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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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持一定超越了紀(jì)湛東成為最受虐體質(zhì)的存在…… 美人們,留言來一發(fā),好不好? ☆、第二十九章 第 二十九章、 杜若蘅僵硬著身體,如臨大敵一般。他在她的嘴角處反復(fù)輾轉(zhuǎn),所有的情感壓抑住,全部化作小心翼翼的試探。 杜若蘅的后背繃成一張弓,緊緊抿著唇,良久沒有松口的打算。周晏持不敢強(qiáng)硬,低聲喚她蘅蘅。一遍一遍。 從十五歲的杜若蘅到現(xiàn)在,十幾年的光陰交錯,他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歲月,已經(jīng)將近她人生的一半。 外人都認(rèn)為他在離婚后應(yīng)當(dāng)更自由順意??墒聦?shí)上卻是他比她更難以對過去告別。杜若蘅離開t城的時候什么都沒有帶走,徒留下整個周宅內(nèi)都是她的痕跡。從書桌上那些一家三口的相框,到周緹緹一點(diǎn)一滴的成長,所有都與她有關(guān),一絲一毫于他而言都是回憶。 可是杜若蘅不曾懷念。兩人從民政局走出來的時候她連告別都懶得。自離婚后,周晏持沒有從她眼中找到過任何留戀的意味。有時候他會覺得,她是真的已經(jīng)對他沒有任何愛意。他在她面前出現(xiàn)與否,都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極為偶然她對他的回應(yīng),或許僅僅是出于十年來兩人相處養(yǎng)成的習(xí)慣。 他唯恐她有一天連這些習(xí)慣都戒掉。 他不斷地輕聲安撫,聲線低沉緩緩,終于令她微微閉眼,睫毛簌簌顫抖。兩人似有若無地相貼,慢慢十指相扣。有服務(wù)生經(jīng)過這里,又識趣地放輕腳步退回去。所幸她沒有察覺。足有天荒地老那么久的時間,他終于觸碰到她的嘴唇。 杜若蘅的十根手指狠狠掐進(jìn)他的手背,瞬間劃出十縷紅痕。他無所謂。偏頭,更深一步,她的嗚咽消弭在兩人的唇齒之際。 他的動作始終溫柔細(xì)致,有如雙手捧起雪花。不敢過度深入,唯恐對方驚醒。不知過了多久,杜若蘅終于大力推開了他。 她迅速用手指抹掉眼角滲出的水澤,面無表情轉(zhuǎn)身就走。 兩人回到包廂,杜母正被外孫女哄得眉開眼笑。周緹緹眼尖看到周晏持手上的新傷痕,啊了一聲:“爸爸你的手!” 周晏持輕描淡寫:“沒事?!?/br> 杜母看了一眼坐得相離老遠(yuǎn)的兩人,跟杜若蘅說:“我今天晚上住在哪里?” “您住家里?!?/br> “那晏持呢?” “他今天晚上照顧緹緹,也住家里?!倍湃艮可裆呀?jīng)恢復(fù)了平靜,“我今晚輪崗值班,要住景曼?!?/br> 杜母似笑非笑:“真的值班還是假的值班?別是不想看見我故意這么說的吧?” 杜若蘅說:“您想多了?!?/br> 兩人氣氛又開始緊張,周緹緹突然在一旁大聲插話:“姥姥,我要吃一個你那邊的蝦餃!” 杜母總算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杜若蘅當(dāng)晚確實(shí)不值班,她只是不想再跟另外兩個大人共處一室下去。到了景曼酒店大堂,看見康宸正坐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手里捏著一杯白水,兩腿疊搭在一起,沖她笑著遙遙招手。 等她走過去,康宸指了指對面沙發(fā),隨口問她:“今晚好像不該你輪崗的???” “我有事加班?!倍湃艮空f,“你一個人坐在這里?” 康宸從善如流:“等你啊?!?/br> 杜若蘅看他一眼,康宸又立刻改口:“順便視察一下民情?!?/br> “今晚好像也不是你值班的時間?!?/br> 康宸又是笑:“家門口現(xiàn)在估計(jì)正被好幾個人堵著呢,沒辦法,我有家難回。” 杜若蘅看過來,他輕描淡寫地說下去:“家里老爺子前兩天過世了,不巧把遺產(chǎn)全給了我一個人。我上面還有個父親你是知道的,他指望這點(diǎn)兒東西已經(jīng)很多年了,這兩天正琢磨著怎么讓我自動放棄呢?!?/br> 杜若蘅張了張口,又閉上??靛访蛄艘豢谒?,觀察她的表情,笑著說:“你是不是還想問,我上面不是還有個兄長么,我又不是長房長孫,哪里輪得到我呢?” “……” 康宸口吻輕松:“因?yàn)椴还芸翟诔稍趺雌蛩?,歸根究底他都只是一個私生子嘛。” “……” 康家上一輩的恩怨比周家更復(fù)雜??翟诔膳c妻子商業(yè)聯(lián)姻,結(jié)婚后不久即夜不歸宿。后來在一次聚會中遇到一名女子,兩人情投意合。半年后這名女子懷孕,九個多月后生下康深,同時因大出血當(dāng)場辭世??捣蛉艘荒旰蟮弥耸?,當(dāng)時已身懷六甲,情緒激動之下最終導(dǎo)致早產(chǎn),懷孕八個月康宸便已出生。 這些曲折杜若蘅聽著就像是玄幻故事,半晌無言。康宸倒是笑容不減:“其實(shí)有人誤會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出生不久就跟著母親長居國外,前幾年才剛剛回國??翟诔蔀榱司S護(hù)康深,這些年散播謠言惑眾也可以理解。” “那你為什么會來s城?” 康宸面不改色道:“因?yàn)槲一貋碇?,康在成跟康深都不能容我在t市待下去啊?!?/br> 杜若蘅默然半晌。這是別人的家務(wù)事,她無從加以評判。 杜若蘅在辦公室里將就了一晚,第二天散了晨會后她叫住園林綠化部的付經(jīng)理,以副總經(jīng)理的身份客氣地跟他索要工作總結(jié)。年過不惑身材矮胖的付經(jīng)理哎呀了一聲,拍了拍腦門:“你看,我都給忘了。我這兩天太忙了,眼看年尾了要進(jìn)行各種綠地檢查,還有市里有關(guān)部門來人查驗(yàn),我這都還沒來得及寫呢。” 杜若蘅忍下各種情緒,溫柔微笑:“大前天的時候您就說最晚今天能交給我的。” “可是計(jì)劃趕不上變化嘛。你好歹也諒解一下?!?/br> “如果這樣,那么您打算具體什么時候給我?” 付經(jīng)理突然問:“采購部的張經(jīng)理交了嗎?” “……還沒有。” 付經(jīng)理笑著說:“那等他交上的時候我一定交。這總可以了吧?”說完邊撥著電話邊離開了。 杜若蘅的憤怒無處可發(fā),回辦公室扯壞一只中性筆的塑料筆帽泄憤。她需要冷靜,一上午沒見任何人,把書架上那本《厚黑學(xué)》讀到一半,下午突然付經(jīng)理敲她辦公室的門,手里拿著的恰恰是工作總結(jié)的相關(guān)材料。 杜若蘅實(shí)在驚訝。讓她更驚訝的是,到了傍晚,采購部的張經(jīng)理也給她上交了一份工作總結(jié)。甚至他的態(tài)度還算良好,一改這段時間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杜若蘅忍住各種問號送他到門口,不過一會兒康宸敲門,看到她手里拿著的材料,笑了:“那幾個老家伙終于肯聽話了?” 杜若蘅聽出他的弦外之意,跟他說了一聲謝謝。 康宸說:“工作狀態(tài)下遇到這種人不可避免。不能對他們老是言辭客氣,他們不會因此產(chǎn)生敬畏之心。一般是兩種辦法對付他們。一種是迂回求助于他們最信任的人,比如說配偶,父母。另一種則是找他們的上級直接壓制,比如說,我?!?/br> 杜若蘅似笑非笑說:“那可真的謝謝你啊?!?/br> 康宸抱臂倚在門口,挑起眼尾看著她:“你要是真的感謝我,那就索性幫我個忙?!?/br> “什么?” “康在成派人來酒店監(jiān)視我,你幫我避開他們離開景曼?!?/br> 半個小時后兩人從酒店一處后門悄無聲息離開??靛烽_車,專揀車流量大的街道拐彎。杜若蘅坐在副駕駛座上,從后視鏡里果然看到有輛黑色車子始終在不遠(yuǎn)不近處尾隨。 她問他們究竟想做什么。 康宸仍是微笑:“那就不知道了。也許是想謀財(cái)害命也說不定啊。怕不怕?” 話是這么說,到后來康宸還是成功甩脫。已經(jīng)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兩人商議找了一家養(yǎng)生餐館吃飯??靛啡ゲ窜嚨目债?dāng)中,杜若蘅接到周晏持的電話。 在電話里他的語氣平靜,話也簡短,只跟她說家里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她現(xiàn)在就回家的話可以剛好趕上開飯。 杜若蘅直接跟他說我不回去了你們自己吃好了。 周晏持停頓了一會兒。問:“你現(xiàn)在和康宸在一起?” 杜若蘅說這和你沒關(guān)系吧,還有事沒有沒事的話我掛了。 周晏持直接問了出來:“你對康宸有好感?” 杜若蘅不置可否,連個聲音都沒回給他。她看著康宸推門進(jìn)來,正打算掛斷,聽到那頭開口:“昨天晚上不是你值班。另外康宸也在景曼呆了一整晚。” 杜若蘅的語氣瞬間冷透:“你跟蹤我?” “我不會跟蹤你。”他沉默片刻,語氣里帶有一絲無奈,“只是康在成今天下午給我打了電話?!?/br> 杜若蘅擺弄著面前的茶杯,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打電話說什么?還是你以為了什么?” “你是不是想說,你覺得我跟康宸相處的時間久了,覺得他長得不錯家世也不差,所以昨天晚上我不回家其實(shí)不是加班,只是為了要跟康宸約會一整個晚上?” “……” “還是你其實(shí)早就認(rèn)定了我跟他在約會的事實(shí),覺得整個晚上我們兩個要是不做點(diǎn)擦槍走火的事簡直就對不起我們自己了,是不是?” “……” 杜若蘅冷冷開口:“周晏持,不要說你現(xiàn)在沒資格,就算我們沒離婚,我做的事跟你做過的也沒什么差別。你照樣沒理由來質(zhì)問我。” “身心分離,消遣而已。這難道不是你自己一直以來的理念么?”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康宸:我的身世這么復(fù)雜,完全應(yīng)該算男主好么! 作者:是啊,寫完了你,我就不知道《兵不厭詐》怎么寫好了呢…… 中秋節(jié)快樂美人們!=3= 吃月餅了嗎! 吃完了的話順手留言也來一發(fā)好嗎?蹲地望著你們……0.0 0.0 0.0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周晏持遲遲沒有回過神,杜若蘅早已掛斷。 窗外夜幕低垂,萬家燈火。他站在陽臺上,維持著掛電話的姿勢半晌沒動,直到周緹緹跑過來,拽他空著的那只手:“爸爸,吃飯?!?/br> 周晏持低下頭,看了女兒好一會兒,才下意識回應(yīng):“好,吃飯?!?/br> ****** 杜若蘅把手機(jī)收進(jìn)包中,仰起頭往上看。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深深吸了一口氣,盡力避免馬上就要克制不住的失態(tài)??靛吩谒龑γ媛渥?,看過來一眼,笑著說:“好好的怎么了?” 杜若蘅已經(jīng)恢復(fù)平淡神色:“沒事?!?/br> 接下來她一直食不知味??靛分v的話她基本沒聽進(jìn)去,他拋來的問題她很難給出正確回答。她也沒有注意到餐桌上一道道端上來的菜色全部合她的口味,事實(shí)上到后面她干脆停下來,一手撐著額角,一手在餐盤中一下一下戳著筷子??靛方K于放棄逗她開心,他抬手叫來服務(wù)生:“買單?!?/br> 這頓晚餐中杜若蘅第一次抬起頭看向他,康宸沖著她笑了笑:“你心情不好,我們?nèi)ゾ瓢珊纫槐俊?/br> 康宸找了一家環(huán)境安靜的酒吧,杜若蘅仍然寡言。她的酒力平平,但她今晚叫了一杯后勁極強(qiáng)的雞尾酒。康宸在她舉起酒杯之前按住杯口:“是我叫你來這里,但沒想讓你喝醉?!?/br> 他的目光在光線下格外柔和,杜若蘅直截了當(dāng)問:“我醉了之后你會不會把我安全送回家?” “……”康宸嗆了一聲,“你讓我想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