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寨子全滅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吧,本來我已經(jīng)快要迷迷糊糊睡著了,開門的動靜把我瞬間吵的睡意全無了。 十七用毛巾邊擦著頭發(fā)邊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得不說,那家伙確實長得不錯,白白凈凈的,五官端正,附和現(xiàn)在小姑娘們的審美,當然,哥們兒我也不差啊,至少和他一樣白! 他進來又出去了,不一會兒,就和我媽抱了床被子進來了,他一言不吭的把被子往床上一扔,直接躺了下來,辛虧我這床是是雙人床,不然的話,這兩人怎么擠。 還別說,這家伙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男人特有的好聞味道,我再看看我自己,就因為受傷,自己懶的緣故,晚上連腳都沒去洗洗。 見他一個人平躺著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便推了推他,問他:“十七,你會不會畫考試的那個什么十六口醒神化力符?” 十七看了我一眼,眼睛便看向了書桌上他那個黑色的背包來,淡淡的告訴我:“自己去包里拿吧!” 我一聽,也愣了,這家伙怎么會隨身帶著這種符紙,不會是吹的吧,所以趕緊穿鞋下地,打開了他的背包,可是當我背包的那一刻我怕驚呆了,里面除了裝著一些降妖除魔必須用到的東西,就是他的貼身用品了,但是里面那厚厚的一沓沓的紅色紙張是什么?難不成是錢? “別看了,是錢!”十七本來是在床上背對著我的,我扭頭的時候,他還是背對著我的,就像是腦袋后面長了一雙透視眼的一樣。 等我打開他背包的夾層時,里面整整齊齊的塞滿了各種符紙,我隨便從最里面拿出來一張,竟然是十六口醒神化力符,形色各異的十六個口字在黃色的符紙上排列著。 我忍不住驚呼道:“十七,你小子行啊你,這符紙你都隨身帶著呢?明天考試總算是有救了!” 他把身子轉(zhuǎn)過來,冷笑著說:“你以為我這么多年怎么活下來的,我現(xiàn)在不缺錢,咱們道士是五弊三缺,可我命里并不缺錢,這些符紙都是我以前賣給別人剩下的?!?/br> “你小子竟然還賣符賺錢?行啊你!”我說著,趕緊把手中的符紙也收好了,生怕丟了。 他笑了笑,沒有回答我,只是也坐了起來,問我:“剛才的故事,還想不想繼續(xù)聽了?” 我點點頭,趕緊坐回了床上去,既然考試神符都有了,那我還急個什么,十七的故事,我想怎么聽就怎么聽了。 他又陷入了回憶中去:“當時,我們出來以后,以為這事兒就這么算了,我也以就這么簡單便不了了之了,可是誰又能想到,到了晚上,那家人聚集村寨所有人口,叫上寨中巫師,趁著月黑風(fēng)高,摸著黑悄悄潛入我親生父母所在的這寨中,將全寨人給殺了?!?/br> “那一夜血流成河,呼喊聲慘絕人寰,天上的月亮也仿佛怕這血腥場面,躲在烏云后不敢出來,寨中幾乎所有苗人都被屠戮?!?/br> 十七情緒漸漸激動起來,他緊緊的握著雙拳,眼睛里面血紅血紅。 “最為恐怖的是,那孩子他們寨中巫師蹲守在被屠戮的寨中,用苗疆特有的巫術(shù),讓所有已死之人魂魄不得超生,魂魄打的灰飛煙滅,在那里的人認為,人死后會變成厲鬼,而厲鬼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變的兇殘,他們怕自己死后會被這些厲鬼報復(fù),所以讓這些人變鬼的機會都沒有?!?/br> 我去,聽得我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人的心竟然能黑暗成這樣。 十七稍稍頓了頓,又講道:那些人們還在寨院中架起一鼎大鍋,將我親生父母全家投入鍋里,鍋中人血脂肪飄滿整鍋,那個被我四哥殺死的孩子,他的的父母最先動手,擰斷了我四哥的胳膊就往自己嘴中噻。” “我永遠也記得我四哥那死不瞑目的眼珠子,還有撕咬人rou的血腥場面,在暗淡月光與火把下,顯得格外嚇人?!?/br>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而我就是被屠戮村寨中,僅存的唯一生人,十年前目睹事件發(fā)生的我只有十二歲,我親生父親是村寨中的巫師?!?/br> “事情發(fā)生時他將我藏在地窖中,透過地窖縫隙的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夜,忘不了那孩子的父母生吃人rou時的表情,和寨中巫師那邪惡的面目?!?/br> “瑟瑟發(fā)抖的我在地窖中待了三天,三天時間不知道是怎樣過的,寨子里面的面孔,雖然我剛?cè)ィ瑳]有見過太多的人,但是卻一張張浮我眼前,就似電影膠帶,最后停留在我親生父親那張蒼老滿是皺紋的面孔。” 十七一直搖著頭,眼睛也通紅的厲害,其實我特別想說,你別講了,看到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我還有點佟強泛濫了,挺可憐他的。 他最后聲音已經(jīng)有些哽咽了,對我說:“安生,我的親生父親把我藏在了地窖中,對我說了一段話,他說:‘娃崽,躲在里面別出來,三天后在拿著我給你的東西,按照上面的路線出去,從此再也不要回來了,這一切都是我們老一輩的事情,你也別在參合,以前是阿爸阿媽對不住你,養(yǎng)不起你才會扔掉你,阿爸阿媽知道錯了,你以后一定要為人向善,你要相信世上好人總比壞人多!’他說完以后,便在我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十七流淚,這個冰塊兒臉竟然也會流淚,而且只是一眼睛流淚,眼淚“啪嗒”一聲,便掉在了他的手背上了。 “我的親生父親說完,便決絕的將地窖蓋子合上,看著他眼中露出決然和不舍,我想去阻攔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獨自一人向?qū)γ嫒巳鹤呷ィ乖谘粗?.....他留給我一本泛黃的古書,最后一頁畫著密密麻麻的路線,三天后我?guī)е袀吹母星?,離開這個苗家古寨,不過我也曾在心中暗自發(fā)誓,我一定會回來,取回我應(yīng)得的東西?!?/br> “哦!原來如此啊,原來你是這樣逃出來的,你也挺不容易的!”我拍了拍十七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