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她去那里等他,很顯然是想讓他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原諒她。一個女人,大晚上的跑去郊外,需要的膽量和勇氣絕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而她拖著病痛的身體,竟然就在那里傻傻的等到了天亮。 他一直在等她服軟,殊不知在他們鬧別扭之后的兩天她就向他低頭了,她的行為傻得讓人心疼,而這些行為在慕長軒心里,卻是一種錐心的痛。 不管做什么,他都無法原諒自己的冷心冷情。一切都是他的錯,身為男人應(yīng)該要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女人,假如不是他太小心眼,她也不會靜靜的躺在那里面臨被割rou的痛苦。 “現(xiàn)在自責(zé)也沒有用,她高燒不退,我怕這樣下去……我能用藥物使她清醒過來,只怕她自己不愿意醒來?!崩畈┤怀林氐膰@息一聲,這才是他最擔(dān)心的。 這一個月,白小悠反復(fù)發(fā)燒,總是讓她處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tài),他怕她的意志力早已薄弱,經(jīng)過這么多的事情之后遭遇了一連串的打擊,恐怕是她本人不愿意醒來吧。 “無論用什么辦法一定要讓她醒來。”慕長軒瘋狂的搖晃著他的肩膀,微微泛紅的眼圈滿是戾氣。 李博然被他搖晃得頭暈?zāi)垦#罅﹃_他的手,堅定的保證,“這個我自然會盡力,你呢,真的不去看看她么?” 自己不愿醒來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久了,通過藥物,不想醒也得醒。他是怕用藥過猛,沒有給她用太多激素的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好傷口,傷口好了高燒也就會慢慢退掉。等這些解決得差不多了,人自然就會清醒。 慕長軒冷哼一聲,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高高在上的個性在這個時候又展現(xiàn)了出來,對著李博然命令道,“我……當然要進去,從今天開始就讓我親自照顧她,別的人不要進來打擾。” 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是在公共場合掉眼淚。但這一刻,他并不覺得有什么丟臉…… 白小悠為他做了那么多,他掉幾滴眼淚算什么,即使用刀挖他的心臟換取她的健康,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題外話------ 強力推薦基友文文《強愛之名門隱婚》 首推中,大家給力支持哈,沒收藏的趕緊收藏一個,作者感激不盡,謝謝! ☆、147 害人終害己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慕長軒又變成了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那眼里的神情,語氣里不容拒絕的命令式口吻,讓李博然頗感無語。 罷了,誰讓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慕長軒冷漠狂傲的個性呢?說到底是他誤解錯了,剛才看到他的樣子那么心痛無助,本以為他會暫時退卻一切光環(huán),卻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 他的懊悔和心痛只是為了某個人,細心和柔情更不會在他們這些人面前表露半分。其實說白了,慕長軒在白小悠面前用盡了所有的柔情,而對其他的人,他所呈現(xiàn)的依然是那張冰冷如寒霜的臉,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他所有的改變只因為白小悠! “你有時候未免太大男子主義了些,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你應(yīng)該尊重她的。”李博然給他提了個醒,覺得他偶爾有必要改變一下愛的方式。 白小悠跟慕長軒在一起可謂是完全剝奪了自由,愛不是束縛,而是成全。相信白小悠并不喜歡慕長軒太過于霸道的愛,兩個人相處不就是相互理解么? 話一出口,李博然明顯感覺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單手捂嘴不自在的輕咳兩聲,趕緊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他剛剛的問題上,“咳咳,那個確實,病房的人多反而不好,容易感染,明天我就告訴家屬拒絕探望?!?/br> 一樁小事而已,他只要動動口就可以幫慕長軒辦到,不就是想單獨和白小悠待在一起嗎? 慕長軒聽后,冰冷緊繃的容顏逐漸恢復(fù)正常,低沉沙啞的嗓音像是受了重大的打擊般,沉重的嘆息一聲,“我沒別的意思,只想趁她還未清醒的時候和她多待一會兒,醒來之后……恐怕她不會原諒我?!?/br> 這便是慕長軒此刻的想法,他只想安安靜靜的和她待幾天,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以后的事,他不想去思考,也沒心思去想,只能以后再說! “事在人為,你不會想放棄吧?”聽到他哀怨的嘆息聲,李博然忍不住打趣,根本沒注意到某男的臉色早已黑透。 感受到周遭的空氣越發(fā)冷冽,李博然才發(fā)覺自己又說錯了話,別扭的干笑兩聲,“嗯……那個,我先去忙了,你好生照顧著,有什么情況隨時打電話給我。” 這個冰山男什么時候才會有點好臉色???! 待李博然的身影消失在清冷的廊道上,慕長軒才大力的呼出一口氣,神情禿廢黯然。他該怎樣挽回這一切? 放棄?呵!虧李博然想得出來,他怎么可能放棄呢?或許對別人來說,愛就是試著放手,但他不同,他要的愛是占有,是一輩子不離不棄。 就像蘇蓉和慕易川,那樣的愛他不稀罕,要么就不愛,要么就一輩子相守。可能他的想法有些偏激,可怎么辦呢?他從來都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更是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你可以回去了!”修長的身軀輕聲步入寧靜的病房,伸手拍了拍趴在床沿邊瞇眼的女人,冰冷的聲音一如這寒冷的天氣不帶一絲溫度。 程佩歌這些天照顧白小悠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沒怎么休息了,此時因為在醫(yī)院照顧白小悠,睡得也不是很安穩(wěn),感覺到某不明物體的觸碰,其不情愿的微微瞇起眼,嘟起嘴迷糊的呢喃出聲,“嗯……” 等到意識逐漸清醒,一雙黑色的皮鞋呈現(xiàn)在眼前,心下一緊,很傻逼的從下往上看,一張極其冷峻的臉呈現(xiàn)在眼前,那渾身散發(fā)出的冷意讓她防不及防的打了一個寒顫,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傻不拉幾的開口,“你,你?” “明天不用過來了,我來照顧她?!蹦介L軒不理會她的驚訝,簡單的一句話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隨后,他便像主人一樣順其自然的落座在程佩歌方才的位置,他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現(xiàn)在可以回去休息,今后這里也不用她cao心。 “慕……慕,慕長軒,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來太晚了點兒么?估計她醒來不會想見到你,為了她的情緒能穩(wěn)定,你最好別來打擾她!” 程佩歌剛開始確實被他磅礴的氣勢給驚嚇到了,傻愣了好久才回神,但一想到他對小悠做出的種種,心里的怒氣不知怎么就突然爆發(fā)了出來。 慕長軒聽后,并沒有顯示出絲毫的怒意,冰山般的容顏緊繃,側(cè)過頭冷冷瞪了她一眼,輕聲道,“別吵到她休息,回頭會給你解釋,先去吧!” 程佩歌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對他的冷臉相向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畏懼的神色,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慕長軒,她心里一陣酸澀。 一個沒忍住,不爭氣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滴落下來,哽咽出聲,“她現(xiàn)在根本不會醒,還說什么吵不吵?我倒是希望能把她吵醒!” 她為白小悠感到不值,苦等了慕長軒那么多天,他每天都避而不見,可見這個男人有多狠心。此刻,她哪里還有膽量將白小悠交給他?。?/br> 最重要的是,慕長軒已經(jīng)傷害了小悠,她怕白小悠夜里突然轉(zhuǎn)醒,看到慕長軒情緒會更加激動,到時候只會加重她的病情。 慕長軒幽深的眸子顯得更加暗沉,臉色陰郁,奈何眼前的女人他又不能太過分,畢竟是她照顧了白小悠這么多天。 思及至此,他強壓制住心里的煩躁感,耐心的勸慰,“這些天謝謝你,小悠醒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樓下有車,我打個電話讓他們送你回去。” 給她這個交代便是讓她能夠安心,現(xiàn)在的他在他們所有人眼中就是一個冷血的男人,害得白小悠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他確實應(yīng)當理解。 “我有話要問你,不然我走的不安心!”程佩歌窘迫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本正經(jīng)和慕長軒交談。 “……” 男人本只是微微側(cè)著身子看她,見她依舊不依不饒,索性將整個身軀都面對著她。此時,他面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一雙黑眸里盛滿怒意,緊抿的薄唇說明他的情緒已經(jīng)隱忍到了極限,假如在這個時候招惹他,他絕不會顧忌任何人的情面。 他要的是想和白小悠單獨相處,哪里想到這個女人這么不知趣,越來越來勁兒,要不是看在白小悠的面子上,他早就將她轟出去了,上次就是因為她,白小悠才無故失蹤,讓他想起那件事,到現(xiàn)在都覺得后怕。 慕長軒的愛是極為自私的,他甚至想讓白小悠一個朋友都沒有,或者也沒有什么親人,只能完全依靠他。 但是他對她又狠不下心,要是每天將她關(guān)在家里愁眉不展,或許他會更加擔(dān)心。好在程佩歌雖然人和白小悠一樣傻里傻氣,對她確實真心的好,憑這一點,他也不可能對人家一個小姑娘下手啊! 感覺到他的怒意和冰冷的眼神,程佩歌剛才的勇氣被他的氣勢給嚇沒了,將頭埋得老低,根本不敢去看他緊繃的冰塊兒臉,走之前小聲交代一聲,“好吧,我改天再問,你一定要照顧好她?!?/br> 病房里頓時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死寂,強烈的光線折射在他線條分明的側(cè)臉輪廓,冷漠而落寞,光是一個側(cè)顏就讓人不敢直視。 借著病房里強烈的光線,他高大的身軀落座在床沿邊,黑色的眸子暗沉如海,一動不動的盯著平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在燈光的襯托下,毫無血色的小臉上顯得更為蒼白,偶爾微微皺眉,應(yīng)該是想到了很不愉快的事。額頭上漸漸生出一絲細細密密的汗水,小嘴不動聲色的蠕動幾下,便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慕長軒別過臉,泛紅的黑眸里溢滿淚珠,他仰頭望向天花板,硬生生的將眼里的淚水憋了回去。 這樣的她,他沒有勇氣面對,更是心痛得無以復(fù)加…… 待到情緒稍稍穩(wěn)定了些許,他起身用毛巾為她擦去額頭上的細汗,伸手觸上她有些黏糊的額頭,溫度不算太高,但他可以肯定,她還發(fā)著燒。 已經(jīng)昏迷三天三夜,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他怕她會燒壞腦子。這個月她好像一直在發(fā)燒,整個人的狀態(tài)一直不太清醒。而他,就是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傷害了她…… 依稀記得爭吵的那天,他得理不饒人,最后將身受重傷的她趕出了病房,而在之后的大半個月,他對她不聞不問。 想到這些,再看看躺在床上皺著眉頭的她,一股強烈的自責(zé)與內(nèi)疚侵蝕著他的內(nèi)心,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幫她將額頭上的汗水擦拭干凈,慕長軒起身關(guān)了刺眼的光線,只留下一盞橘黃色的小臺燈。 霎時,冷清的病房里變得溫馨怡人,讓慕長軒緊繃的一顆心也由于環(huán)境的改變慢慢松緩開來。 或許床上的人兒也能感受到房間里的溫馨,緊皺的眉頭逐漸舒緩,蒼白的面色在昏暗的光線下已沒了之前那般脆弱無力,反而帶著一絲讓人心疼的病態(tài)美。 這樣的她,才讓慕長軒有勇氣面對,伸出大手將她垂在身側(cè)的小手包裹在手掌心,指間傳來冰涼的觸感,讓他手上溫?zé)岬臏囟葷u漸被涼意代替。 她很冷?可卻在發(fā)燒,是內(nèi)心燒么? 無暇顧及什么原因,慕長軒索性用雙手緊緊包裹住她的小手,然后輕輕的在她手背來回磨搓。 很快,她的一雙小手變得溫暖,他這才放心的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因為剛才太過于激動擔(dān)心,他做完這些,才發(fā)覺自己全身是汗。 病房里開了暖氣,和外面冰寒的天氣是天壤之別,她怎么會這么冷? 無力的坐在一旁的座椅上,身子倚在床沿邊,看著她依然沉睡的容顏,一種疲倦感襲遍全身,然而他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他沉重的嘆息在冷清的病房里顯得異常清晰,大手情不自禁的伸進雪白色的被子里,很快便握住了她溫暖的小手。 那是一種最真實的觸感,讓他空落了許久的心漸漸被這種美好的觸感填滿,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她脆弱的小臉,難以自持的喃喃低語,“小悠,發(fā)生這么多事,已經(jīng)不能用原諒或是對不起來決定我們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說好要相信對方,一輩子不離不棄,無論發(fā)生什么這個誓言永遠存在?!?/br> “等你醒過來……就不要想之前的事吧,當做一場夢,如今你沉睡這么久,夢醒了,便是最真實的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 杜瑜錦下午去公司找慕長軒,發(fā)現(xiàn)他不在,打電話給他沒有反映。她懊惱的跑去秘書辦公室詢問他這些天的情況,沒想到辦公室已經(jīng)換了新人。 她那趾高氣昂的性子是與生俱來的,無論面前是誰,除了慕長軒,她在外人面前總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 看到辦公桌前忙碌的陌生女人,她雙手環(huán)胸,踩著優(yōu)雅的步伐緩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這位小姐,請問有什么事么?”成熟嫵媚的女秘書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射向自己,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眸,一張極其艷麗的面容映入眼簾,禮貌職業(yè)性的一笑,說話間很有職業(yè)的水準。 杜瑜錦面對她那自然的表情,突然有些挫敗,之前慕長軒身邊的秘書哪個看到她不是表現(xiàn)的小心翼翼,只有這個女人敢這么看著她,還表現(xiàn)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特別是那張精致的臉上浮現(xiàn)出的笑容,那么恰到好處,讓她心里生出一股nongnong的妒火,覺得此人一定沒那么簡單。 心里雖然這樣想,但面上依然不動聲色,反而神情更加傲嬌,那紅唇高高翹起,眼神里流露出的鄙視很是明顯,嘲諷的意味更濃,“呵,新來的?難怪這么不知輕重,算了,本小姐今天沒空和你計較。” “……” 女秘書輕笑一聲,那張本就嫵媚的面容顯得更為耀眼,對眼前的女人突然的不友好頗為無語。 她早就聽說了總裁有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表妹,在員工的描述中,她可以猜測出這個女人便是慕長軒口中的表妹。 百聞不如一見,杜瑜錦給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傳說中的花瓶,也難怪會讓慕長軒這么頭疼。但現(xiàn)在現(xiàn)在慕長軒對她可能就不是頭疼那么簡單了,這個女人還不知輕重的在這里指手畫腳,像個蠢貨一樣的在這里大呼小叫,她當真少見這樣自以為是的蠢貨! “你笑什么?等我表哥來了,我一定……”杜瑜錦極為不屑的怒瞪著眼前抿唇淺笑的女人,胸腔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 話落,女秘書嘴角上的笑容稍稍收斂,語氣驟然變冷,“總裁鮮少出現(xiàn)在公司,我很忙,假如沒什么事,您請便?!?/br> “喲,好大的口氣,知道我是誰嗎?”杜瑜錦冷哼,對她的態(tài)度氣憤得忘了場合,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架勢。 她已經(jīng)對她表明了身份,這個該死的小秘書竟敢給她臉色看,她非扒了她的皮!試問有誰不知道她和慕長軒的關(guān)系,公司里哪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 “總裁還說了,如果有一位姓杜的小姐來找他,就讓她自娛自樂,假如她違反公司的規(guī)定,就請人將她轟出去!”女秘書說這話時連頭也懶得抬,完全無視了眼前的女人。 這種自以為是的蠢貨,和她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浪費口舌。作為一個專業(yè)總裁秘書,她的工作無疑非常忙碌,除了聽命慕長軒一個人的指令,其他的人對她來說都可以不管不顧。 “你?哼,好得很,我問你,之前的那位秘書呢?”杜瑜錦本想大罵她幾句,突然想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不禁暫時憋住心里的一口氣,冷聲質(zhì)問。 “自然是犯了錯,被懲罰了唄!” 剎那間,她的話像是一道天雷劃過杜瑜錦的大腦,空白許久,方才還趾高氣昂的面容驟然變得惶恐不安,嘴里吐出的話已經(jīng)帶著些許慌亂,“犯了錯?什么……嗯,那個……” “哦,對了,總裁之前交代過我,杜小姐如果過來務(wù)必請她到辦公室等,我馬上給總裁打電話,讓他過來見您!”說完,女秘書伸手就要去撥辦公桌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