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赤裸裸的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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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赤裸裸的黑幕 “要不,我給你揉揉?”我想了想,說道。 話音未落,梁凄凄一怔,她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了我半晌,而后沖口而出,“你還學過跌打?” 我啞然,過了會,才訥訥道,“看過電視里的cao作。” 話音未落,我倆都笑了。 霏霏正巧跑進來,給我拿了些冰塊和熱雞蛋,我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弄來這么些東西的,只在心里暗暗贊嘆她的工作效率驚人。 我夸了她幾句,她一扭腰,二擺臀,心滿意足地接受了我的贊美,“那我先去給你把風,看看你還要多久才能上場!” 得到我的首肯之后,她又“呲溜”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梁凄凄終于不再用帶著怨念的眼神看我了,她坐了下來,讓我在她臉頰上搗鼓著。溫熱的雞蛋在她的臉上慢慢吞吞地滾動,我沒說話,有些失神。 我在想,若是當初傅湘語在我面前表示自己與費以南有多要好的時候,我的身邊也有一個人站著,幫我說說話,我心里大概不會這么難過吧。我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受到的打擊是怎樣化作一腔的狼狽,在日后的好些天里流連于我的心間,折磨得我無法自拔。雖說過了那么長的時間,那事兒早就應該翻篇了,但作為一個有尊嚴的人,我可以忘記費以南這個人,卻無法忘記當時自己窘迫的樣子。 “其實我和辛遠早就認識了。”梁凄凄笑了笑,兀自說道,“小時候,學校里的同學們都說我們是郎才女貌的一對。運氣好,我們一起被人挖掘,進了這個圈子。大家都說這圈子來錢特別快,所以我就整天催著他,讓他好好存錢,早點娶我?!?/br>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辛遠是一個沒什么名氣的小演員,他在這個圈子里暫且達到的成就,實在是沒辦法和梁凄凄相提并論的。 “聽說男人最煩的,就是被女人逼著存錢存錢存錢?!蔽倚Φ?,“男人是一根筋動物,最好只讓他們沉溺與眼前的玩樂,別給他們?nèi)魏蔚膲毫??!?/br> 梁凄凄深有同感地點點頭,慢悠悠道,“剛開始他也是聽我的話的,后來,入不敷出的時候,我還是逼著他省著點花錢,他就急了。我們經(jīng)常為這件事情吵架,吵著吵著,感情就淡了。” 梁凄凄看起來怪傷感的,每一個平日里將自己表現(xiàn)得金剛不壞的女人,到了這個時候,也總歸是會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 我忙說道,“別哭,千萬別哭。要是眼睛也腫了,指不定那些記者要怎樣寫你?!?/br> 聽我這么說,梁凄凄連忙眨眼,硬是將整眼眶晶瑩的淚水給眨了回去。 “看來,我不得不感謝你?!彼K于沖我釋然一笑。 這就對了,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分開就分開。分手總比日后結(jié)婚后發(fā)現(xiàn)彼此性格不合,再離婚來得好。把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減到最低,才是一個聰明女人應該做的事情。 我就像是一個祥林嫂一般,坐在梁凄凄邊上說了好多不知她能否聽進去的大道理。她認認真真地聽著我說的,時不時一本正經(jīng)地點點頭,就差拿紙筆做筆記了。這模樣,倒是比演戲的時候要謙遜許多。 到了最后,口干舌燥之下,我將雞蛋拿開,看著她光潔如玉的臉頰,笑道,“你真的該謝謝我?!?/br> 梁凄凄撲到鏡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確保臉頰上沒有被人打過的痕跡之后,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我算是給她解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我去給你把化妝師叫過來吧?!蔽易愿鎶^勇,梁凄凄滿眼感激。 原來做好事帶來的快樂是非常強而有力的,出門去喊化妝師的時候,我鼓足了一身的勁,心情奇好,狀態(tài)奇佳。 現(xiàn)在若是把我扔到深山老林里,我大概能打倒幾只老虎。再不濟——打倒小松鼠也是不在話下的。 或許是因為我的步伐輕而歡快,高跟鞋接觸地面的時候,發(fā)出的脆響聽來讓人更感到愉悅。我低著頭,望著自己時不時從裙擺底下露出的鞋尖,快樂得像一個正準備去春游的小孩。 當然,若是別撞上那個堅實的胸膛,我的心情或許會更加好一些。 與霍笙撞在一起的時候,我抬起頭,所有的笑容都凝在了一團,僵在唇角。 他穿了一身妥帖的西服,額間垂落的頭發(fā)不再是像之前那樣散亂得搭在眼前,而是往后一捋,像是大人模樣。幼稚可愛的霍笙消失了,社會精英霍笙站在我的面前,而我跟他——很不熟。 早就預想過可能會在這里遇見他,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對了,之前幻想與他碰面的時候,我想了無數(shù)句開場白來著。 “好久不見,你現(xiàn)在還好嗎?”這句太弱了,跟幾十年前粵語長片里的劇情一樣,俗且土。 “沒想到在這里碰見你,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帥?!边@句稍稍活潑一點,但是就顯得不那么深刻。 “剛才在雜志上看見你了,你的新女朋友很不錯,胸大腿長,符合你一貫的低俗風格?!边@句話好像又顯得太酸了些。 我的腦中像是打開了某開關(guān)一般,多少話語從里頭紛涌而出,但是卻怎么也找不著一個合適的說法。 “好久不見,阮恒?!甭?,這俗氣的開場白是誰說的?“沒想到,你還是那么八婆?!?/br> 慢著,霍笙這話說得,仿佛跟我挺熟絡(luò)似的,難道在他的一貫想法里,分手還是朋友? “我怎么八婆了?”我橫了他一眼。 他這模樣,我一看就來氣,氣的是到了這個份兒上,我居然還是有想要與他說話的沖動。 “跟梁凄凄和好了?”他突然笑了,抬手在我臉上輕輕撫了一把,漫不經(jīng)心道,“還跟人家小手摸小臉的,以德報怨,行啊?!?/br> 他這輕描淡寫的模樣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我“啪”一聲拍走他的手,“動手動腳干什么?” 他輕笑一聲,往后退了兩步,仰著下巴看我,“跟你培養(yǎng)一下感情,免得一會上紅毯的時候兩個人像仇人一樣?!?/br> 我皺了皺眉。 他便跟我解釋了一番。 原來一會的紅毯,他也得走,而我就是他的女伴。 可是為什么身為女伴的我,對此一概不知? 見我狐疑,他又大笑了起來,“是我安排的。你想,反正要拉個女伴一起走,還不如找個熟的,避免不必要的麻煩?!?/br> 敢情他霍大少爺是直接點了我的名,讓我成為他的貼身跟班小隨從,走這一道了。 “我不要跟你一起走?!蔽乙е?,憋著氣,“我要去組委會那里申請換人?!?/br> “恐怕不行?!彼麛傞_手,無奈地說道,“組委會是我說了算的?!?/br> 我的天,赤裸裸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