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那個靜謐的夜晚之后,馮墨開始躲起了安齊。 努爾每日照例被馮墨發(fā)泄般揍得鬼哭狼嚎,然而,當(dāng)安齊遠(yuǎn)遠(yuǎn)望過來時,馮墨卻總是偏過頭去。 努爾身為王爺?shù)摹暗諅鞯茏印?,切切實實的學(xué)習(xí)到了,如何做好一個行走的八卦全書,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了一股迷人的八公之香。終于在一個早膳后,他神秘兮兮的把正欲回屋溫書的安齊拖到了一個角落,“威逼利誘”。 “師姐meimei,你跟墨兄這是怎么了?”努爾眼中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燒,“難道是他終于鼓起勇氣向你表白,結(jié)果你狠狠把人家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嘖嘖,你看墨兄這幾日這魂不守舍的德行,作孽?。 ?/br> 安齊大白眼兒一翻,“懶得理你,沒影兒的事兒。” “那就奇了怪了,你看墨兄這幾日,多么的……”努爾組織了半天語言,“多么的像一只發(fā)情的母貓突然被人打斷了交配過程一樣,嘖嘖,這臉臭的啊,偏偏還帶著這股子sao情,你跟我說實話,真不是你?” “……這二百五還真敏銳”,安齊在心里默默評價道,而后將一個無比確定堅定以及肯定的眼神兒投向了努爾,“我發(fā)誓,我一點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 “真不是你?那會是誰?難道是王爺?” 安齊心里一個咯噔。 “不可能不可能,雖然我?guī)煾干妹裁廊缁?,但是他老人家實在是個妖孽下凡啊,墨兄這么一張冰塊兒臉,脾氣倔得像頭驢一樣,怎么可能受得了王爺?可是除了我們幾個沒有別人了啊?難道是墨兄以前的老相好?不對啊,從來沒見過啊,難道是……” “可能是對你有意思哦”,安齊不勝聒噪,忍無可忍打斷了努爾的臆想,“好歹,你也是我們這群人中'最美'的那個??!” “?。∫彩枪?,努爾頓了一頓,“?????你說啥???” 安齊早已開溜,只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你慢慢想去吧!” “啪——”大門合上了。 “喂喂喂,師姐meimei,別走啊,再陪我聊會兒吧?哦,對了,你那個小情郎啊,最近忙得很哪。聽說,他干脆利索的把前主祭兼國師干掉后,赤霄的現(xiàn)任英王很是激動萬分,看來這英王這些年過得也是頗為窩囊。然后你猜怎么著?在主祭繼任大典的當(dāng)天,英王宣布,月靈主祭成為赤霄有史以來最為年輕的一位國師,權(quán)杖寶印一同交付,你那小情郎一步登天,入主朝堂,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赤霄新偶像。加上那日比拼露了露他那還算可以的容貌,這些時日,這離都的懷春少女們都瘋魔了,沒日沒夜的在國師府前大排長龍,就是希望能得到這新任國師的垂青。不是我說,你再不抓緊點兒,他可就被別人弄走了……” “啪——”安齊的房門大開,努爾兀自在那兒坐著喋喋不休。 努爾一回頭,正對上安齊那實在算不上好看的陰沉臉色,他的唇邊瞬間勾起一抹賊笑,“要不要一起去?” 等到安齊徹底清醒過來時,她已經(jīng)被努爾拖到了離國師府大門三里遠(yuǎn)的地方,排隊。 我為什么要排隊來見來福啊? 安齊默默在心里鄙視了一把自己的傻缺,轉(zhuǎn)身就想要走。 “哎哎哎,干嘛去?”努爾一把扯住安齊后衣領(lǐng)。 “不干嘛,回去讀書去”,安齊淡定的甩開努爾的爪子,“再說,一個大活人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三條腿兒的蛤蟆!” 此言一出,安齊瞬間感到,周圍人朝自己射過來了無數(shù)眼刀,空氣似乎都冷了幾分。 果不其然,站在安齊前面的一個妙齡少女一回頭,柳眉倒豎,“哪里來的野小子,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月靈大人可是全天下最英俊瀟灑、風(fēng)度翩翩的巫師,還是我們赤霄最年輕的國師,你竟敢如此出言不遜,將大人比作蛤???” “打死她?。?!” 隊伍里不知道哪個妙齡少女吼了這么一嗓子,空氣有一瞬的安靜。 突然,一個雞蛋大小的石頭猛地朝安齊砸了過來,努爾一伸手,“啪——”一聲,石頭在他掌中碎成了三瓣兒。 緊接著,十?dāng)?shù)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從四面八方朝安齊丟來,努爾抓起安齊的手,夾起尾巴,落荒而逃,后面,有無數(shù)脂粉裙釵高喊著什么一路在后狂追。 “圣人說得對,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yǎng)也,女人真可怕”,街角的胡同里,努爾氣喘如牛,旁邊站著的是更加如牛的安齊,正在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我早就提醒過你了,你就不聽”,努爾埋怨著。 “我……我……我哪兒知道,這……這赤霄人民如此的民風(fēng)彪悍啊”,安齊喘著粗氣。 不過,這樣,我就放心了,來福他終于有安身之所了,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安齊在心里默默開心著。 然而當(dāng)安齊與努爾一路拌著嘴回到馮府時,二人都楞了。 花園的小亭中,王爺披著一件單衣正在與人對弈,那個對弈者正是來福。 王爺昏迷了三天后終于醒了過來,只是,身體依然弱不禁風(fēng),倒似比安齊這么一介武功不通的弱女子還要嬌弱幾分。 今日卻是心情頗好,都能自己出門溜達(dá)了。 “聞聽王爺重傷未愈,來福即便此刻在這里將王爺堵死也未免勝之不武。” “小子,別囂張,誰勝誰負(fù)還未可知呢?” “王爺,來福只是關(guān)心您的身體罷了,您若不領(lǐng)情,來福也無可奈何。” “來福?月靈大人怎地如此愛開玩笑?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不再需要‘來?!@個名字了吧?” “王爺多慮,來福永遠(yuǎn)是安家的書童來福,說起這個來,這局困龍本就是上古殘局,王爺又何苦非要解開呢?” “大丈夫所為,當(dāng)頂天立地,既然入主這棋局,就要愿賭服輸,何況”,王爺一子落入原先失子死氣之處,與其他的黑子連成了一個北斗七星的圖案,“天命從來由己不由人,既然困龍有人能擺出,自然就有人能破除,你說是嗎?來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