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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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不離不棄 “阮恒,你會不會開車?”程嘉尚說在這里停車不好過夜,讓我如果方便的話就幫著霍笙把車開回去。 車,我是會開的,大一的時候mama聽說學(xué)駕照也能抵學(xué)分,非逼著我去把駕照考出來,沒想到這會兒倒真是派上用場了。 可是,我有些遲疑。 “你是不是擔(dān)心開不好,把阿笙的車給撞壞了?”程嘉尚揶揄地笑著,與我打趣,“放心,阿笙最會憐香惜玉,壞了也不會要你陪?!?/br> 我哼了一聲,接過程嘉尚手中這燙手山芋,開就開,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了? 他們仨倒是放心,看著我們上了車,就直接撒手不管了。我只好認(rèn)了,坐在駕駛位上探過身子給醉得歪歪斜斜的霍笙扣好安全帶,邊憤憤然在他耳邊給他洗腦,“霍笙,你可記住了,患難關(guān)頭是我阮恒對你不離不棄!” 我發(fā)動了他的車,一陣轟鳴聲之后,便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往他家開去。原來開車也不是這么難,雖說我從未一個人在路上開過,但或許是豪車比較容易上手,又或許是因?yàn)榛趔显谖疑磉叄屛冶陡邪残?,我一路悠然自得地開著,趁著紅綠燈間隙還研究著怎么打開音樂的開關(guān)。 “嗯——”霍笙在邊上呢喃了一聲,帶著懶洋洋的口吻說,“倒杯水給我,阮恒?!?/br> 我樂了,這少爺還真是怪會奴役人的,迷迷糊糊還能使喚我給他倒水。我有些慶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叫出的是我的名字。 若是他喝了個爛醉,口中還叨叨著曾初雅,那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把他扔到路邊去。 我就是這么小氣。 夜里的路特別空曠,暢通無阻,沒多久,我就將霍笙帶到了他家門口,還順便把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5搅怂倚』▓@的空位上。 “醒醒,到家了!”我拍了拍他的臉。 趁他昏昏欲睡之時,我又摸了這俊俏的小臉蛋兩把,邊一本正經(jīng)地想著,面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我不低下頭去一親芳澤都已經(jīng)算很有自制力了。 我怎么喊他,都不見他醒來,我估摸著今天他是真的喝多了。真那么高興嗎? 我不是沒在霍笙家里住過,也知道他這兒只有一個傭人,只有費(fèi)奶奶。我總不好意思在這個點(diǎn)把她老人家叫醒了來伺候他這大少爺吧,于是乎,我只能自己上了。 我先給車熄火,再下去打開副駕駛的門,把他大少爺扛了下來。沒錯,真是扛下來的。若不是這段時間我練泰拳小有成效,還真是沒力氣把他往屋里弄。 站在大門口,我往霍笙的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把鑰匙。 這個屋子對我而言,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在我無家可歸的時候,霍笙把我?guī)У竭@里來,他不僅是給我一個住處,給我一口飯吃的。我記得我們總是在前邊那張餐桌上吃飯,有說有笑,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從那個時候就對他動了心。 “喝水,喝水——”霍笙又喃喃著。 “好好好,喝水,先回房好不好?” 我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他,可沒走兩步,我才忽然意識到,他的房間在二樓。霍笙幾乎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了,光是從車上把他弄到這兒,已經(jīng)耗費(fèi)了我?guī)缀跞康牧?,我是真沒辦法再拉著他回房間了。 我看了沙發(fā)一眼,這霍少爺對生活品質(zhì)的要求極高,家里連這沙發(fā)都特別松軟。 砰一聲,我把他甩到沙發(fā)上,給他倒水去了。 這廚房,我也熟悉。我輕車熟路地拿了兩個杯子出來,倒了兩大杯水,自己先喝了個夠本再去伺候霍大少,我估摸著自己剛才是不是剛從沙漠回來,怎么就這么渴。 “霍笙,起來喝水了?!蔽野攵撞欢?,輕輕拍著他的臉頰,想要把他喚醒,可沒想到他一個反手,便把我往他身上拉了過去。 我跌進(jìn)他的懷里,卻不覺得溫暖,因?yàn)榇藭r那一大杯冰水整個倒到了我的衣服上,浸濕了我的身體。 我倒吸一口涼氣,是真涼?。?/br> 馬克杯重重地掉到地上,卻沒傳來意料之中的碎裂聲,軟綿綿的地毯給了一個緩沖。 我把杯子撿起來放在茶幾上,瞪了霍笙好一會,見他根本沒有想起起來反抗我的意思,便只好作罷了。我不跟這種喝得醉醺醺,意識不清的人一般見識。 糟糕,手機(jī)! 忽然,我看見他掉落到沙發(fā)上的手機(jī)也被水打濕了,我連忙幫他拿了起來,想著擦擦干凈??蓻]想到,屏幕亮起,我看到好多好多的短信。 我發(fā)誓,不是我在偷看他的短信,只是那些未讀短信以預(yù)覽模式在屏幕上叫囂著,“來看我啊,來看我啊?!?/br> 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滑過那些癡情的言語。 “阿笙,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我相信你還愛我,否則就不會在背地里為我默默做那么多的事情,我知道,你都是在為我好。” “你究竟有什么苦衷?告訴我。就算你不愿意讓我知道,也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我只想安安靜靜待在你身邊就好了,可以嗎?” “阿笙,我不可能一直等你的。如果你真的不理我,連一句話都不愿意跟我說,那你一定會后悔的?!?/br> “我要結(jié)婚了?!?/br> 我關(guān)上了手機(jī),帶著沉重的心情。 我想,我終于明白今天晚上霍笙為什么要喝這么多酒了。這些短信,他雖然沒有打開,可是已經(jīng)在預(yù)覽頁面看得一清二楚。他不舍得曾初雅,可是又出于什么理由不能跟她在一起,所以才會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來逃避她的追問。 我上了樓,去衛(wèi)生間拿了條干毛巾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痕,我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是失魂落魄的。 下樓的時候,我拎了一條毛毯給他蓋上,再把他的車鑰匙放了下來。 “再見了,霍笙?!蔽叶紫聛恚χ鴮λf,他睡得很香,沒有回答。 走出大門,涼涼的風(fēng)吹來,我苦笑,將自己的衣服攏得嚴(yán)實(sh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