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巫女】大狐貍
第叁十五章 當(dāng)透回到原來那處山洞前,便看見般若坐在巖石上百無聊賴的撥弄自己的頭發(fā),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一雙陰郁的紅眸瞬間亮了起來,笑容燦爛的朝著她揮手。 當(dāng)她落地收回紙鶴術(shù)式后,一個金色腦袋撞進(jìn)了懷中,埋在了柔軟的雙峰間,腰肢被他緊緊的環(huán)住,她聽見他滿是默落的說:“般若好想您?!?/br> “……” 太粘人了,狗皮膏藥都沒這么粘人,甚至粘到她有些煩了…… 她忍不住冷下氣勢,說道:“般若,放開。” “是~”少年拖著長長的尾音放開她。 “……” 但在她以為他會糾纏不休的時候又聽話的不行,不得不說這個妖怪少年很會看人眼色,至少目前他都沒有觸及到讓她生氣的點(diǎn),也沒做過踩到她底線的事。 除了粘人這一點(diǎn)。 透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太嚴(yán)厲苛刻了,粘人就粘人吧,至少他在有外人的時候還知道分寸。 透讓般若帶自己去強(qiáng)盜們屯物資的地方,在去的路上,透再次看到了那只小紙鶴,般若好奇的問她那是什么,她只是態(tài)度有些敷衍的說了一句沒什么,一個小東西而已。 他們來到了目的地,兩人高的山洞前橫躺了幾具被不明物體啃咬的強(qiáng)盜尸體,透看都沒多看一眼,直直的越過尸體朝洞內(nèi)走去。 山洞很深,不得不說,不愧是橫行霸道、殺人越貨什么都要的強(qiáng)盜,這囤下來的東西真是琳瑯滿目,除卻金銀珠寶,就屬能長期囤放的糧食rou干一類最多,簡直數(shù)不勝數(shù)。 透在強(qiáng)盜的寶藏中翻找著自己想要的東西——藥材,如果能翻到現(xiàn)成的避孕藥丸那就再好不過了。而般若則被她叫去整理出幾套男性與女性的衣物和一些錢財包好,離開時帶走。 兩個長期留宿野外的人,她有術(shù)式和靈力,般若有妖力,各自都有清理自身潔凈的方法,但是一直只有一套衣服到底還是不行,尤其是以后交合歡愛,也能多一些墊底的物件,不然總是在地上滾來滾去,挺狼狽的說實(shí)話。 般若很快就整理好了,他找了兩塊特別寬的布將東西全都包起來,然后背在背上,為此他還特意將背上的巨大能鬼面具收了起來,雖然這些重量對他這個妖怪來說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從外觀上來看,不用想都知道那樣太不可愛了。 透搜索翻找了許久,才翻出不少曬干的藥材,可喜可賀的是在她的努力下,真的找到了現(xiàn)成的避孕藥丸。 打開手里的小盒子,透拿出藥丸聞了聞,輕輕咬了一小點(diǎn)用舌頭細(xì)細(xì)抿著,仔細(xì)分析里面的藥物成分,確定了這個藥丸對身體副作用不大后,將手上的那顆藥丸直接吃了下去,然后起身帶著般若離開山洞。 出了山洞后,透一把火將尸體全部點(diǎn)燃,連同洞內(nèi)的所有東西一起燒毀,她背對著那片熊熊燃燒的藍(lán)色火海,面色冷靜的將手里的一大包藥材交給般若,讓他先離開,她要去解決一些事。 “般若不能跟著一起嗎?”金發(fā)少年撇著眉頭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乖?!蓖干焓置嗣哪?,“天黑之前我會追上你,任你尋歡整夜都行?!?/br> “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 般若開開心心的離開了。而透則是一把抓過一直在以及身邊晃悠的小紙鶴,手法熟練的將它拆開。 【真名為透。】 ???? 什么東西? 透拿著那張紙左看右看,上下翻了個遍也沒看出其他端倪,她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用錯方法了。 她嘗試著將紙鶴迭了回去,試圖拯救一下自己錯誤做法后的后果,但小紙鶴重新飛起來后還是只圍著她轉(zhuǎn),同樣什么信息也沒有。 “……” 所以這個紙鶴到底有什么用啊…… 透手指抵著下巴沉思了一下,突然腦中靈光一動,她對紙鶴結(jié)了幾個術(shù)印,是與布紙鶴一樣的術(shù)法。 而后,她乘坐著巨大的白紙鶴飛上高空,但她沒有特意驅(qū)使紙鶴飛行的方向,而是任由紙鶴自己隨便飛。 劃過高山流水,山谷青林,透默默地在心里記著路線,以免回去的時候迷路,但是紙鶴僅僅只飛過了五座山就開始降落了,降到了一片湖岸邊,而她在還未降落時便看到了湖里泡著某只體型甚大的獸類。 或者說是狐貍。 一只體型巨大的白面金毛九尾狐…… “……”哦呀哦呀,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事呢。 透沉默的跳下紙鶴,紙鶴瞬間縮小,落在了地上,她站在原地沒有去管。 一時間,除了風(fēng)水草的沙沙聲,就只剩下那只大狐貍用九條尾巴悠哉劃水的聲音,她也沒有主動出聲,就那么靜靜地等著那只大妖怪九尾狐泡完澡。 “你這小姑娘還是這么不解風(fēng)情?!?/br> 語調(diào)古韻優(yōu)雅的聲音響起,那只毛發(fā)光滑柔亮,一看就手感很好的大狐貍輕悠悠的轉(zhuǎn)頭朝她看過來,一雙嫵媚妖嬈的金色狐貍眼半瞇著看著她,當(dāng)真是風(fēng)情萬種、媚眼如絲的狐貍精,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足夠讓人看酥了骨頭。 透握了握手,利用指甲壓迫著手心的軟rou產(chǎn)生疼痛讓自己清醒點(diǎn),并且在心里再叁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不是獸控。 透面色鎮(zhèn)定,語氣平緩的說: “抱歉,我失憶了,以前的事一概不知。但是閣下居然擁有我親手做的式神紙鶴,那么應(yīng)該是我的熟人?起碼也是認(rèn)識的人吧?!?/br> “不是哦,我們并不認(rèn)識。”金毛大狐貍甩了甩尾巴。“人家可是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那語氣后面還拖了個尾音,同時它還朝著自己眨了一下眼,模樣很是調(diào)皮。 “……”傻子才信,那只紙鶴明顯被拆開又折起來不是一次兩次了,那個折痕重的起毛邊了。 但是,它說他倆不認(rèn)識、或者說不熟是真的,如果說這那紙鶴是她給它的,那么就代表著她在贈出紙鶴前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名。 那么問題來了,以前的她為什么要把式神紙鶴送給一個不熟的妖怪? 她可不覺得她是什么喜歡廣交好友那種類型的人……等等,送給不熟的妖怪寫著真名的紙鶴…… 透突然意識到……那不是贈送,是交易。 以前的她一定有因?yàn)槟撤N事而不得不而之的事去求助這個九尾狐,從而用真名作為交換。 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以前的她放下奉神者的尊嚴(yán)和巫女的原則去求一個妖怪…… 透垂下眼簾,心里漠然一片。 沒有記憶,她對過往一無所知,醒來后,她對這里的一切都提不起任何興趣,她漠視著所有事物,她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歸屬感,她覺得她不應(yīng)該在這里,所以她怎么也想不出她會為了什么事去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透閉上眼,試圖回想,可一無所獲,除了空蕩蕩的腦袋,只有一顆越來越空洞冷涼的心。 那種想要放下一切離開的心情又來了……但是不行,不能死,她答應(yīng)過般若要在天黑前回去的。 她的潛意識里告訴她,她絕不是個喜歡食言的人,甚至可以說她對誓言看的很重要。 透深深地呼吸了幾下,然后朝著金毛大狐貍彎腰鞠了個躬,說了一聲:“謝謝”便轉(zhuǎn)身離開。 “慢著。” 一條金色的大尾巴突然沖出水面伸向了她,將她整個人都卷起來帶進(jìn)了湖里。 甫一入水,她全身就被浸濕了,薄薄的白色單衣緊貼著肌膚,隱隱約約印出粉白的膚色,濕透了的黑發(fā)彎曲的像水蛇般妖嬈的攀附在她的胸前與脊背,當(dāng)她踩著拖在她腳下的尾巴冒出水面時,一睜眼,一張白色狐面便占據(jù)了她整個視線,那雙璀璨明亮的金色獸瞳神色不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就這么輕易放棄了?”連語氣都是似笑非笑的感覺。 透眨了眨滴著水珠的眼睫,淡然的說:“不是放棄,是猜到了。” “嚯?猜到什么了?說來聽聽?!?/br> “你我之間,是交易,紙鶴曾被拆開過,說明交易完成了,所以哪怕不記得了,我也要對你說了謝謝。謝謝你愿意幫我?!?/br> 白色的狐面緩緩湊近,在離她鼻尖極近的距離停下,透覺得只要她往前輕輕晃一下,她的鼻子就能輕松碰到那細(xì)密柔軟的毛,所以她……向后仰了上半身,拉開了一些距離。 “呵……”白面金毛的大狐貍輕輕的笑了一聲,它那帶著妖嬈媚意的眼眸注視著她,緩緩說道:“你猜對了,你的確曾經(jīng)有求于我,為了一個巫女?!?/br> “九個月前,我游玩山水,無意間來到了稻荷神社,遇見了兩名巫女,我本想套套近乎,可我卻被有一名巫女毫不留情的驅(qū)趕……沒錯,就是你?!?/br> 說著它用伸出一條尾巴指著她的鼻子,像是在控訴她的冷酷無情:“我什么都沒做就被莫名其妙的趕走,真是傷心透了?!?/br> 可你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diǎn)傷心的樣子,甚至還在笑。 “可過了半個月吧,我突然收到了你的信,信中夾著一只紙鶴,信中大致的內(nèi)容是這么說的:只要我能將你的同伴巫女千代帶離神社,在其他地方安頓好,作為交換,你就告訴我你的真名?!?/br> “你的名字對我來說其實(shí)不重要,但是我很還好奇,你要用什么方式告知你的真名,所以我大方的答應(yīng)了。后來,將巫女千代帶走四個月后的某一天,息量山被一片大規(guī)模的天雷劈成了焦土,幾乎夷為平地,那可真是相當(dāng)恐怖的天罰呢。而就在那一天,你留下的那只紙鶴自己打開了,我這才知道你的真名。可惜那時候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br> 說著,大狐貍又用一條尾巴掃了掃她的臉,“現(xiàn)在得知你沒死,我就更加好奇當(dāng)初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會如此未雨綢繆的為巫女千代安排后路,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來求我這個被你討厭的妖怪。” “可惜,你失憶了,我的好奇得不到解答,唉……” 說著,它還很失望的嘆了口氣, 濕噠噠的尾巴尖好像嫌她身上不夠濕一樣在她的臉上劃來劃去。 透聽完后,沉默不語,腦海中,又一次的閃現(xiàn)那抹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女性身影。 巫女千代……么。 般若為什么沒跟她說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