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二章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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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二章深入骨髓 如果說,與霍笙的分離在我看來是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的話,那么與費(fèi)以南分開,便是我一件必然的事情。 即便我終于開始理解他,也不再責(zé)怪他,甚至有些感激他在我人生的低谷時期表現(xiàn)出了試圖支持我的心,但是,這仍不代表我會對他舊情復(fù)熾。 過去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成了過去,這是我一再向他強(qiáng)調(diào)的一點(diǎn)。 費(fèi)以南看出我的抗拒之心,神情變得落寞而沮喪。從服務(wù)員手中接來小蛋糕之后,他輕輕地放在我的面前,淡淡地說,“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一定要找我?!?/br> 我大笑,“當(dāng)然,有一個這么出色的朋友,一定要物盡其用?!?/br> 離開的時候,他提出要送我,我還是拒絕了。這是第一次,我們終于不再不歡而散,作為歷史性的一刻,還是應(yīng)該好好珍惜的。 與霍笙分開之后的每一天,就像是翻開書頁一般,越來越快,慢慢的,好幾天過去了,好幾個月過去了,甚至一整年的時間過去了。 我混得不錯,好歹能在重磅劇集中出演比較占分量的角色。擁有這樣的成績,我不敢說自己天賦使然,只能說是運(yùn)氣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先機(jī)。而擁有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著我的好友,給了我越來越多的機(jī)會。 這一年,向氏在向從的帶領(lǐng)下,向著娛樂事業(yè)開辟新的領(lǐng)域,于是首當(dāng)其沖,作為她朋友的我,成了最直接的獲利者。每每遇到什么好戲時,她總會算上我一份,這幾杯羹給我奠定了人氣和基礎(chǔ),我想說作為關(guān)系戶,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我的事業(yè)逐漸進(jìn)入了良性發(fā)展的上升空間,此時坐在劇組的化妝間里,等待著上妝,整顆心——不再漂泊不定。 前方遞來一杯冰可樂,梁凄凄一屁股坐在我邊上,說道,“也就是古裝片,你才能那么放肆。若是現(xiàn)代片你試試?分分鐘能被鏡頭拍出你的一身肥rou。” 我笑嘻嘻地接過她的可樂,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人生也就這點(diǎn)愛好了,你不是連這都要剝奪吧?!?/br> 梁凄凄翻了個白眼,“我只是有一句說一句而已。你年紀(jì)也不小了,況且還成了個離異婦女,最好還是對自己好一點(diǎn),多多注重保養(yǎng),否則,嘖嘖——” 我一手臂掛在她的肩膀上,沒好氣道,“梁凄凄,你究竟是在損我,還是在勸我?” 梁凄凄大笑,“忠言逆耳?!?/br> 沒錯,這段時間以來,我與梁凄凄成為了朋友。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總是跟她在一個劇組干活,于是一來二去,發(fā)覺二人竟然臭味相投,成了莫逆之交。 原來上天還是公平的,拿走什么的時候,會再給你一些替代品,比如說現(xiàn)在。我并不覺得自己的小日子過得不順?biāo)?,相反的,我甚至開始享受現(xiàn)在的人生。 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好友,還有點(diǎn)小錢可以花花,不忙的時候就躲在小窩里吃吃零食,看看小說,我發(fā)覺自己的生活跟上班族差不了多少。 化好妝之后,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妝容讓我看起來自信而從容,身邊人喊了一聲,“凄凄,阮恒,該你們了?!?/br> 我和梁凄凄甩著大袖子往外走去,一路上說說笑笑,而后導(dǎo)演助理一聲“a”,我們立馬進(jìn)入狀態(tài)。 “懿貴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皇上從來沒有愛過你。從頭到尾,你都只不過是他眼里的一個替身而已,只可惜你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真是讓人瞧不起啊?!?/br> “你說什么?” “如果我告訴你,皇上從來沒有想過讓你生下他的孩子,你相信嗎?你貼身所帶的香囊里,放置的是麝香,你整日服用的滋補(bǔ)湯里,擱了藏紅花。懿貴妃,你以為自己真的是獨(dú)一無二的嗎?所謂萬眾挑一,只不過是皇上哄你的而已。天下一字號大傻瓜!” “那又如何?”片刻的沉默之后,我抬起眼,眼眶里早已是飽含的熱淚,“至少他還愿意哄我?!?/br> 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我搖了搖頭,即便裝出無所謂的樣子,淚珠仍一滴一滴落下。淚水落下,我用絲帕輕輕擦了擦眼底,冰涼的淚瞬間沾濕了精美娟巧的帕子。 梁凄凄冷笑,抬手將絲帕從我手中抽走,語氣鄙夷,“還有這帕子,你以為是自己與皇上的定情信物,可皇上卻早就已經(jīng)將這忘得一干二凈了。” 梁凄凄向我逼近,她頭上的朱釵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可以刺痛人心的利劍,乘著風(fēng)而來。 如同空間變得愈發(fā)狹窄,御花園中的花香顯得刺鼻,一不小心,我跌入花叢中,被尖銳的花根刺傷。 “懿貴妃!” 三三兩兩的下人從四處跑了過來,扶著我的手,“主子,你的手怎么一直在抖?” 梁凄凄扯著嗓子大笑,聲音尖銳而有力,“你們的主子大勢已去,早點(diǎn)另謀出路吧!” 說罷,她揚(yáng)長而去。 “卡!” 我揉了揉自己的后背,梁凄凄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沒事吧?” “能有什么事?”我輕笑。 梁凄凄擰了擰眉,看了邊上人一眼,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而后拍下一場戲之前,中場休息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問,“這臺詞,你不覺得似曾相識嗎?” 關(guān)于我和霍笙的一切,在某些個睡不著的寂靜深夜里,我一一告知于她。出乎我意料的是,梁凄凄居然有些憤怒,為了霍笙的無情,和我受到的傷害。她甚至說,往后若是碰到霍笙,她一定會賞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算是給他好看。 看不出來,她梁凄凄還是個有情有義的。我欣慰地想著,這么一來,路上見到霍笙時會為我打抱不平的朋友們是越來越多了。 只不過,霍笙在意嗎? 他是沒有心的,即便真的被人所責(zé)怪,被人所抱怨,也不會動搖他的立場。畢竟,若是他在意這一切的話,當(dāng)初就不會來招惹我了。 想到這里,我心中有些惆悵。都已經(jīng)過去一整年的時間了,霍笙卻仍是在我心中占了一席之地。我不經(jīng)常想起他,但是只要新聞或是各種媒體報道中出現(xiàn)他的名字,我的心就會猛然揪緊。 而后,就是細(xì)微的疼痛,點(diǎn)點(diǎn)滴滴,直到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