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但是,怎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這里的隔音措非常好,用一句港片中的臺詞來形容:我就是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我的。 我看著房頂上的水管,心說,這水管不知馗是什么水管,把這管子敲破了,對著管子吼叫,不知道外面能不能聽到。 我把鐵架子當(dāng)樓梯搭著爬了上去看,就發(fā)現(xiàn)這不可靠:這水管肯定不是三叔家的水管,一定是鄰居家的,而且一定是排污管;水管很結(jié)實尚且不說,我就算能打破,大糞也一定會噴我一臉;就算這我都忍了,這聲音從水管傳到對方馬桶的機會也太小了;而且,如果有人聽到馬桶里發(fā)出奇怪的聲音,肯定認(rèn)為是水管的氣壓聲,最多認(rèn)為鬧鬼了,等他反應(yīng)過來,我早就餓死了。 不過,我立即就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我看到一邊的電燈了。 這里的電線是有電的,我如果把電線連接到水管上,那邊有人洗澡的時候,就可能會被電死。 這樣,**就會來查為什么水里會帶電,不過,一命換一命,這不是我的為人之道啊。 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先試試對著馬桶吼叫。于是我爬下來,用力從一邊的鐵架子上,利用金屬疲勞的效果去折一根已經(jīng)生銹的鐵棒,沒想到這鐵棒非常結(jié)實,我用力掰,竟然紋絲不動。 我折了幾下,心里立即就發(fā)毛了,更加發(fā)狠地用力搖晃。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邊的下水道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出來吧?!?/br> 我愣了一下,就聽到那邊傳來了鐵欄桿打開的聲音:“慢慢地出來?!?/br> 我剛才看到了這個下水道里的鐵欄桿,但我怎么也沒想到這里能夠打開。我一下有點尷尬,不過剛才那樣子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俯下身子看了看下水道,就看到那邊的手電光照了過來,非常刺眼,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慢慢地出來,不要亂動。”對方又道。 我立即道:“不要傷害我,我不會亂動的。” 說著我蹲了下去,一點一點地往外爬。等到我的腦袋剛剛爬出下水道口的時候,一把刀一下頂住了我的脖子。 “別動?!蹦锹曇舻?,我腦袋抬不上去,根本看不清楚這人的樣子,就看到那人捏了捏我的瞼,又翻了翻我的后脖子。忽然他笑了。 “笑什么!”我有些惱怒。 “吳三省說得果然沒錯,小蒼蠅也能壞大事。你活得好好的,為什么要自尋狼狽?”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感覺他一下子抽身起來,迅速爬出了窨井。等我掙扎著爬上窨井再狂沖到三叔屋外的巷子里時,就發(fā)現(xiàn)任何方位都看不到人了,只剩下一片漆黑的街道。 第十九章 深深地探索 我發(fā)狂一般地沖回了房間,連打了十幾個電話,把杭州幾個比較得力的伙計全部叫了過來。我布置了幾個任務(wù),一批人給我找人,我沒看到那人是什么樣子,只說找形跡可疑的人。第二批人,給我四處亂翻垃圾桶,看有沒有錄像帶。那么多的錄像帶,他不可能立即帶走,要么是銷毀,要么肯定是藏匿在其他地方。就算是只找到一堆灰,也必須給我?guī)Щ貋?。第三批人,找人把那個密室里面的東西全部給我弄出來。我要一寸一寸地研究,我就不信任何痕跡都找不到。 第一批人肯定沒有什么結(jié)果,我只是心中郁悶,找?guī)讉€人發(fā)下狠,但是啥人也沒有找到。第二批人一直沒回來。第三批人更是郁悶,因為也許當(dāng)時設(shè)計下面那個屋子的時候,是先把家具放在里面的,如今要把家具從那么小的通道里弄出來簡直是不可能的。 伙計問我怎么辦,我心說還能怎么辦,就道:“拆了!” 里面所有的東西都被拆成碎片堆在了院子里,我看著所有的碎片,一點一點地翻動,直到發(fā)現(xiàn)完全沒有任何線索的時候,我才冷靜了下來。 我把所有人都趕走了,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里,點上一只煙,琢磨著。我覺得自己太失敗了,那么好的一個機會又丟了。但是我看著那些被褥,看著那些桌子椅子,忽然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的地方,然后就冷笑了起來。 我意識到,我完全沒有失敗,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全部在我面前了。只是我需要一些措施把它解析出來。 我拿起了手機,打通了一個伙計的電話:“不管多少錢,給我找一個能驗dna的機構(gòu)?!蔽覕傞_杯子,在里面仔細(xì)地尋找著,挑出了其中一根頭發(fā),“對,錢不是問題。” 如果一個人在密室里待了幾十年,而唯一和他交流的人是我的三叔,最大的問題是什么? 這個人對于現(xiàn)代科技的知識一定少得可憐,我不知道他們在使用電腦之前是怎么溝通的,但是顯然,他們對于科技的認(rèn)識不會太深。 我把找到的那幾根頭發(fā)讓他們送去檢驗,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這事情我他媽的就能知道一半了。 另一方面,我把兩臺電腦全部送到我同學(xué)那里,讓他繼續(xù)研究。我知道在電腦里刪除東西是刪除不干凈的,就算把硬盤格式化,里面的資料也可能復(fù)原。我對所有的一切已經(jīng)有所了解,某些碎片對我來說,可能是極其珍貴的提示。 長話短說,dna的檢驗結(jié)果沒有那么快出來,但是第二天,我同學(xué)就來了。 出乎我的意料,我同學(xué)是空手來的,我投以疑問的目光,他搖頭:“這電腦里的硬盤沒用,只是個空殼子?!?/br> 空殼子? “這是一個工作站。”他道,“我在光驅(qū)里找到了這個?!彼贸鲆粡埞獗P,“這臺電腦的硬盤是個擺設(shè),這是使用光驅(qū)驅(qū)動的一個工作站?!?/br> 我聽不太懂,他就解釋道:“總之,這電腦沒有硬盤,所有的信息全部都是存在內(nèi)存中的,沒有任何記錄。只要一關(guān)機,一切歸零?!?/br> 我點上煙,讓他坐下,問道:“這種技術(shù)是不是很高端?” 他搖頭:“不是,其實是比較低端的技術(shù)。很多時候,使用在大學(xué)的多媒體教室和網(wǎng)吧里,這樣的話,就沒有那么多病毒和重裝系統(tǒng)的困擾?!?/br> 我嘆了口氣,心說果然是滴水不漏。不過,就我三叔和這個常年生活在暗室中的人的這種狀態(tài),這些東西是怎么實現(xiàn)的?肯定得有一個懂技術(shù)的人來指導(dǎo)他們啊。 我不相信三叔是一個暗中修習(xí)了很多現(xiàn)代知識的人,肯定是有這么一個人存在的。 我嘆了口氣,就問他道:“那你仔細(xì)檢查了這兩臺電腦,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嗎?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嗎?” 他撓了撓頭,在我的邊上坐下來,道:“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我道:“講,講出來我就給你加錢?!?/br> 他道:“我在電腦城修電腦很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電腦,說三叔您在古董行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那我相信,但是您也得信我,我修這么多年電腦,任何電腦到我手里,我都能看出主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平時有什么習(xí)慣。甚至是胖是瘦,性格如何,平時愛在電腦上玩什么,我都能看出來?!?/br> 我給他點上煙,看這小子說話的時候,眼中放光,滿是自豪,就覺得好玩。 他看我給他點煙,立即受到了鼓勵,道:“您可能不信,我舉個例子,玩游戲的和文字工作者,所用的電腦絕對不同,包括鍵盤的磨損情況,都有很大的區(qū)別。我可以根據(jù)鍵盤的磨損來判斷?!?/br> 我點頭,讓他繼續(xù),他道:“這臺電腦是七年前的流行款,也就是說,這臺電腦基本上已經(jīng)使用了七年了,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這個使用時間已經(jīng)算是很長了。但是我檢查了所有的部件,我發(fā)現(xiàn)一個非常離奇的地方。”他頓了頓,“這臺電腦基本上所有的部件都沒有磨損?!?/br> 我皺起眉頭,意識到他說的東西確實可能很有價值。 “我們知道,人如果使用鍵盤,手指上的油脂一定會沾在鍵盤上形成一層薄膜,然后會有灰塵附著在上面形成污垢。一臺用了七年的電腦,無論有多么愛干凈,這種污垢是不可避免的?!?/br> “你直接說你的意思?!?/br> “鍵盤太干凈了,鼠標(biāo)的滾輪太干凈了,這種干凈不是擦拭之后的干凈。要知道鼠標(biāo)是非常難以清潔的。這種干凈到什么程度了呢?如果這臺電腦剛剛從庫房里拿出來不久也不過如此。但是,根據(jù)這臺電腦放在你桌子上的印子和外殼氧化變黃的程度來看,確實就是在外面擺了很長時間了,所以結(jié)論幾乎只有一個?!彼?,“這兩臺電腦很少被人使用,幾乎是沒有被人使用過?!?/br> 我摸著下巴,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拍了拍他,心說:我靠,原來是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