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132 不把小悠還給我,我就掐死她! 慕子卿這些天一直不怎么吃東西,因為白小悠的離開,他本就憔悴的面容看上去更加無力。他甚至想放棄治療,讓身上的疼痛來代替心痛。 窗外寒風(fēng)凜冽,黑壓壓的一片,猶如他的心情。天氣怎么變得這般快,馬上就入冬了,她還會來看他么? 記不清到底有多久沒見過她了,此刻,他不想要求太多,只希望她能以朋友的身份來看看他也好! 想到她離去之前,眼里的失望,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恨意,他的心就猛的抽痛。 每每想起,那種疼就像在撕扯他的心臟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按住,想要將那種心痛給壓下去,面色蒼白的沒有一點兒血色,即使這樣,依然無法克制心痛的蔓延。 愛得太深太真切,甚至深入骨髓,豈能說放手就放手的! 有時候想起來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般不堪,為了能留住白小悠,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確實,慕長軒所說的都是事實,他自己弄壞了剎車,一心想求死。眼前浮現(xiàn)出六叔和小悠相擁親吻的畫面,他受不了,真的是想死! 當(dāng)時,他只有一個意念,就是不能失去她!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不能放任她從他身邊離開。 看著白小悠和慕長軒一起離去,他的心有多痛有多絕望,有誰能體會?他所做的一切,到頭來,得到的只不過是白小悠更深層的誤解。 他不甘心,不服氣!明明是自己先愛上的,為什么? 自己最愛的女人卻和自己的六叔攪在一起,這讓他怎么承受? “子卿,你說說這可怎么辦,難不成真的要娶一個毀容的女人么?” 混亂的思緒被一陣尖銳的女聲打斷,慕子卿皺眉,望向窗外的臉并沒有看向來人,聽到這個聲音,他心情更加煩躁。 默默的在心里嘆息,他半臥在床,神情落寞而悲傷,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大半光華。 劉琴見自家兒子好像傻了一般的望著窗外,繞過去,直接擋住了他的視線,怒斥道,“子卿,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眼前的光明被她擋住了大半,慕子卿頗有些頭疼,別過頭,不客氣的說,“媽,你怎么又來了?”語氣里的嫌惡再明顯不過了。 劉琴跟著他的視野,又繞到另外一邊,對上慕子卿蒼白的容顏,氣不打一處來。 瞧瞧,這就是她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好兒子,她每天在這里盡心盡力的伺候著,現(xiàn)在倒好,嫌棄她了! 這么多年,她容易嗎?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他好,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接著,她雙手環(huán)胸,一副女王的架勢,對著床上的慕子卿就是一頓怒斥,“慕子卿,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是你媽,每天無怨無悔的伺候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本就沉悶的慕子卿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劉琴具體說什么他根本就沒在意,耳邊像是被襲擊了一般,全是噪音,擾得他是心煩意亂。 見他依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劉琴面色發(fā)青,氣得在原地跺腳。 自從那個白小悠走后,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是恨鐵不成鋼??!一個女人而已,況且那個女人又不是什么極品,想要她那樣的,大街上一大堆,怎么就這般不成器? 這些天她也沒少罵他,可他呢,一直是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罵他也不回口,這才真正的要命呢! 這一刻,她倒是希望慕子卿能和她頂嘴,總比這樣沉默好,這些天她也快被逼瘋了! 沉默,死寂一樣的沉默,劉琴心中的怒氣漸漸消散,再看看病床上雙眸無神的兒子,心里只剩下心疼。 隨后,她自顧自的坐在床沿邊,一臉的糾結(jié),唉聲嘆氣道,“唉……你說說,怎么偏偏這個時候有了孩子呢,不結(jié)婚吧,舍不得我的親孫子,結(jié)婚吧,毀掉的可是你的一輩子,這……唉,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那么沖動,讓她上了你的床!” 這一說就沒完沒了,大腦也不受控制,心底的秘密被她無意間吐露出來。這些天她憋得太難受了,最后一句話雖然聲音很輕,像是在心里抱怨,但還是被慕子卿聽了去。 聽到她的話,慕子卿蒼白的面色顯得更加蒼白,甚至還帶了些許怒氣,一張極為溫和的面容在此刻變得異常陌生,雙眸死死瞪著眼前所謂的母親,深深吸氣,以平息自己身上的怒火。 “你剛才說什么?”他問得很輕,面目卻獰猙得可怕。 劉琴自知失言,趕緊捂住嘴,對慕子卿擺擺手,表示她剛才什么都沒說??稍绞沁@樣,她就越心虛。 她從床沿邊起身,扯出一絲笑容,可那慌亂的神色依然沒有逃過慕子卿的眼眸。 慕子卿的眼神太過于駭人,一股凌厲的視線射向劉琴,恨不得將她給劈了! 看吧,看吧,他就知道,總有一天,他的幸福一定會毀在她這個所謂的母親手里??纱丝?,他除了瞪著她,還能怎么辦? 她再怎么說都是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總不能殺了她吧! 慕子卿一向溫和,平時對劉琴的啰嗦雖然有些不滿,但從來不會惡言的去頂撞,然而,他此刻的眼神卻是充滿了一種無形的恨意,讓身為母親的劉琴都被這眼神給震懾到了。 驚慌之中,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咳咳,那個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闭f完,她立即轉(zhuǎn)身,快步的朝外奔去。 慕子卿卻不想就此放過,在她未踏出病房之前,他輕聲喚道,“媽,你告訴我,那天晚上是不是你讓白靈萱過來的?” 語氣很輕,心里卻透著nongnong的絕望…… 就為了能攀上白家,他所謂的母親不惜利用他的幸福,呵!她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好,真的是這樣嗎? 劉琴深知無法逃避這個問題,她折回身子,對著病床上的男人結(jié)巴的解釋道,“不,不是,是她自己自愿過來的,然后就爬上了你的床?!?/br> 她只是讓白靈萱過來照顧慕子卿,一切還不是他們做的,怎能將事情賴到她頭上?如果她兒子能把持得住,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口口聲聲說愛白小悠,在*面前所有一切都是狗屁!男人呵!都一個樣,哪怕她認(rèn)為自家的兒子夠癡情,可床上躺著另外一個女人,還不是沒能把持么? “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甭曇艉艿路鹈媲暗呐怂麖奈凑J(rèn)識過,心里有太多的無奈,心痛得無以復(fù)加。 “不是,我說你到底拿個主意啊,這白靈萱都……”劉琴不死心,想問問他的意思。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算慕子卿真的要怪她也無濟(jì)于事。 然而,他卻笑了,笑得那么凄涼,那么哀切,“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么,出去,出去!” 劉琴被他吼得一怔,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的怒吼,“慕子卿,你簡直……” “我讓你出去,是不是非得看到我死你才甘心?啊?”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完,整個人徹底癱軟。 迷茫,前所未有的迷茫籠罩著他全身,吞噬著他的心,撕扯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心已死,情還在,終究無法將她從心里抹去,那么,就想辦法得到吧,他不會放手,絕不! “……” 劉琴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在他淡漠疏離的眼神中將話咽了回去,忐忑不安的離開病房,不知該如何是好…… 程佩歌被保安趕出來,并未死心,由于太過于著急,她的面色染上一抹炫紅的色彩。整理好思緒,她面色陰郁,全身彌漫著一股寒冷的氣息,一如這驟變的天氣。 只有變成這樣,才不會被那些人欺負(fù)!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馬上見到慕長軒,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隨即,她沒有任何猶豫,往公司的大廳沖去,卻被門口的保安再次攔截在外。 “你不能進(jìn)去!”身材高大的保安冷冷看著她,聲音里透著危險的警告。 程佩歌柔和的面色突然一冷,雙眸憤恨的瞪著兩個木頭般的男人,不耐的吼道,“我要對慕總裁說的可是大事,誤了事你們擔(dān)當(dāng)?shù)闷饐幔俊?/br> 她都快急瘋了! “既然你和我們總裁這么熟,那你可以給他打電話啊!”這時,一道清高的聲音傳來,頗有些嘲諷的意味。 程佩歌抬眸,正好看到兩個保安身后的女人,是剛才的那個前臺服務(wù)員。她眼里帶著一絲鄙視的笑意,像看一個笑話般的看著她。 呵!這世界不要臉的貨真是越來越多了,想攀上高枝兒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樣!她整天幫助總裁處理這些亂桃花,還沒見到這么一個執(zhí)迷不悟的女人! 程佩歌恨不得將那個女人給拍死,可眼下不是賭氣的時候,懶得搭理她,憤恨的瞪了她一眼,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我就是因為電話丟了,所以才會這么麻煩,趕緊給我讓開!” 怎么辦,如再進(jìn)不去,小悠姐就會更加危險。她真后悔,怎么就不知道把慕長軒的電話要到呢! 慕長軒的電話?林亦飛?對了,boss一定知道慕長軒的電話。 “嗯,詳細(xì)的計劃明天交給我,再做討論?!崩滟膰诟缆曂侣吨蝗莸挚沟拿睿瑯O為平常的一句話,聽在人耳里,如同圣旨一般,無法抗拒。 隨著聲音的來源望去,慕長軒高大的身影從電梯徐徐而出,身后跟著幾個下屬,對他剛才的吩咐,點點頭,無人敢提出質(zhì)疑。 “慕長軒,慕長軒……”程佩歌看到他的第一眼,仿佛看了一絲光明,扯著嗓子朝著大廳里面吶喊。 似是沒想到她會這般不知禮數(shù),保安想要將她轟走,“你干什么,快走,不然……” “慕長軒,慕長軒……小悠姐,不見了,慕長軒……” 慕長軒剛從會議室出來,和幾個高層管理人員討論了一下項目的開發(fā)問題,此時正想去視察一下各部門的工作,卻被門外的爭吵聲頓住腳步。 只因他好像聽到了“小悠”兩個字,雖然隔著一些距離,聲音傳到他的耳里不是很清晰,但那兩個字卻能擾亂他的心魂。 幾個下屬見總裁停下腳步,跟在身后,默默的等候,眸光時不時的瞄向門外,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人,發(fā)生了什么事。 本想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但慕長軒沒有發(fā)出命令,他們誰也不敢自作主張。 慕長軒冷著臉,好看的劍眉緊皺,眸光冷冷沉沉,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本是不想理會這些繁雜的小事,可…… 他突然折回身,邁著矯健的步伐朝門外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幾個人,見他忽然調(diào)整方向,先是一愣,然后也跟了上去。在心里不禁納悶,總裁一向不理這些瑣事,更不會為了一點不平靜而耽誤工作,今天是怎么了? 在他手下做事,就必須能勝任自己的職位,比如此刻,外面的爭吵,完全是保安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讓他親自去一趟?。?/br> 幾個人在公司門口爭吵不斷,直到一聲冷冷的聲線傳來,讓本來原本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做什么?” 眾人轉(zhuǎn)過身,慕長軒偉岸的身軀,陰冷的面色映入眼簾,嚇得他們趕緊低下頭顱,心尖兒都在跟著顫抖。 慕長軒冷冷掃了他們一眼,當(dāng)眸光掃到門外的女人時,心里頓時一慌,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這時,程佩歌也沖了過來,在她還來不及開口之前,慕長軒拽著她的手臂,驚慌的問,“小悠呢?” 問這話的時候,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寒眸掃向門外,除了川流不息的車輛,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那抹熟悉嬌俏的身影,心,突然間空了! 程佩歌還沒來得及喘過氣,手臂被他拽得生疼,大口大口的呼吸,吃力的回道,“她,她,不……見了!” 聞言,男人的心臟狠狠的緊縮成一團(tuán),倒吸一口涼氣,頃刻間,整個人只感覺頭暈?zāi)垦#眢w里的靈魂仿佛都被抽走了般!不見了,不見了? 不,不,小悠…… 因為無法承受這個消息,他拽住程佩歌手臂的手緩緩松懈,待穩(wěn)定失魂落魄的情緒,雙手緊緊攥在一起,俊朗的容顏冷得讓人心驚,特別是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面迸射出冰一樣的寒光,一如這寒冷的天氣,讓所有在場的人不忍直視。 “該死,多久了,啊?”他怒喝,雙眸猩紅,胸口起伏得厲害,讓全場的下屬傻了眼。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慕長軒,平時,在他們眼里,慕長軒總是一副冰冷嚴(yán)肅的模樣,身上的強(qiáng)大氣勢讓人無法靠近。 他一向不輕易暴露自己的情緒,今天如此失控,實在弄不清到底因為什么。幾個員工的腦后劃過一大滴汗水,杵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 “差不多快一個多小時了。”程佩歌焦急的回答,在這大冷的天,她只感覺渾身燥熱。 男人聽后,臉色更沉了幾分,眼底寒光乍現(xiàn),暴雷般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該死的,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 程佩歌被他這駭人的氣息弄得一怔,隨即指了指一旁低著頭顱的三個人,“他們不讓我進(jìn)來,我沒辦法!” 此時,之前那傲氣的三人,將頭埋得更低,如同掉入冰窖,渾身冷得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