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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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晨鑫堅決說:“那可不行。就按我說的辦,也不是很難嘛,你說呢?” 康宸沒有再講話。 一個小時后四人分開,杜若蘅腳步不穩(wěn),并且覺得太陽xue跳得生疼??靛啡ト≤嚨目债敚x晨鑫跟她握手,遲遲都不松開。他笑著低聲說:“杜小姐,風水輪流轉(zhuǎn)這個詞,今天晚上想必體會得很深刻?!?/br> 杜若蘅神情冷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兩人一起回酒店。杜若蘅覺得自己眼前飄忽,應該是已經(jīng)醉了,可是神智卻又很清醒。她問康宸:“董事會選舉之后,你還有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隔了半晌,康宸說:“你指什么?” 杜若蘅平鋪直敘:“跟周晏持競爭遠珩董事長的位子。” 又隔了半晌,康宸開口:“有這個打算?!?/br> 杜若蘅輕飄飄問:“打算多久了呢?” 康宸停頓了一會兒:“一年半?!?/br> 杜若蘅突然想笑,又覺得笑不出來。她閉著眼,不再說話。紅燈的時候康宸停下車子轉(zhuǎn)頭看她。最后他說:“這個打算與我追求你沒有什么關聯(lián)。” 杜若蘅不置可否。只說:“你不告訴我你的打算,是認為我會把這些都告訴給周晏持,你覺得不安全?” “……我沒這么想過。” “康宸,我們互相誠實一點?!倍湃艮坑X得腦袋變得有些昏沉,她費力地說出來,“你不想主動告訴我你的打算,我在第一次問你的時候你也沒有全部說出來,你只說你需要在股東大會上的投票支持,沒有提起進一步會怎么辦。你出于哪方面的考慮是想要這么做呢?” 康宸沒有回答。 杜若蘅接著說:“我跟你一起來t城,也就默認了我會給你投票。你覺得我溫柔大方懂事明理,所以帶我一起出席今天這種場合。謝晨鑫是什么為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但你為了目的可以跟謝晨鑫這種人達成一致?!?/br> 康宸說:“你醉了。該睡一睡?!?/br> 杜若蘅突然笑起來。她仍然閉著眼,淡淡說:“康宸,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吧。做朋友最輕松,你跟我都不累?!?/br> 康宸靜默半晌。最后他說:“我確實一直很喜歡你?!?/br> 杜若蘅想起那天康夫人的話,不知為什么愈發(fā)覺得好笑,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能這么成功,居然可以瞞得過所有人:“你可能只是覺得我懂事明理,你覺得省心罷了。” 康宸輕輕吐出一口氣,他說:“并不是你說的這樣?!?/br> 杜若蘅搖頭:“我們之間不合適,我們之間的底線不一致。就像今晚,擋不回去,只能我來喝酒。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大部分人都這么理解。大概你覺得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下很自然的事。但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這樣相處,不像是情侶,更像是合作伙伴?” “大概合作伙伴比我們之間還要更信任一些。你昨晚問我緹緹去了哪里,我回答你去了周晏持那里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瞬間想過我可能會跟周晏持見面,告訴他你的消息?如果你從沒有過這種念頭,何必有意不告訴我你的真正想法呢?”杜若蘅靜靜說,“你看,我們認識四年,只信任到這地步?!?/br> 康宸徹底靜默。過了一會兒低聲說:“這一年里,你沒有動過一絲一毫要跟周晏持復合的想法?” 杜若蘅說得很快:“沒有?!?/br> 康宸淡淡說:“那么拿我跟周晏持相比的念頭,你總會有。若蘅,我們交往一年,你甚至不情愿我們有比較親密的動作。這不是正常情侶之間應該發(fā)生的事。你說我們不像情侶像合作伙伴,從某種意義上說,確實是這樣?!?/br> 車子內(nèi)停滯許久。杜若蘅苦笑:“看來我們本該一直做普通朋友,結(jié)局一定比現(xiàn)在好。” 作者有話要說:例假 發(fā)燒還給你們更文。我也是醉了。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轉(zhuǎn)過一天便是遠珩的股東大會??靛穮s沒有來敲門。他前一晚扶她回房間,風度依然很好,給她關上房門的時候看了她一眼,最后按照慣例,道了一句晚安。 杜若蘅閉著眼,裝作已經(jīng)睡著。今晚她說的心里話太多,比過去三年都要多。這讓她很難再回應給他相同的兩個字。 杜若蘅的酒醉真正漫上來,很快就沉沉睡去。再醒來已是中午,她在朦朧里摸到手機,才發(fā)覺她委托過的律師給她撥了無數(shù)個電話。 杜若蘅頓時清醒。 她在來到t城之后找到一位律師,兩人簽訂了授權委托書。這個律師以杜若蘅全權授權的名義參加股東大會,行使表決權。杜若蘅同意幫忙,卻不想出現(xiàn)在股東大會上。 那里應該會有不少熟悉面孔,皆是以前的舊人。她不想出現(xiàn)。在昨晚之前她與律師的決定一直沒有變動,昨天晚上她在酒醉之后與康宸挑明,卻將這件事全部忘記。 杜若蘅把電話撥過去,那邊傳達過來的消息果然跟預想的一樣:“杜小姐,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意思給相應的董事投了票。” “……” 杜若蘅一直不說話,終于令對方覺出不安穩(wěn)。他試探問:“杜小姐?” 杜若蘅回過神來,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我知道了,沒什么事,今天麻煩你了?!?/br> 她收拾行李去了機場,買了回s市的機票。 杜若蘅在候機樓一邊等待登機,一邊敲著辭職報告。蘇裘在去年得知杜若蘅與康宸開始嘗試交往的時候曾經(jīng)建議她跳槽,她的理由很直接:“這樣很容易公私不分。上司與下屬,男朋友與女朋友,你當是夫妻小賣部,可以分得那么清楚的?說句讓人不高興的,萬一哪天因為私事鬧了矛盾,你倆連上司跟下屬都很難做?!?/br> 但是康宸當時不同意。他的理由只有一句話:“我就是喜歡公私不分?!?/br> 那時候他眼神款款地望著她,里面全是淡淡笑意??靛纺苷f出這種話,無疑有情人之間甜言蜜語的意味,除此之外應當也有對未來自信的成分。那時候他們相處很和諧,在處理酒店事務的時候一向步調(diào)一致。但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 如果說沒有傷心,那是假話。 再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朝夕相處四年,也會在心底留下痕跡。更何況杜若蘅曾經(jīng)是真心實意想要接納一個人。 他們彼此給過安慰,也共同解決過一些困難,還曾經(jīng)一起在醫(yī)院陪護生病發(fā)燒的周緹緹。這三年里康宸給過她很多輕松愉悅的感覺。假如沒有一場換屆選舉,也許兩人可以繼續(xù)風平浪靜地相處下去。 有時候成年人的感情固執(zhí)而又世故。經(jīng)不得試探。再是情意款款,也很難一往而深。并不能說這場分手就全是康宸一人過錯。很多事情都能夠消弭原有的甜蜜的感情,杜若蘅若從一個與己無關的角度來看,她能夠理解康宸的利益在先感情在后,這是很多男人在這種時候都會有的選擇。 也很難因此說康宸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只能說他們不是一路人,也沒有那么長久的時間可以慢慢磨合成一致。杜若蘅的出現(xiàn)比康宸精心幾十年的謀劃要晚,她令他在一定程度上動心,可是對于康宸來說,大概事業(yè)才更像是他刻骨銘心的初戀。 飛機抬升進入云層的時候,杜若蘅看了看舷窗外的云朵。她揣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覺得很空,同時又比當初與周晏持離婚時來得平靜。 ****** 遠珩股東大會的投票進入收尾階段。 張雅然跟在周晏持身側(cè),小心翼翼看老板冷淡而高高在上的臉色。周晏持是個典型的商人,他重利也重諾,深明合作精髓也懂得不留情面地算計。對待合作伙伴與員工他給得慷慨而要求苛刻,討他歡心是千難萬難。這不是周晏持有意為之,是他天生就傲慢得讓人討厭。 遠珩有一半董事肯選他做董事長與執(zhí)行官,跟周晏持的人格魅力沒什么關聯(lián)。周晏持做老板是因為他只能做老板,他的性格決定他不能與人長期共事,他也不屑于共事。與合作伙伴短時間的合作已經(jīng)是周晏持忍耐的極限,他要求絕對的權力,無人左右得了他的思想,周晏持活了三十幾年一直專斷而肆意妄為,董事會在他眼里形同擺設,所有讓他看不順眼的地方都必須全部剔除。 連支持他的董事會元老也有因為意見不合被他氣得拂袖而去的時候。年會上周晏持的出現(xiàn)往往就是一場西伯利亞冷氣壓,所到之處眾人簌簌發(fā)抖,皆訥訥不敢出聲。擁有這種影響力的人要么是個領袖,要么就是罪犯。周晏持顯然屬于前一種。他的眼光極精準,每一年都能讓遠珩交出漂亮的成績單。遠珩一直是本省企業(yè)的重點納稅大戶,憑借這些,周晏持再讓人不痛快,這些年的位子也依然坐得穩(wěn)固。 假如沒有康宸,周晏持能繼續(xù)平順地維持自己的專權統(tǒng)治。 張雅然對康宸第一眼的印象并不算差,畢竟他比遠珩其他大多數(shù)董事會成員都多了年輕美貌這一條,而相較于她的老板來說又多了千倍百倍的和藹可親。這樣一個紳士味道十足的男子甚至還在她差一點崴腳摔倒的時候及時扶住了她,張雅然若單純從一個女性角度來講,對康宸的印象評分不能更好一點。 但對于周晏持來說康宸就是眼中釘rou中刺一樣的存在。康宸在三年之前借周晏持車禍的機會以總票數(shù)第五的結(jié)果進入董事會,隨即受到了其他成員的熱烈歡迎。他不露鋒芒,尊重長輩,辦事妥帖有親和力,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周晏持的反義詞。而與周晏持相同的是他一樣富有決斷力與前瞻性??靛返某霈F(xiàn)簡直就像是一縷清風,迅速聚攏起人心,董事會成員紛紛倒戈,恨不能立刻擁立新王紓解多年以來的積怨。 最重要的是,康宸還追到了一個女朋友,名字叫杜若蘅。 張雅然覺得,如果沒有最后一條,周晏持雖然厭惡康宸,也不至于產(chǎn)生把他追殺到天涯海角的想法。 三年前康宸進入董事會,后來又跟杜若蘅成為一對。沈初當時這樣勸郁郁寡歡的周晏持:“把你的身段降一降,脾氣收一收,康宸怎么可能有機會。你這些年遇到的挫折全都是因為這個你就沒想過?!?/br> 周晏持冷淡開口:“我遇到的最大挫折是離婚。離婚的原因不是這個。” 康宸慢悠悠回道:“不是就沒關系了?我早就跟你提過杜姑娘肯定在意你在外面消遣,你偏不信。你要是早聽進去勸,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這地步。” 周晏持終于不發(fā)話。 接下來有一段時間周晏持確實嘗試做改變。他在董事會會議上盡量尊重其他元老的意見,以前董事會只用半個小時就開完,那次周晏持忍著聽了兩個小時的廢話連篇也沒打斷;然后他在接受員工尊敬打招呼的時候反常地停下了腳步,盡管仍然居高臨下,但還是微微頷了頷首。最后連張雅然也受到了禮遇,周晏持那天態(tài)度和藹地把她叫去辦公室,問她最近忙不忙累不累,有沒有生活上的問題需要公司幫忙解決。 張雅然對周晏持的轉(zhuǎn)變完全不適應,差點沒活見鬼一樣跑出辦公室。她痛哭流涕說老板我做錯什么了我改還行不行您別拿這話嚇我啊,您是不是看上哪個新的活潑漂亮的年輕小秘書了想辭退我??? 周晏持開始揉眉心,說你亂七八糟說些什么,我好心好意問你,你快點兒回答。 張雅然哆哆嗦嗦說我沒什么需要組織幫忙的,我自立自強著呢。 周晏持說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張雅然望著天花板想了半晌,周晏持終于等得沒耐性:“你究竟還說不說?” 那態(tài)度根本不像解決問題,倒是挺像刑事審訊。張雅然小腿肚一軟扒著桌沿差點跪下,淚眼汪汪反過來跟周晏持哀求,說老板我真的沒什么要幫忙的啊您別逼我了行不行。 周晏持終于擰起眉心,他稍一抬手,跟她吐出一個字:“滾。” 于是張雅然滾了。帶上辦公室門的同時確定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八個字。周晏持連這點耐性都懶得施舍,他肯定不是真心想改。 果然過了沒半個月,張雅然就聽說了周晏持在董事會臨時會議上動怒的事。他將康宸的提案批得體無完膚,中間還不容康宸插一句話。周晏持在會議上說了二十分鐘,全是他自己對公司未來發(fā)展所做的意向,然后直接宣布散會。 沈初對周晏持的勸告最終證明沒什么效果,相反改變得越多反彈得也就越大,說到底遠珩還是周晏持自己的一言堂。 所以張雅然偷閑下來的時候忍不住揣測,周晏持這一年半來所謂肅清了花花草草,究竟是真的打算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還是他修煉的手段更進一階,已經(jīng)臻于眾人皆不能察覺的化境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章爆字數(shù)得很厲害。 話說,想那個啥,自我推銷一下…… 以下是俺的作者專欄鏈接,收藏之后開新文早知道哦!(貌似,有點太直接粗暴了額……)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若是就張雅然目前所掌握的線索,從周晏持一年半前徹底斷絕緋聞到現(xiàn)在,他確實沒有再跟任何女性有過什么親密行為。 三年前周晏持出的那場車禍在被人陸陸續(xù)續(xù)知道后,張雅然曾經(jīng)代為接聽過無數(shù)個紅顏女子的電話。其中有蘇韻有溫懷有藍玉柔,還有連張雅然都不曾聽過名字的各路女子。張秘書盡著本職責任把這些名字全記在了小本本上,然后一數(shù)發(fā)現(xiàn)兩只手根本都數(shù)不過來。她當時正要去周宅給休養(yǎng)在家的周晏持匯報工作,看著一長溜的名字,突然就生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來。 后來張雅然把這些女子的名字一一說給周晏持聽,后者只等她念了兩三個就擺手叫打住。那會兒已經(jīng)是春分,大地嫩芽抽綠,可周宅里還供著熱得熏人的暖氣。張雅然穿著薄薄的毛衣進屋,頓時就是一額頭的汗。周晏持闔目歪在沙發(fā)上,唇色發(fā)白了好多天也不見血色,周身裹著密不透風的厚厚毛毯。 張雅然都替他熱,周晏持卻滴汗未出。他慢慢告訴她:“以后這種事別再跟我提起。” 張雅然覺得有點不太敢相信,她懷疑是不是自己沒把握住老板的準確心意。所以她站在那里遲遲沒走,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問:“您說的這種事……是專門特指打電話這一件事,還是從此以后這些女人您都不想理會啦?” 周晏持擰著眉瞥她一眼,那眼神充滿了傲慢與鄙視,連一個滾字都懶得回她。 回頭張雅然自己分析了一下午,沒什么信心地覺得周晏持指的應該是前一種。但事實證明周晏持踐行的卻仿佛是第二種。周晏持從車禍中徹底恢復是在三個多月后,從那開始張雅然就沒再見過周晏持身邊有其他女子。沈初曾經(jīng)叫周晏持一起去茗都,連著幾次全被他拒絕。 沈初也終于覺察出他的變化,笑著問哪里出了毛病是不是他元氣還沒恢復。 他沒什么正經(jīng)道:“茗都有美人美^色美不勝收,你哪里不順了保管給你舒舒服服地打通筋骨。你多久沒去過了?難道就不想念啊。” 周晏持說:“我把張雅然叫來,你當著她的面再說一遍?!?/br> 沈初終于閉嘴。過了一會兒,跟張雅然一樣的不太敢相信:“你當真打算從今往后清心寡欲了?” 持有懷疑看法的不止這兩人。周圍一圈朋友都對周晏持的行為覺得詫異。對他們而言他的態(tài)度無疑轉(zhuǎn)變得有些快,周晏持像是一夜之間突然收斂,對所有的聲^色場合都不再前往,連發(fā)小聚會也是一樣。 但他不迎合,照樣有一些女子主動。沒有聲^色場合,總還有其他地點。周晏持的口碑中一直帶有似有若無的曖昧,沒有幾個人相信他真的從此就坐懷不亂。說不定他只是一時良心發(fā)現(xiàn),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總之過不了多久周晏持必定還會恢復原狀。 不少人都覺得讓周晏持再破戒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因而愈發(fā)試探。半年多內(nèi)與周晏持有關的緋聞相對少了一些,但始終沒有間斷。沈初開始懷疑周晏持的誠意,他說他是想騙人還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