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聽到她的話,白瑜塵的臉色驟然變冷,不耐的開口:“為什么,難道兩百萬不夠?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罷休?” 為了唯一的女兒,他算是豁出去了。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做,他曾經(jīng)勸過白靈萱放棄慕子卿,可那丫頭壓根兒就是頭倔驢,任他好話說盡,也起不到丁點(diǎn)兒作用。最讓他頭疼的是,那丫頭竟然用生命威脅他,如果這一生不能嫁給慕子卿,她就死給他看。 這樣的狠話,他哪里能承受??!這不,三天早已經(jīng)過去了,看著白小悠根本沒有離開慕氏的打算,他是厚著老臉來質(zhì)問??! 倚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的白小悠聽到他的質(zhì)問與提出的條件,頃刻間,整個人像炸了毛的小獸,嗖的一聲從沙發(fā)上站起,那雙清澈的眼眸里散發(fā)出陣陣寒意,嘲諷般的笑道:“我要父愛,你能給嗎?” 夠了,都夠了!這樣的日子,她不要再過了! “……” 白瑜塵完全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句話,本就不太好看的面色此時一片鐵青,不知道如何作答。 這時,陳慧端著水餃從廚房里走出來,一邊布碗筷,一邊勸導(dǎo):“小悠啊,其實林亦飛那孩子真不錯,你為什么……” 陳慧的話還沒說完,白小悠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踢出局的多余人,強(qiáng)忍著心里酸澀,咬了咬唇,聲音有些顫抖的開口:“媽,到底是為什么,你們都要這樣逼我?” 慕長軒已經(jīng)讓她夠煩惱了,白瑜塵逼迫她也就罷了,為什么連她的母親都要替外人說話,她真的很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 陳慧的心突然一陣刺痛,白小悠那受傷的眼神深深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她想解釋,可半天卻只發(fā)出兩個字:“小悠……” 是啊,她怎么能如此逼迫女兒呢!這些天,看著她一天一天的消瘦,此刻她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女兒心里的苦,她明白嗎? “我告訴你們,我嫁給誰都是我自己的事,兩百萬我會還給白靈萱。你們不就是怕我糾纏慕子卿嗎,呵呵,我偏要和他在一起!”白小悠瘋了般的大笑,眼里淚光閃爍,心里的苦澀愈發(fā)濃烈,胃里一陣翻滾,排山倒海襲來,霎時,強(qiáng)烈的惡心感涌上心頭,差點(diǎn)兒讓她毫無形象的吐在客廳。 她捂住胸口,深深吸氣,盡量將心里的酸楚壓下…… 都不在乎她是嗎,好,那么她會好好的心疼自己,讓自己活得好好的!可是,為什么心還是會如此痛? 還沒緩過神,突然,“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白小悠防不及防,被眼前的男人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刮子。 “我告訴你,必須離開慕子卿,不然,白正宇在國外會怎么樣,我可不敢保證!”冷冷丟下這樣一句狠話,白瑜塵沒有絲毫的心疼,憤怒的離開了。 白小悠目光呆滯,傻站在原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灼痛感,卻無法和心痛相提并論,霎時,鼻尖一酸,不爭氣的淚水從眼角逆流而下。 陳慧完全沒有料到白瑜塵會如此之狠,竟然會打她,心急的跑過去,心疼的捧起她被打的小臉,看到她這個樣子,差點(diǎn)沒哭出來:“小悠,怎么樣,疼么?我去給你拿藥!” 等陳慧的身影從客廳里消失,白小悠整個人好像才有一些意識,胡亂的抹了一把淚,緩緩的拿起沙發(fā)上的包包,懷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走出了家門。 白正宇?母親如此畏懼白瑜塵恐怕也是因為白正宇吧,可是,要怎么辦呢,她真的要每天都活在白瑜塵的威脅之下嗎? 酒吧是個借酒消愁的地方,除了那里,她找不到任何去處。 嘈雜的聲音混合著男男女女的嘶喊聲響成一片,白小悠猶如聾了般,只是安靜的坐在昏暗的一角開懷暢飲。 到是她身邊的程佩歌,一臉焦急,見她又端起桌上的酒杯準(zhǔn)備一飲而盡,立馬將她手里的杯子奪了過來,耐心的勸解著:“小悠姐,別喝了,再喝下去你會醉的!” 白小悠渾渾噩噩的躺在沙發(fā)上,只感覺頭痛欲裂,然后胡亂的話從口中溢出:“小歌,以后千萬別相信男人,都他媽的是混蛋!” “是boss傷害你了嗎,小悠姐,我發(fā)誓自從boss有了你之后,他再也沒有找過別的女人,這段時間公司發(fā)生了點(diǎn)事兒,等……” “不是他,不是因為他……”白小悠細(xì)細(xì)低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感覺有一股火氣將她的心燒的生疼,胃里的酸楚更加濃烈。 “不是他?那么是誰,難道你愛上別人了?”程佩歌微微皺眉,繼續(xù)追問。 哪知剛剛還暈乎乎的女人卻突然從沙發(fā)上站起,嘻嘻哈哈的解釋:“哈哈,怎么可能,走吧,我們回家,男人都是王八蛋!” “……” 程佩歌可謂是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拖到酒吧門口,還沒喘過氣,就被一道凌厲的視線秒殺,只因?qū)γ娴哪腥藲鈩萏^于強(qiáng)勢,讓她有種下地獄的感覺。 ☆、074 難以割舍 慕長軒怎么也想不到會再一次在這樣的場合遇到她,而且,這個女人還敢再次的喝得爛醉如泥?她是嫌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么? 本就陰暗的心情此刻是怒火中燒,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場,他真的很想將她拖過來,好好的教訓(xùn)一翻,這丫的真是一點(diǎn)都不聽話! “咦,這不是林亦飛的未婚妻嗎,又喝醉了?”倒是他身邊的杜斯辰望著她們二人,好奇的開口。 程佩歌吃力的扶著白小悠搖晃的身體,見到他們二人首先是一愣,繼而尷尬的解釋:“誤會,誤會啦,二位千萬別告訴boss??!” 這也太倒霉了吧,出來喝個酒竟然撞到了熟人,如果讓boss知道小悠姐喝成這樣,她鐵定免不了被臭罵一頓。 慕長軒的臉色陰沉而冷冽,十分不悅的掃了一眼身形不穩(wěn)的女人,走上前對著程佩歌冷聲質(zhì)問:“喝這么多酒,發(fā)生了什么事?” 該死的,到底為什么喝這么多酒?他記得上次在酒吧她被人調(diào)戲的事,心里是一陣緊縮,這女人竟然還敢來? 程佩歌早就被眼前男人的氣勢給震懾住了,單是讓她偷瞄一眼,就差點(diǎn)被他的氣息冰凍,畏畏縮縮的回答:“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我一來她就已經(jīng)喝得差不多了?!?/br> 平時,她跟著林亦飛沒少受氣受罵,而這個男人雖然沒有罵她,可當(dāng)她看到他的那一刻,就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懼意,這恐怕就是天生的王者吧,讓人敬而遠(yuǎn)之! “對面正好有個賓館,你們?nèi)ツ抢镄菹?!”慕長軒冷聲命令,臉色沉得駭人,迅速的從兜里掏出錢包,拿出一張會員卡遞給她。 他的氣勢如此逼人,哪里能讓程佩歌有說一個不字的機(jī)會啊,更何況她正為將白小悠帶去哪里犯難呢,去賓館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哦,好的,謝謝!小悠姐,我們走啦!”接過他遞過來的卡,程佩歌卻犯難了,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只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將這個醉酒的女人給拖過去,剛剛她已經(jīng)體力透支了,現(xiàn)在是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此時的慕長軒一張豐神俊朗的臉可謂是冷到了極致,讓人看一眼,足以涼到骨子里。他正想上前幫忙,然而,這時卻傳來某女迷糊的嘶吼聲,這一聲,可讓咱六爺忍到了極限吶! “喝,我們接著喝……我就是要嫁給慕子卿怎么了,啊……唔……”白小悠壓根兒不知什么情況,只知道心里憋著一口怨氣,就那么毫無避諱的喊了出來。如果,不是程佩給反映靈敏將她的嘴給捂上,指不定說出什么過分的話呢! 程佩歌哪里知道她會來這么一出,這兒還有兩個林亦飛的發(fā)小呢,這么深情的告白怎么能讓他們二人聽了去,趕緊用手將她這闖禍的嘴給堵上,在她耳旁小聲低語,一邊說還不忘一邊觀察他們二人的臉色:“喂,小悠姐,別說了,乖,我們?nèi)ニX?。 ?/br> “……” 此話一出,一旁的杜斯辰先是一怔,隨后則是一臉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表示自己不會八卦,可咱們的六爺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這小妮子的話不是在用刀子割他的心么,他會讓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好過才怪! 程佩歌只感覺身旁的溫度驟然下降,面前的男人神色僵硬,那雙幽深的眸子閃過一道寒光,冷不丁的讓她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 為了盡快擺脫這種陰森的氣氛,程佩歌硬是咬牙將白小悠的身體緊緊拽著,邁著沉重的步伐向?qū)γ娴馁e館走去…… 待她們二人走遠(yuǎn),不知情的杜斯辰突然從后面拍了拍慕長軒的肩膀,調(diào)笑道:“軒,看來她是為了你們家的寶貝侄子啊,呵呵,沒想到一向風(fēng)流倜儻的林大少爺也會有擺不平的女人!” 聞言,男人本就鐵青的面容頓時變得青紫交加,眸色陰沉得如同鬼魅,一雙手緊握成拳,手指關(guān)節(jié)隱隱泛白,似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奏。 “我突然想起還有點(diǎn)事沒處理完,先走了,我們改天吧!”慕長軒突然轉(zhuǎn)過身,冷冷的對杜斯辰丟下這句話,也不管人家什么表情,快步的離開了。 杜斯辰壓根兒還沒消化他的話,慕長軒就沒了蹤影,只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嘀咕:“唉……這人,怎么轉(zhuǎn)變這么快?” 是誰說心情不好將他拖出來喝酒的,現(xiàn)在倒好,他反倒成了被遺棄的人了! 我就是要嫁給慕子卿怎么了?這句話如同魔咒一般,在慕長軒的腦海里瘋狂的閃現(xiàn),他感覺自己的心如同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然后又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直到傷口完全潰爛,那種疼痛浸入到肌里,進(jìn)而蔓延至全身,讓他整個人疼得幾近窒息。 她愛慕子卿?原來,她愛的是子卿……呵,他不禁在心里冷笑!可為什么他會這么難過,會如此的痛心?不是說好不要在意的么,不是要找個人結(jié)婚嗎,不是要結(jié)束單身生活么?為什么當(dāng)他看到她喝醉,還是忍不住上前去關(guān)心,可是她在酒吧里買醉卻只是為了慕子卿,一切都是為了慕子卿? 該死的,他為什么這么犯賤?如此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為什么要這般難以割舍? 那么他呢?在她心目中當(dāng)真一點(diǎn)分量都沒有?白小悠,想要嫁給慕子卿,哼,死了這條心吧! 不光是慕子卿,他倒要看看,只要他不允許,誰還敢娶她為妻! 于是乎,咱六爺一夜無眠,可憐巴巴的睡在小悠悠的隔壁房間,手中的煙一根接著一根如同暗夜里的星辰,襯托出他完美無瑕的輪廓,盡管如此,卻依然無法掩飾他緊張,憤怒,不舍,糾結(jié)的復(fù)雜情緒! ------題外話------ 感謝榜:謝謝東de琳琳,冰河紅葉16和美了美了童鞋的花花,yal6307170寶貝的鉆石,還有林飛燕和劉汐雅1025的評價票!群么么! ☆、075 應(yīng)酬(一) 次日,接近快下班的時候,慕長軒對她發(fā)號了命令,這不,某女對昨晚的事情一無所知,還理直氣壯的很咧! “總裁有什么吩咐嗎?”白小悠雙手交疊,站在他面前職業(yè)性的問。 這好像是這幾天以來,他第一次找她,好不容易將自己的心情平復(f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切都是徒勞,這不她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強(qiáng)烈的心跳聲。 男人并未抬頭,只是冷聲囑咐:“今晚和我一起去應(yīng)酬?!?/br> “應(yīng)酬?不是有公關(guān)部嗎,為什么……”白小悠微微皺眉,實在想不出為什么他會突然悠這樣的提議。 就算公關(guān)部沒人,還有蔣秘書啊,應(yīng)酬什么的實在和她這個小助理沾不上邊,何況,她昨天晚上喝多了,到現(xiàn)在大腦都不太清醒,正想下班之后回去補(bǔ)個眠呢! 話落,慕長軒停下手中的工作,從大班椅上起身,愣愣的看了她幾秒,眼神高深莫測,那張俊朗的臉上始終都掛著一絲冷意,讓人無法猜透他的情緒,最后他微微勾唇,嚴(yán)厲的命令:“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能質(zhì)問上司的決定,下去準(zhǔn)備吧!” “是!”除了答應(yīng),她沒有任何辦法。 反正過了兩天她就會離開,這個男人一向囂張霸道慣了,就委屈自己還忍他兩天吧,其實這樣也好,也算是最后一次和他單獨(dú)接觸的機(jī)會吧。 從總裁辦公室里出來,白小悠還沒想清楚原因就被面前妖嬈的女人擋住了去路,她雙手環(huán)胸,一身低胸禮服,栗色的大波浪卷發(fā)自然垂下,將她整個人襯托得愈發(fā)妖艷性感。 很明顯,她已然做好了和慕長軒出去應(yīng)酬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慕長軒選擇了自己,她會對自己有好臉色才怪。 “總裁讓我把計劃書和合同給你,跟我來吧!”蔣怡玲說完輕蔑的瞄了她一眼,然后踩著高跟鞋邁著夸張的步伐想秘書辦公室走去。 白小悠盡量做到心平氣和,畢竟在公司的時日不多了,她不想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跟著蔣怡玲進(jìn)入辦公室,白小悠接過她手上遞過來的資料,客氣的說了聲:“謝謝!” 她以為只要自己不爭,別人就會放過她,哪知,她抱著資料才剛剛轉(zhuǎn)身,還沒邁步,身后就傳來某女冷冷的警告聲。 “白助理,作為同事我奉勸你一句,別妄想得不到的東西,否則你會死得很慘!”蔣怡玲終究還是無法做到平息,那憤恨惱怒的眼神差點(diǎn)將白小悠的背影給射穿。 憑什么?她如此普通的一個女人能得到總裁和總經(jīng)理的青睞? 白小悠咬了咬唇,轉(zhuǎn)過身,擠出一絲笑容,平靜的回道:“蔣秘書,謝謝你的勸解,怎么辦呢,我這人就是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從今以后,她不許任何人欺負(fù)自己,別人怎么看自己那是別人的事,她干嘛要讓這些妖孽猖狂? “你……”顯然,蔣怡玲沒想到她會反擊,頃刻間,一張美艷的臉氣得發(fā)白,紅唇里發(fā)出一個字之后,卻找不到任何言語反擊。 到底是做了幾年的秘書,跟在總裁身邊,長期的交際能力是不容小視的。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總裁的那點(diǎn)破事,總裁是你這樣的女人能覬覦的嗎?勾引完慕總經(jīng)理沒完,現(xiàn)在又來勾引人家的叔叔,白助理真是了得??!”很快,蔣怡玲給她一個致命的反擊,那眼神里的得意讓白小悠的怒氣徹底爆發(fā)。 “你剛剛說什么,有本事再說一次?”一向溫婉的白小悠,聽到她的話之后,柔美的面容上一片暗沉,那雙清澈的眸子里泛著冷艷的光芒,讓剛剛還得意的蔣怡玲莫名的涌起一陣恐慌。 同時,她也在心里納悶,她和慕長軒的關(guān)系曝光了嗎,他們之間做得如此隱秘,怎么會? 面對她的逼近,蔣怡玲向后退了幾步,吞了吞口水,底氣不足的解釋:“咳咳,沒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白小悠和總裁之間的事她只是懷疑,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敢亂說啊,誰都知道慕六爺?shù)氖侄?,她可不想死得太早?/br> 突然間,她恨死了自己的長舌,干嘛要這么多嘴? 那天從總裁辦公室出來之后,她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白小悠從總裁辦公室出去之后,總裁就如同吃了炸藥般,不斷的發(fā)脾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她不止一次看到總裁維護(hù)她,包庇她! 這一切不會只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