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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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這才重新振作起來:“那就太好了。” 晉久恒:“……??”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么感覺這兩人一唱一和的??跟聯(lián)手掏他口袋似的? 不至于吧,簡蘭斯這出身這氣質(zhì),家世教養(yǎng)都有的…… 晉久恒不禁思維發(fā)散了一下,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他已經(jīng)見識過了薛沉的本事,要真能解決他的困擾,那再貴也值得。 可惜薛沉在屋里看了一圈后,卻是得出了跟其他大師一樣的結(jié)論,屋子很干凈,沒有任何陰邪穢氣。 簡蘭斯也察覺不到什么兇煞之氣。 晉久恒不禁有些失望,嘆了一聲:“那就是說,你們也解決不了嗎?” 薛沉比他更失望:“我也很想解決呢?!?/br> 主要是很想賺這筆錢。 但晉久恒這情況實在古怪,連問題都找不到,又談何解決。 晉久恒略一沉吟,“我可以加錢。” 天哪,他好了解龍! 薛沉深深地看他一眼:“我們再想想辦法。” 要實在不行,就把車碧君長租給他! 三人在客廳坐了下來,薛沉道:“對了,你先把小蚌還我?!?/br> “真不考慮出手???”晉久恒戀戀不舍地端過來一個精致的瓷盆,車碧君就養(yǎng)在瓷盆里。 相比昨晚還只是把河蚌隨便放杯子,這會待遇明顯上去了。 薛沉接過一看,就見車碧君的斧足露到蚌殼外,正在瘋狂抖動,顯然是有話要說。 薛沉不動聲色地抓起車碧君,起身道:“我去看一下風(fēng)景?!?/br> 晉久恒疑惑:“看風(fēng)景?” 薛沉神色泰然:“是啊,第一次看到有錢人的房子,感受一下?!?/br> 晉久恒:“……哦哦,你隨便看,隨便看?!?/br> 薛沉走到露臺處,遠(yuǎn)離了晉久恒的視線,車碧君立刻發(fā)出人聲:“沉哥,有邪祟??!” 薛沉精神一振:“怎么說?” 車碧君立刻將自己昨晚打工的經(jīng)歷講述了一遍。 “昨天晚上,我跟著晉總到了酒店,他把我放在杯子里,我尋思我可是您的親信,務(wù)必要讓晉總體驗到最好的服務(wù),于是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晉總一躺下,我就開始吐蜃氣,為他編織最高級的美夢……” 薛沉:“……把不必要的劇情和美化自己的修辭去掉,長話短說?!?/br> 這蚌當(dāng)真是跟某些社畜一模一樣,干點(diǎn)活都要發(fā)個朋友圈告知老板。 “哦哦,好的。” 車碧君去掉吹捧自己的朋友圈文案后,故事果然簡潔了許多。 據(jù)他說,他昨夜吐蜃讓晉久恒入夢,開始一切都很順利,不料到了深夜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嗚咽聲。 那聲音隨著風(fēng)傳過來,“嗚嗚”作響,如怨如訴,像是誰在哭泣一般。 車碧君當(dāng)時覺得很奇怪,但他自己就是精怪,也沒有感覺到太大的威脅,倒也不害怕,反正他的工作只是保證晉久恒好好睡上一覺,就沒有理會,只繼續(xù)吐著蜃氣。 沒想到,那聲音大約是見晉久恒居然沒有被驚醒,還睡上了好覺,惱怒之下就摸進(jìn)了房間里,想要把晉久恒弄醒。 車碧君哪能允許,晉久恒要是醒了,豈不是他工作失誤,當(dāng)即就跟那邪祟打了起來。 那邪祟沒料到晉久恒房里居然有個精怪,一時沒防備,落了下風(fēng),叫車碧君給打跑了。 不過臨走前,也給了車碧君一擊。 也是因此,車碧君才會掉落到地板上,他筋疲力盡,索性攤著不動了。 可惜夜色深沉,房間里又沒有開燈,車碧君在黑暗中沒能看清那邪祟的長相,卻不知那是什么東西。 薛沉聽完,臉色倒是稍稍一緩:“那就好辦了。” 無論精怪還是邪祟,都是非常記仇的,之前這邪祟一直沒有露過面,連氣息也不曾留下,才叫一眾大師高人束手無策。 但如今這東西被車碧君給打了,必然是要回來尋仇的,只要對方忍不住現(xiàn)身,自然能找出問題所在。 薛沉當(dāng)即有了成算,便要回客廳里。 就聽車碧君猶豫著又道:“對了,尊駕,你對著那妖邪可千萬要小心自己的清白?!?/br> 薛沉疑惑:“怎么說?” “那東西是個下流胚子,昨晚不敵我,逃跑之際,竟然、竟然……”車碧君語氣忿忿,儼然一副受了侮辱的樣子,“竟然用一個尖尖yingying的東西戳了我里面!” 薛沉:“……?” 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又帶媽罵人,又拿硬東西戳人?? …… 薛沉先在微信上把事情大概和簡蘭斯說了一下,隨后才回了屋里。 因為暫時還不知邪祟的真面目,怕打草驚蛇,兩人便默契地沒有立刻告訴晉久恒昨晚的事,只說有些眉目了,但是需要留宿一晚。 晉久恒一聽大喜,哪有二話,當(dāng)即就同意了。 怕人多出問題,他還臨時給保姆阿姨放了個假,讓她回自己家住一晚。 薛沉他們來的時間就不早,這么一折騰,天就黑了。 晉久恒便叫了附近一個挺有名的酒樓的外賣,跟薛沉和簡蘭斯一起隨便對付了一餐。 那酒樓定位高端,外賣用的都是高級的瓷器餐具,吃完也不用收拾,隔天酒樓會派人上門來收回去。 吃完飯后,三人一起到了晉久恒房間,還把房間的燈關(guān)上了。 這是薛沉的建議,他根據(jù)晉久恒前面提供的種種跡象猜測,這個邪祟的目的為何暫不可知,但這么久只搞晉久恒一個人,也沒有留下任何氣息,可見對方非常謹(jǐn)慎。 昨晚對方貿(mào)然在晉久恒房間出現(xiàn),估計也是不知道房里的河蚌是精怪的緣故。 為了確保那邪祟現(xiàn)身,薛沉和簡蘭斯都斂去了自身的氣息。 薛沉自是不用說,他現(xiàn)在用的就是人身,不施法的時候,看起來與凡人一般無二。 而騎士精神講究堅韌沉穩(wěn),簡蘭斯自小修心,凝神的時候,連呼吸都很難為邪物所察覺。 此外,就是讓車碧君釋放蜃氣,他昨晚與那邪祟有過交鋒,那邪祟必定會循著他的氣息而來。 如此安排之后,就是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到了午夜,依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簡蘭斯不愧是騎士,果然堅韌,仍是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薛沉可沒那么有坐相,整個人早就不知不覺地往旁邊癱下去了。 好想找東西盤著哦。 怕驚動那邪祟,他連游戲也沒玩,都快無聊死了,他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龍,就往旁邊挪了一點(diǎn),本來是想看看簡蘭斯的美貌打發(fā)時間。 ……龍眼在黑暗中也是能視物的。 但他沒計算好距離,這一挪,腦袋直接靠到一個結(jié)實又不失彈性的東西上,啊,是簡蘭斯的大腿! 簡蘭斯本來鎮(zhèn)定地坐著,突然腿上一沉,低頭一看,就撞上了一雙瑩潤的眼睛。 明明是在夜色之中,那眼睛依然通透如琉璃,閃動著動人的光澤。 兩人的目光在黑暗中對視。 簡蘭斯:? 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選擇了沉默。 薛沉見他既然沒有反對(?),索性也不挪動了,大大方方地枕在他的大腿上。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簡蘭斯的下巴,哦,還有下巴下面修長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結(jié)。 連喉結(jié)都是好看的。 薛沉心里不自覺癢癢的,想念起了美人的手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干脆去摸索簡蘭斯的手,壓低聲音道:“給我摸摸?!?/br> 簡蘭斯:“……” 他頓了一下,終是默默握住薛沉的手掌,給他輕揉了起來。 晉久恒視力沒那么好,看不清他們這邊的情況,房里有蜃氣,他坐著坐著,忍不住打起了呵欠。 他難得有這么充沛的睡意,尤其懷念昨晚香甜的夢境,終于沒忍住,站起來小聲道:“我去被窩里等吧?!?/br> 正要去床上,又覺得房間里有些悶,便走去窗邊,打開一條縫隙透氣。 就在他拉開窗頁的同時,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進(jìn)來。 風(fēng)聲中夾著一陣若有似無的嗚咽聲。 “嗚嗚——嗚嗚——” 晉久恒渾身一陣激靈,睡意頓時被嚇散,整個人一下清醒了過來,連忙轉(zhuǎn)頭去看薛沉和簡蘭斯:“你們聽到了嗎?” 薛沉和簡蘭斯已經(jīng)站了起來,正側(cè)首細(xì)聽。 “嗚嗚——嗚嗚——” 那聲音在空中飄散開來,低沉哀怨,如泣如訴,像是誰在夜色中哭泣,在黑暗中顯得尤為瘆人。 而在嗚咽聲之后,還能聽到一道細(xì)細(xì)的,不辨雌雄的人聲—— “晉久恒,你這個不孝子,你媽沒了!” “你媽就要沒了!不孝子!白眼狼!” 晉久恒臉都綠了:“又來了,又罵我了!你們快把它抓出來?!?/br> 但見火光一閃,屋內(nèi)瞬間被照亮。 卻是從簡蘭斯手上發(fā)出的,他指間不知何時夾著張黃符,這火光正是燃燒黃符的火焰。 晉久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