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看著懷里昏睡的人,他的臉上透著不正常的潮紅,渾身泥濘,半邊胳膊都被血染紅了,再不處理文禛都擔心胳膊要殘廢了。 文禛蹙起眉頭,將寧云晉小心的摟在懷里,朝著他來時的洞口走去。 洞里四通八達,穿過長長的甬道,走到盡頭是一個臺階。上了臺階之后,便是一個石砌的房間,中間擺放著一個漢白石砌筑出來的浴池。 李德明搬了個椅子,指揮著兩個小太監(jiān)收拾,突然見到文禛又從地道里出來,驚訝得站了起來。 這地方是文禛偶爾出宮之后停留落腳的,修建那么多地道一是為了掩飾宅子里主人的行蹤,二是為了學寧公子當年挖洞避暑的做法,并不是為了安全,所以每逢文禛在時都會將洞口的機關(guān)和通風口全部打開,方便他在地宮里自由行動。 李德明知道皇上每次來這里,其實都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只是想離開皇宮尋求一片寧靜。因此只要皇上進了地宮之后就不許任何人進去伺候,所以當他看到文禛懷里抱著一個人別提多吃驚了。 等李德明行過禮之后,文禛便將寧云晉放在浴池邊的軟榻上,吩咐道,“去拿點傷藥來,要最好的,再叫人燒點熱水!” 李德明看清楚昏睡之人的相貌之后,驚道,“寧公子不是去赴宴了嗎,怎么會弄成這樣?這京城里誰敢如此大膽?!?/br> 文禛冷哼一聲,“朕到也想知道,你去派人查一查。” “回稟皇上,方才聽到外面雞鳴狗叫的,又有叫喊聲,只怕就是寧公子鬧出來的。奴才聽到動靜就已經(jīng)派了人出去打聽?!崩畹旅骺墒呛芮宄亩G對寧云晉的重視,不敢多耽擱,說完之后便連忙出門拿藥。 文禛拿過一個帕子為寧云晉擦拭手臂,將已經(jīng)破碎的衣服清理掉。手臂上的血污已經(jīng)變成較暗的紅色,那長劍擦著骨頭而過,在寧云晉手臂上穿了一個洞。 寧云晉自從昏睡過去后一直在難受的呻1吟,呼吸聲越來越沉重,不時會難耐地扭動一□體,動的時候難免會牽動傷口,從傷口處便會流出新鮮的血液,順著胳膊蜿蜒而下。 艷紅的鮮血、白玉般的皮膚,兩者放在一起,有種刺目的鮮明。 李德明的速度非??欤瑤缀跷亩G做完基礎的清理工作,他就氣喘吁吁的拿著一袋子藥過來了。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將袋子里的大小藥瓶取了出來,“皇……皇上,宅子里的藥不多,奴才都拿來了?!?/br> 文禛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將其中一個白玉小瓶裝的瓶嘴打開。他先是出手如電的將寧云晉傷口附近的xue位點了,接著又用布條把手臂上方綁緊,一把將長劍抽了出來。 寧云晉雖然在昏迷當中,也痛得悶哼了一聲。 文禛被血濺了一身,甚至臉上也灑了一下,他的表情卻巍然不動,手非常穩(wěn)的將藥粉均勻的撒在寧云晉的傷口上。 李德明原本還陶醉在皇上贊賞的眼神中,這宅子里留的人不多,除了他們帶出來的兩個小太監(jiān),就只剩下一個又老又聾的看門老頭,他這老胳膊老腿只能親自跑去院子的書房取藥。 此時他見文禛面無表情地將那藥粉給寧云晉撒了厚厚一層,便忍不住咋舌,這可是南方進貢上來的極品止血生肌藥,只要傷口上覆蓋薄薄的一層就能止住傷口,完全不用這么浪費。 見狀他也熄了準備自告奮勇獻殷勤的舉動,皇上現(xiàn)在明顯就沒有表面上那么無動于衷嘛! 處理完外傷,文禛知道這傷口看似猙獰,真正的麻煩卻還在讓寧云晉明顯不對勁的內(nèi)傷上。他握住寧云晉的脈,小心的探入一股真氣。 文禛的內(nèi)力一進入寧云晉的筋脈,就仿佛進入了一個充滿吸力的漩渦,他還什么都沒探測出來,輸入的那股內(nèi)力就被寧云晉融合,而且還大有從自己體內(nèi)吸取內(nèi)力的趨勢,大驚之下他連忙松手。 “皇上,怎么了?”李德明見文禛的臉色大變,連忙問。 “沒事?!蔽亩G穩(wěn)定了心神,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會有這種現(xiàn)象,他只能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寧云晉學的功法是與血脈之力相輔相成的,這樣的功法就文禛所知存世非常的少,而且都被把握在一些千年傳承的大家族里,也不知道他是在哪里學到的。 這一刻他可以確定寧云晉的功夫并不是從歐侯老師那里學來的,只怕這小子另有奇遇! 與血脈之力相互聯(lián)系的功法,可以影響甚至提升血脈之力,比起尋常功法更神奇。既然知道剛剛的情況可能是由于功法之間的相互影響,文禛便定下心神再次輸入了自己的內(nèi)力。 內(nèi)力探入之后,寧云晉體力殘存的內(nèi)力如同饕餮一般,貪婪的吸收著,不斷融合之后壯大自己。 文禛的內(nèi)力在他體內(nèi)循環(huán)了一周天之后,臉色簡直陰沉得可怕。他萬萬沒想到,寧云晉居然中了消融血脈之力的奇毒,若不是這小子練的功法神奇,一個祭天者只怕就已經(jīng)被毀了。 與之相比,那小小的美人嬌之毒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此時文禛也就明白了寧云晉的體內(nèi)為何那么空虛,顯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已經(jīng)中毒,但是內(nèi)力卻一直在與那毒進行抵御,原本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可是今天他不但動了武,而且又新中了一種毒,這種平衡便被打破了。 此時寧云晉正是需要內(nèi)力去壓制化解那毒的時候,文禛便越發(fā)的不敢松手,只得不停地將自己的內(nèi)力輸送過去。 李德明見皇上為寧公子傳功之后,臉色變得越來越白,不由得急的團團轉(zhuǎn),卻又絲毫不敢打攪兩人,只得出去吩咐人將地龍再燒旺一點,并且準備好熱水。 這一傳功便幾乎用了一個時辰,文禛的內(nèi)力都只十之存三,這種一口氣強制抽取大量內(nèi)力的舉動極其傷身,當寧云晉自動切斷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之后,文禛差點一個踉蹌栽到地上。 幸好李德明一直時時刻刻盯著文禛的情況,一把將人扶住。 “皇上,您這是……這是……”李德明越是知道文禛的心思,反倒越不想勸,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若不是對寧公子真心實意,以皇上的身份明明就可以任意妄為,只是收一個大臣之子為孌童而已,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去備水吧!”文禛虛弱地揮開他,吩咐道。 李德明連忙應下,嘆了口氣,腳一垛便出門叫人了。 浴池中重新注滿了水,氤氳的水霧彌漫在室內(nèi),文禛舔了舔嘴唇,扭頭望著寧云晉。 也許是因為體內(nèi)的化血之毒遭到了壓制,寧云晉顯得精神多了,他原本就只是因為失血過多,又受驚過度才暈厥過去。 此刻他的臉?gòu)善G得如同盛開的桃花一般,粉撲撲地色澤均勻地從臉頰蔓延到修長的頸項。若不是他的呼吸十分沉重,不時地摩擦著自己的雙腿,簡直就像是在勾引人一樣。 文禛咽了口唾液,暗罵了自己一句,人可還傷著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是現(xiàn)在能想的!他強打精神,伸手探到寧云晉的衣襟處,準備先幫他清理污跡。 寧云晉的外衣一層層的被剝了下來,當最后遮體的長褲被脫下來,露出那兩條筆直的長腿時,文禛的眼睛都差點挪不開了。 套著衣服的時候不顯,但是去了衣物之后,寧云晉鍛煉有素的肌rou便露了出來,多一份則贅,少一分則瘦。每一寸肌理都是那么的平滑、彈性十足,而皮膚則細膩白皙得幾乎看不到毛孔,摸在手上滑膩粘手,像是一塊上好的溫玉。 毫無疑問,這是上天的杰作。 即使是文禛這樣見慣美色的人,也實在是抵擋不住這樣的誘惑,就在他差一點把持不住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 他大喝一聲,“出去。” 李德明奇怪地問,“皇上,奴才帶了人過來伺候您與寧公子沐浴更衣……” “出去?!蔽亩G的聲音變得嘶啞了一些,又冷冷下令道,“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br> 很快門口的腳步聲便遠去,看了一眼寧云晉胳膊上才剛包好的傷,文禛搖頭嘆了一句,“真是欠了你的。朕可是第一次伺候人呢!” 既然舍不得讓外人看到這樣的美景,文禛只好認命的用濕巾一寸寸的為寧云晉擦拭,清理干凈血污,當他捏著布巾擦過寧云晉雙腿中間那微微顫顫挺立著的嫩芽的時候,自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文禛的手居然抖了抖。 好不容易將寧云晉打理好,文禛居然渾身大汗,他用毛毯將人裹好,自己則就著剩下的熱水洗了個囫圇澡。 重新挑了件浴衣穿上,文禛彎腰抱著寧云晉離開這個房間,沿著蜿蜒的甬道,來到一處臥室。 這里是文禛休息的地方,裝飾雖然比不了皇宮,卻也極其的華麗,光是那一張睡榻就占了一半面積。 文禛剛剛彎腰將寧云晉放在自己床上,還沒等他起身,寧云晉突然一把掀開被子,一手扯住了文禛的襟口。 怕自己無意間傷到寧云晉,文禛強壓住反抗的意識,任憑寧云晉抓著自己。 寧云晉的雙眼雖然睜開,但是卻彌散而無神,朦朦朧朧的蒙著一層氤氳的霧氣,他的嘴微微張著,喘息道,“熱,好熱……” 也許是文禛冰涼的皮膚吸引了此刻神志不清的寧云晉,他反客為主的一把推倒文禛,壓了上去。 看著僅用一只手就拔光了自己衣服,貼在自己身上不斷磨蹭的寧云晉,文禛心里真是又驚又喜又糾結(jié)。 美人嬌居然這個時候就發(fā)作了! 第 96 章 文禛在面對寧云晉的時候本來就有些情難自禁,他此刻的行為簡直是火上澆油。被喜歡的人在身上磨蹭,就算是圣人也要升起幾分火氣,別說文禛自認自己也不過是個平常人而已。 很快文禛的□就變得精神勃發(fā)起來,幾乎在眨眼間就到了男候四至。若不是曾經(jīng)聽寧云晉說過他練的童子功,早就已經(jīng)忍不住反客為主將人就地正法了,現(xiàn)在也就不用這樣進退兩難。 眾所周知,春藥是不需要解藥的,中了毒之后紓解出來就好。 但是美人嬌之所以能成為十大春藥之一,就是因為它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讓貞女變成蕩女,迷惑人的神智,令中毒者只想著那檔子事,偏偏在毒性揮發(fā)完了之后,又會記得毒發(fā)時的事情,若是用在性格貞烈的人身上,簡直會讓人羞于見人。 光只是這樣的效果很多春!藥都能有,可美人嬌之所以格外稀有少見,就在于它還有兩個特殊的地方。 首先它可以被制作成無色無味,只要入口一點就能起作用,功效甚至能藥翻一個高手,其次它若是用在男子身上,效果完全不同于尋常春!藥,會讓男子只有承受歡愛之后,才能真正釋放出來,這直接導致此藥經(jīng)常被拿來暗算羞辱他人。 寧云晉在現(xiàn)代的時候曾經(jīng)聽一幫腐女們討論小受專用春藥的可行性,她們的結(jié)論是不太可能有這樣的藥。 畢竟春藥的成分不外乎是催情劑、興奮劑以及各種迷幻物質(zhì),原理都是通過含有性激素或是可以調(diào)劑大腦神經(jīng)遞質(zhì)的物質(zhì)達到喚起催情作用。 即使是在擁有血脈之力這種不科學力量的世界,也不可能真的會像耽美小說里那樣出現(xiàn)會讓男人綿軟無力媚眼如絲的春藥。 精神興奮到極點的寧云晉此時極具攻擊性,只要文禛稍微有反抗便會被壓制。他用沒受傷的右手壓著文禛的肩胛,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讓文禛承受著。此時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左手不停地在文禛的身上摸索著。 他們兩人的下肢交纏著,寧云晉遵循著本能,將已經(jīng)堅硬如鐵的□在文禛大腿內(nèi)側(cè)的嫩rou處摩擦,可是任他如何努力,卻總是釋放不出來,整個人已經(jīng)到了焦躁的邊緣,只是不停地啃咬著文禛的頸項。 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若不是寧云晉那雙失神的眸子,提醒了文禛,自己不能像那下毒之人一樣惡毒,否則以他對寧云晉的了解,自己即使得到了這具身體,也會永遠失去這個人,他早就忍不住化身為解藥了。 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自制力,文禛才收斂了心神,他將空著的左手放到自己嘴邊,咬破之后用極快地速度在寧云晉的額上寫了一個繁復的金文,接著嘴里低低地念出一連串咒文。 這是一個簡略過后的清醒咒,是用來讓人頭腦恢復清明的,不過通常都是用在被魘著的人身上,文禛也不知道對因為春1藥引起的失去神智有沒有效果。 幸好文禛的能力也是出類拔萃的,他的咒文還沒念完,寧云晉茫然狂亂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清亮,焦距漸漸地恢復落在文禛身上。 恢復了神智的寧云晉簡直有種再暈倒過去的沖動,他幾乎是以咆哮體在心中狂吼,自己剛剛做了什么?。?! 自己居然壓著文禛這樣,那樣!?。。。。。。。。。。。。。。?/br> “你……咳咳咳咳……”你可是皇帝呀,根本不需要以身幫老子解毒,有木有! 寧云晉很想對著文禛咆哮,可是他的喉嚨沙啞得厲害,剛說出一個“你”字就開始發(fā)癢,猛地咳嗽起來。 文禛連忙順著他的背,輕輕地拍著,責怪道,“小心點?!?/br> 男人的手不可能如女子一般柔如凝脂,即使文禛保養(yǎng)得很好,但是指腹上還是有握筆、練習兵器留下的硬繭,當他的手掌從寧云晉的皮膚上滑過時,讓他忍不住酥麻得微微顫抖起來。 現(xiàn)在的寧云晉渾身敏感異常,簡直受不得一點刺激,哪怕文禛只是那樣不帶挑逗的動作,他也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寧云晉實在是欲哭無淚,怎么偏偏就這樣早不早晚不晚的時候,美人嬌發(fā)作了。 他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力格外充沛,似乎在莫名其妙間就突破了第三層——某人還沒察覺到自己吸收了文禛的七層功力,那可是快要超過他自己全盛時期的量,再不突破就見鬼了。 偏偏即使他現(xiàn)在內(nèi)功再逆天也沒用,美人嬌的霸道之處就在于沒發(fā)作前可以用內(nèi)力壓制,但是一旦發(fā)作了就只能紓解后才能恢復。 寧云晉在無聊的時候曾經(jīng)對美人嬌這見鬼的東西做過研究,最終他懷疑這藥是讓男人的海綿體對刺激信號減弱,只有靠著前列腺才能高1潮。 他望了一眼正默默看著自己的文禛,顫顫巍巍地爬起身,混亂抓著衣物就往自己身上套,誰都好,只要能解了這藥性,但是那人不能是文禛…… “你要干什么?”文禛一把抓著他手,制止寧云晉的動作。 僅僅只是從皮膚相碰處傳來的溫度,就讓寧云晉有種再次撲上去的沖動,他現(xiàn)在極度渴望皮膚與皮膚的碰觸,想要被撫慰…… 用了最大的意志力,寧云晉才從又開始變得混沌的腦海中找到了說話這一功能,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出來一般,干巴巴地道,“你……你……不能是你?!?/br> 他的話讓文禛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不能是朕那你想找誰,徐不用?孫本善?” “不能是你……你不行……”清醒咒的效果漸漸地在減退,寧云晉的神智又開始迷糊,他只知道那人絕對不能是文禛,嘴里反復念叨著。 文禛哪里知道其中真正的緣由,他只知道自己勞心費力的折騰了一個晚上,卻換來這樣一句話,好不容易弄清醒的人更是寧愿去找別人也不考慮自己,頓時有種氣得吐血的沖動。 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這樣想著,文禛的偏執(zhí)與霸氣也發(fā)作了,他一把扯掉寧云晉剛剛披上的衣物,怒道,“就你這個樣子能跑到哪里去,去便宜下毒的人嗎?” 被人劈頭怒罵,敏感的皮膚又再次裸1露在空氣中,寧云晉腦海中僅存的一絲清明也消失了。他的臉頰此刻已經(jīng)通紅一片,渾身的皮膚更是透著粉色,明顯是已經(jīng)血脈膨脹到受不了的地步。 文禛原本抓著他的手腕,卻被寧云晉運功一把震開。他的功力幾乎都渡給了寧云晉,此刻還真不是對手,就在他以為寧云晉會趁機跑掉的時候,卻錯愕的發(fā)現(xiàn)寧云晉突然緊緊蜷縮著,小臉委屈地皺成一團,嘴里小聲的念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