一定距離,旁人也挺不到。 白傲也沒想到居然遇上了吸髓鬼,也是很驚訝?!斑@是吸髓鬼的一種。是極其難纏的小鬼。被這種東西纏上,十有五六都沒法救。他算是運氣好碰上了咱們。不過能不能趕走這東西,還得看個人的意志。說起來這玩意兒就扎根在人的精髓里,生拉硬拽是出不來的?!?/br> “我的天麻麻!你能普及一下這丑了吧唧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不?你光說學(xué)名不懂??!”張志凡一聽扎根在精髓,他就覺得自己后脖子一疼,條件反射似的覺得后背發(fā)涼。 “就是一種專門靠吸食人精氣神的魔物,之所以叫鬼是因為這些東西在成形之前曾經(jīng)是魂體。它們跟執(zhí)念是一種綁定的狀態(tài),越執(zhí)著于一件事,吸髓鬼就扎根得越牢靠。最常出現(xiàn)這種東西的地方是賭場,大家伙兒說‘賭鬼’,大概一千個里能有六七個真的有一個小賭鬼在肩膀上蹲著。這樣的人不但最后會傾家蕩產(chǎn),而且會被吸干所有精髓暴斃。當(dāng)然酒鬼也一樣。說起來任何一個專注到成為執(zhí)念的沉迷得忘記自己忘記周遭一切的人都有招惹到這些東西的危險。也不見得都是賭博和酗酒這些壞事,有很多人執(zhí)著好事,也容易被上身。所以太執(zhí)著,執(zhí)著成狂都是危險的?!?/br> 張志凡抖了一下。這大夏天的,著你的是讓他立刻就涼快了?!拔伊藗€去去去,那聽你這么一說,數(shù)量不少啊!” “的確不少。但是你如果說按照人類的數(shù)量來比的話,也算稀有,畢竟絕大多數(shù)正常人都沒這么夸張?;旧暇鸵呀?jīng)是病了。你說是心理疾病也沒錯,解開心里執(zhí)念,這些東西就會自動走開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了。不過等它離開寄宿者的身體,要消滅它只需要一張凝氣符,它很怕濃郁的靈氣。所以你對付他們一定會得心應(yīng)手?!?/br> “可是你就算這么說我也不覺得很開心!那模樣實在是太丑了!我根本不想靠近!” 兩個人來之前并沒有去打擾徐燕,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哪一個是徐燕的丈夫。但就目前來看,這個滿身酒氣被‘酒鬼’纏身的男人,是有就是了。其實如果不是瞇起來像是睜不開的眼睛以及發(fā)紅的鼻頭,這個男人的本來相貌還應(yīng)該不錯,從外形上曾經(jīng)還是配得上徐燕的。不過想要得到對方的名字,這件事還不太難,一長打印紙就解決了。 “這位叔叔您好,我們是省大的學(xué)生,學(xué)校安排了一個社會實踐內(nèi)容,能跟你做一個簡單的住房面積滿意度調(diào)查嗎?不會耽誤您很長時間的?!睆堉痉矟M臉笑容地拿出一張打滿了各種問題的紙,然后站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問他。 男人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為難?!吧秵栴}?問吧?,F(xiàn)在的大學(xué)就是有毛病,不好好讓學(xué)生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整天搞這些亂七八糟的?!?/br> 張志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也下意識地瞟向那只足有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小鬼。其實……除了長得跟沒毛猴子似的之外,它看自己的時候還有點兒哆哆嗦嗦的,嗯,也不算太惡心。比恐怖片里那些強多了?!澳茫垎柲惺裁疵??多大年紀(jì)了呢?” “周學(xué)文,四十九了?!?/br> 果然就是徐燕的老公?!澳苤滥业淖》棵娣e嗎?您對家里的房屋大小是否滿意?” 周學(xué)文又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六十六平,大小挺好。這房子在當(dāng)年也是頂大的面積了。旁人還分不到呢?!?/br> 這時候小賣部里面出來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大爺。聽完周學(xué)文的話,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他們家門口撐著大太陽傘,倒是誰也曬不到?!斑@話是真的。當(dāng)年我們這片樓是全市最好的工程隊蓋的,當(dāng)時周圍都是平房,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我說小伙子,你們調(diào)查這個住房滿意度,是這兒要動遷?。繕嵌加卸辶炅?,雖說還挺結(jié)實,也是該動遷了啊。跟那些新樓比,還是差遠了啊?!?/br> 張志凡趕緊解釋:“這位爺爺您別誤會,我們就是做個社會調(diào)查。跟動遷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不過我倒是覺得,新樓真沒有您這片的樓看著有感覺?!?/br> 周學(xué)文又來了一口:“這話說得對。做人就不能忘本,樓老怎么了?樓老那也是家!做人就得什么時候都不能忘了家!” 老大爺聽后嘆了口氣。似乎對周學(xué)文有些不想多說。而是轉(zhuǎn)身問:“你們倆還要做多少份調(diào)查?我?guī)湍銈兘袔讉€鄰居出來?這大夏天的,都快放假了你們學(xué)校也真是能折騰孩子?!?/br> 老人的好意兩個人當(dāng)然拒絕了。既然大體知道了周學(xué)文的情況,他們今天就點到為止了。 回到家,白爸爸今天下班早已經(jīng)在家里看電視了。見倆孩子進屋,他特別好奇就沒忍住詢問:“聽你媽說你們?nèi)ゾ热擞谒鹆耍趺磦€意思?” 白傲無語于娘親大人的形容詞,不過倒是把今天看到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八晃韫碇械木乒砑乃?,讓他自己戒酒會很難很難。最好的方法是用強制性的手段?!?/br> 白爸爸聽說真的有這種‘賭鬼’‘酒鬼’之類的東西可以附身,總覺得有點兒后脖子冒涼氣兒?!靶煅嗉业那闆r我還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她丈夫會這么倒霉。” 白傲搖頭:“這可不是他倒霉。絕大多數(shù)人沾染上吸髓鬼都是自己造成的。如果自己一直夠堅定,根本不會招惹到吸髓鬼。這些東西都是盯著已經(jīng)沉迷的人下手的。所以還是自作自受。不過也有可能是他接觸過這只吸髓鬼之前的宿主,那樣的話就真是倒大霉了。爸,您認(rèn)識精神病醫(yī)院的人嗎?” 白昌盛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覺得我應(yīng)該認(rèn)識嗎?” 張志凡兩手把白傲推開,做到白爸爸身邊:“爸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白昌盛摸了摸張志凡的頭頂:“還是凡凡最乖?!边@才是兒子的樣子?。?/br> 白傲一臉的無語相?!艾F(xiàn)在我們說的是誰更乖的問題么?” 張志凡扭頭看他:“那也不用弄到精神病院去吧?到時候牽扯到那么多人,你怎么解釋?跟醫(yī)生說咱們要抓鬼?到時候到底誰住院?” “但是據(jù)我所知,精神病院有強制戒酒這項。別的地方?jīng)]有?!卑装谅柤纭?/br> 張志凡看著白傲思考了一下,最后一拍手:“我覺得這件事得跟徐阿姨說才行。不過不能告訴她什么酒鬼纏身,而是用治病的名義,先讓他有點兒大病的情況,然后再以咱倆名醫(yī)徒弟的身份把他弄到一個摸不著酒的地方去給他戒酒,你覺得這主意怎么樣?” 不等白傲發(fā)言,白昌盛先表態(tài)了:“凡凡這個主意想得很周到也很靠譜?!?/br> 白傲無語。那意思就是說我剛剛想的都不靠譜了?!這是什么親爹!不過算了,好在疼的是自己媳婦兒,自己也不吃虧?!耙埠?。就這么決定吧。不過證明我倆的能力這件事,還得靠您和媽來幫忙?!?/br> ☆、180 180:醉傷情(二) 要讓一個普通人看起來像是生病,這對白傲來說非常簡單。連法術(shù)都用不上,一顆藥丸混到酒里就解決戰(zhàn)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