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六章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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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六章 放下 美麗的水晶鞋中看不中用,鞋跟斷裂的聲音甚至可以傳到臺下嘉賓的耳畔,看起來纖弱無比的新娘此時花容失色,我都不忍,只想沖上去扶她一把。 轉身看了一眼向從,她面不改色,目光卻鎖定同樣驚詫的新郎。 在我看來,季承凱一向都是冷漠而疏離的,也正是因為他的喜怒不形于色,才使得我更覺得這樣的人有些可怖。一個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不動聲色的男人,一個隨時隨地可以對自己以及身邊的人下狠心的男人,還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但是現(xiàn)在,季承凱的表現(xiàn)卻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平靜的臉上多了幾分焦急,季承凱從舞臺的正中央沖到顧妮妮身邊時,只用了短短幾秒的時間。 但這幾秒,對我而言卻是漫長的。因為我從這幾秒中看見了季承凱眼中的顧妮妮,和向從眼中的季承凱。 季承凱扶穩(wěn)了顧妮妮,早幾步從老丈人手中牽過妻子的手,而后,他整個人都像是安定了下來,眼中開始浮現(xiàn)淡淡的笑意。 溫柔的笑意。 顧妮妮一手提著自己的裙擺,一手挽著自己的丈夫,笑容羞澀,我卻不得不承認,她看起來非常幸福。 聽顧妮妮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了幾句話,季承凱的唇角微微揚起,而后眼底的深情昭然若揭。 “老丈人終于可以安心將女兒的手交給女婿了,人的眼睛會說話,從剛才新郎季承凱對新娘即將跌倒時表現(xiàn)出的驚惶來看,我們可以徹底看出——他們的愛情,無與倫比?!敝鞒秩苏f著冠冕堂皇的話,但我卻覺得現(xiàn)實似乎比辭藻堆砌的語句更加美麗。 顧振發(fā)果真是心滿意足地下了臺,身邊的賓客低聲議論他沒有嫁女兒應該流露出的傷感,眾人嗤笑,招了個上門女婿,當然不傷感了。 我反感地睨了那些說著風涼話的人一眼,目光卻牢牢盯著新郎和新娘。都說婚禮總是最值得人祝福的,最賺人熱淚的,但我總覺得季承凱與顧妮妮的婚禮應該充滿著算計與貪婪,并不值得旁人落下淚來,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是太過武斷了。 “妮妮,大家都說我應該向你父親承諾,承諾將永遠對你不離不棄。但是我認為,婚姻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最應該做出承諾的時候,應該是面對你的時候。”一手捋開顧妮妮垂在眼前的發(fā)絲,溫柔地放在她的耳后,季承凱淡淡道,“我會一輩子呵護你?!?/br> 掌聲雷動。 我愕然,驀然看向向從,她笑了笑,語氣悲涼,“他說顧妮妮是個好女孩?!?/br> 我不知道季承凱對向從說的話是否有保留,也不知道他心底對顧妮妮究竟是怎么樣的感情,但是此刻,我卻由衷地希望他們是真心相愛的。 人生有很多的不如意,也藏著許多的惡意,但是倘若兩個失意的人能夠走到一起,相互救贖,不也可以稱之為美事一樁嗎? 新人來到我們這一桌敬酒的時候,向從手上正抓著個沒啃完的大閘蟹,一嘴的油,我忙抽了張紙巾幫她擦擦,她卻輕輕地推開了。 雙手在濕巾上抹了抹,她伸出一只手,笑著說,“恭喜你們,新婚快樂?!?/br> 季承凱一時猶豫,顧妮妮的笑容卻是異常璀璨,如星光一般令人移不開目光。其實她并不是一個令人感到驚艷的女孩,不及向從的三分之一,但是她眼神中透露出的和善卻足以融化旁人如堅冰一般的心。 “你是向從對嗎?承凱哥哥跟我提過你。”顧妮妮看起來有些笨拙,但卻不傻,說到底只不過是一個被人呵護得太好的小女孩而已。 我可以樂觀地想,或許是因為季承凱的出現(xiàn),打開了顧妮妮的心房,她的狀態(tài)由此好了許多。 “是,我是向從?!毕驈暮芴故帲诿鎸ι磉呝e客探究的眼神時,仍能自如地報上名來。 兩個女人的手握在了一起,一大一小,卻是一樣的白皙纖細。我盯著向從的手,久久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而后,坦然地笑了。 不論過去發(fā)生了怎樣令她心中悲涼的種種,我可以相信的是,此時的向從的確是真心誠意祝福她們的。 真心深愛的前任終于找到了另一半,而她又可以確定他的另一半是一個特別美好的姑娘,既然如此,她又何不敞開心扉來祝福? 我不著痕跡地搭了搭她的肩,給她一個溫暖的笑容,向從卻是聳聳肩,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 我忍不住笑出聲,多想告訴她,其實她不用一直保持灑脫的。大家都是女人,即便她現(xiàn)在垂下嘴角,即便她現(xiàn)在看起來略顯傷感,我也不會笑話她。 但是最終,我還是沒有說出這番話來,因為我相信以她的智慧,絕對可以將自己的心情收拾得很好。 婚宴結束,時候已經(jīng)不早,我不再擔憂,反倒是笑意盈盈。 向從居然開始揶揄起我來,“怎么了?是不是看見自己的前男友身邊還沒有人,心猿意馬了?” 我揪著她手臂上的rou掐了一把,恨恨道,“向從,我看你是翅膀硬了?!鳖D了頓,我又想起什么,瞇著眼補充道,“對了,是前夫,不是前男友。我的經(jīng)歷還是比你豐富很多的?!?/br> 向從大笑,直言甘拜下風,我也笑得開心,全然無視正在向我們走近的霍笙與程嘉尚。 向從一向都是了解我的,但今天她卻錯了。其實從見到霍笙的那一刻起直到現(xiàn)在,我的心情都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波動,除了一開始的吃驚之外,而后我一直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霍笙的確出現(xiàn)了,在我已經(jīng)準備好的狀態(tài)下,有什么事情可以比偶遇前夫的時候狀態(tài)奇佳而更令人興奮喜悅呢? 我想,我唯一感到愉悅的,或許就是在霍笙的面前,自己看起來并不狼狽頹唐,至于別的,還真沒有。 我該成熟了,早該成熟了,當初那個一見到他就會面紅耳赤的傻女孩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現(xiàn)在的我。 平靜而漠然,仿佛過去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他們來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推了我一把,向從問。 我笑了,正視她的眼睛,“為什么呢?我又沒做虧心事。” 向從無奈地搖搖頭,“我放下了,你還是沒有放下?!?/br> 終于,霍笙站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