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可是我再追你,真的不能給個贖罪的機
他出來的很快,可是依然沒有小姑娘快。 沉純歌已經(jīng)藏到被子下面,小小的一團在里面縮著。 墻邊堆著她脫下來的濕裙子,沉云朗走過去把衣服拿起來想放到洗衣機里,剛一轉(zhuǎn)身,卻從面掉出兩個小東西。 臉上的笑意還沒散,當他看清楚掉出來的小物是什么,下一秒表情立刻僵住。 內(nèi)衣和內(nèi)褲。 也就是說—— 他目光再一次落回床上,跟著動了動喉結(jié)。 也就是說現(xiàn)在那張被子下面,應(yīng)該是一個一絲不掛的小人兒。 眼睛和鼻子同時發(fā)熱,他不能再想了,再想流血的恐怕就不是手臂。 拿著衣服扔到洗衣機里,心虛地回頭往門口看了看,確認小姑娘沒在偷跟著他,才把卡通胸罩放到自己的面前嗅了好一會兒。 這股奶腥味沖得男人頭暈,像喝了半斤烈酒一般,俊顏堪堪酣紅。他把自己衣服也扔進去,才回到屋子,靠在門框上望著沒什么變化的那一團,把燈光調(diào)暗,又彎曲食指輕輕在門上敲了敲。 “叩叩?!?/br> 被子隨之動了動,女孩聞聲把被子邊緣掀開一個角,從里面探出一只眼睛來看著他。 四周變得幽暗,男人寬闊的肩背倚在墻邊,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梢。 “我睡哪?” 問這句話也是白問,這里只有兩間房,另一間主臥他洗澡之前去看過,里面都是沉云曜岳父母的痕跡,睡在那里就感覺像是在窺探人家夫妻隱私,他也只有這間次臥還有客廳的沙發(fā)可以選擇。 他想起外公對他講的話,有些痞氣的姿態(tài)瞬間變成低眉順目,身體一轉(zhuǎn),將受傷那一面朝著她。 有時候博取同情也很關(guān)鍵。 這一招果然好用,本來沉純歌是想叫他出去睡沙發(fā)的,可是瞥到紗布上那一抹刺眼的鮮紅之后又改變了想法。 小手抓住被子一角掀開從里面爬了出來。 小姑娘起身的剎那沉云朗眼睛都直了,只可惜下一秒那興奮的光芒又落回去。 她穿了睡衣,而且還是長袖的,把她曼妙婀娜的身材全都擋住了,他什么都看不見。 幅度極其輕微地撇了撇嘴,他看著小姑娘一步步走向他,等著她邀請自己和她同床共枕。 “你睡這里吧,我去外面?!?/br> 怎料她壓根不是這么想的。 他猛地將她抓住,兩個人之間的間隙倏然消失,兩具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男人說話的聲音像是最柔軟的羽毛,在她耳道里輕輕撓抓。 “我流血多了,會冷” 女孩猶如置身驕陽之下,渾身沒有一處不guntang。 柔荑附上他胸口,輕輕推開他,自己開門走了出去。 沉云朗盯著門口,不消片刻,她又回來了,懷里抱著已經(jīng)胖成一個球的小九。 “讓它陪你吧,它身上的毛很暖,降溫之后每晚我都抱著它?!?/br> 小姑娘把狗放進表情略顯僵硬的男人懷里,后退了一步,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 房間里剩下一人一狗面面相覷,沉云朗皺著眉頭把小九放在地上,坐在床上靜靜等著。直到他在門縫里看不到光,客廳也徹底沒了動靜,他才輕手輕腳地出去蹲在沙發(fā)旁邊,借著微弱的夜光睨視小姑娘沉靜溫婉的睡顏。 一根手指點在她的鼻尖上,她似是不滿被人打擾,睡夢中顫了幾下睫毛,便有淡淡的影子投在眼下。 男人心軟成水,知道她睡覺輕,不敢抱她,自己坐在她旁邊,慢慢闔上了眼睫- 沉純歌醒的時候沉云朗早已經(jīng)起來了,所以她并不知道昨晚他在這里坐著睡了一夜。 照進客廳的陽光被紗簾柔和,她瞥見頭頂湛藍澄澈的天色,扭頭又看到次臥門口的光亮,心頭一動。還以為他在,結(jié)果跑過去之后臥室里的被子迭得整整齊齊,早就不見了男人的影子。 他就這么一聲不吭的走了,不知道胳膊上的傷還疼不疼。 女孩愣了一會兒,左右晃了晃頭,把腦袋里不該有的想法全晃掉。 本來就已經(jīng)決定要和他拉開關(guān)系了,昨晚的事情不過是小插曲,他走了也好,省得之后再有牽扯。 “咔噠?!?/br> 房子的大門在她失神的時候打開,她看著門口進來的男人,倏然瞪大了眼睛。 跑過去盯住他手里的鑰匙,“你去哪了?” 男人轉(zhuǎn)過身把手里的東西給她看。 “買飯,還買了點菜,你冰箱里除了牛奶和飲料什么都沒有,天天在外面吃不好,再者晚上你餓了怎么辦?” 他越過她過去,留下目光怔忡的女孩一個人在原地。然后很自然地進到廚房,給買回來的東西分類。 “拿這個去外面。” 沉云朗在整理東西,余光里突然多了一個白色的小影子,而后他頭也沒回就把早點遞了出去。 沉純歌接過他手里的東西放到餐桌上,捻著手指等著他,淡櫻色的唇瓣被犀齒咬成緋紅。 “怎么不吃?都要涼了?!?/br> 她看著正在拉開座位的男人,“哥哥你” 沉云朗提回幾個大袋子,里面除了食材之外還有男性的拖鞋和洗漱用品,她看著那些東西心里發(fā)慌,總感覺事情已經(jīng)朝著自己無法控制的方向走了。 女孩最后一個字幾乎沒發(fā)出什么聲音,她把目光瞥到一邊,刻意避開他灼熱的眼神,才再次開口:“你買日用品干嗎?” 沉云朗用勺子攪著粥,聽她這么問,動作忽然滯住。 其實他是想直接讓她去自己租的公寓里住的,可是從昨晚的她對自己的生疏來看這個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就只能買了東西過來陪她。 男人沉默了半晌,從口袋里掏出鑰匙遞給她。 “我配了一把鑰匙,以后和你住在這里。”見小姑娘睜大了眼睛,他搶先一步捂住她的嘴,神色驟然變得無比嚴肅。 “你聽我說,女孩子一個人住很危險,你才來這里多久就遇到了這種事。一個人你能打過他是僥幸,如果人多呢?” 看著她眸光下落,男人乘勝追擊,有私心卻也是真的為了她好。 “特別是,你還這么好看,惦記的人就更多了?!彼氖謴拇缴弦崎_,轉(zhuǎn)而用指背摸上她的側(cè)臉,看著她香頰一點點變紅,蹙著秀眉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粥。 “我只睡在客廳,不會欺負你的。而且還能給你洗衣做飯?!?/br> 他不在乎她打自己,摸著被她碰過那一塊,還在回味剛才的柔軟。 “不用。”沉純歌放下碗,一碗粥已經(jīng)被她喝光了。她撫著胸口,咳了兩下,“不用你洗衣做飯,你又不是保姆?!?/br> “可是我再追你,真的不能給個贖罪的機會嗎?” “我說過?!迸⒉亮瞬磷欤M管兩頰上還掛著紅云,但神色卻已經(jīng)冷下來。 “你只是哥哥了。” 男人眼中的光芒在湮滅,氣氛忽然變得尷尬。他扯了扯唇角,笑得無奈又蒼涼。 怪他自己過去太混蛋,不重視兩人之間的感情,只一味的覺得她不會離開,把她的一切付出看得過于理所應(yīng)當,讓小丫頭對自己失望了。 男人放下勺子,頹然地靠上椅背,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棱角分明的下頜動了動。 而他也的確不夠了解她,最起碼他不知道跟在他身后跑了幾年的小孩是個如此有主意的人。就像她當初苦苦堅持的那一年一樣,疏遠他的心思也同樣堅定。 “沒關(guān)系?!边^了很久之后他才重新說話,他的聲音有點啞,沉純歌只能看到他抬起的下顎,卻看不到他眼里的潮紅。 “哥哥也能照顧你?!? 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外面已經(jīng)徹底黑了。沉純歌把遮陽傘收好放回挎包里,面前路燈的燈光忽然被一個巨大的人影擋住了。 她聞到一股濃郁的玫瑰味,其間還夾雜著一種淡香。 是沉云朗剃須水的味道,這味道有點清冷,是他纏著自己給他選的。接著抬起頭便看到他高挑的唇角,還有閃著星燦的漆黑眸子。 “送你的?!?/br> 他把玫瑰擺到她前面,每片花瓣都落著晶亮的水珠。她看了一會兒,沒接,倒是被玫瑰花下面墜著的小袋子吸引走了注意力。 “這是什么?” 天氣很冷,她說話的時候呼出一口白氣。他看著她裸露在外的雪白鵝頸,微微蹙了蹙眉,然后直接把花塞給她,又摘下自己的圍巾圍在她脖子上。 “豆沙包,你的圍巾呢?” 頸間一暖,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沒戴圍巾就出來了。 “應(yīng)該是忘在琴房里了?!?/br> “去取?!?/br> 他拉著她的衣服往樓里走,卻始終不肯把花接回來。一路上他們遇到不少同學,看到沉純歌身后跟著一個如此陽剛英朗的男人都過來問他是不是男朋友。 沉純歌無法解釋,只能扯著尷尬的笑容點頭。 這種與她一起出現(xiàn)又被認同是情侶的感覺讓他很舒服,他開始明白為何小姑娘之前會如此在意他不公開兩人關(guān)系這件事,他那時想的太簡單,完全沒顧及她的情緒,現(xiàn)在也覺得自己太傻,浪費了那么久的快樂。 他心情很好,摟上女孩的肩膀,和來往的每一個同學打招呼,還要請人家去家里吃飯。直到他碰到一個人,一直揚在身側(cè)的手才頓住。 何嘉在樓上時就看到了他,本來想躲在琴房不下去,可是想起今天中午在食堂里薛昀悄悄塞在沉純歌包里的情書,她心里就發(fā)酸。 自己暗戀了兩個月的男生,卻向一個自己討厭許久的人告白。尤其是自己一個正常人,居然輸給一個身體異樣的人,這讓她怎么也無法接受。 她躊躇了一會兒猶豫要不要下來,畏著恐懼本來都打算放棄了,可看到男人站在她身邊同每一個同學打招呼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沖了下來。 她明明什么地方都不錯,家境,外形還是成績皆是佼佼,都曾經(jīng)是她能驕傲和炫耀的,可是卻不能和這個小白毛比。當初就是說沉純歌被人包養(yǎng)她才有一點心理平衡,要是如今讓這丫頭偶如此得意她又要回到那種憤憤然的日子。 男人一直舉在身側(cè)的手在瞧見她時頓住,何嘉被他倏然結(jié)冰的眼神刺到,只得對著他訕笑。 “那個,沉純歌——” 女孩本來沒看到何嘉,聽到有人叫自己才回頭,看到是誰笑容即刻僵在臉上。 “怎么了?” 何嘉往前湊了一步,但到底沒敢離那男人太近。 她盯著沉純歌肩膀上的挎包,“薛昀給你的信,你記得看?!闭f完就跑了。 男人瞬間瞇縫起了眼睛,笑容變得有些莫測,他看著何嘉落荒而逃,打開她剛剛盯著的那個側(cè)袋,便掉出一個粉色的信封。 ————分割線———— po18gw.vip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