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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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這么說,剛拜完,他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的,立刻風一般沖回了影壁前面。 周繪江:“……?” 周繪江快步跟了回去,就見謹慧已經(jīng)撿起畫筆顏料,開始在龍眼上畫了起來。 謹慧在這影壁前已經(jīng)枯站了一個多月,都快站成瀾濟寺一景了,現(xiàn)在終于開始動筆,一些路過的香客都十分驚訝,紛紛湊過來看,不一會,影壁前就聚攏了大批的人圍觀。 周繪江沒想到謹慧居然真要參照那年輕人的眼睛去畫龍眼,登時急了,便要相勸,但余光掃到謹慧的落筆處,卻又愣了一下,未竟的話語盡數(shù)吞了回去。 謹慧在有了想法以后,落筆一下快了許多,顏色堆疊,不一會,那龍的眼睛便有了神韻。 通透靈動,如珠如玉。 其實龍眼形狀與那年輕人的眼睛并不相同,但卻有著同樣的潤澤與光彩。 陽光一照,竟仿佛會動一般。 圍觀人群中有些常來的,對這兩條龍已經(jīng)很熟悉了,也曾想過當龍眼點上之后會是怎么樣。 但真實的樣子仍大大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大師厲害??!這龍眼好像真的一樣!” “太神了吧!這眼睛也不大,為什么給人感覺那么深,好像能看到一片大海一樣!”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覺得,畫上眼睛之后,這龍跟活過來一樣!” “哦豁,這會要是打個雷,這龍會不會就跟故事里一樣飛走???” 話音剛落,就聽天上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竟是無端端地炸開一個響雷,討論聲戛然而止。 眾人俱是一驚,紛紛抬頭,但見晴空朗朗,并沒有任何風雨的跡象,可見這雷打得絕對不合常理。 “臥槽臥槽——真打雷了??。。。 碑敿从腥梭@得顧不上在佛門清凈地,連粗口也爆了出來。 “靠!這就是畫龍點睛的威力嗎??。?!” “那龍是不是要飛走了??” 所有人幾乎同時看向影壁。 但見那兩條龍栩栩如生,翱翔于祥云之間,一雙眼睛如琉璃美玉,仿佛蘊藏著山川大海,能勘破世間混沌。 不過,都還好好在影壁上,并沒有飛走。 饒是如此,那雷聲仍讓人心有余悸,無法忘懷,無疑將會成為瀾濟寺新的傳說。 周繪江亦是難以置信,低聲訥訥:“那年輕人是誰啊,眼睛這么厲害?” 一旁的小和尚則是面露疑惑,小聲詢問謹慧:“師叔,你畫的是什么龍?怎么打的是旱雷?。俊?/br> 謹慧也很不解,倒不是真以為自己的點睛能有讓龍活過來的效果,而是這突如其來的旱雷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最終只道,“興許是巧合?!?/br> …… 另一邊,薛沉與簡蘭斯已經(jīng)來到了做法事的地方。 進殿前,簡蘭斯突然聽到一聲明顯反常識的雷響,他頓了一下,轉(zhuǎn)頭去看薛沉:“是你打的雷嗎?” “是伏波君?!毖Τ翑偸?,理直氣壯道,“癩蛤饃不是想見龍威嗎?打個雷讓他感受一下。” 簡蘭斯:“……” 這可是在山上。 簡蘭斯無奈提醒:“打雷就好,不要點火。” 這伏波君身為一條龍,天天讓薛沉打旱雷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瀾濟寺和尚們:師叔到底畫的是什么龍?。?/br> 謹慧:???我冤枉!我畫的是正常的龍! 薛沉:……謝邀,本龍多才多藝。 第18章 青云塔┃登塔的人考上985、211的多嗎? 云玨集團財大氣粗,斥重金請了瀾濟寺的住持謹一法師親自為金望月主持水陸道場,給足了這位曾經(jīng)的井龍王面子。 不過金望月并沒有多高興,對他來說,也就是從井里搬到了寺里,依然受著亢陽江龍王的禁制,不能離開瀾光山區(qū)域。 相比一場好看的法事,他更關(guān)心伏波龍君有沒有來探望他。 龍,才是能重新賦予他自由的關(guān)鍵。 得知方才那一聲旱雷就是伏波君打的,金望月才算開心了一些,美滋滋地幻想:“這個雷像不像是伏波君為我喬遷新居放的禮炮?” 薛沉:“……你開心就好?!?/br> 做完了道場,便由謹一法師率領,親自將收納著金望月骸骨的瓷壇送到位于瀾濟寺最后方的塔院。 塔院是寺廟中的骨灰安置點,瀾濟寺歷史悠久,塔院規(guī)模也很大,其中林立著數(shù)十座半人高的六角形墓塔,這些都是本寺歷代高僧圓寂后的納骨塔。 塔群末端最新的一座便是云玨集團出資為金望月修的。 要在這名剎塔院中修這么一座納骨塔可不是容易的事,除了云玨無與倫比的鈔能力,也是考慮到金望月曾是龍王侍神,又為本地村民看守過龍珠,瀾濟寺才肯破這個例。 將金望月的骸骨收入塔中,這儀式就算正式完成了。 從此以后,金望月就在這佛門的約束之中,等待禁制解除的一天。 一陣風從塔院輕拂而過,修為高的僧人隱約能聽到一道幽幽的嘆息—— “沉哥,請你一定要多在伏波君面前為我美言,讓他千萬不要忘了我??!” 謹一法師:“阿彌陀佛?!?/br> 薛沉只當沒有聽到。 云玨集團今天只派了兩名代表到場,儀式結(jié)束后兩人就匆匆告辭,一個回去繼續(xù)加班,一個去參加孩子家長會,非常社畜。 薛沉和簡蘭斯是自行過來的,兩人行程倒比較輕松。 謹一法師得知薛沉便是借來龍君之力降服金望月的人,不由大感意外,熱情邀請他到禪房小坐論經(jīng),被薛沉拒絕。 薛沉:“我還要回去沖段位,我舍友說我佛不渡青銅白銀黃金。” 謹一法師腦門上徐徐冒出一排問號,澄清道:“我佛沒有這種說法?!?/br> “好的。”薛沉點點頭,“我會轉(zhuǎn)告他們的。” 謹一:“……” 簡蘭斯失笑,適時道:“下次有機會再交流?!?/br> 謹一只好說:“那我送送兩位?!?/br> 謹一便親自領著薛沉和簡蘭斯往塔院外走,一路上不忘盡地主之誼,為他們介紹了一番瀾濟寺的歷史。 瀾濟寺不愧是百年名剎,隨便一塊磚都能說出一段故事,還有前朝皇帝來此禮佛時乘涼的樹云云。 出了塔院,外面是一條青石鋪就的蜿蜒小路,小路通向塔院的西側(cè),在那里矗立著一座七層高的尖頂石塔。 這種七層塔在寺院中很常見,因佛教語中的浮屠又有佛塔之意,佛門常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意思就是說救人一命比建造佛塔更加功德無量,七級浮屠即七層佛塔。 此時青石路上不斷有游客經(jīng)過,聽著都是要去登塔的,而且都是家長帶著小孩。 這倒有些稀奇,按說這塔并沒有特別之處,一般來說只有外地來的游客才會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tài)登塔打卡,本地人都懶得爬,但這些明顯都是本地人,有些小孩還穿著本地學校的校服。 薛沉不禁多看了那石塔幾眼。 謹一法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當即一笑,介紹道:“這是我們寺的名塔,有兩百多年的歷史,最早的時候叫降龍塔……” 薛沉:??! “什么玩意?”薛沉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他倒是給老和尚面子,沒有原地開噴,但聲音明顯不爽,“你們?nèi)碎g怎么什么東西都要帶龍???獨立行走不好嗎?” 帶龍就罷了,一下屠龍,一下降龍,就沒一個好聽的。 龍聽了想連夜出水打人! 薛沉心底暗暗計較,等他重修道體,就一爪子把這塔給拆遷了。 好在,謹一的下一句話又把這塔救了回來。 謹一見薛沉突然不悅,開始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想到可能是因為他與那位伏波龍君關(guān)系親密的緣故,便又笑著解釋道:“這只是最初的名字,后來前朝皇帝到此禮佛,認為降龍的寓意不好,恰逢當年本地出了一位狀元,在皇帝禮佛期間被恩準一起登塔,于是皇帝就為這塔重新賜名青云塔,取平步青云之意?!?/br> 薛沉神色稍霽,發(fā)出龍的點評:“還是做皇帝的覺悟高?!?/br> 謹一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科普,“自那之后,每年科舉之前,都有考生特地來這里登塔,專為取這平步青云的好兆頭,后來改朝換代,廢除了科舉,加上戰(zhàn)火不斷,青云塔中間曾關(guān)閉了數(shù)十年之久?!?/br> 簡蘭斯看著路上絡繹不絕的學生家長,“那這些是?” 謹一會心一笑:“這些都是準備中考和高考的學生和家長?!?/br> 簡蘭斯聞言恍然,他倒是聽說過,華夏人民的迷信都是走實用主義路線的,為了一個平步青云的名頭來登塔屬實正常。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也未必真覺得登塔了就能考好,但反正登了也不會有損失,不登白不登。 薛沉卻不以為然,隨口問:“那登塔的人中考上985、211的多嗎?” 謹一汗了一下:“這倒未曾統(tǒng)計?!?/br> 簡蘭斯沉吟片刻,突然又問道:“你剛才說,這個塔一開始叫降龍塔,這是為什么?” 一聽這名字,薛沉臉色又黑了一下,不過他也想知道這些凡人是怎么用龍的名頭吹牛的,便也看向謹一,一臉你給我好好解釋的樣子。 謹一終于有機會開啟這個話題,臉上不由露出自豪的神色:“這得從兩百年前說起……” “彼時天下亂象初起,民間妖孽橫生,這瀾光山也出了一個大妖,擾得周圍一帶大亂,百姓苦不堪言。 幸虧本寺高僧玄濟祖師出手,降住了那妖怪,可惜那妖怪生性冥頑惡劣,實在無法將其度化,祖師無法,只能修了這七層寶塔將其鎮(zhèn)于其中,這塔也由此得名,謂之降龍塔?!?/br> 降服大妖對于任何一個門派都是了不得的事跡,謹一提起此事,語氣也十分澎湃。 薛沉卻聽得眉頭直皺,整條龍都很無語:“大妖就大妖,碰瓷龍做什么?” 謹一道:“小施主有所不知,這大妖,乃是一只天生靈智的……” 他話未說完,突然遠處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住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