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jiejie放心,我一定會重振白氏,等你回來一定要記得幫我知道么?”白正宇輕聲安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帥氣的臉上褪去了之前的稚嫩,這些日子在監(jiān)獄讓他成熟不少。 至于白小悠的事,他之前就聽慕長軒說起過,做這個決定之前,慕長軒曾在監(jiān)獄里探望過他。 說實話,他當時是怪慕長軒的,好好的一個人被他弄成這樣,要不是他在監(jiān)獄,恐怕他已經(jīng)帶白小悠走了。 其實,這些日子他也想明白了,慕長軒沒有錯,他們的愛沒有錯,是這個社會的殘忍和現(xiàn)實扼殺了他們美好的愛情,逼瘋了他最親的人! “好,我很快就會回來!”聽到他這么說,白小悠也放心了。 “還有我!”白靈萱不知何時已然站到他們身后。 三人破涕而笑,最平凡的親情不過如此,也是慕長軒最向往的親情。 慕長軒傲然挺立的身影佇立在不遠處,黑色的眼眸死死盯著那抹嬌小的身影,舍不得移開半分。 在他心里,白小悠比自己幸福,從小雖然沒有父親的疼愛,至少有母親和弟弟,而他什么都沒有,從出生的那一刻注定了孤單。 他習慣了孤單冷漠,其實也厭倦了這種生活。 是她的出現(xiàn)改變了他這種生活,讓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不再是一個人,那種寂寞的滋味他不想再品嘗第二次。 所以,他不能失去她! “老公,對不起,我一時高興忘了你還在這里?!卑仔∮仆蝗魂J入他寬大的懷抱,仰著頭望著他不悅的臉,誠心給他道歉。 這男人可小氣了! 男人的身體先是短暫的僵硬,隨后大手下滑至她的腰際,黯然傷神的臉因為她這個動作逐漸變得明朗,薄唇上揚,沒有任何言語,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嬌柔的身軀,微閉著雙眸貪念著吸允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息。 站在墓碑前的白正宇和白靈萱不遠處相擁的二人相視一笑,以前的仇恨冰冷的空氣中逐步散去,墓碑上的兩張黑白照片上的人笑容不減,仿佛在鼓勵他們。 末了,待白正宇和白小悠談話的同時,白靈萱悄然退去,邁著輕盈的步伐來到慕長軒身后。這個男人身上散發(fā)出的冷意讓人害怕,白靈萱縮了縮頭,回頭望了一眼聊得正歡的姐弟二人,壯著膽兒在慕長軒身后開口。 “慕子卿已經(jīng)醒了,想見小悠一面。” 聞言,男人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顫,轉(zhuǎn)過身,冷峻的容顏看不出絲毫表情,但能讓人充分的意識到他非常不悅,果然,沒一會兒冰冷的話從他口里吐出,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覺得合適么,刺激到她怎么辦?” “我馬上要去韓國做整容手術(shù),事情既然過去了,我只想懇請姐夫你不要對慕子卿趕盡殺絕?!卑嘴`萱抬眸,對上他那雙精銳的黑眸,心神一震,突然間就沒了勇氣。 她用的可是meimei的身份,不會這么不給面子吧?從見到慕長軒那刻起,她就對這個男人生出一股莫名的畏懼,即使他現(xiàn)在是自己的姐夫,她依然無法做到心平氣和的和他說話。 沉默許久,白靈萱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要求,其實他說得沒錯,白小悠這個時候確實不合適和慕子卿見面。 昨天她背著慕易川悄悄的探望過慕子卿,得知他想見白小悠,她一直在幫他想辦法。 白靈萱認為,或者他們二人見了面,彼此打開心結(jié)會好一點,但事情的結(jié)果沒有絕對,她賭不起。 如今,見與不見對慕子卿來說都是一種打擊,白小悠早就和慕長軒結(jié)婚了,慕子卿是半點希望都沒有,何必相見苦了自己? 只是,她所懇求的并不是這個,慕長軒眼里容不得沙子,她怕叔侄倆再次因為白小悠的事打起來,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慕子卿,她不想看到那個溫潤的男人再受到傷害,相信慕長軒也明白她的意思。 看來這個男人是不準備答應了,也是,慕子卿和白小悠當時被那么多記者拍到,慕長軒能容忍已經(jīng)是極限,怎會放過…… 思及至此,白靈萱沮喪的轉(zhuǎn)身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她的臉用一條極其普通的絲巾遮掩,寒風乍起,若隱若現(xiàn)的傷疤依然能清晰所見。 “你們結(jié)婚,我就答應你?!鄙砗髠鱽砟衬斜鶝龅穆暰€。 “……” 白靈萱驚呆了,停下腳步頓在原地忘了反映,隨后一道修長的身影帶著狂卷的氣息自身旁走過,大步走向白小悠的方向。 呵呵!他答應了! “決定了嗎,真的只有這種方法?”兩個男人并肩站在小山坡上,俯視山下緊密相連的墓地,思緒不知飄向何方。 慕長軒閉著眼不知在想什么,在白正宇問出這句話后他方才睜眼,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和白靈萱交談的女人,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cè)面輪廓,她在笑,應該是想到小時候的事情,那種純真的笑已經(jīng)很久不曾出現(xiàn)在她臉上,看著看著,他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 白正宇奇異的望著身旁的男人,順著他的眸光看去,那邊的兩個女人不知在談論什么,一直在笑,他收回視線眸光再次落到身旁的男人身上,嘴角一扯,不禁搖頭嘆息。 呵!原來如此! 本以為慕長軒不會回答自己的話,哪知沒幾秒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傳入耳,“發(fā)病的頻率一天比一天頻繁,你想看到每天都擊昏她么?” “……” “到最后會完全失去正常意識,直至憂郁而死?!闭f這句話時,慕長軒臉上的笑容散去,籠上一片陰郁。 “真的這么嚴重?”白正宇的心一緊,似是不太相信。 他只知道白小悠得了精神分裂癥和憂郁癥,并不知道這么嚴重,真的到了這么嚴重的地步? 下一秒,狂傲冷冽的話自慕長軒口中溢出,“只有我在她就不會死,哪怕是忘記了全世界我也不會讓她忘了我?!?/br> 說完,冷冷瞪了白正宇一眼,走向一旁忘乎所以的白小悠。 他不愿和任何人談起她的病,要不是這個人是她的胞弟,他怎會忍著心痛和他提起? “別著涼了,我們走?!蹦介L軒脫下身上的黑色風衣披在她身上,方才他看到她的臉已經(jīng)凍得青紫,不然也不想打擾她。 身上傳來他淡淡的煙草氣息,冰冷的身子漸漸變得暖和,提起小臉欲言又止,看起來好不可憐。 “怎么了?”這個樣子不是捅他的心窩么? 白小悠嘟著嘴小聲道,“我想回老宅?!?/br> “嗯,都依你?!彼?,大手已經(jīng)抱住了她的嬌軀。 她喜歡就好,為什么要這么怕他,不能直接說嗎,還是他看起來真的讓人害怕? “謝謝老公?!蹦撑宦牪铧c兒激動得跳起來,興奮的抱著他的身子,在他臉上獻上自己的吻。 那種小孩子的幼稚在這一刻揮發(fā)得淋漓盡致。 她就該這樣,究竟有多久沒看到她這樣了?真的是他太過于逼迫嗎,還是以后他真的該放手讓她心甘情愿的選擇一次? “傻!”慕長軒爽朗的笑聲在山坡上回蕩,震懾另外兩個人的心魂。 他會讓她重新選擇,但是,前提必須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不再用強,而是用愛感化她。 她說,沒有談過戀愛,那便好好談一場吧,他也不知道戀愛是何滋味! ☆、176 愛入骨髓,誰為誰心疼? 夜晚的a市下起了雨,電閃雷鳴在冬日甚是少見,冰冷的雨水打在人身上像是淬了毒的冰渣子,凍得人渾身直哆嗦。 偌大空蕩的房子里空無一物,周身兩個女人像蜜蜂一樣嗡嗡說個不停,吵得他頭大。他倒是寧愿聽這突然炸響的雷聲,也不愿聽他家太后絮絮叨叨的嘮叨聲。 大晚上的來看房子,算什么事兒啊! 其實吧,他確實到了結(jié)婚的年齡,也難怪他們家太后和太上皇著急,像慕云初這樣的家世在a市甚是少見,他家太后滿意欣喜也是應該的。 父母的心意他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 他這個人一向風流慣了,不和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一生,結(jié)婚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下地獄。慕云初無論外表還是內(nèi)在都是做妻子的不二人選,可他對她就是不來電,沒感覺怎么辦? 忽地,一道天雷襲來,嚇得大廳里的兩個女人身子緊縮成一團,驚得她們險些驚叫出聲,林亦飛轉(zhuǎn)過身看到的就是她們二人緊挨著彼此,驚慌失措的表情讓他差點兒不顧場合的笑噴。還別說,此刻她們二人倒真有點兒婆媳相。 末了,林夫人頗為滿意的詢問身旁的女人,“怎么樣云初,這房子估計在你們結(jié)婚前能裝修好,喜歡什么樣式的裝修告訴我,我立馬讓人去辦!” 慕云初挽著林夫人的胳膊,一聽她要用這房子給自己和林亦飛做婚房,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樣甜,垂著眼,小臉一紅,隨即奔向一旁淡漠不語的林亦飛詢問他的意見,“亦飛,你覺得怎么樣,喜歡什么樣的裝修,是西式的還是中式的,或者是簡約一點的,只要你……”喜歡的我就喜歡。 眼看著面前的男人臉上愈發(fā)不好,慕云初很乖巧的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她的笑容很甜美,是那種極為天真無暇的笑,可這微笑的背后…… 林亦飛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成熟。 這個女人絕不會這么簡單!他討厭那種耍心機的女人,在她們面前一般都是逢場作戲,女人愛的無非就是金錢,像慕云初這種不缺金錢的女人,要的恐怕就是名利地位,當然最在乎的應該就是面子這種東西。 林亦飛好看的桃花眼在她身上一掃,將她放在胳膊上的手拿開,唇角微揚,吐出的話絲毫不留情面,“隨便吧!還有幾位美女在豪爵等著我,先不奉陪了,再見!” “你給我回來,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著門,就別怪我在你爸面前……”林夫人眼見著自家兒子走遠,氣急的情況下拿出殺手锏。 這小子最怕的就是他爸,平時林父工作忙,缺少對他的管教,她呢,經(jīng)常拿他沒辦法,不到關(guān)鍵時刻她是不會搬出林父的。 “我說太后,后宮三千得雨露均沾,這道理可懂?況且我已經(jīng)陪您這么長時間了,難道您不想抱孫子了?”某男不知哪里來的一堆歪理,總之他很討厭和慕云初這種做作的女人在一起。 “你……” 慕云初笑顏如花的臉霎時慘白一片,這個男人總是時不時的打擊她,即便她修養(yǎng)再好也難以做到心平氣和。 緊握著的粉拳漸漸松開,在林夫人面前她不得不表現(xiàn)出一副乖巧的模樣,為了緩解他們母子之間的氣氛,她走上前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當林亦飛的話在放屁,輕笑道,“呵!既然亦飛喜歡,那就這套吧?!?/br> 轉(zhuǎn)移話題,緩解氣氛這招她經(jīng)常用,效果還不錯,可這招在林亦飛這里經(jīng)常失效。 這不,林亦飛一聽她這話,停下腳步,扭過頭,那張絕美的臉泛著冷光,對著她露出一個傾倒眾生的笑,說得異常邪魅,“別別別,我喜歡的房子——里面不能有女人的香水味,也不能有女人的衣服,更不能有女人味?!?/br> “……” 這可是當眾打她的臉,變相拒絕他們的婚事!慕云初垂著眼,雙手交疊在一起,心下無計可施。 她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男子,美得不可一世,言語上不留半分情面,讓她下不來臺,她真的如此招他嫌嗎? 好歹她也是慕易川疼愛的長孫女,這般被人奚落還是頭一次,心里多少有點憤憤不平。 “喲,你看這都七點了,云初餓了吧?今天我特地找了一個人來家里燒菜,別小看她,她燒的家常菜可是一流的,我給家里打個電話看她燒好了沒有。”林夫人不動聲色的開口,試圖緩解他們二人之間的氣氛。 這一聊忘了時間,確實該吃晚飯了。 不知怎的,一聽這話,林亦飛忽然來了興致,總覺得和某個人有關(guān),以前他家太后特別喜歡吃程佩歌做的飯菜,莫非? “誰,誰燒的菜?”毫無思考的話從邪魅的唇角溢出,鳳眸微挑,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假如真要一個答案的話,那就是期待,對期待,他在期待! 林夫人沒好氣的憋他一眼,并未發(fā)現(xiàn)他的不正常,拉起慕云初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解釋道,“還能有誰,當然是小歌!你說說你,人家多好的一個女孩兒,干嘛老找人家的麻煩,搞得人家現(xiàn)在都不敢去林氏上班?!?/br> 林夫人對程佩歌那丫頭還是挺滿意的,人老實勤快,還燒得一手好菜。 “你讓她來家里燒飯?”林亦飛輕喃出聲,突然有點心疼那個傻女人。 不是說懷孕了么,怎么還稀罕這點兒錢,還是她男朋友根本就不心疼她?或者那個蠢女人壓根上了別人的當,也對,她那么蠢怎會知道這世上的男人好多都是騙子! “是她自愿的,她現(xiàn)在失業(yè)了,我一說她也沒有推辭,再說我給她的薪水也不錯?!绷址蛉俗灶欁缘慕忉?,根本沒注意到某男的絕美的面色早已扭曲。 一旁的慕云初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程佩歌?不就是那個窮酸女人么,每天都一個樣,實在難以讓人記住她,失業(yè)了? 呵呵,好久沒去林氏倒是不知道她已經(jīng)沒在林氏干了。那丫頭外表看起來倒像是沒什么心眼兒,此刻看林亦飛的反映…… 他不會是對那丫頭產(chǎn)什么了什么憐憫吧,生活在最底層的女人總是幻想自己能有一天飛上枝頭變鳳凰,難道她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簡單? “你這么一說,我也餓了!”林亦飛突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胡亂編一個理由,跟著她們的步伐往售樓處的出口走去。 林夫人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只是在慕云初耳邊輕聲念叨著,“這小子也說小歌燒的菜好吃,可見抓住男人的心同時也得抓住男人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