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可為什么他的情緒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興奮,反而她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憂傷呢?難道他不喜歡兒子了么? “你現(xiàn)在懷孕了,不適合太累?!卑阻m皺眉,說話間沒有了她剛進來時的生冷。 假如她說的是真的,老來得子,應(yīng)該高興吧,但為什么在得這一消息后,他對兒子沒了之前的期盼?是,他確實是想要一個兒子,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而且是他曾經(jīng)最愛的女人給他留下的血脈,他很滿足。至于外面的那些女人,他沒想過讓她們留下自己的孩子。 可,他也不能忍心將自己的孩子打掉吧,這是多么不容易,他都一把年紀(jì)了,沒想到還有這本事! “我沒有太累啊,就是做做普通工作?!笔Y怡玲開口解釋,她就是想用這個理由讓自己留下來,怎么可能答應(yīng)離開呢。 “行行行,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似是有些疲憊,白瑜塵不想繼續(xù)和她爭斗下去,對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蔣怡玲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她再次放下身段,身體大膽的漸漸靠近他,雙手不安分的觸碰他的身體,柔聲細語的說,“你都不想我嗎?” “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你先出去吧。”男人對她主動的邀請并不給予回應(yīng),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對她冷聲命令。 縱然蔣怡玲再想留下,面對白瑜塵冷冰冰的態(tài)度也沒了心思。她不會就這樣放棄好不容易在他面前所建立起來的信任,只要她想得到的一切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的得到。 …… 白靈萱也不知道在墓地淋了多久的雨,只知道她從墓地出來全身已然濕透,如果不是因為一個人的力量有限,她真的很想將陳慧的骨灰從墓xue里挖出來,讓她永久不能得安寧,這個狐貍精生前來禍害她,死后還要占用她母親的地方,當(dāng)真叫她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此時,她更恨白小悠和白正宇,搶了她的爸爸不說,現(xiàn)在連mama的位置都被他們占了,她還有什么臉面來看母親? 接到劉琴的電話是在一個小時之后,她不想回家,直接去商場買了衣服換下,然后到理發(fā)店弄了一下頭發(fā),微卷的頭發(fā)遮住了她有些微腫的面頰,從理發(fā)店里出來,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剛才的悲傷仿佛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既然去見慕子卿,她就不應(yīng)帶著不愉快的情緒。 夜晚,城市經(jīng)過雨水的沖刷,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就像白靈萱,她早已忘記了白天發(fā)生的事情,只要一想到待會兒能見到慕子卿,她就高興得不行。 既然白瑜塵不幫她,她就自己想辦法得到一切,反正和慕子卿已經(jīng)有了那方面的關(guān)系,她不怕氣不死白小悠,雖然那關(guān)系是子虛烏有,但仍然可以當(dāng)做打擊白小悠的證據(jù)。 可能是累了一天,她一上車便睡著了,直到被一陣剎車聲驚醒,她迷糊的睜眼,眼前漆黑一片,車窗外沒有城市璀璨的光芒,反而有一種荒無人煙的冷清,那種陰森的恐怖讓她莫名的害怕。 “我不是說去金海路嗎,你把我?guī)У侥睦飦砹??”白靈萱恐慌的問坐在前排的司機,內(nèi)心有些不安。 從理發(fā)店出來的時候,她直接打了一輛車,由于太過于心急也沒有看車牌號碼。霎時,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強烈襲來,望著車窗外漆黑的夜色,她可以肯定已經(jīng)到了郊外。 “喂,你開門,我要下車!”白靈萱兩手拍打著車門,瘋狂的怒吼。 可前排的男人好像一尊雕塑,對她過激的行為并不做出任何回應(yīng),只聽到某女的嘶吼聲傳來,“啊……你是誰,你們想做什么?” 接著車門打開,白靈萱的身體被幾個大漢從車內(nèi)硬拖了出來。 白靈萱正想出言警告,卻被一聲冷冽的聲線打斷。 “白小姐,做人要厚道,今天只不過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如果你膽敢再放肆,就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松了!”黑夜中,看不清男人的臉,但白靈萱可以肯定眼前的男人是一個魔鬼,就憑他剛剛對自己的力度,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 白靈萱早已被這樣的情形嚇得心驚膽戰(zhàn),她從小在白瑜塵的呵護下長大,哪里見過這樣的情形?她被他們大力的扔在一棟廢棄的房子里,雖然看不清面前的景象,但可以聞到周圍的惡臭,讓她差點兒惡心得吐了出來。 她顫抖著身子,對眼前的幾個男人驚恐的警告,“你們知道我是誰?還敢對我動手,不想活了嗎,小心我告訴我爸爸,扒了你們的皮,你們敢快……”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傳來一陣灼熱的痛,讓她忍不住發(fā)出慘烈的叫聲,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痛楚,感覺臉上的rou在一塊一塊的潰爛,疼得差點兒讓她整個人都窒息瘋癲。 “啊……救命啊,我的臉,我的臉,好痛……” 然而她的慘叫聲并沒有換來任何人的同情,幾個男人就像木頭一樣的站在原地,好像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見怪不怪,隨后一道冰冷的聲線響起,“好自為之,凡是適可而止!” 警告完,他們集體轉(zhuǎn)過身,不再去理會疼得在地上打滾的女人。 白靈萱見他們要走,拖著最后一絲力氣,幾乎是爬到他們面前,隨手拽著一個男人的褲腳,極力的懇求道,“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知道你們是受了誰的指使,啊……但現(xiàn)在請你們幫幫我,快點把我送去醫(yī)院……嗚嗚……” “呵呵,自求多福吧!”男人冷笑,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了她的身體。 “不,請你們不要走,救救我,啊……我的臉,我的臉……”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白靈萱的求救聲也越來越微弱,即使她再怎么呼喊也換不回幾個冷硬男人的決心。 “這妞兒不錯,如果不是……”有人抱怨,覺得可惜了那個美人。 為首的男人沒讓他將話說下去,冷喝道,“閉嘴,這話不能再說了,事情咱辦完了,拿點兒錢就行?!?/br> “這個當(dāng)然,可惜嘍!”他還是忍不住嘆息。 白靈萱的外貌雖然算不上特別漂亮,但對于這些下流的人來說,還算是一個極品,讓他們將這么美的一個人兒毀掉,當(dāng)真是可惜了,如果可以,他們是想先享用了之后再動手??缮厦娴睦习褰淮^,除了這個,什么都不能做,否則他們會死得很慘。 他們也很納悶兒,究竟是誰肯花這么大的手筆讓他們出手呢? …… 晚上的時候,白小悠接到程佩歌的電話,兩個人約在咖啡廳里見面。 “小悠姐,你可真會選位置,對面正好是a市最有名氣的婚紗影樓,你看外面那些模特身上的婚紗都那么漂亮,簡直只有我們艷羨的份兒!”程佩歌一來,還沒來得及坐下,就將頭扭向窗外,忍不住露出艷羨的神情。 白小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外觀裝飾華美,好像一座宮殿坐落在城市中央,當(dāng)真是一家很有名氣的影樓,也難怪她會驚嘆了,她一向喜歡靠窗的位置,也沒多想,在這之前也沒有留意對面。 她忍不住調(diào)笑,順便幫程佩歌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好了,別羨慕了,那些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光想有什么用?” 每個女人都渴望能遇到生命中的王子,程佩歌正值花樣年華,感嘆向往是應(yīng)該的。而她,早已經(jīng)過了那種愛做夢的年紀(jì),想擁有的只不過是一份平平淡淡愛情。 “我知道,可還是忍不住做夢,我就和boss進去過一次,里面的奢華程度簡直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聽說只有會員才可以進去,那里面的設(shè)計師都是最頂尖的,想必都是a市里的權(quán)貴才有資格進去吧?!背膛甯枰贿吚_座椅坐下,一邊忍不住繼續(xù)探頭往對面看。 白小悠對她的癡迷程度感到有些無語,只能用話題將她的視線轉(zhuǎn)移,“說吧,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直聽到你嘰嘰喳喳,難道你想結(jié)婚了?” “我哪有,只是……我不想干了!”一聽到結(jié)婚這個詞,對面的女人瞬間緊張起來,一張清麗的容顏染上一抹炫紅,讓人很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 “為什么,林亦飛又為難你了?”白小悠好笑的看著她,總覺得她有些不正常。 程佩歌一聽到林亦飛的名字,神經(jīng)繃得更緊,說話也沒了之前圓滑,“那倒沒有,哎……反正就是不想干了唄!”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白小悠看她不自然的神色,忍不住猜測。 戀愛中的女人都是這樣子吧,拼命的否決,可心底總藏著一個人,無法抹去,無法忘懷。 “沒有的事兒!”程佩歌否決,眉頭微微皺起,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放到唇邊,不動聲色的品嘗,將頭再次扭向窗外,怕是自己慌亂的情緒被白小悠發(fā)現(xiàn)一般。 “這么激動干嘛,此地?zé)o銀三百兩??!”白小悠忍不住調(diào)笑,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這一看不要緊,卻讓她看到了無比爆炸性的一幕,她本就不是一個藏得住話的人,平時咋咋呼呼慣了,這會兒更是忍不住了,“哎……快看,那不是慕長軒嗎,他身旁的女人是誰?” “呃,我差點兒忘了,之前他好像放出要訂婚的消息,難道是去試禮服?哇,太讓人羨慕了……”程佩歌又忍不住喃喃自語,完全沒注意到對面女人的臉色早已泛白。 突然,她大腦靈光一閃,好像想到了什么,扭過頭對上白小悠悲涼的神色,愧疚的說道,“不是,小悠姐,我……那個,我說錯了,他們可能只是……” 唉!她怎么就忘了,白小悠和慕長軒的關(guān)系?瞧瞧,她都辦了些什么事? “你全部都知道了?”白小悠不咸不淡的問,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臉色越發(fā)蒼白。 她越是這樣冷靜程佩歌就越擔(dān)心,本來是她的心情不好,現(xiàn)在看來有人比她更需要安慰。 剛才,白小悠在程佩歌的驚呼聲中,見證了對面所發(fā)生的一切,他高大的背影那么熟悉,而他身旁的女人除了葉敏還有誰? 進去對面除了去選禮服就是去拍婚紗照,多么可笑?他竟然又騙她?今天下午他還對她信誓旦旦的說不會和葉敏訂婚,下一秒就和她去拍婚紗照,男人都喜歡這樣嗎? 就因為她好騙好哄,都把她當(dāng)傻子么? “猜的,那天我看他在醫(yī)院那么緊張你,然后還和慕子卿大打出手,是個笨蛋都知道了吧!”程佩歌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如果不是她的咋咋呼呼,白小悠也不會那么傷心了。 聽到慕長軒和慕子卿還動了手,白小悠頗感無力,看來她真的該離開了,不然她真的會被他們叔侄倆逼瘋! “我們走吧,去酒吧喝酒,最近太壓抑了?!蓖蝗?,她起身,對著對面的程佩歌露出一絲牽強的笑容。 程佩歌附和,“好主意,我正有此意呢!” 她們太需要釋放心里的苦澀了,她因為擔(dān)心白小悠的身體一直沒敢提出去喝酒,現(xiàn)在白小悠建議,她怎么可能還拒絕? 今晚,不醉不歸! ☆、105 白小悠,你死定了! 此時的林亦飛剛結(jié)束一個會議,公司已經(jīng)慢慢步入正軌,這些日子確實很辛苦。之前資金短缺,這段時間不知怎么回事,許多銀行又愿意給他們公司貸款,才沒有造成公司面臨倒閉的危機。 從會議室里出來卻沒見到自己的小尾巴,不禁有些郁悶。又跑到哪里去了?最近他發(fā)現(xiàn)程佩歌總是躲著他!不光是這樣,連自己交給她的工作也沒了之前那般努力,時常出錯。 咳咳,她不會是發(fā)春了,談戀愛了吧?切,小毛孩一個,還談戀愛,不被男人騙了才好!不過這樣也好,她就沒有時間監(jiān)視他了,他們是不是就不用經(jīng)常斗嘴了? 可今天他覺得異常的奇怪,她一向?qū)⒆约旱墓べY看得比命都重要,平時連請假都小心翼翼,今天怎么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難道她已經(jīng)沒了之前那般八卦,不用時刻給自家太后匯報自己的情況? 哼,他非得給她點兒顏色瞧瞧,這些日子太忙,他沒時間管著她,她就翻了天了? 夜色彌漫,這一工作幾乎忘了時間,望著空蕩的辦公室,以往都是他們最后一起離開,此刻卻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突然覺得異常的孤獨。 在遇到白小悠之前,他每天都會沉迷于荒yin的生活中,只因為他這個人本就生得妖孽,女人一見沒有不傾心的,而且,對于女人,他向來喜歡用哄的,敷衍的,這些完全可以打發(fā)漫漫長夜。逢場作戲,對他之前的亂性生活做一個評價再合適不過了。 公司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心里所喜歡的人已經(jīng)心有所屬,按理說他應(yīng)該回歸以前的生活,可他此時沒有半點興趣,好像經(jīng)過這么多事之后,懂事不少,再也不像之前那般年少輕狂! 一個人孤單的從公司出來,城市的夜色璀璨,可他還是覺得異常煩悶,總感覺少了點兒什么,是什么呢?難道他還想著白小悠? 雖然公司的事情已經(jīng)得到解決,但他們家的太后依然對他逼婚,弄得他是一個頭兩個大。在得知白小悠選擇慕子卿的那一刻他已然決定放手,可放手了并不等于忘懷,畢竟她是第一個讓自己想認真對待的人,想要徹底忘得一干二凈談何容易! 在這段失敗的感情上,基于公司的眾多問題,他沒有沉醉于此,每天拼命的工作才得以慢慢適應(yīng)過來。說實話,他覺得公司這次的危機給了他一個很大的幫助,每天拼命工作,不然,他要怎么樣才能從這段感情中走過來呢? 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確實是個很好的辦法! 就像他自己說的,既然她已經(jīng)有了選擇,而且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干嘛還做一些徒勞無功的事?這樣只會讓三個人痛苦。 他開著拉風(fēng)的蘭博基尼在大街上轉(zhuǎn)悠,這期間偶爾在路過紅燈的時候引來無數(shù)美女的驚呼聲,如果是以往,他一定會拉一個美女共度*,可此刻,他沒了之前的激情。 是不是老了?不然怎么連那么火辣的美女都勾不起他的興趣? 不知為何,今天他總覺得少了點兒什么,一向不喜歡回家的他,回了父母的別墅。 “喲,兒子回來了?”林夫人見這么晚了林亦飛突然出現(xiàn),不免有些詫異。 這種情況很少有,風(fēng)流倜儻的林亦飛晚上幾乎不會來這兒,從前的這個時候,除了酒吧,在別的地方幾乎找不到他的身影。這突然改了性,林夫人能不驚訝么? 林亦飛停留在玄關(guān)處,一臉邪肆的笑容蠱惑眾生,一邊解下西裝外套,“怎么不喜歡你兒子我回來?” 林夫人本來在看電視,看到自家兒子回來,立馬從沙發(fā)上起身迎了上去,沒好氣的數(shù)落道,“當(dāng)然不是,只是有點兒受寵若驚!對了,小歌呢,我一整天沒看到這丫頭呢。”發(fā)現(xiàn)他身后少了一條尾巴,她不禁有些好奇。 他不會太煩那丫頭將人家直接給開了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找著那么機靈懂事的人,每天給她提供林亦飛的信息,偶爾還來家里幫她做做飯,勤快得不得了,她可舍不得。雖說家里的傭人一大堆,可沒有一個有那丫頭心靈手巧,做得一手好菜。 “沒在你這兒匯報工作呢?”林亦飛步入客廳,并沒有發(fā)現(xiàn)程佩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連假都不請,直接跑了?他這幾天有得罪她么,有罵她么?脾氣還挺大! “瞧你說的,我那是關(guān)心你,做我們林家的媳婦兒可得悠著點兒選,其實啊,在我心里就慕云初最好,你想想啊……”林夫人跟著他的步伐,在他身后一個勁兒的數(shù)落。 人家慕云初不僅長得漂亮,家世也好,最重要的是對兒子情深意重,這么好的兒媳婦她到哪里去找啊,可這小子,偏偏對她說和慕云初不來電。在林夫人的意識里,哪有什么來點不來電的,結(jié)婚后就是好好過日子。 聽到這一陣陣嘮叨聲,林亦飛頓時覺得頭痛不已,旋即轉(zhuǎn)過身,好看的面容上出現(xiàn)了一抹不耐的神色,對林夫人做了一個停頓的手勢,拿起西裝外套往別墅外面走,走之前還不忘交代,“停停停,太后娘娘,夜深了,您歇著吧啊,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再來給您請安!” 他是抽什么風(fēng),回家來聽嘮叨了? “哎……亦飛,媽的話還沒說完呢!” 身后傳來林夫人的嘮叨聲,林亦飛不由得加快腳步,生怕他家太后追出來。 “在哪兒呢?”鉆入那輛sao包的蘭博基尼,他拿起電話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