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解磊似乎不理解:“為什么躲?打就打了?!?/br> 這下連一直覺得解磊是一個沉默老實不不鬧不作的鄰居都覺察出有問題了。這肯定不正常??!但不管怎么說,這爺兒倆他們是肯定都可以帶走了。于是錢隊朝一個警員使了個眼色,“扶”住了解磊,而另一個則一邊兒說一邊兒打開一個緊閉房間的門?!澳銈兗疫€有沒有其他人?你……錢隊!房間里有一顆人頭骨??!” 警察進屋看到人類的骨頭,這可跟進入醫(yī)學院標本間和美術畫室看到是高模型不一樣。當時錢隊就讓人將將解鐵解磊給扣上了手銬。本以為解磊得反抗,沒想到卻沒有絲毫動靜,就像銬的人不是他一樣。 再接下來,翻出床底下那些動物甚至是昆蟲的尸體就簡單多了??珊唵螝w簡單,可把幾位警察給惡心壞了。他們是抓過歹徒逮過嫌疑犯,什么重傷斷肢死人什么的也見不過少照片。但這一床底下還有柜子下面藏著的“珍藏品”還是讓他們覺得汗毛都豎起來了。用手腳冰涼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錢隊看到這個畫面,覺得連手都跟著抖了幾下,不是嚇的,是后怕。他這時候是完全明白局長特別關注這個“小小”的案子了。他自己現(xiàn)在也相信,這個虐貓案子的后面實在是有太多的隱患。而且這個叫解磊的,絕對是心理變態(tài)!而且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看到人被抓走了,房子也被封鎖了,瀾雀直接去了劉家找張志凡和白傲。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后,她還特別提到一個大花沒有發(fā)現(xiàn)的情況,那就是那個解鐵身上也有殺戮只氣,這個人要么就跟解磊一樣長期殺生,要么就是直接殺過人。 張志凡立刻就想到了那個人頭骨:“會不會是那個頭骨?” 瀾雀如實回答:“這個我的確不知道。但那個頭骨肯定是真的。不過警方肯定可以很快查出來。解磊是讀財會的,又不是學美術和醫(yī)科,而且他只是讀的中專,理論上沒有任何渠道搞到人骨標本?!?/br> 白傲安撫了一下張志凡的后背,然后吩咐瀾雀:“你去盯著警方的調查結果。凡凡,咱們去師父那邊一趟?!?/br> 要找施老爺子,主要還是為了可以更進一步的接近這個案子的本身?,F(xiàn)在他們已經是有身份證的人了,有很多事也可以自己出面去參與了。但目前他們還仍舊是學生,甚至沒到十八歲,的確還需要一個很好的借口和帶著他們的人。這時候施老爺子就是最佳的選擇了。 把解磊的事跟師父講了一邊,施老爺子一聽那個虐貓的不光是手段殘忍,還有搜集“戰(zhàn)利品”的嗜好,這就不是普通的殘忍了。于是他聽完兩個徒弟的意思,立刻給范哲打了個電話。在他諸多的徒弟里,只有范哲是心理學學得最好的,也是出國拿過學位的。 范哲一聽師父的轉述,也跟著汗毛都立起來了。告訴師父他今天就跟院里請假,馬上到凌景來,然后就掛斷了電話。而如何安排范哲帶著白傲和張志凡去“審案”,這個白爺爺一句話的事兒。反正這也不是公開處理的案子,何況這本來就是白老爺子點名讓他們偵辦的。 張志凡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坐下來審問犯人,雖然他和白傲只是當一個旁聽,他們這也不是真正的審問而是范哲作為一個心理醫(yī)生來協(xié)助警方來跟謝家爺兒倆溝通。 首先要詢問的是解鐵。他在看守所里關了兩天之后,酒醒之后終于算是冷靜了??傻染瓢a上來了,就跟抽大煙上癮之后一樣鼻涕眼淚的往下掉,弄得張志凡頻頻皺眉。這個人對酒簡直比周學文還要依賴。而且他身上明明沒有吸髓鬼,可神智和自控力還遠不如被寄生的周學文。于是對這個人他就更是覺得厭惡了。 范哲并沒有像警察那樣審問犯人,第一句話就是:“我聽說你酒量特別好,一頓能喝多少?我能喝半斤呢,哥們兒里我最能喝?!?/br> 聽到喝酒這兩個字,解鐵原本略顯渾濁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彩:“才半斤?你那些哥們兒真不中用。我一頓二斤不算啥?!?/br> 一旁的張志凡特別想吐槽,一頓二斤媽蛋喝二斤水也撐得難受了好吧!結果范哲卻豎起了大拇指:“真是條漢子!二斤這可是海量。我不行,半斤喝完之后我就得睡覺了。不然頭暈腦脹的?!?/br> 解鐵似乎都忘記了他們這是在看守所,一臉的得意?!澳悄阏娌恍?。我喝完之后頭輕眼亮,走道都輕快。我跟你說,我這海量是天生的,旁人都比不過我!” 你到底有什么可自豪的!張志凡忍不住抬起頭,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范哲嘖嘖“贊嘆”:“那你真行。我也想多喝,可就喝這么點兒回家老婆兒子都得跟我鬧呢?;丶揖褪芄苤啤!?/br> 聽到老婆兒子,解鐵一拍桌子:“還反了他們了!老爺們兒出去賺錢養(yǎng)家,喝點兒酒怎么了?我告訴你,這老娘們兒和小癟犢子就不能慣!削!往死里削!削怕了他么那就不敢放屁了!” 聽到這里,房間里除了范哲所有人都皺了眉頭,白傲已經看到解鐵身上突然升起幾縷黑氣并且以極快的速度籠罩全身。比起諸如“印堂發(fā)黑”,這渾身被黑氣包圍的樣子除非是渾身癱瘓粉碎性全身骨折,不然就只能快死了。再聯(lián)想起他剛剛說的那些話,看來他可能真的殺過人。 ☆、188 188:醉傷情(十) 范哲的詢問雖然有一點點不同,但最后的結果卻是非常到位的。雖然沒有打聽出解鐵到底有沒有殺人,但是他卻說出就是因為喜歡喝酒,然后妻子反對,他最后把妻子給打跑了,就留下一個兒子。這個兒子也不學好,總是像他媽一樣盯著自己看,于是他后來養(yǎng)成了只要喝酒就會拿皮帶抽兒子的習慣??傆X得抽完了兒子心情特別舒暢,就像是報復了離開自己的妻子一樣。至于解磊做的那些事他一概不知,當然他也不關心解磊到底怎么樣。實際上解磊上學的錢和這些年他們的生活費都是解磊的爺爺奶奶給拿的,解鐵這個人完全就是每天喝酒,拿病退后的工資,混吃等死的貨。 解磊那邊的詢問要比解鐵這邊更順利一些。他并不覺得自己虐殺這些動物有什么不對。而且他還告訴警察說他很喜歡那些小動物,覺得他們可以永遠陪著自己不離開。一開始他收藏了一些貓貓狗狗的尸體,但是很快就腐壞發(fā)臭。聞到臭味兒他爸就更抽他。后來他發(fā)現(xiàn)了家用的真空包裝的機器,然后用錢買了一個,這樣就可以把這“小伙伴”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了。雖然有時候也會壞掉,但是大多數(shù)都可以留下來。 他這么說著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后背發(fā)涼。尤其是所有人都看過現(xiàn)場的照片,幾乎他們所里所有人最近幾天都不想吃rou了??山饫诘膽B(tài)度,就跟說吃飯睡覺一樣自然。錢隊真擔心自己手下這些人被“感染”到不正常的情緒。趕緊停止了詢問,把范哲被請過來了。 張志凡和白傲也沒有進去,兩個小時之后,范哲走出了詢問室,臉色有一些發(fā)白,很明顯至少心情上非常糟糕。 包括錢隊在內,張志凡和白傲他們都圍了過去。范哲擺了擺手,示意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講吧。 在范哲的講述下,大家知道了解磊是怎么從一個懵懂無知孩子到走向病患的全部過成。 解磊小時候就沒有一個和諧健康的家庭。父親強橫,母親懦弱,爺爺奶奶都不敢惹父親,基本上解鐵是過著天是王大他是王二的日子??蛇@個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只敢窩里橫。對外他很少敢張牙舞爪,但有一種情況除外,那就是喝醉了之后。 解磊還小的時候就記得他爸幾乎天天喝醉,醉了之后就打他媽。他媽從一開始反抗到最后被打怕了不敢再對他說“戒酒”兩個字,更是盡可能地避開他,不惹他。那時候解磊聽的最多的話就是他媽告訴他以后要爭氣,要好好學習,長大了賺大錢把她接走永遠離開這個家。 在解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他媽在工作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心疼她為她不值的男人。其實解磊的mama并沒有想要出軌,但她太恐懼現(xiàn)在的家庭,尤其是在他發(fā)現(xiàn)兒子總是不聲不響,也不會過多的回應自己之后,她太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墒遣恢朗钦l泄露的消息,解鐵知道了解mama的事。不由分說就把人抓回家一頓打,而且還是當著解磊的面直接用酒瓶子砸向解mama的頭,當時血就流了下來。解磊說他永遠能記住他爸的話,那就是:“老子打死你你就再也別想離開了!” 那之后解磊再也沒有看過他媽。直到半個月后他突然聞到家里有一股味道。然后他偷偷跟著半夜拉著大袋子離開的解鐵,然后看著他把那大袋子埋在了距離他們家以前老房子五公里外的一座荒山里。 解磊在解鐵離開之后扒開了埋東西的土包,在袋子里看到了他mama的尸體。而且是肢解過后的尸體。 大概解磊從一開始就已經跟普通人不一樣了。每天生活在父親毆打母親的陰影里,曾經看過很多次他父親用手擰斷買來活雞的脖子等等。總之他就這么抱回了他mama的頭。然后一直藏在他的身邊。這就是那個人類頭骨的來歷。 當講到這里的時候,張志凡都哆嗦了。白傲很敏銳地察覺到媳婦兒的恐懼,趕緊用手摟住張志凡的肩膀?!皫熜?,那就是說解鐵殺了他的妻子,然后分尸掩埋。解磊明知道他爸殺了他媽,他不但不報警告訴別人,還一直藏著他媽的頭骨到現(xiàn)在每天放到自己身邊?” 范哲皺著眉頭:“對。他那時候就已經問題很嚴重了。他認為他媽的頭顱就是他媽,這樣他mama就一直沒有離開他。而他對他爸是有恨意的,他跟我說,他正在找機會把他爸的頭也割下來然后跟他媽的頭骨放在一起,這樣他的爸爸mama就不會再吵架,不會再分開可以一直陪著他了。” 錢隊聽到這里都打了個哆嗦:“他有沒有說埋尸地點?” 范哲點頭:“我有做記錄,但是我覺得還是讓他們親自帶著去比較好。他說的那個荒山我知道,現(xiàn)在是咱們凌景市的填埋區(qū),應該不太好找。不過解鐵絕對能知道。解磊說他爸每年都會去那個‘墳頭’拜祭。” “我次奧了。這簡直比恐怖片還嚇人!那他為什么虐殺小動物?還要那那些東西嚇唬別人?” 范哲回答:“這就跟他爸打他為了彌補心靈上的缺失一樣。他虐殺小動物也是為了得到心靈上的平衡。他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從他藏起他媽的頭之后,就對尸體產生了一種變態(tài)的依賴。也可以說他虐殺那些小動物除了發(fā)泄之外,真的是希望他們陪著他。至于嚇人,是因為他聽到附近有人說流浪動物越來越多又危險又臟。所以他才用那種方式嚇唬周圍的人。因為對他來說那些動物不但不臟不危險,而且還是他可以獵取來據(jù)為己有的對象?!?/br> 白傲的問題最直接:“那他可以關起來隔離嗎?” 范哲點頭:“他的情況已經開始不穩(wěn)定的。因為他已經有了想要殺他爸的念頭。而這樣并不在意生命的人,要從虐殺動物變成虐殺人只需要一閃念。我認為他是絕對危險的人物。但具體怎么樣還需要警方來判斷吧。” 當天晚上,范哲和張志凡白傲都去了施老爺子家。施軍今天也在,于是爺兒五個吃了一頓晚飯,可是因為解磊一家的事,最大的吃貨張志凡都沒了胃口。最后還是白傲親自下廚,做了過水面條和rou醬。 吃飽喝足再一次聊起這個話題,施軍緊皺雙眉:“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酒造的孽。那個解鐵怎么就那么喜歡酒呢?我也喝酒,可我可不能理解他的行為?!?/br> 施老爺子不樂意聽了:“你要是理解你也出毛病了。說起來這也真是奇怪了,怎么接連都有因為喝酒出事兒的。小傲,省城那個姓周的應該沒問題吧?” 白傲點頭:“沒問題。他目前看意志力還是很堅定的,而且他再酒后無德也沒像解鐵這樣喪心病狂?!?/br> 張志凡卻有點兒擔憂:“不然咱倆明天回去看看吧。你就再給號個脈,然后開學咱倆再回來。被解家這爺兒倆弄得我渾身都不得勁兒,真是挺擔心的。” 施老爺子也道;“我看也是。這樣,我跟你們去一趟,能救的還是得救。范哲,你也跟著。這次不是請了半個月的假?就當時去給那個周……周什么來著,反正就是給他做一個心理輔導?!?/br> 張志凡豎起大拇指:“這個必須有!那咱們是坐火車還是自己開車?” 施軍從口袋里拿出車鑰匙:“范哲你開我車帶著他們爺兒仨去吧。免得等火車還那么麻煩。不過油錢自己掏?!?/br> 范哲接過鑰匙,忍不住調侃:“二哥,你這可不對啊。這么大老板還摳兄弟這點兒油錢。這不是做大事的人啊!” 施軍一直張志凡:“凡凡是做大事的,我手下這些買賣一半都是他的,我這可是給小師弟打工呢。哪像你啊?!?/br> 范哲扭頭看張志凡:“凡凡吶,你看你三師兄我就開個死工資沒啥進項,也給點兒帶油水的投資讓哥哥借個光唄?” 張志凡絕不含糊:“那沒問題??!藥材基地需要有藥廠收購才行,現(xiàn)在那幾個小藥廠雖然也還不錯,但成品差強人意。不如幾位師兄一起投資開一個中成藥廠,有師父和幾位師兄的醫(yī)術,再有我們家藥材基地出的高質量藥材,絕對可以造福大眾。師父,您看怎么樣?” 施老爺子聽后點頭:“這倒是不錯。雖說辦藥廠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可我要出面的話還是有些臉面的。一開始我介紹那幾家藥廠就是你們種的藥材數(shù)量還不夠。也沒料到你們種出來的藥材質量那么高。如果真是用在他們那些治病不疼不癢的藥方上,真是糟踐了。這樣吧。等這次從省城回來我著急你們師兄弟幾個商量商量。軍子,給你老子我多預備點錢,這可是造福百姓的大事業(yè)?!?/br> 施軍哪敢不從:“好嘞!只等您一句吩咐,我這動產不動產都歸您使喚了!” 上路之前,白傲先給自家老爸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他已經跟周學文說好了將來工作的事,他又給徐燕撥了電話。 電話那邊徐燕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快,身后還傳來了周學文的聲音,好像兩口子剛才在弄什么吃的,白傲都聽到了有東西下鍋油炸時的聲音?!鞍装涟?。是想問問情況怎么樣的吧?” 白傲回答:“是啊。不過聽徐阿姨您的聲音就知道情況不錯?!?/br> 徐燕笑道:“我都沒先到我們還能有這么一天。他現(xiàn)在每天就喝那么一點兒藥酒,身子骨兒越來越好了。今天我們倆上山還套到一只野雞,他正做燉雞呢?!?/br> 能讓徐燕這么心情愉快的說出這些話來,那絕對不是假裝的。白傲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我?guī)煾负蛶熜终糜惺乱M省城,我就拜托他們親自給周叔叔號個脈。藥方都是我?guī)煾搁_的,他親自去看看就最好不過了。大概明天中午左右會到吧。算一下日子應該是后天吃完這幾服藥對吧?” 徐燕一聽白傲的師父和師兄要來給丈夫親自號脈,那感情好了。白傲都能給看成這樣,那他師父和師兄來還不得好上加好?!“對對。那我們把雞凍上明天燉吧。這純野山雞,味道肯定好?!?/br> “不用。我?guī)Я艘恍χ苁迨搴玫氖巢倪^去,明天讓凡凡做一頓拿手的。您和叔叔就自己享用吧。我就先不打擾了,明天見。”掛斷電話,白傲笑呵呵地:“那兩口子今天上山套了只野雞,正有說有笑的燉雞呢。成果相當顯著?!?/br> 張志凡長出了一口氣:“雖然我也覺得周學文就是酒催的不像解家那爺兒倆純粹的變態(tài)。不過還是親眼看看更放心。” 張志凡點頭:“那倒是。”也不知道那兩口子這么開心,那吸髓鬼該有多不開心了。 ☆、189 189:醉傷情(十一) 到達省城,白昌盛正好今天沒有事情,所以下班之后親自來迎接的施老爺子和范哲。 原本白昌盛已經訂了酒店的房間,不過施老爺子見白家還有一間客房,就決定住這兒了。范哲不老不小的也沒他地方,總不能住客廳,于是乖乖的一個人去住了酒店。吃完晚飯之后還露出一副被“拋棄”的表情,弄得張志凡大笑了起來。 晚上洗漱之后,一家四口加上施老爺子坐到客廳里聊天。聊天的內容當然離不開之前這幾天經歷的事。 武娟聽得渾身發(fā)冷。不管是解鐵還是解磊的行為她都覺得詭異兇殘得不行。尤其是一想到解磊居然把他媽的頭帶回家在身邊十幾年,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這是發(fā)現(xiàn)的早,將來萬一再出啥事兒就說什么都晚了?!?/br> 白昌盛也點頭認同:“的確。至少那個叫解鐵的肯定是要死在他兒子手上的。不過即便那樣他也是罪有應得?!?/br> 施老爺子放下手中的茶碗:“這家人的心理狀態(tài)從最開始就都是畸形的。那個叫解磊的至少從口供上看自小就不太正常。要不怎么說父母的言傳身教是最重要的,學校老師只能教導幾年,可父母卻是從孩子下生就開始影響孩子一生的人。不過人和人本身的心理承受能力就不一樣,也不好說這個解磊到底是承受能力太強還是太弱?!?/br> 張志凡團坐在沙發(fā)上,緊緊地靠著白傲:“管他是強是弱。關起來千萬別再禍害那些小動物就好了。啊對了,那些貓魂不是一直都在他身上?這就沒事兒了?” 白傲搖頭:“不可能。解磊和解鐵一定會有報應,只不過方式誰也猜不到。且看著吧,解鐵至少會是無期,解磊也會在精神病院里度過一輩子。至于那些貓魂,如果它們夠能力自己報仇,那么就讓它們報仇。如果不能也是今生果報未到,來世一定會繼續(xù)償還,天道輪回,最終都會歸于平衡。” 張志凡這邊似懂非懂地點頭。施老爺子就好奇起來了。“你小子說得這么玄,那我們當大夫的還救人干什么?” 白傲回答:“生病不表示是報應,而真正的報應神仙來也是救不好的。何況普通人活的是心安理得順其自然,這些修真者的論調都只能算做虛空之談,活在當下的人不需要太在意。那句‘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絕對是真理之中的真理?!?/br> 施老爺子笑了:“還真是這個理兒。行了,這些玄了吧唧的東西我也弄不懂。既然你都說我治病救人也是在修行,那我就不問前程了。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屋睡覺去吧?!?/br> 第二天一大早,施老爺子本來覺得自己起得夠早的了打算去早市買菜,主要是想做一些適合病人吃的藥膳,順便也是按照老習慣遛個彎。沒想到起床之后打開房門,就看到客廳的茶幾上和地上擺滿了口袋,里面都是各種食材。雞鴨魚蔬菜水果應有盡有,他差點兒以為這是把菜市場給搬來了?!澳銈冞@可夠早的啊!”看來自己早市之行是沒辦法如愿了。 張志凡心里擦了把汗。這些東西他和白傲四點多就都從空間里挑揀出來了。他們倒是沒過師父會去早市買菜,而是空間里那些蔬果對周學文和徐燕來說非常有好處,但師父不在酒店住,那就只能假裝早上去買的了。就為了這個,他現(xiàn)在還很困呢?!澳鞘前?,我們倆都聽您的,早睡早起身體好不是。我親手熬了一鍋皮蛋瘦rou粥,還買了油條和餡餅,您要吃什么?” 雖然遛彎是沒戲了,不過徒弟的貼心老爺子還是很受用的?!熬陀蜅l吧。我先去洗漱,你們要是餓就先吃不用等我?!?/br> 白昌盛本來是想陪著去的,但因為今天有一個會議要開,他身為領導當然不能不到場,于是只好把這個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妻子。武娟的工作絕對是可以說走就走的,尤其是幾天之前的展覽會結束之后他正是閑的時候,能陪著倆孩子還有去看徐燕自然是最好的。這樣一來就成了一輛車就略擠了一些,武娟索性就帶著張志凡娘兒倆開車在后面跟著范哲的車,順便讓張志凡把空間里藥材再倒騰出一些,就說是之前買的。 徐燕和周學文今天起得都特別早。自從周學文跟自己較上勁發(fā)誓絕對不能再做對不起妻子和女兒的事情之后,真就覺得喝酒不是什么好事了。一天三小盅的藥酒其實已經沒了酒的辛辣感,而且度數(shù)很低,對他來說起不到曾經酒應該起的作用。所以他幾乎每天都有那么一兩個小時酒癮上來渾身難受。每當這時候他都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忍過了才會開門讓徐燕進來。以前丈夫一不痛快就跟自己吵架,偶爾還會給自己幾下的日子徐燕已經習慣了?,F(xiàn)在看到丈夫自己忍得那么辛苦都不再對自己發(fā)脾氣,她愈發(fā)的心疼了起來。她也知道如果這個想法讓武娟知道肯定得罵自己這是犯賤,可她是真的割舍不下。尤其是最近他們倆就像是新婚的時候一樣,一起收拾屋子,一起到山上溜達,采蘑菇挖野菜看野果甚至還能偶爾有獵到過兩次野雞,沒有工作沒有錢財沒有前途生活等等的東西需要掛心,日子愜意得讓人不得不沉迷。 他們對武娟一家尤其是白傲和張志凡是非常感激的。那對他們來說幾乎等同于救命恩人。所以聽到白傲會所他們明天過來還要帶那位老神醫(yī),兩口子四點多就起來開始收拾屋子打掃院落。而他們好長時間都沒有回城了,平常的食材都是院子里種的,要么就是武娟派人送過來的。今天總是要有所表示的,于是搭了個騾子車一大早兩口子去了一趟大集。 大集上的人非常多,基本上除了家用電器和高端產品之外,日用雜貨五金土雜幾乎都有。當然更多的則是新鮮蔬果還有各種rou類,也少不了一缸一缸的白酒。 徐燕看到有賣酒的時候心都提起來了。周學文剛交了買驢rou的錢,感覺到妻子的身體一僵,扭頭正好看到大概十米外的那七八口大酒缸?!拔也粫I的,以后也不會再喝了。別擔心?!闭f完他拉住了徐燕的手。 兩口子手拉手當然再正常不過。只是以他們這個年紀,談戀愛的時候都含蓄得很,當著這么多人老夫老妻還手拉手,徐燕當時就臉紅了。“我相信你,就是習慣成自然了?!?/br> 周學文笑了一下:“我現(xiàn)在覺得白大哥帶夠來的那個茶特別好,嘴里沒味兒的時候喝那個比什么都強。” 徐燕笑道:“那是啊。那茶是我們店里的特供,只賣給京城那些老首長的。你喝的那個是白傲特意孝敬白大哥的?!?/br> 周學文滿心感激:“咱以后可得好好工作報道他們一家人啊。對了,你告訴小天我戒酒的事沒?” 徐燕點頭:“她知道。但他假期在打工,所以就沒回來。你別怪她?!?/br> 周學文搖頭:“怎么會。其實我知道之前自己太混了。但我還是不希望她那么早就出嫁。她年紀還不大,過了二十六七再考慮婚事也不錯。有我這樣的前車之鑒,女婿啥樣的人咱們得仔細考察過才行。可不能讓小天像你一樣受那么多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