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肖想
第三十六章 肖想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沉醉于霍笙給的吻中。我的手下意識環(huán)上他的肩,之后,我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縈繞在我耳邊。 “差不多了。”他的語氣帶著一貫的戲謔,我似從海市蜃樓中驚醒,睜開眼。 霍笙的手掌搭在我的腰間,似乎很契合。 “我們回家。”他在我耳邊低聲道,眼皮子連抬都沒有抬,完完全全無視了眼前的曾初雅。 我溫順地嗯了一聲,我們與曾初雅擦肩而過。 經過向從身邊的時候,她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好像在說,咱們住一個地方,捎我一程吧。 我擺擺手又搖搖頭,人在江湖飄,身不由己啊。 與霍笙向門外走去時,我分明感受到無數灼熱的視線像是利劍一般在我身后紛涌而來。我不自戀,甚至不自信,我相信那些目光不是沖我而來的。 “這不科學啊?!蔽彝熘趔系氖种猓哉Z。 “怎么不科學?”霍笙淡淡地問我。 “為什么沒有人來攔著我們?剛才你身邊那個美人呢?你的前女友呢?”以電視劇的劇情,這個時候應該有一眾人跑到我們面前,勒令我滾蛋,留下霍笙。之后我便會一陣咆哮,以力挽狂瀾之勢帶著他逃出生天。 我發(fā)誓不是我想太多,自從與霍笙相處以來,我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多了幾分狗血。 說話的時候,我盯著霍笙的眼睛,我喜歡看他的眼睛,明明眸光是平淡的,卻透著幾分波瀾不驚,又總是帶著捉弄人的神態(tài)。 聽著我說話,霍笙是帶著笑意的,像是在鼓勵我繼續(xù)說下去。待我把話說完,他才輕笑了一聲,語氣淡淡的,“誰敢?” 是啊,霍笙冷漠如冰的樣子我也見過,這樣的他,有哪個女人敢輕易接近。 我也不能對他有不該有的肖想。 霍笙沒有喝酒,他自己開車送我回家。坐在副駕駛位上,我偷偷看了他一眼。我覺得自己與霍笙相處時的感覺很奇怪,似乎有那么一點點的小鹿亂撞,又總是期待下一秒的視線交匯。 這樣的感覺,當初我與費以南在一起時是從未有過的,過去我們總是平淡似水,雖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可對于一個青澀懵懂的女孩來說,那感覺并不惹人太過心醉?;蛟S也正是因為這樣,我與費以南才可以安然度過兩年的地下戀情,而現在,我們分手時,我也并沒有太多的痛徹心扉吧。 費以南曾說我太不熱絡,冷冷冰冰,總是在若即若離之間給他希望。我還笑他看多了文藝片,再加上習慣被女粉絲們眾星捧月,才會一門心思撲到我的身上,尋找挑戰(zhàn)成功的成就感。現在想來,或許我們之間,的確不是最契合的。 “在想什么?”霍笙晲了我一眼,淡聲問道。 車廂的空間并不狹窄,我隨意地靠著,一只手撥弄著身上緊扣的安全帶。 “我在想,你為什么那么不待見曾初雅?”她人美大方嗓音甜,照理說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得了才是。 前方路口正值綠燈的最后幾秒,霍笙沒有踩緊油門沖過去,而是在白線前緩緩地停了下來。后方傳來了幾聲刺耳的喇叭聲,許是后頭的車輛正在罵罵咧咧卻又無可奈何。 而后,大家接受了現實,開始等待眼前這個九十九秒的紅燈。 “誰說我不待見她?”霍笙低聲笑了笑,“我是在為她好?!?/br> 我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霍先生,離開她是為了她好,你們這是在演韓劇還是臺???” 一般來說,如果他們這是在演韓劇,那么在這樣的爛梗催使之下,最終都會以悲劇告終。但如果是臺劇的話,或許多年后就會久別重逢破鏡重圓了。 我私心希望不是后者。 “她很傻的,如果我不做得又狠又絕,說不定不論等個幾年都不會放棄?!被趔陷p描淡寫地說著,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他說,在許多年以前,他與曾初雅吵架之后,跑到外邊瘋玩了個夠本。第二天早上回家,才看到曾初雅一個人坐在他家大門口等了一夜,凍得瑟瑟發(fā)抖。那年頭,誰還沒個手機了?人家說了不會理她,她仍執(zhí)意在那兒坐著,怪誰呢?我覺得曾初雅若是想演苦情戲的女主角,一定沒人能搶她的風頭。 我訕訕然,“你以前就挺絕的了?!?/br> 霍笙輕笑了聲,低頭看著方向盤上自己的手,“我以前對她不好。” 路燈是從我們的斜后方照過來的,車廂里沒什么光亮,我看不清霍笙的表情。但我猜,此時的他許是有些黯然,因為他語氣中淡淡的落寞與平日里的吊兒郎當亦或是意氣風發(fā)完全不同,恰好形成了個鮮明的對比。 看來,他們是郎有情,妾有意。我感覺自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萌生,但卻是在幾分鐘剛剛確定下來的小情愫被硬生生地掐斷了。我在心底暗自神傷,邊慶幸還好自己醒得早,否則就要成為第二個曾初雅了。 人家是正牌女主角,大女主都還沒上位,我這個萬年炮灰何必在邊上做個幕后推手,幫著他倆恩恩愛愛白頭偕老。 我舒了一口氣,特別真摯地說,“那你以后可以對她好一點?!?/br> 霍笙一直都沒有說話,或許是在考慮什么,或許是在心里默數紅燈最后的秒數。 三,二 ,一。 他猛地一踩油門,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般。 我們的車在綠燈到來的第一秒迅速地竄了出去。我估計,后邊的那些車都在罵娘,心里念叨著前面那豪車的主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一驚一乍的。 “不要了?!被趔嫌中α似饋?,他瞇著眼睛看我,一臉不正經的模樣,“不如以后我對你好,如何?” 心在這一秒像是停止跳動一般,微微一滯,而后又跳得飛快。 我鄙視自己,一萬個鄙視,阮恒,你實在是太沒出息了。 在最需要回應的一刻,我別過臉去,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的樣子。 玻璃車窗被我打開,一陣冷風拂面,我轉過臉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問,“啊?你說什么了?” 霍笙笑著搖搖頭,我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心中空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