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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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辦?”他聲音啞了幾分。 ? 什么怎么辦。 他貼近,語氣不大高興,“你不是放假了嗎?回去干什么。” 溫瓷一噎,抬頭看了眼遠處朝這邊張望的人群,輕聲提醒他,“你注意點,你員工看著呢?!?/br> 徐時禮不以為意,“關他們什么事?!?/br> 溫瓷擰眉,“你不怕他們上報?” “上報什么?” 溫瓷抿了抿唇,“沒什么,只是怕你腿不保?!?/br> 徐時禮怔然,不明意味地笑了。 溫瓷瞪他一眼,他收起笑意才跟他告別,并解釋說,“明天學校志愿匯我得去?!?/br> 半晌,他才說,“行吧?!?/br> - 分開后,溫瓷趕往機場買了最近一張機票回去。 長長一道機尾云劃過上空,三個小時候后飛機落地。 第二天,溫瓷去了學校一趟。 志愿匯那邊溫瓷一直沒有機會退,之前跟負責人提過這事,說讓她明天去辦手續(xù)。 這個學期以來,志愿匯逼事多得溫瓷幾次連課都沒上得著,她被迫參與的活動包括但不限于去給福利院唱世上只有mama好,穿著大紅色的志愿者馬褂到天橋底下?lián)炖环昼姅[拍一小時等。 她覺得那個做活動策劃的同學一定是腦子瓦特了。 然加入志愿匯大半個學期后,溫瓷才知道志愿匯這個組織在學校論壇“b大最坑組織榜”榜上有名。 好在陳卓爾不管事了之后,志愿匯新負責人爽快地給溫瓷辦了離會手續(xù)。 終于在今天,她成功退了那坑人的組織。 …… 徐時禮在隔壁市待了剛好一個星期,子公司危機就解除了,溫瓷覺得還挺牛逼的,尤其是這種不動聲色的牛逼,最為致命。 于是回來沒多久閑下來就訂了回容城的機票。 大一開學前回容城的計劃終于提上日程。 飛機沿著東部沿海直下,穿越近兩千多公里。 機倉內(nèi),空乘將兩杯橙汁端過來時,再次被這個年輕人驚詫到。 左右不過二十開頭的年輕男人穿著簡單純色t恤休閑黑褲,一張堪比明星好看的臉轉(zhuǎn)了過來,漆黑瞳仁微縮,指腹放置于唇邊,示意乘務員說話小聲些。 乘務員無聲點頭,將橙汁遞給他,忍不住看一眼他身邊靠窗坐正熟睡的女生。 女生腦袋枕在他身上,臉對著機窗外,一頭烏黑發(fā)絲在他肩頭散開,這個角度看不清楚臉,但光這樣看就讓人覺得很賞心悅目。 尤其是年輕的男人看向她時的眼神,和看向乘務員時淡如水的眼神全然不同。 他看向那女生時的眼神寵溺,神情都會不自覺柔和幾分。 這種明晃晃的偏愛,足以羨煞旁人。 乘務員離去回到倉里跟同事小聲說起的時候滿臉雀躍,“你們看見商務艙里那對兒了嗎?!小哥哥顏值也太高了!這該不會是哪個明星網(wǎng)紅吧?” “一登機我就看見了!我一眼就看見那個小jiejie辣,太好看了!眼睛好看,身上裙子好看,整個人都好好看!小哥哥倒沒注意,只看了個背影,倒是個帥哥的背影?!?/br> “帥哥美女天生一對,看著挺般配的!” “?。?!” - 天黑了。 飛機穿過高掛的云層。 透過薄云,下方城市霓虹入目。 溫瓷動了下,緩緩睜開眼睛,透過機窗看見遠遠的萬家燈火。 盞盞人間星火點亮了整座城市,這樣連成一片的光亮不比天上的星與月遜色半分。 溫瓷剛醒來,雙眼氤氳著水汽,便朦朧地撞進了這樣一副景象。 她保持那個靠在他身邊的姿勢,看得入了神,鼻子一酸。 “徐時禮。”溫瓷輕聲叫他。 剛睡醒,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渺。 “恩?!?/br> 感覺到他的目光掃了下來落在她發(fā)頂,她沒動,依然看著飛機外,突覺有些感觸,“你有沒有覺得城市萬家燈火連成一片的樣子很漂亮。” 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恩”了聲。 “我以前就會忍不住想,我也不是很差勁啊,這萬家燈火里,怎么會沒有一盞屬于我,我好像一點歸屬感都沒有?!?/br> 頭頂懸來徐時禮低啞聲音,“那你現(xiàn)在有了?!?/br> 溫瓷:“是嗎?” “你歸屬于我?!彼@樣說。 這話聽起來讓人止不住心神一蕩,難抑心中感動…… 飛機在蒼穹之下縮成了閃爍的燈,一閃一閃地穿過了曠野,平原,城市,滑翔而下進入軌道,抵達容城。 徐時禮給季枚打過電話,季枚這段時間在好萊塢,說是后天就回來。 這陣子家里沒人在的時候清潔阿姨就不會過來,然前幾天徐時禮給阿姨打了電話,讓她把房間收拾出來。 回到去后,發(fā)現(xiàn)二樓確是有被打掃過的痕跡,不過就只打掃了徐時禮的房間,溫瓷原來住的房間落了厚厚一層灰,根本不能住人,加之時間太晚了,長途飛行也累懶得臨時打掃,兩人就睡在了徐時禮房間。 溫瓷從對面原來房間里洗完澡吹完頭出了房間門來到徐時禮房間時,正巧他在吹頭發(fā)。 他碎發(fā)吹得半干,額前幾縷散落,抬眸看見她抱著枕頭和薄被站在門口,逐拔下風筒,打開抽屜把風筒放回去,走到床邊把床上自己枕頭和被子放地上席子上。 意思是他睡地上,把床給她睡。 兩人雖然假期會住學校外面,但徐時禮平時睡書房,沒試過睡一道兒。 溫瓷本來還挺緊張的,現(xiàn)在莫名松口氣。 她穿著一整套純棉睡衣,短袖短褲,袖口和褲管都鑲了層可愛的蕾絲邊,睡衣很規(guī)矩,只不過領口略低,露出片雪白肌膚。 溫瓷抱著被子經(jīng)過時一股沐浴露混合奶香味,很好聞。 她彎腰把被子放床上,然后枕頭放好,俯身時領口往下移了幾寸不自知,整理好直起身坐在床上,兩條細白勻稱的腿縮床上,給腿蓋好被子。 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做好后,溫瓷抬眸,觸不及防撞進徐時禮的目光里。 “……” 下一秒,他收回目光,走回書柜前,重新把風筒拿出來,插上插座,唰唰風筒聲再次響起。 溫瓷覺得他的舉動還挺有迷惑性的,問他,“你既然沒吹好,剛剛收起來干嘛?” 風筒停了一下,他看過來,頓了一下,“我以為我吹好了?!?/br> 溫瓷:? 他換了件黑t,長褲下包裹著雙長腿,背對著她站那繼續(xù)吹頭。 他這頭發(fā)吹得很隨便,后面壓根就沒吹到,簡直吹了個寂寞。 溫瓷盯著他看了會,主動說,“我?guī)湍悖俊?/br> 他停了風筒看過來,溫瓷掀起被子下床。 雙腿點地一瞬間,溫瓷想起什么,又回到了床上,把被子蓋回去,還把被子扯到上身去。 徐時禮:? 她看著他沉默了會,在他的注視下,解釋說,“你自己來吧……不大方便?!?/br> 徐時禮怔了下才懂,什么也沒說,把插座拔了,去了趟洗手間。 十五分鐘后,人才從洗手間里出來,在床邊地上睡下。 溫瓷伸出一只手把床頭臺燈關了。 夜里安靜勻長,一時只剩下彼此不大明顯的呼吸聲,溫瓷想了會,叫他一聲,“徐時禮?!?/br> 寂靜中,他“恩”一聲。 “你要不上來睡?!?/br> 溫瓷這話干凈得很,半點別的意思都沒有,單純覺得夏天房里開著空調(diào),睡地板容易寒氣入體,不大好。 不過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徐時禮仿佛掉了線,遲緩地“啊”一聲。 溫瓷用腳趾頭都知道他這反應歪到公元前了,解釋說,“地上冷?!?/br> 半晌,他“哦”了一聲,聲音啞了幾分,“不用?!?/br> 他干脆利落就拒絕了,溫瓷氣不打一處來,從床上坐起來,對他婆婆mama的態(tài)度有些不耐煩,“又沒讓你干嘛?!?/br> 他雙手枕在腦袋后,黑暗中轉(zhuǎn)眸覷她一眼,淡聲說,“我知道?!?/br> 床頭后就是窗,窗簾開了道縫隙,疏冷月光傾瀉而入覆蓋了他半張臉,映照得他神情晦澀,溫瓷看不大懂他什么意思,脫口而出,“你是不是男人?!” 這話說完,溫瓷立馬就后悔了,她微張唇,想說點什么補救一下,便看見他坐起來,隨即眼前一道黑影,專屬于他身上淡淡薄荷味的氣息壓上來,溫瓷手沒撐住,往后倒,枕到枕頭上。 那張臉近在咫尺,四目相對,溫瓷呼吸一窒。 他聲音低到了極點,帶著股撩撥味,幾乎讓溫瓷耳朵發(fā)麻,“你覺得你還小,我就不會動你是不是?” 溫瓷上身睡衣里空蕩蕩地,害怕他這么壓過來,下意識伸手去推,指尖碰到他胸膛時止不住咽了下口水。 漆黑一片沒開燈,他貼心地伸手替她把頭發(fā)勾到耳后,啞聲說,“你有種再說一遍我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