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周永正走到天牢門口深吸一口氣舉步走了進(jìn)去,一進(jìn)去頓時暗了下來,一股陰冷的風(fēng)吹上來,一股霉味伴著血腥讓人作嘔,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 太監(jiān)在前頭打著宮燈,把陰森的路照亮幾分,往前走了幾十米遠(yuǎn)。 前頭帶路的獄卒把一層層門打開,終于到了最后一層,周永正唇邊扯起一絲微笑,親愛的皇叔們,我來看你們了。 “……” “人呢?。。 币蝗f頭草泥馬在周永正心頭奔涌而過。 原本應(yīng)該關(guān)在牢中的一干人等,居然都消失不見了,周永正看著空蕩蕩的牢房,抓著旁邊的獄卒道:“人都哪去了?!” 獄卒磕磕巴巴道:“化……化成蝴蝶……飛走了?!?/br> 周永正冷冷的看著他,呵呵冷笑一聲,哈哈大笑起來,嘴里叨念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馬上派人去給我抓蝴蝶!朕不相信他們能跑了!” 旁邊的太監(jiān)啞然的看著皇上,他……恐怕是真的瘋了吧。 從大牢出來,周永正越發(fā)瘋癲,一會嚷嚷著父皇要殺他,一會就道所有人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旁邊的小太監(jiān)試探道:“皇上,咱們回宮吧,不如該有人搶你的龍椅了?!?/br> 周永正猛的回頭道:“誰敢搶朕的位置?!馬上回宮!”說完掀起龍袍便朝宮中跑去,后面的人緊追慢趕道:“皇上小心啊?!?/br> *** 馬車晃晃悠悠的朝城外駛?cè)?,京都的守衛(wèi)早就接道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通知,給這幾輛馬車放行,六個王爺加上一干大臣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出了京都…… 出京走了半日來到京都外的歷城,此時李潛早就等在這城中了。 “吁~”馬車停下,大伙紛紛下了馬車,居然被拉到不知誰家的一處府邸門口,抬頭看著這府邸有些年頭了,門上的牌匾都脫了金粉,斑斑駁駁的不好辨認(rèn)。 “吱呀”大門打開,李潛那老兒站在門口笑瞇瞇的拱拱手道:“各位王爺千歲,請進(jìn)吧?!?/br> 進(jìn)了院子才發(fā)覺里面別有洞天,院子里修建的精致雅觀,亭臺樓閣,小橋流水,讓人看著心曠神怡。 五王爺見狀心道:這老狐貍把他們接到這來干什么? 這里的人除了十二王爺和十三王爺,再加上沈太尉與李潛沒生過嫌隙,其他人多多少少在朝堂上跟他翻過臉,這會心下直突突,也不知這老頭安的什么心。 李潛道:“客房我已經(jīng)為各位王爺大臣準(zhǔn)備好了,想來著一路奔波也都累了,不如……先回房歇息一下?” 八王爺拱手道:“李老,咱也就別打太極了,你把我們救出來有何目的?” 李潛笑笑道:“不是各位給我傳信讓我救各位出來嗎?” 蔣伯仲干咳道:“咳,是這樣沒錯,但……總覺得你沒安好心呢。”后半句嘟囔著說的。 李潛抽抽嘴角道:“各位王爺大人放心,老朽早已辭官在家,此番做法也只是想不讓各位大人蒙受冤屈,大周還需要各位頂梁啊?!?/br> 聽他這么冠冕堂皇的說完,蔣伯仲捂著腮幫子牙疼。算了,管他安的什么心,反正這地方倒是比京都的大牢要強(qiáng)上百倍。 幾個人各自回了房間,周隱坐在床上,手里捏著召喚的哨子,心道:這會西北大軍恐怕已經(jīng)兵臨城下了,暗衛(wèi)也給張睿送去消息,那張睿會不會……還未等他思索完,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 周隱皺眉道:“進(jìn)來?!?/br> 一個身穿灰布衫的小廝躬身進(jìn)來道:“十二王爺,門口有人求見?!?/br> 周隱急忙起身道:“快讓他進(jìn)來,不!我親自去一趟?!?/br> 此刻張睿下了馬車,撫平衣擺上的褶皺,抬頭看著府邸上的牌匾,聽暗衛(wèi)傳話他們是來了歷城,進(jìn)了這家府邸,不知周隱在不在此處。 “吱嘎”大門被猛打拉開,兩人同時驚住。 周隱顫抖的張張嘴,然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好久不見……” ☆、第103章 張睿從頭到腳把他看了無數(shù)遍,夢里百轉(zhuǎn)千回的人,今日就站在眼前,仿佛有些不真實,走上前去輕輕伸手砰了砰他。 周隱一把攬他入懷,嘶啞著聲音帶著激動和悲傷:“這一路,讓你受苦了!” 張睿呆愣著摸著他后背道:“你沒事便好?!毖蹨I卻不知不覺的流了出來。他想過無數(shù)次見面時的情景,定要揍他兩拳,讓他欺騙自己!可真正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心底抽痛,竟一點不舍得動他一下。 兩人跌跌撞撞的回到府中的房內(nèi),張睿把這一路講述給他聽,周隱聽到他們幾次差點遇險嚇得心砰砰直跳道:“當(dāng)日我本想著叫人把你送回江州,可情況緊急,一時抽不開人手,才無奈把你放在灌木叢里,后來再派人去找你時,已經(jīng)找不到了?;氐骄┲形冶惚换噬宪浗诰┒疾坏贸鋈?,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去了西北。” 張睿聽至此臉色“唰”的變白,顫聲道:“韓叔……韓叔他已經(jīng)?” 周隱疑惑:“韓叔沒事啊,已經(jīng)被我送到江州去了?!?/br> 張睿驚訝:“啊?!我明明看見一節(jié)韓叔的手臂!” 周隱嘆息道:“當(dāng)日你們回來尋我時,突然遇上匈奴殘兵,這人拿著刀朝你砍來,韓叔為了給你擋這一刀,失去了半截手臂,后來傷勢過重被我?guī)Щ亓司┒?。?/br> 張睿一聽才明白,原來韓叔并沒有死,心中既高興又感慨,韓叔真是為了自己差點把命都搭上了。 “對了,如今西北軍到了皇城了吧?他們是如何計劃的?” 張睿猶豫道:“打著的是清昏君,立明君的旗號,可我怕萬一……” 周隱明白道:“這事也沒法,若真是賀家人上位,但愿他們能把大周匡扶起來?!?/br> 張睿一怔道:“那大周豈不是更名換姓了?” “那又有何妨,只要不是匈奴人欺壓過來便好,否則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天下不得安寧啊?!?/br> 張睿點點頭道:“我聽他們的意思是想擁立五王爺為皇上,我也覺得五王爺可勝任此位,畢竟他為先皇處理朝政多年,為人公正廉明,如果做皇上,也是明君一位?!?/br> 周隱端過茶壺給我倒了杯茶:“怎么不見其他人?湛清呢?” 張睿端著茶杯飲了一口道:“虎子和清洛被我派暗衛(wèi)送走了,湛清他去京中打探消息去了?!?/br> 周隱點點頭,屋內(nèi)突然一陣靜默。 “你……” “你身體怎么樣?” 兩人同時開口,對視一眼忍不住莞爾。周隱伸手摩挲了張睿的臉道:“朝思暮想這么長時間,如今見面竟不知怎么開口了。” 張睿伸手握住他的手尷尬道:“我開始還懷疑過你,以為那追兵是你派的?!?/br> 周隱撲哧一笑:“我若是有那本事,何苦被人下毒,被軟禁在京都?!?/br> 張睿聽此皺眉:“你身上的毒,難道真的無藥可解?!” 周隱道:“還記得那次在江州的麒玉衡嗎?此物應(yīng)該可以解我身上的毒,不過那東西已經(jīng)隨齊冥一同葬在底下,恐怕再也難尋了?!?/br> “不!那東西沒被齊冥尋到,而是被杜老爺藏起來了?!?/br> 周隱一愣道:“這樣?那此事一過,我二人便去尋此物吧!” 張睿重重的點頭,兩人相望,周遭的氣息似乎凝固住停止流動,周隱俯身吻上他眉心,順著鼻子一路吻到唇角。 張睿勾微微一笑,伸手?jǐn)堊≈茈[的脖子,狠狠的咬住他的下唇。周隱疼的皺了下眉,伸手抱住他的腰道:“還在惱我?” 張睿哼了一聲,含住他的唇輕輕勾勒熟悉的藥香讓他一時迷了心神。周隱呼吸急促,伸手托住他后腦,強(qiáng)勢的伸出舌頭撬開他的貝齒,勾起他的舌尖來回糾纏。用力吸住他的舌頭,張睿微微瞇起眼睛,帶著疼痛的興奮感,讓他渾身燥熱。 嘴中無意識的叫著周隱的名字,那一聲聲喟嘆仿佛是最好的情/藥,兩人一路纏綿到床邊,周隱輕輕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俯身上來,灼熱的氣息噴在張睿的臉上,瞬間讓他臉上又熱又紅。 周隱趴在他耳邊呢喃:“好想你,想了太久……” 緊繃著身體的張睿慢慢舒展,伸手扯開周隱的衣襟,摸著他光潔的身體,熱血沸騰。抬腿勾住他腰間,輕輕向上一挺兩物撞擊道:“王爺,恭候多時……”周隱忍不住嗯了一聲,抓著他肩膀汗水淋漓,神色一暗,不知不覺又私纏在一處。 窗外天色漸暗,月上枝頭,窗內(nèi)紅燭暖帳,欲語還休。 *** 京都 大軍終于攻進(jìn)城內(nèi),幾乎沒費吹灰之力便把那些維護(hù)周永正的一干人等全部拿下。這日周永正依舊穿著那身黃袍,頭上帶著歪著的皇冠,手中不知在哪拿了一把太監(jiān)的拂塵,指著沖進(jìn)宮中的士兵捏著嗓子道:“大膽,你們怎么敢擅自闖進(jìn)皇宮!不知道皇上還在歇息嗎?” 士兵們愣住,打頭的福興看著他道:“你就是皇帝小兒?” 周永正皺眉道:“雜家只不過是一介宦官,萬萬擔(dān)不起皇帝二字,你若想見皇上,小的帶你去便是了。”說著躬身走在前頭,帶著一隊人馬跟著他來到后殿,只見他推開寢殿的大門道:“皇上正在里面歇息,各位不要大聲吵嚷,小心掉了腦袋。” 福興半信半疑的走了進(jìn)去,見床上似乎真躺在個人,在里面蠕動著。他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把掀開被子,頓時吃了一驚。 只見床上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小太監(jiān),身上綁著繩子,嘴里堵著布,正淚眼朦朧的來回扭動呢。 “哈哈哈哈,上當(dāng)了把!嘿嘿,沒想到朕用了一招偷龍轉(zhuǎn)鳳的法子吧。哈哈哈哈”說完把拂塵從后領(lǐng)口伸進(jìn)去,撓著后背道:“你們來尋朕可有何要事,速速稟報?!?/br> 福興皺著眉頭走過去,一把拎起他道:“皇上抓住了,咱們撤出皇宮!”說完帶著將士走了出來。 自此京中大定,五王爺眾望所歸,被擁立為新帝,他為了祭奠死去的先帝,把國號改回隆興,而僅僅登基五個月就被推下皇位的周永正則下落不明,有人說他瘋了,也有人說他傻了,究竟他到底去了哪,恐怕只有當(dāng)今皇上才知道。 三王爺如他之前所說,去了皇陵,每日吃齋念佛為幾個兄弟祈福。 還在京都的西北軍此時才遲遲收到傳信,邊關(guān)告急,匈奴居然已經(jīng)打進(jìn)通州了,請速速回援!大伙來不及歇口氣,急忙又趕回邊關(guān)。 大臣們都各回各位,各個部門都開始組織抵御匈奴的計劃。所謂攘外必先安內(nèi),朝中如今已經(jīng)安定,萬眾一心,齊抗匈奴,大周朝竟空前的團(tuán)結(jié)起來! 各地大商人們紛紛慷慨解囊,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后備糧草源源不斷的發(fā)往邊關(guān)去。 賀廣坐鎮(zhèn)軍營中,看著探子來的急報,心中隱隱發(fā)涼,這匈奴不知怎么突然就起兵進(jìn)攻了大周,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時,便已經(jīng)連取三城,邊關(guān)的六萬將士全部犧牲! 那可是整整六萬人?。≠R老將軍心痛的狠狠的錘擊在桌案上道:“他們還有幾日能趕到?” 下屬道:“應(yīng)該還有七八日?!?/br> 賀廣喃喃:“七八日……”如今他以五萬西北軍困守在崇州城,通州已經(jīng)淪陷,駐扎在通州的幾萬兵將也損失大半,被他調(diào)到崇州。 崇州與通州不同,地勢平坦,難守也難攻,匈奴大軍要想攻下此城,必要踏過他西北將士的鮮血才能過去! 匈奴單于騎在一匹棕黑的馬背上,站在崇州十里開外,望著遠(yuǎn)處的城樓,目光如虎狼一般。從腰間拿出皮囊酒壺仰脖“咕咚咕咚”喝了兩口一抹嘴道:“吩咐下去,明日攻城!” 旁邊的匈奴侍衛(wèi)單手放在肩頭:“是!” 覬覦已久的大周,我來了! **** 一早醒來,張睿伸個懶腰,突然胳膊撞上旁邊的人,愣了一下才想起,身邊躺著的是周隱,昨夜……兩人顛龍倒鳳折騰了半宿,如今腰下酸痛,還好這次兩人都不是生手,做到后面居然升起詭異的快感來…… 張睿老臉一紅,兩輩子加起來都快奔四了,如今居然又被辦了……不過若是開始不疼,感覺還不錯。羞恥的揉了揉腦袋,這可如何是好。 周隱睜開眼睛,看著他也有些失神,伸手胳膊把他帶到自己懷里道:“每日清晨若是都能如此那該有多好。 張睿嘆息道:“此事一過,你我二人去鄉(xiāng)下隱居如何?” 周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