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胡同里的女子
沒想到清虛道長竟然連彎了都懂是啥意思,還運用的是如此恰當(dāng),他哪里有一點道家弟子的樣子嘛,就這樣還怎么給我這個徒弟做表率。 可是到最后我卻發(fā)現(xiàn),他不僅猥瑣,還好色。 我們學(xué)校那些身材好的舞蹈老師比比皆是,清虛道長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放著光,瞅著那些翹臀和纖細(xì)的腰身,不停地靠在一旁吹著口哨,調(diào)戲人家,邊吹還邊說:“哎哎,姑娘你且慢,貧道今日掐指一算,你孔有大兇之罩啊,需得貧道親手給你解開才行啊,哎,姑娘,別走啊!” “哎,姑娘,你怎么打人那!” “貧道說的是真話那,姑娘你干嘛!別報警??!” “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那些老師們見了都對我和清虛道長指指點點的,此時我真的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自己在那些老師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覺得自討沒趣了,才想起已經(jīng)快要窩到墻縫里的我,很沒面子的笑了笑:“徒弟啊,為師來找你,可是有重要的事,前幾天我不是說了,要給你封上陰陽眼嘛,你自身陰氣重的很,必須得找個吉利的日子才行,為師專門看了一下,今日這天氣就不錯。今日的神煞分別是天德,月德,劫煞,天賊。干支己丑,時辰甲子五行為火,火即為陽,所以剛好抑制體內(nèi)陰氣,又宜會友出行嫁娶移徙解除裁衣動土出殯,你說說這個日子多適合你?!?/br> 聽完清虛道長長篇大論,我好奇問道:“師父,我拜師以后也要學(xué)你說的這個嗎?我先說好啊,這個我可能學(xué)不會!因為我背課文從來沒背順溜過!” 清虛道長斜了我一眼,罵道:“沒出息!這么簡單的東西都學(xué)不會!不過為師這個也是從擇吉通書上看來的,這個學(xué)不學(xué)都無所謂!” 我靠著墻緩緩站起來:“說話不大喘氣能死嗎!”以為他沒聽見,還裝作很自然的樣子抬頭望了望天。 “你不喘氣試試,看看會不會死!小兔崽子,今晚十點,獅腦山公墓旁,不見不散!敢遲到的話,我就抓幾個游魂放你房間玩玩兒!”清虛道長依舊一副色情狂的樣子,見美女就趕緊拋媚眼,吹口哨,哼著小曲出去了。 我現(xiàn)在真的懷疑我這個師父是個人格分裂的人,正經(jīng)的時候能正經(jīng)死,不正經(jīng)起來,一般人可比不上。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挑大半夜的,而且還是公墓旁,眾所周知,獅腦山是以前革命先烈建立的地方,那里可是用死人堆出來鮮血換回來的,現(xiàn)在改為了一個小小的旅游區(qū),因為風(fēng)水好的緣故,半山腰建立了獅腦山公墓,一個墓地價格不比一套房子便宜,所以,這個公墓不僅埋葬了烈士,還有很多有錢人去世后,也都是埋葬在那里的。 可是大家都知道這個公墓經(jīng)常鬧鬼,好多人都說白天在半山腰的馬路上見到了紅衣服的女子站在路中央,等車靠近停下來的時候,就又無影無蹤了。 還有的人說是晚上上山游玩兒,或者看星星的時候(游玩不游玩的咱也不知道,看星星的話咱也暫且信了,大晚上開車上山干什么,自己心里還沒點數(shù)么),車燈照在路上,會看到滿路鋪著白色的紙錢,本來以為是有人剛?cè)ナ缆裨诹斯?,家里人給撒的,誰知道上了山頂,竟看見有人哭哭啼啼穿著一身孝服,在山頂上撒白色紙錢,沒一會兒,穿孝服的人就飄走了...... 看墓人也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工資從以前的每個月七千漲成了現(xiàn)在的三萬六,現(xiàn)在看墓人都是那種家里很窮,實在沒辦法走投無路的人才去,但凡有點辦法的人都不會去獅腦山公墓。 我以前還想著,我以后要是學(xué)習(xí)實在不行了,我大不了就去獅腦山做個看墓人唄,工資比一線城市白領(lǐng)還要高,也夠我嘚瑟的了。 現(xiàn)在想來還是跟著清虛道長混有錢途,遷個墓就幾十萬,這錢掙的爽。 快到了放學(xué)的時候,天色忽然就變了,陰沉沉的,還刮起了風(fēng),雖說才十月份,但在我們北方天氣確實是有些涼了,而我穿的還有些少,幸虧還有件肥大的校服可以套在外面,要不然可能會冷死。 我家離學(xué)校不太遠(yuǎn),大概就是太近了,所以這之間沒設(shè)公車站點,平時都是騎自行車上下學(xué),今天風(fēng)有些大,所以我只能頂著冷風(fēng)往家走。抓緊衣領(lǐng),我縮了縮脖子加快速度,希望能夠盡快回去,到家就可以舒服的躺沙發(fā)上了。 十月的冷風(fēng)把路兩旁的樹吹得沙沙作響,角落里的垃圾被風(fēng)吹得不停地打轉(zhuǎn)。我走的是一條小胡同,這是學(xué)校到我家的小路,大路怎么說也得走半個小時的。胡同里平時下午都有大爺們在下棋,還有賣小吃的,挺熱鬧的,可能今天天氣不好,自從進了胡同我就連人影子也見著沒一個,清冷的路上除了風(fēng)聲和我的腳步聲幾乎是一丁點別的聲音也沒有。 我想也是,這天氣一看就快下雨了吧,誰沒事干還專門跑出來下棋賣小吃呢。陰沉沉的天氣把周圍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黑壓壓的灰色。讓我感到空氣都十分沉重,我掏出了手機,放了首自己最喜歡的歌,硬是提了提精神,縮著脖子裹緊了身上寬大的校服,時不時地往前瞥一眼。 忽的就瞥見了前面路燈旁的人,我還愣了一會兒,似乎就是在我低頭又抬頭的瞬間,她就出現(xiàn)在那里,之前我前面根本沒有人的呀,難道是我眼花了,還是太累了?我抬頭看了一眼烏云密布的天,應(yīng)該是我剛剛沒注意到吧。我還暗自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怪事遇到太多了,看什么都覺得奇怪。 我又急匆匆的向前走去??熳呓鼤r,我才發(fā)現(xiàn)前面的人還是個女人,留著那種波波頭的短發(fā),穿了一身長長的紅色旗袍,身材還挺玲瓏有致的,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高跟鞋,這身打扮像極了五六十年代上海那種女歌手。 她走路姿勢筆挺挺的,很僵硬。不經(jīng)意看到她旗袍下露出的小腿,煞白煞白的,比一般人的蒼白太多了,我還在想,這種天氣,穿這么少,露著腿,都凍的蒼白了。 在她的手臂上,有一塊黑布,手腕上,系了一根紅繩,上面好像還掛著像那種號碼牌一樣的東西。 “哦?家里有人過世了啊!”我腦子里胡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