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下一秒伸到身前,露
沉純歌昨晚一時興起就把小狗抱了回來,忘記了這是別人家的公寓。晚上洗澡的時候才想起這件事,抱著小九一夜都沒睡好。早晨她一邊出門一邊給秦雨沐打電話,直到秦雨沐告訴她自己父母也養(yǎng)狗之后才放心。 她揉了揉眼睛,準備去外面吃早點,盤算著一會兒去買點狗糧。打開門卻看到對面地上坐著的沉云朗,他手里提著早飯,寬闊的脊背靠著墻,眼里都是血絲,像是一夜沒睡。 沉云朗疲憊起來的樣子很頹落,她睨了一會兒他眼底的烏青,再想無視他也做不到了。 “你在這里干嗎?”她說話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撫上了門框,這是她緊張時的下意識動作。 “想你了,剛來的?!蹦腥藙恿藙哟?,看著她搭在門上的那只手,沒說自己在這里坐了一晚上,剛才才下去買的飯。 “吃嗎?浪費糧食不好?!?/br> 他朝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扯著唇角露出一個疲乏的微笑。 女孩水眸盈動,兩人僵持了幾秒,未幾,她稍稍讓開一條路。 沉云朗眼里閃過一絲訝然,緊接著是欣喜。 剛才一路上他想得都是她會接了早餐,但是不讓他進。這還是她第一次讓自己進門,說明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最起碼有了點突破。 他走進屋里,吵醒了還在休息的小九,小狗很是認人,沉云朗昨天抱它回來,小家伙儼然把他當成了男主人,看到他來了便搖著尾巴過去,蹲在他腳下,柔軟的毛發(fā)貼著他的褲腿蹭來蹭去。 男人彎腰拍拍它的rou,走到桌邊把袋子放下。 “這個是洗手間嗎?” 他指著一扇門問她,女孩點點頭,盯著他走進洗手間里,過了幾秒后里面?zhèn)鱽韲W啦啦的水聲。 她突然有些眩暈,不知道放他進門是不是對的。他剛才對她說的那句話,讓她有兩人像是普通夫妻的錯覺。 未久之后男人出來,從桌上抽了兩張紙擦手,又自然地坐到椅子上把早餐分給她。 他神態(tài)自若,她卻有些窘迫地站在一邊,仿佛一個入侵者,而他才是住在這個房子里的人。 “來吃東西?!?/br> 沉云朗叫了她幾聲,她才開始往餐桌那邊走。無視了他已經(jīng)拉開的椅子,故意坐在了他的對面,還對著角。 男人笑笑沒說話,他目前的要求不高,能坐在一起吃飯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餐廳的氣氛有點詭異,唯一玩得歡的只有小九一個。沉純歌本來以為,除了在家里,都不會再有和他這么平和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結(jié)果這想法才出來沒有半個月,兩個人又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而且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的小心思沒被男人知悉,快要紅起來的兩腮也被她自己在心里用冷水破滅。 沉云朗在軍隊里久了,吃飯的速度很快,他吃完了就靠在椅背上,看著小姑娘文文靜靜地細嚼慢咽。 她始終沒抬頭,就當他這個人不存在,偶爾小九碰到她腳的時候她才會朝一邊抬眼抿唇微笑。 “我吃完了?!?/br> 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恢復漠然的眼睛睨視著對面的男人。 對沉云朗來說,這句話就是在轟他。 也的確是在轟他,他知曉一切都不能cao之過急這個道理。 外公說了,不懂女人沒關(guān)系,懂兵法就行,照樣可以子孫滿堂。 他仰起頭盯了兩秒天花板,轉(zhuǎn)眼的功夫,兩只手慢慢舉起放在頭側(cè)。 投降。 說著:“好了,我走了?!比缓笸顺隽朔块g。 這是沉云朗第一次送飯,有開頭就有第二次。而且之后每天他護送她上下學也變成了光明正大的。 他發(fā)現(xiàn)小姑娘一個特點,就是如果死皮賴臉地貼上去,她說煩了也就不再說了,他就可以進一步,更過分的參與她的生活。甚至有的時候在她開門的空擋擠進去不走她也拿自己沒辦法,這樣就能滿足他在她公寓里過夜的野心。 “沉云朗。” 走在前面的小姑娘受夠了路人的目光,她轉(zhuǎn)過身,一對秀眉擰在一起,往日溫柔似水的雙眸里往外噴著火苗。 男人跟在她身后兩叁米的地方,穿著一身黑帶著墨鏡,身材高大魁梧,肌rou緊實健碩,活像一個黑社會的保鏢。 而且他這樣跟她一跟就是一天,在食堂里身邊都沒有人敢靠近。 “到!” 看到她回頭,男人驀地站直了身體,擺出一副好士兵隨時等待差遣的模樣,可卻沒一次真的聽過女孩的話。 她扶著額,“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厚臉皮了?” 這么多年,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始終高冷,高不可攀的氣質(zhì)如同神祗,連話都很少說??蓛扇朔珠_這一個多月,他卻變得無比黏人,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喋喋不休。 有時她都會懷疑,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兩個沉云朗,或者他本身就是人格分裂,總之現(xiàn)在的他根本不是他本人。 男人扯了扯唇,還是不準備把有人跟蹤她的事告訴她。 一來他現(xiàn)在說了小姑娘未必會信,二來即便是信了又能怎樣,茫茫人海根本找不到一個變態(tài),只能給她徒增恐慌。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他一直陪在她身邊,讓別人都知道她身邊有一個男人。 沉云朗靜默半晌后開口:“我在追你。” 他說的很認真,和一分鐘前那個滿目黠光的男人判若兩人。 “我之前沒追過你,就把什么都干了。很對不起你,現(xiàn)在我在努力彌補,希望來得及?!彼肓讼耄N在褲縫處的雙手倏然緊握。 “我不會說好聽的,但是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證明?!?/br> 他突來的一番話讓女孩愣住,粉色的秋瞳瑩瑩波動,轉(zhuǎn)瞬之間,那顏色便又深了許多。 她驀然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跑進教學樓里。 - 沉云朗的話讓她心神震蕩,身上的余溫久久不散。 衛(wèi)生間在教學樓走廊的末端,她站在里面接了捧水,拍在臉上,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涼水只能冷卻一時,guntang的根源卻始終在她心里。 這是她心愛的男人,她曾經(jīng)那么依賴又依戀她。 想著他沉純歌便有些魂不守舍,走出門直直撞在一個人身上。 是個男生,五官被那副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搶了所有關(guān)注,她也只注意到那副眼鏡。 見和人撞上,她下意識看看頭頂?shù)呐谱?,幸好是女衛(wèi)生間,還以為渾渾噩噩之際進錯了。 “那邊是男生的?!?/br> 她以為他是找錯了,朝那邊指了一下,這男生也在她落下手臂時往后退了一步,說了聲謝謝后走進她指得那扇門后面。 這只是個小插曲,沉純歌沒有放在心上,更何況她現(xiàn)在大腦不清醒,滿是這段時間那個如同癩皮狗一樣的轉(zhuǎn)性男人。 她捂著臉往外走,沒看到剛剛男生走進去的那扇門在她走過后悄悄打開了一個縫,金屬合頁已經(jīng)被銹跡侵蝕,發(fā)出有些滯澀的輕微響動。 一道細長的人影嵌在門縫里,黑框眼鏡的鏡片兀自反射著亮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咧開的嘴。 男生摸著自己的右臂,剛剛那里好像碰到了女孩的肌膚,那么光滑細膩。當然也可能是她的衣服,反正不管是什么,都是帶著一股奇異香味。 他把手臂抬起來,伸出肥厚的舌頭忘情的在那里舔舐,直到整個胳膊都被骯臟的口水淋濕。 日暮西沉,沉純歌走出教學樓,兩條雪白的長腿在裙擺下慢慢搖晃,走到天全黑了才走到校門口。這一天她都過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也好在她在學校里沒朋友,沒人能看出她的異常。 白色的發(fā)絲被風撩撥,揚起兩綹擋住女孩的些許視線。她指尾把頭發(fā)攏在耳后,望著兩邊的人行道,默然片刻,有些訝異。 沉云朗沒來,這還是從那天早晨開始到現(xiàn)在兩個多月第一次沒來。 心里的感覺有些異樣,盡管不愿意承認,她也知道此刻的心情絕對不是高興。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看不到半點云層的痕跡。她腳步頓了一會兒,想想沒有什么等待的理由,便自己一個人朝著公寓走。 像是回到了沉云朗送早餐之前日子,她又變成一個人走回家的路。小公寓離學校并不遠,卻因為所處環(huán)境清幽導致周圍人煙稀少,入了夜之后就更沒什么人了。 不知是不是她這段時間被沉云朗照顧的太好,有人陪久了就不能再回到獨自一人的生活。 入了秋之后天氣有些涼,她抱著汗毛直立的手臂,腦子里胡思亂想,雪白的睫毛顫動得飛快。 重新獨行有種莫名的心慌。黑漆漆的小路像是一張無形的黑色大口,她每走一步就被吞噬的愈深。 女孩不停環(huán)視前后左右,希望能瞧見個人影,可她好像在一副靜止的畫里,除了晃動的枝椏,只有她再動。 ...... 沉云朗并不是故意沒來,他住的地方離她并不遠,只是想起她日前和沉安安說的想吃豆沙包,才去老遠的地方買回來。 回來時必經(jīng)的那條路上出了車禍,比平時她下課的時間晚到了二十分鐘,等他到門口的時候,早就不見了小姑娘的人影。 他找了一圈確認她不在,便趕緊開車往公寓去,現(xiàn)在天黑的越來越早,他不放心她一個人走夜路。 開車本來是比走著要快得多的,可是他依然沒趕上她。 樹葉的縫隙間漏下月光,將他緊繃的俊顏照得光影斑駁。淺蜜色的肌膚附著一層薄汗,眉心的川字時深時淺。 這個小丫頭一次次打破他對自己的認知,想到她可能正一個人立在幽暗中,他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都開始發(fā)抖。 沉云朗開到樓下停車時抬頭睨了一眼樓上,就是這一眼,便讓他瞳孔震蕩不止,連車都來不及鎖,瘋了一樣跑上樓。 此刻,樓梯里的電燈,正在逐層亮著。 ...... 沉純歌乘坐電梯到十樓,一出門便聽到小九在里面叫。 兩個月的時間,小家伙長大了不少,也變得越來越聰明。它能聽出她的腳步聲,每次回來都叫著迎接主人。 她想起那毛茸茸的一團,繃緊的心情倏然放松,芍粉色的唇瓣微微上挑。 走廊里的燈是冷白的,照得她瓷色的皮膚晶瑩透亮,能看到一點淡淡的血管。女孩仰起頭,掛著嫣然淺笑的模樣美艷動人,卻正巧落在不該看到的人眼里。 “噠——” 沉純歌手剛剛放到衣兜里想要拿鑰匙,空曠幽靜的身后突然響了一下。 這棟樓各處的保養(yǎng)都很好,開門的聲音不大,甚至沒能讓那處的感應(yīng)燈亮起來。 女孩看了幾秒,便低下了頭,水盈盈的晶眸不斷波動。 那邊太黑了,她不敢過去看,只隱約覺得是樓梯間的動靜。 “你在那干嗎?” 她以為是沉云朗,因為這一層住的人很少,她大多都見過,能到這里而不立刻回家的人大概只有他。 然而她問完之后卻像石沉大海,許久沒有回音。 剛才因她走出電梯亮的那幾盞燈也幾乎都熄了,只有她頭頂這一盞還亮著,那么長的走廊,全都陷入了黑暗,特別是樓梯間那里,因為構(gòu)造內(nèi)陷,所以黑的更厲害。 沉純歌突然意識到不對,她向后退了一步,整個人幾乎都靠在窗臺上,身體開始不住地發(fā)抖,瞳光震蕩,冷汗一瞬間竄上頭頂,寒意侵蝕整片背脊。 不是他。 沉云朗是會纏著她,但卻知道她膽子小,絕對不會嚇唬她。而現(xiàn)在這種氣氛,漆黑幽然的走廊和森冷白光的強烈對比,讓白日里普通的房門和墻壁變得詭譎異常。四周寂靜到落針可聞,仿佛下一刻就能從什么地方蹦出來一個厲鬼。 “噠——” 又一聲,門終于開了,女孩的視力并不好,她聽到那漆黑的角落里有腳步聲,正在慢慢向她逼近。 陌生的壓迫感過于強烈,她的心臟跳得飛快,幾乎已經(jīng)跳到喉嚨,白皙的五指動了動,猛地抓住了前襟。 那人還沒走到光亮所及之地便停了,他好像樂于看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低笑一聲,在她惶然顫抖的目光中慢慢抬起了頭,大大方方地將臉露給她看。 巨大的鏡片反了一道光在她身上,在黑暗中像兩個來自異世界的碩大眼睛,光芒里裹挾著陰森森的寒涼。 她竟一時沒想起他是誰,但這人卻并不想給她回憶的時間,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下一秒伸到身前,露出一把尖利而森寒的鋼刀。 “?。。。。。。?!” 沉云朗正在樓梯上飛跑,電梯被人弄停了,他用不了,跑到七樓卻突然聽到女孩的慘叫。 這一聲仿若有形,化作一把巨斧,狠狠砸爛他的心口。 ————分割線———— 1234投票最高的是2號,黑道老大和小白花的文,應(yīng)該就是先寫它了。這本和炙愛是完全不同的劇情人設(shè),但是一樣很黑。 這四篇和這之前的風格可能不太一樣,特別是第叁篇,是個比較虐的文章,我想挑戰(zhàn)一下自己,所以很可能會和甜文一起更。(避罵) 今天糾結(jié)一下午,之后PO上大概還會寫,也可能轉(zhuǎn)移到豆B。這邊的完結(jié)文會發(fā)到A發(fā)電,車會改成隱晦的,會符合每個網(wǎng)站的規(guī)定。 還有炙愛和甜暖里面也會改改,加點糖。秦爺和念念真是刀光劍影,他表示說看了親家之后覺得自己糖太少了,對此很不滿。 PO上連載中的文章不會收費,連載之后會收,這個之前燃域的時候就說過但我給忘了- - ,明天會設(shè)置成收費的。 今天弄了一下打賞碼,好像會限流,弄不明白這個。 目前寫得這幾篇發(fā)到愛發(fā)電里之后會收費,看字數(shù)多少,不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