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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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帶著愧疚而走向生命的末尾。 秦瑜感受老人身上的淡淡的熏香,輕輕地安慰:“等蒲菜上市的時候,我給您做,一碗用師傅的得意發(fā)明,一碗用高湯熬制,還可以比一比呢。” 除了人,還有能什么比美食更能撫慰人心。 “好,好?!毙旒卧掳l(fā)誓,這會是她最后一次留下這沒用的眼淚。 可能場面過于沉重,生活還是希望所有人都變得輕松一些。 一個稚嫩張揚(yáng)的聲音朝著這邊喊道。 “奶奶!你看,我摸到泥鰍了!” 顧柏臉上都是泥,卷著褲腳,在池塘最邊上只到他腳踝的水潭里站著,雙手捧著黑漆漆的一坨泥,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是很狼狽,但是很有活力。 “你小爸爸我都摸到十二條了!你倒是先邀功了?!鳖櫺臋C(jī)云霖,極為幼稚開口,用余光偷偷瞄著秦瑜,試圖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實力。 想著什么,他看了看自己已經(jīng)慘不忍睹的西裝,又暗自懊惱剛剛太投入了,這樣會不會影響他老師的形象? 不對,他是老師啊,怎么能和小孩子比?萬一秦瑜覺得他幼稚怎么辦? 不過要是她喜歡這樣親和力的人呢? 開始自我腦補(bǔ)一場戲的顧云霖可能還沒發(fā)現(xiàn),秦瑜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第60章 東坡rou 肥 顧家是晚上吃完晚飯離開的,離開的時候,徐嘉月向秦瑜問清楚徐嘉延的位置,說等她們拜祭完再來找秦瑜。 這段時間里,秦瑜也通過邵老的口述中,了解到了徐老爺子的過往。 不過因為和邵老熟悉的人不少,秦瑜干脆找了一天一同聊一聊。 大概半個月后,秦記食鋪難得在工作日的傍晚也開出了宴席。 巧的是,秦瑜原先是和邵老爺子他們約了個晚飯,只是恰好徐嘉月帶著顧柏顧嘉延下午也抵達(dá)秦記,還特地帶來一只處理過的黑豬。 雖然對客人來說,即便是帶食材也是需要提前三天,不過這顧家如今也算特殊,所以秦瑜也說什么。只是看著這碩大的豬,再看看顧家三個偏瘦弱的身體,這對于他們來說,未免多了一些,“是想做什么吃嗎?今天邵老他們會過來吃飯,大家一起吃熱鬧熱鬧?” “邵老是對師父的事情很熟悉的人,正好他今天也約了餐,到時候可以一起聊一聊師傅的事情。” 自從上次秋日宴后,邵家的行動極強(qiáng),不到半個月時間,已經(jīng)入駐宜前鎮(zhèn),這邵老爺子和邵逸隔三差五就會來秦記吃飯,也經(jīng)常帶食材來預(yù)約,所以秦瑜現(xiàn)在和他們關(guān)系不錯。 也已經(jīng)從邵老爺子口中了解過徐師傅的故事,只是她并沒有經(jīng)歷過怕描述得不當(dāng),想著既然徐奶奶都在,那一起聊反而更好。 徐嘉月面對秦瑜的時候,笑容可不少,聽到剛好今天還能知道她哥哥曾經(jīng)的過往,自然不介意:“當(dāng)然可以,我不挑,就是年級大了牙口不是非常好?!?/br> 說著她又看了眼顧柏,摸了摸他軟軟的頭:“小柏想吃什么,快和秦jiejie說?!?/br> 顧柏本來就很期待來秦記,嘴巴也饞著很,他一個一個掰著手指,像是在回憶什么:“東坡rou,烤豬蹄,排骨燉湯,九轉(zhuǎn)…….小爸爸九轉(zhuǎn)什么來著?” 暴露了…… 顧云霖尷尬地挪了挪位置,試圖掩蓋自己教了一路顧柏報菜名。正因為擔(dān)心自己要求太多,怕被秦瑜嫌棄,他才特意讓小顧柏來發(fā)揮,可誰曾想過這小子那么不靠譜。 “九轉(zhuǎn)大腸,風(fēng)味十足的九轉(zhuǎn)大腸,要記好了?!彼Ψ€(wěn)住心態(tài),假意叮囑了一番,只是秦瑜幾個人還是疑惑地看向自己,顧云霖也知道逃不掉了:“我剛剛還在和小柏討論這豬身上哪里最好吃。秦老板,你看著做就可以?!?/br> 這黑豬是顧云霖知道要來秦記,特意找人訂得,他可是想吃好久,最后還是沒憋住,所以又補(bǔ)充了一句:“其實還想要嘗一嘗蜜汁豬頸rou,香辣豬尾巴,我怕要求太多所以……” 秦瑜好像有點明白過來為什么顧云霖很尷尬的樣子,很認(rèn)真地解釋:“沒事,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說好了,沒關(guān)系,秦記本來就有點菜的制度,不過分。” 這一解釋,顧云霖已經(jīng)恨不得鉆洞里去了,他怎么就那么蠢,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還拐彎抹角要求:“明白,下次我一定直接說?!?/br> 其實這次來之前還曾想過一件事,不過眼下他還在糾結(jié)中…… “不過幸好才2點,你們再遲一點可能就有點難了。”秦瑜看了看時間,也不多做寒暄,“那我先進(jìn)廚房工作了,徐奶奶到時候邵老爺子來了,我再來給你介紹?!?/br> 徐嘉月沒好氣撇了一眼兒子,這才點頭:“好呀,下午我們也正好逛一逛這里,我們晚上見。” - 入夜,依舊是秦記涼亭。 邵家顧家還有邀約而來的幾位老爺子已經(jīng)入座。 聽說徐嘉月是徐師傅的meimei,幾個老人自然不會遮掩什么,現(xiàn)場有些七嘴八舌,幾乎將徐老爺子小半輩子的故事都分享了出來。 老張自然是其中的主力輸出。 “要說在咱們南方的美食界,這一輩幾乎都認(rèn)識徐老,無他,實在是太厲害了?!?/br> “他剛剛來我們江南的時候,當(dāng)時其實還是嘴最厲害,幾乎得罪了不少江南菜系的傳人,常常去各大酒樓挑刺,咱們宜市這邊的興志樓就是首當(dāng)其中?!?/br> “那時候老樓手藝雖然稱不上宜市頂尖,可那也是名列前茅,卻被批了好多問題出來?!崩蠌垘е鴰追謶涯?,還順帶解釋了一句,“哦對,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老樓就是興志樓的傳人,現(xiàn)在跟著秦老板學(xué)習(xí)的就是他的孫女。” “當(dāng)時老樓心高氣傲著,硬是拉著他比賽,本來說來個三局二勝,先自個做一個專長,然后抽簽選最后一個菜品,可誰知道,老樓的鱔爆面壓根就比不過徐老用魯菜改良的版本,而且徐老當(dāng)時還特別調(diào)皮,第二個菜還是選了老樓最擅長的魚,然后依舊用魯菜的做法改良?!?/br> 老周也接上話茬:“最讓人尷尬的是,你們可別忘了,老樓還年長好幾歲?!?/br> “對對對,我記得那時候兩個人其實都挺三四十歲的樣子,后來才知道老樓比他大好幾歲?!?/br> “說來,我們這群人里,和徐老關(guān)系最好的還是老樓,所以咱們才能蹭到不少好吃的,只可惜……”老張有些懷念那時候,有徐老美味的日子。 “好了,咱們說徐老呢,大妹子你是不知道,你哥哥當(dāng)年有多厲害,從咱們這里出發(fā)到港城,他是一步一步和各家酒樓比過去了,而且一次都沒有輸過,原先我還想著徐老平日里其實并不高調(diào),怎么要那么大張旗鼓比過來,現(xiàn)在想來,可能也是想找你?!崩蠈O也加入了話題,把徐老的戰(zhàn)績告訴她,“所以現(xiàn)在好些酒樓都很忌諱提徐老,年輕時候的徐老可以說張揚(yáng)得很,他最喜歡利用別人廚師的拿手好菜,然后用魯菜的技法打敗他們?!?/br> 徐嘉月聽到老孫的話,不由點頭,她早該想到:“我小時候特別向往南方,和哥哥說過想去南方看看。” “我記得連現(xiàn)在聚泓樓的藺老都輸給過他。”老周也回憶起來那幾年的故事,“當(dāng)時徐老第一個轉(zhuǎn)折點我就是因為藺老?!?/br> “我也記得,藺老年輕的時候非??炭啵覍ψ约阂蠛芨?,輸了比賽后,當(dāng)場就崩潰哭了起來,最要命的還是藺老的師傅,一氣之下給中風(fēng)了?!?/br> “對對對,也是從那以后徐老就開始鉆研各大菜系?!?/br> 因為有徐老的故事,場子一點也不冷場。 他們一同講了徐老年輕時候的攪動的廚藝界風(fēng)云,還樂意把徐老的一些轉(zhuǎn)變經(jīng)歷告訴徐嘉月。 徐嘉月邊聽,也主動給極為老者倒茶,不時地提出自己的疑問:“這,也不能怪我哥哥吧?那他后來轉(zhuǎn)變成什么了?” “當(dāng)時不少人覺得徐老不尊老,一點面子也不給,要知道藺老的師傅地位不低啊?!鄙劾蠣斪幼鳛樽詈蟮目偨Y(jié)者出現(xiàn),“導(dǎo)致很多酒樓直接貼上了徐嘉延不配做廚師,再加上藺老師傅的病,徐老后來才把目標(biāo)從國內(nèi)的廚師轉(zhuǎn)向了國外。” 老張聽到這里繼續(xù)解釋,“當(dāng)時其實也就廚師的圈子里格外排斥,咱們這些食客眼中,徐老的手藝,那肯定都是最拔尖的。而且后來有人傳出,但凡和徐老比試過的廚子,徐老都沒有吝嗇他的技巧,幾乎全部分享出來,這才慢慢接受徐老,也是那時候,徐老不僅僅做魯菜,也吸納了百家精華,幾乎各大菜系的佳肴都是易如反掌?!?/br> “不過所有廚師完全接受他,還是因為徐老成為了外交館那邊的首廚。” “最早幾年,蘇國和咱們關(guān)系不太好,當(dāng)時有個外交官的妻子因為厭食找了不少廚子,很多有名氣的廚子都去了最后都是失敗,一度傳出華國作為飲食之邦都是虛名,然后就是靠徐老接手,直接征服了兩夫妻的胃,而且促成了兩國的一個合作?!?/br> 接下來的故事其實簡單多了,徐老的好手藝傳得越廣,反而變成有人想來挑釁他,尤其是一些外國廚師來找他比,但是徐老贏了之后依舊不吝嗇,把一些方法告訴他們,甚至還交了朋友,這也成為他后來被迫害的主要原因。 “運(yùn)動開始的時候,不少廚師其實平常都會給外國人做菜,關(guān)系也不錯,最后是徐老一個人承擔(dān)下來所有責(zé)任。” “唉,可惜當(dāng)年我們誰也護(hù)不住?!?/br> 等說到徐老受傷的原因,眾人不由沉默許多。 那時候的他們,都是看客,只有最憤慨的老張,奮筆疾書,可也招來了一些壓迫,若不是老樓的關(guān)系,可能也沒了。 “沒關(guān)系,我哥哥肯定無怨無悔,而且他運(yùn)氣也不錯,你看這不就遇到了小瑜?”最后反而是徐嘉月安慰眾人,“你們說,小瑜做得東西不也能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br> 雖然她的記憶里,還是徐嘉延早期做得魯菜,可秦瑜也是同樣年紀(jì),甚至更年輕。 “對,我要是有這樣的徒弟,我也無怨無悔。”一直比較安靜的□□這才開口,“我江記的酒,年輕一輩里,到現(xiàn)在也沒人能釀得有品質(zhì),我是真的愁。” “哈哈,我是沒徒弟,不過我有接班人,我日報大樓有個作者,曾經(jīng)寫過一篇秦記的雜文,那文筆,相當(dāng)不錯?!崩蠌埖靡獾溃昂臀乙粯訍鄢?,文筆也好,雖說文字間年輕了些,但是基礎(chǔ)很好,假以時日肯定變得出彩?!?/br> 話題因為徒弟,慢慢變得輕松起來,而今天的全豬宴,也正式開啟。 “爺爺們,我來上菜了~”樓欣欣、蕭小蘭、趙蘭芳都大托盤過來,每個人都拿著三蠱小碟子:“東坡rou來了~~一人一份哦。” 第61章 豬頸rou 勁 “怎么還分碗,這秦老板是怕我們搶rou打起來嗎?”老張看到碟里一塊方方正正瑪瑙一樣的rou:“香是香,可是也太小了,都不夠我塞牙縫?!?/br> “因為今天是殺豬宴,都是大rou,師傅怕大家吃得太過,況且這東坡rou又扎實,所以每個人只有一塊?!睒切佬酪灿幸粋€位置,剛剛秦瑜讓她好好嘗一嘗每一份做法,包括調(diào)料,到時候還要她猜分別表述什么部位為什么這樣做,以此來了解豬rou的每一部分做法的重點要素。 火紅光亮的rou塊極嫩,樓欣欣用筷子挑起的時候,上面亮紅的油皮像是果凍一般在彈動,讓她都不敢太過于用力。 “酥軟香糯,這樣的東坡rou,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到了?!崩现茏顬槠炔患按且簧喜司桶颜麄€吃掉了,都不帶猶豫,“江老頭,我記得你不太愛吃油rou,我?guī)湍憬鉀Q吧?” 說著,筷子直接伸向了江宏文的碟子。 “啪?!苯晡氖且稽c都不帶猶豫,直接用筷子打掉,“我不愛吃油rou,是因為一般人做太過于油膩?!?/br> 老周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江宏文把一塊東坡rou,先是是湊近鼻子嗅一嗅,然后斯文地一口一口分成好幾次吃完,中間還重新沾了一次碟子上淺淺的醬汁。 最后吃完還淺析一番:“彈而不膩,這油皮處理的剛剛好,再加上厚重的醬汁入味程度,香潤可口,最重要的還是這個氣味濃香醇滿,用的酒年份肯定不低,只是好像不是我的花雕,不過應(yīng)該也是糯米釀制?!?/br> 基本上江南都知道,他江氏酒坊的酒,不僅好喝,做菜也是必備。 “這看著江老頭吃,我這感覺剛剛吃了什么都給忘記了,就記得一個好吃……”老周暗自懊悔,“欣欣,真沒有多的么?” 樓欣欣也剛剛品嘗完,微微瞇著眼睛享受口里的余味:“江爺爺,你也有猜錯的時候啊,師父用得酒是她自己制作的,才幾個月呢?!?/br> 解釋完酒,這才安慰老周:“周爺爺,這宴席才剛剛開始,到時候吃完肯定讓你滿嘴油?!?/br> “自己釀?”江宏文眼睛都睜大了不少,可是碟子里的醬汁又早就被他沾完,連嗅的機(jī)會都沒有,“秦老板還會釀酒??” “這是什么酒?為何可以如此香醇?都比得上我好幾年的花雕?!?/br> “誰還沒吃?我想再聞聞。” 一說到酒,向來安靜的江宏文開始喋喋不休,甚至不惜站起來,掃視了桌上一圈人,只可惜都是極為干凈的白碟子。 “這我知道,秦老板當(dāng)然會釀酒,之前夏天的時候,我還喝過她的糯米酒,清涼透明,口感醇甜,就是度數(shù)低了點?!崩蠌堈f到這里可惜地?fù)u了搖頭,順便又一次幫秦瑜吹噓一番,“秦記后面那么大的兩個食鋪,你不記得了?若不是秦老板會得東西多,怎么會取這個名字么?樓丫頭,你說對吧?” 樓欣欣望著廚房的位置,她的饞蟲也被勾起了,即便她在秦記這幾個月待下來吃食從不少,可秦瑜的手藝證明,美食這件事,期待值可以永遠(yuǎn)拉滿。 “對,我?guī)煾缚蓞柡α?,說這個酒叫香雪酒,不過具體是怎么樣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特別香,而且很甜,所以師父做東坡rou會用這個當(dāng)做料酒,除腥上色,而且還能增加食欲,等下吃完江爺爺你可以問一問師父?!?/br> 香雪酒……江宏文默默把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師父,我來我來?!睒切佬酪谎劬涂吹角罔ね兄粋€大鐵盤過來,急忙站起來想要幫忙。 “沒事,坐著吧,今天你也是客人?!贝箬F盤放在桌子上的時候,還有幾分顫動,烤豬蹄的香味不加掩飾地散發(fā)出來,豬蹄表皮都烤得有些微焦,秦瑜拿起大鐵盤上的刀,開始切割,尖銳的刀刃一點點劃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jīng)烤的焦脆,豬皮像是紙一般,切割極為簡單。 “咔嚓?!?/br> 秦瑜繼續(xù)切割,除了皮,還有些許豬蹄rou,一點點沿著豬蹄骨分割,順便點了點蕭小蘭一同送來的配菜:“用洗凈的生菜,包裹切好的豬皮和少許豬蹄rou,到時候沾上這個五香姜母醬,就不會那么油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