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他的穩(wěn)重冷靜從來不適用于小兔子身上,
女孩的雙手被綁在嵌進墻里的一根鐵桿上,她淚眼漣漣,微弱的燭光將鋪滿臉蛋的淚水打亮,泛著粼粼微光。 她搖晃著頭,拼命想將塞在口中的白布吐出去。可是努力了許久都未果,到最后整個人脫力癱倒在地上。 裴莘柔雙眸驚睜得渾圓,她盡量靠在身后的墻上,不去碰其他東西。 她觀望著四周,憑感覺斷定這不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沒有窗戶,借著一只細長蠟燭的微弱燭光只能看清些許屋內(nèi)的擺設(shè)。 她右手邊靠著墻的位置放著一排被撐起來的衣服,對面也掛著一些黑乎乎辨不清是什么的東西。最讓人在意的是空氣中的奇怪味道,她從未聞到過如此怪異的氣味。 像是食物腐敗了之后的酸味,又像是動物的排泄物,總之聞到便反胃,不由得干嘔了幾下。 裴莘柔弄不掉嘴里的布,又實在不想吐在上面,只能閉著眼睛強壓住想吐的沖動。 她很后悔,不該和沉純歌分開,從洗手間出來之后她便被女傭攔住了去路,只說是剛剛走過的路上撒了很多水,要她從另一面過去。 主人家說的話她不好有異議,更沒有多心,可是沒想到另一扇門口卻是一間漆黑不見光的小屋。 女傭?qū)⑺七M房間里就從外面將門關(guān)死,而剛剛還笑容清雋的薛昀坐在屋內(nèi)的角落里,目光如同淬了冰,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這個“不速之客”,好像剛才請她們進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一股香味襲來,她搖晃了幾下便倒在地上,再醒來便是這里,她甚至不知道這間屋是不是剛剛那間,也不知道薛昀去了哪里。 “嗒嗒” 墻突然響了兩下,好像有人在從外面敲。倒臥在地上的裴莘柔聽到了聲音驀地直起身子,伸出唯一自由的一只腳踢在墻上。 “安靜?!?/br> 清冷的男聲從旁邊傳過來,這聲音像一把冰刀,不僅直沖沖插進女孩心口,融化得水也將她的希冀澆滅。 原來這屋子旁邊還有一間和它相連,中間沒有門,而薛昀就坐在那里,偷窺著自己所有舉動,把她的驚慌恐懼當作樂趣。 薛昀慢慢走出陰影,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你看看,叫你別出聲不是?!?/br> 隱藏在墻上的暗門驀地打開,薛昀故意作出失望的語氣,卻難以掩飾他眼中的興奮。 裴莘柔安靜下來,恐懼讓她的腿沒有力氣,只能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外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如同在耳邊回蕩那般尖銳,無法掙脫禁錮的女孩淚眼漣漣,她想阻止沉純歌過來,可發(fā)出的聲音卻更像是召喚,讓那腳步的頻率越發(fā)得快了。 薛昀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女孩慌張的眼瞳倒映著他的溫文爾雅。 見她依然不老實,男生蹙起了眉,忽然揚起一記手刀砍在她脖子上。 “嗯”女孩睫毛輕輕顫了幾下,頭一歪昏了過去。 薛昀有感覺沉純歌就在旁邊那間屋子門口不遠的地方。他承認自己是變態(tài),但卻是一個講究的變態(tài),除了屋里這些娃娃,他不想讓任何一個活人打擾他們在一起的二人時光。 而帶裴莘柔回來只是不得已之舉,他嗤了一聲,拎著她的衣領(lǐng)將人扔進了柜子里。 女孩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內(nèi)的異響,中間還夾著一點男聲。不久前剛剛聽過的聲音沉純歌不可能忘記,門洞近在咫尺,她只要再向前邁一步便能看到里面是什么魑魅魍魎。 “莘柔?” 她朝前面喊了一聲,走廊好像是空極了,她呼喚的聲音又返回自己耳邊。 事到臨頭她的心反而靜了,雪白的長睫在黑暗中依舊清晰,她眼神動了動,雙手不自覺捏在一起。 她一腳邁進門,后面上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推進門里。 屋里只有一點點燭光,她的視力和常人比并不算太好,只能看到前面坐著一個紫色頭發(fā)的人。 “何嘉?” 沉純歌上周在學校見過何嘉一次,她當時就是紫色的頭發(fā)。 何嘉不回答她,甚至一動不動。在這漆黑的房間里,沉純歌想不出她在這里悠然自得的理由。 “何嘉?!?/br> 她朝前走了幾步伸出手,碰了碰何嘉的頭,然而下一秒,那頭卻掉了下來。 “??!” 紫色的人頭滾了幾圈,停下的時候正好正面朝著天花板,就著燭光可以略微窺見一絲真容。 女生的眼睛兩端被黑線縫起來,黑眼球被推上去,只露出中間一點眼白。嘴巴兩邊被劃開咧到耳根,動手的人甚至還惡趣味的給她這張大嘴涂上了口紅。 而剛剛支撐著她頭顱的軀干也已經(jīng)沒有了人皮,血紅血紅的,還夾著白色的筋膜。 她看著地上的人頭,一時忘了恐懼,無法用一種準確的心情來形容現(xiàn)在的感受。也幾乎是同時,燈亮了,原本只有微薄光亮的屋子瞬間亮如白晝。 沉純歌在黑暗中待了許久,強光將粉瞳刺激得酸疼,她只能閉著眼,朝著隔壁的房間走,手指向前摸索。 忽然,她的指尖碰到了什么,柔軟而冰冷,上面還帶著細膩的紋路。然后她睜開眼,面前赫然是一具真人大小的人偶娃娃。 “??!” 女孩大叫一聲,驚懼的目光不停顫抖,才將周圍一切都看清。 墻上掛著的人皮,還有那些像極了真人的娃娃,無處不透露著詭異。 她吞了口唾液下去,凝視著那些人偶的眼睛,幾秒后整個人朝著后面倒去。 那些人偶的眼睛在反光,不是人偶,是人。 “薛昀?” 男生坐在剛剛的位置,面前放著一鍋熬開的蠟油。他似乎很滿意沉純歌看到娃娃時的表現(xiàn),看著她的眼神里漫出癡迷的愛意。 僵持未久,他笑了一下站起來,走到女孩身邊欲要攬住她的肩膀。 沉純歌看著他抬起的胳膊,秀眉一蹙,身體一側(cè)便讓他撲空。 “變態(tài)。” 很顯然這一屋子都是他的作品,溫和的笑容現(xiàn)在看起來只覺得惡心。 薛昀的嘴角僵住,他從口袋里掏出根煙抽了幾口又扔在地上。 “裝什么貞潔烈女?昨天張著腿給那男人cao的人不是你?叫得不挺歡嗎?我就不行了?” 女孩身體一滯,兩道凌厲眸光射向他。 “裴莘柔呢?” 她沒時間想他怎么會知道她的私事,看著他又要抬手去摸自己的臉,不由得怒火中燒,反身一腳踢在他的腦門上。 “嘶” 猝不及防的一腳讓薛昀頭腦發(fā)暈,他捂著額頭哼了幾聲,一邊甩頭一邊眨眼讓自己保持清醒。 “你他媽給臉不要臉!” 平時的偽裝在這一刻全都撕破,他露出本來的猙獰面目,照著自己額前汩汩而下的鮮血抹了一把,緊接著沖向門邊的女孩。 沉純歌是不怕他動手的,薛昀身材瘦削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他朝著自己沖過來,她抬手擋了一下他的手臂,腕子上便被劃開一個鮮紅的口子。 薛昀手里居然藏著一個尖利的刀片,這一下許是劃到了脈搏,皮膚破開瞬間鮮血如泉涌,將她整條藕臂染紅。 “沒關(guān)系,到時候修一修就好了?!?/br> 薛昀看著那破開的皮rou覺得有些可惜,口中不斷喃喃著自我安慰。他不能接受他的收藏品不完美,已經(jīng)開始想如何補救。 趁著他呆愣的時候,女孩顧不得自己鮮血淋漓的胳膊,抄起一把椅子就朝著他后腦狠狠砸了過去。 “嘭!” 這一下被薛昀躲開,尖銳的椅子砸到了暗門上,將女孩手心震麻。 她揉著手掌,失血讓她身體發(fā)涼,連流到手心的血液都覺得guntang 沉云朗打完電話之后不見她人,聽別的學生說沉純歌和裴莘柔出去了,初還覺得沒什么,可半天也不見人回來,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忽然,口袋一震,他瞇著眼睛按亮屏幕之后卻被上面的內(nèi)容險些驚掉了手機。 他只覺得頭重腳輕,冷汗順著鋒利的下頜流淌進衣領(lǐng)中。 小姑娘發(fā)過來一個定位和求救的符號,他再撥過去電話已經(jīng)無法接通。 沉云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車上的,只知道手心的汗水粘在方向盤上,把上面的皮套都浸出一股皮革的腥味。 他的穩(wěn)重冷靜從來不適用于小兔子身上,一想到她現(xiàn)在有危險,他整個人便像趴在烙鐵上一般難熬。 男人將車開得飛快,接近定位時猛踩剎車停下。 他繞了一圈,這么一棟大房子,可除了大門外竟然沒有第二個入口。 沉默片刻,男人附著汗珠的俊顏驀然陰沉。他在院里環(huán)視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一顆大石頭上。 這塊石頭即便是他都要半蹲下身體去搬,可他顧不得許多,走過去毫不遲疑地搬起石頭狠狠砸向窗戶! “嘩啦!————” 空中炸開一朵玻璃花,頃刻間落了滿地水晶般剔透的晶瑩碎片。 女傭人正在走廊清理痕跡,廳里的玻璃忽然被炸開,她來不及反應,玻璃炸開的片刻間,高大魁梧的男人就閃現(xiàn)到自己面前,鐵手扼住她的脖子,擋住所有呼吸通道。 蒼老的臉上青筋暴起,緋紅一片,嘴巴艱難張合。 “啊”她的聲帶被他捻住,聲音沙啞晦澀。男人俊顏扭曲猙獰目光血紅,渾身都裹挾著暴虐與殺氣。 “白頭發(fā)的女孩呢?在哪?” 老婦搖著頭,男人下頜一繃,虎口力量增大幾分,掐得她白眼球瞬間充血。 “不說把你腦袋擰下來塞到馬桶里?!?/br> 怕她不信,男人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利落地削下了她一只耳朵。 “啊啊” 耳朵掉在地上彈了幾下,女人痛得口中流下口水,伴隨著被她自己咬出的血絲,緋紅的眼球朝著一側(cè)瞟過去。 “那邊?” 她點著頭,目光黏在一扇門后不移開。 男人的耐心已經(jīng)到極限,他扯了扯唇角,掐著她的喉嚨將她舉過頭頂,不肖幾秒人就沒了動靜。 失去生息的婦人被扔在地上,男人朝著那扇門幾步邁過去,長腿抬起來照著門鎖重重踢了一腳 薛昀面前的女孩眼神已經(jīng)迷離失神,粉瞳在霜色長睫下時隱時現(xiàn)。她唇上唯一的那抹梅紅漸漸頹靡,變得和她臉上一樣蒼白。 沉純歌靠在墻邊躲避他的觸碰,手腕處的傷痕被男生惡意澆上半壺溫水,血流未曾凝結(jié),將地毯浸濕染上妖冶紋路,身上的溫度亦開始變冷。 “哥哥”她干涸的唇動了動,薛昀沒聽清她在說什么,卻被那精巧柔潤的唇刺激得喉嚨干渴。 他用剛剛藏在手心里的小刀片抵在她胸前,慢慢割開她的裙子,白皙的皮膚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少女的馨香和他想象中的一般無二,他舔著唇角正要扯下她的衣服,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他被震得身體滯住,眉心蹙出深深川字。剛想抱著女孩到另外一側(cè)室內(nèi),大門便被踢開。 霎那間,鐵質(zhì)的門把手飛出去,在地上滑行了老遠,整個門更是從墻上飛離,直著撞到他身上。 沉云朗沖進門,看到女孩靠在墻上,身下是一片血泊,圓潤白皙的肩頭露出半個,肩帶顫巍巍地在空中搖晃。 “兔兔?” 男人目眥欲裂,剛要過去,就睨到門下面的人在動。 煙塵四起,薛昀被撞得胸口發(fā)麻,他啐出一口帶著腥味的唾液站起身來,朝著樓上喊叫:“你們是聾子?” 喊完這一句,那兩個給他幫忙的男人從樓上沖下來,正好撞到沉云朗身后。 男人一腔怒火正無處發(fā)泄,不等他們站穩(wěn),沉云朗就一左一右捏住兩人喉嚨,鐵指幾乎快要插進他們皮rou里。 “咯吱咯吱——” 骨骼破碎,兩人面容從紅變紫,四肢從不斷掙扎到平靜,最后被男人像丟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沉云朗過去抱起女孩軟綿綿的身體,在摸到她尚有脈搏的時候眼圈驀地濕潤。 “放開。” 他剛要離開,薛昀就從墻上抽過一把長刀擋在了他們面前。 嘴角帶著青腫的血漬。 “她得留在這?!?/br> ————分割線———— rousewu.cc (woo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