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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成神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刷了幾下,她看到自己關(guān)注的很多人都轉(zhuǎn)發(fā)了同一條信息——

    “《無疆》劇組金牌編劇栩文生受襲,英雄救美幸免于難!”

    栩文生?!

    好熟悉的名字……

    徐宜舟點(diǎn)開下面的照片。

    那是國內(nèi)最著名的五星級酒店圣慕殿的門口,驚慌失措的女人,和站在她前面的男人,還有拿著刀兇悍無比的兇徒……

    照片拍得非常清楚。

    蕭嘉樹手的傷,就源自這場風(fēng)波。

    他是救栩文生的那個男人。

    ☆、第43章

    就算是到了夜晚,醫(yī)院的急診室也依舊忙碌,候診廳里熒白燈光不分晝夜地亮著,在這里呆久了人都會忽略白天黑夜的變化。

    雖然已經(jīng)是秋天,但醫(yī)院里頗悶,所以頂上的大風(fēng)扇仍緩慢地轉(zhuǎn)動著,徐宜舟出來的時候穿得不多,被風(fēng)吹得有些發(fā)涼,便不由自主縮了縮手臂,眼神卻沒從手機(jī)上面挪開。

    她想起了“栩文生”這個名字來。

    作為蕭水載川的腦殘粉,徐宜舟怎么可能會忘記這個名字。

    栩文生是一個人的筆名而非真名。

    四年多以前栩文生和蕭水載川都是楚歌文學(xué)網(wǎng)的寫手,二人的區(qū)別就在于栩文生開始寫文的時候,蕭水載川已經(jīng)頗有名氣了,是當(dāng)時楚歌網(wǎng)站的明星作家,而栩文生則是個新人,她在男頻網(wǎng)上寫女性視角的文章,竟也意外地獲得了很多關(guān)注,而楚歌網(wǎng)的女/頻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慢慢發(fā)展起來的。

    在蕭水載川為數(shù)不多的作家朋友里,栩文生應(yīng)該算是最特殊的一個。她的小說,是蕭水當(dāng)初唯一推薦過的作品,那個時候蕭水載川利用自己的力量,不遺余力地助她成名,而她也沒讓人失望,高更新量加上不錯的文筆和情節(jié),短短兩年時間就成了知名寫手。

    那時候蕭水還不像現(xiàn)在這樣沉寂,兩個人在網(wǎng)站、微博和論壇里常?;?,一直顯出有別于普通朋友的交情,因此兩人的粉絲互相抱團(tuán),各自腦補(bǔ)著兩人之間火花四溢的感情戲。

    徐宜舟當(dāng)初……也曾經(jīng)腦補(bǔ)過。

    作為腦殘粉,徐宜舟當(dāng)年還曾經(jīng)在兩個人的微博下都點(diǎn)過贊,還轉(zhuǎn)發(fā)過別人寫的關(guān)于這對cp的微博……

    只不過后來,栩文生兩本小說一炮而紅之后,不知為何忽然和楚歌網(wǎng)解約,改行去做了編劇,而蕭水載川再也沒有在公開場合提過半句關(guān)于她的事,甚至他本人也沉寂下去,不再出現(xiàn)于微博和論壇,從此再也沒有推過任何人的作品,直到……徐宜舟的出現(xiàn)。

    而如今,栩文生要做《無疆》的編劇,應(yīng)該會和蕭水載川重逢吧,不知道這一次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這么想想,徐宜舟覺得有點(diǎn)小激動!

    倒是這次的意外,徐宜舟沒想太多。蕭嘉樹的公司簽了《無疆》的影視代理,栩文生是編劇之一,兩個人會有接觸并不奇怪。

    而微博和新聞上關(guān)于這次事件起因的解釋,據(jù)說是由于栩文生的個人恩怨,蕭嘉樹倒霉正好出現(xiàn)在她旁邊而已。

    《無疆》正準(zhǔn)備開拍,劇組要找話題吸引大眾眼球也是很正常的事。

    無非是場炒作,剛好被蕭嘉樹和栩文生撞上,栩文生曾是蕭水的官配,她身上的話題對于所有粉絲來說都是件值得關(guān)注的事。

    徐宜舟并沒放在心上,她只是想著這事是四天前發(fā)生的,難怪那時候秦阿姨給蕭嘉樹打電話,他沒有接到。

    瞧他那模樣,只怕一處理好傷口,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吧。

    這么想著,徐宜舟又有些替他心疼。

    她正看著手機(jī),急診室的布簾被人掀開,聽到響動她馬上抬了頭。

    醫(yī)生走出來,鏡片后的眼睛透出一股不善的氣息。

    “你是蕭嘉樹的家屬?”

    “嗯,是他朋友?!毙煲酥圳s緊上前,目光卻望向了布簾子后的蕭嘉樹。

    蕭嘉樹似乎倦極了,閉眼躺在床上,不知睡沒睡。因?yàn)樘幚韨诘年P(guān)系,他此時已經(jīng)脫去了襯衣,裸著上身蓋了一條毛毯,猙獰肩頭露在外面,手臂已經(jīng)換好紗布,放在身側(cè)。

    那虛弱的模樣,叫人看了難過。

    “他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但是傷口發(fā)炎導(dǎo)致高燒,已經(jīng)掛上水了,需要留院觀察兩天?!贬t(yī)生的口氣不太好,交代清楚一切又有些責(zé)怪地開口,“小兩口吵架動動嘴皮子就好,上升到動手就沒必要了,真是浪費(fèi)醫(yī)療資源!”

    “我們只是朋友……”

    “吵到這里來的情侶,十對有九對里邊女人都這么說的。你們這些女人……”醫(yī)生的眼光透過鏡片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好好照顧他?!?/br>
    “……”

    雖然不是情侶,但醫(yī)生猜得沒錯,確實(shí)是因?yàn)樗齽邮值木壒?,蕭嘉樹傷口才迸裂?/br>
    徐宜舟也懶得解釋,醫(yī)生交代完注意事項(xiàng)就離開了,護(hù)士推蕭嘉樹去病房,而徐宜舟則去辦理入院手續(xù)。

    等她辦完手續(xù)回病房,夜已經(jīng)很深了,蕭嘉樹還沒醒。

    他閉眸躺在床上,手背插了針,瓶里的藥水一滴滴落下,肩頭仍舊露在外面,也不知是因?yàn)樯眢w難受,還是別的原因,他的眉頭皺起,嘴唇緊抿,漂亮的棱角被壓成了直線,唇上干枯缺少血色。

    徐宜舟上前把他身上的毯子蓋到了肩頭,仔細(xì)掖緊后,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額頭的溫度還有些燙,徐宜舟嘆口氣,正要收回,蕭嘉樹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徐宜舟嚇了一跳,想要抽回手,可他抓得緊,用得又是才包扎好的右手,徐宜舟不敢亂動。

    “蕭嘉樹?!彼偷徒辛寺?。

    蕭嘉樹沒有睜眼,仍在睡夢之中。

    “徐宜舟……你在哪里?”他忽然急切地開口,眉頭越攏越緊,抓著徐宜舟的手加重了力道。

    “我在這里。”徐宜舟俯到他耳邊。

    “徐宜舟,別走……這里太黑……太黑沒有路……”

    夢囈般的聲音傳入耳里,徐宜舟愣了愣,不知道他夢到了什么,竟會發(fā)出這種像野獸嗚咽的聲音,是帶著恐懼的悲傷。

    ……

    “徐宜舟!”

    不知過了多久,蕭嘉樹忽然間顫抖了一下,猛地睜眼。

    “怎么了?”

    溫暖地聲音響起,蕭嘉樹有些遲鈍地望去,徐宜舟正好端端地站在他床前。

    他做噩夢了。

    他夢到自己回到當(dāng)初的深淵里,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他瘋狂地尋找徐宜舟,可始終無法找到她。他掙扎著,不顧肩頭的傷口,不住地敲著那堵墻。

    好久,她輕悠悠說了一聲:“蕭嘉樹,我真后悔認(rèn)識了你?!?/br>
    然后,那堵墻倒塌,將一切埋葬……

    他被嚇醒。

    徐宜舟的手一直都收不回來,她就只好坐在床邊,趴在他身側(cè)睡了一會,這時被他的動靜驚醒,才發(fā)現(xiàn)天已透亮。

    蕭嘉樹眼里的茫然在看到她的時候,漸漸消散,他倏地從床上坐起,不顧手上插的吊瓶針和另一手的傷口,猛然間就把徐宜舟給抱到了懷里。

    淡淡的茉莉香傳來,讓他的心一定。

    “做噩夢?”徐宜舟僵了僵。他半身赤/裸,還未套上病服,guntang的身體就這么貼過來,讓她本能的想要推開,腦袋里卻忽然閃過他剛才的模樣,心有些隱約的疼,便僵直著身體任由他抱著。

    半晌,他才松開手。

    “嗯,我夢到……你不在?!笔捈螛淠可脸?,臉色仍舊不太好,體溫卻已經(jīng)涼了下來。

    “……”

    徐宜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索性沉默著。

    天色將明,徐宜舟還要趕去上班,可她心里又不太放心。

    “你先回去吧,我沒事。”蕭嘉樹看穿她的念頭,雖然很想她留下,但仍是開口。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再來看你。”徐宜舟沒想太多,她雖然擔(dān)心,但又想著彼此都是成年人,自然有辦法照顧自己,也沒有必要太矯情。

    蕭嘉樹受傷這事,他只告訴了蕭嘉楓,沒告訴父母。蕭嘉楓要照顧小白,因此分身無暇,所以這兩天蕭嘉樹都只能一個人呆在醫(yī)院。

    徐宜舟便大發(fā)慈悲決定晚上再來看他。

    “哦?!笔捈螛鋹瀽灥鼗厮?/br>
    這女人,說走就走,真是絕情。

    徐宜舟出了門,給他打包了一早餐,又買了袋水果,叮囑了幾句,才真的離開醫(yī)院。

    而拋下蕭嘉樹回去上班的結(jié)果就是,徐宜舟一整天都心神不寧,老不自覺地想著呆在醫(yī)院的蕭嘉樹,因此一下班,徐宜舟又奔去了醫(yī)院,她到的時候,他的病床旁邊已經(jīng)堆了幾束鮮花和果籃,看來已經(jīng)有人來探望過他了。

    因?yàn)椴≈?,徐宜舟只打包了清淡的粥來?dāng)兩人的晚飯。

    那粥寡淡得蕭嘉樹直皺眉。

    只吃這點(diǎn)東西,難怪她瘦得包子臉都快沒了。

    吃過飯,夜色已深,病房里有些靜。這是二人間,不過旁邊床位的病人只是掛床,白天進(jìn)來掛水,下午就回去了,因此這會房里就他們兩個人。

    “蕭嘉樹,你的傷是因?yàn)榫攘髓蛭纳??”徐宜舟坐在邊上滑手機(jī)又滑到了栩文生遇襲的消息,忍不住開口問他。

    “算是吧?!笔捈螛湟粶?,眼里有些異色閃過,“那天《無疆》劇組開會,湊巧在酒店門口碰到而已,誰料會遇上有人向她尋仇,我在旁邊那是無妄之災(zāi)!”

    “蕭英雄,栩文生和蕭水載川是不是一對?你快點(diǎn)跟我說說。”

    他才說完話,徐宜舟就興致勃勃地開了口,眼神晶亮沒什么不開心。

    “……”蕭嘉樹沒料到她的八卦覺悟這么高。

    “你和他兩都接觸過,肯定有內(nèi)幕,說來聽聽,我保證不外傳!”徐宜舟又在蕭水載川的粉絲群里看到了一條粉絲的腦補(bǔ),八卦大門被狠狠打開。

    “他們兩個人沒什么。以前沒什么,現(xiàn)在沒什么,以后也不會有什么!”蕭嘉樹郁悶地開口。

    徐宜舟撲到了病床邊上。

    “看樣子,你是真知道什么!”

    “你不是說你愛蕭水,他和別的女人曖昧你不難過?”蕭嘉樹反問她。

    “愛,腦殘粉的愛!”徐宜舟手撐在床沿,俯著身子,笑得眼睛里都是星星,“我難過什么,他要能找著真愛,我替他開心都來不及!想當(dāng)初我還給他們兩點(diǎn)過贊呢?!?/br>
    “……”蕭嘉樹不知道該樂還是該氣。

    “他們以前的互動可萌了,可惜后來栩文生突然消失,蕭水沉寂,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是不是余情未了,有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怎么感覺跟小說似的,分開兩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重逢,竟還是因?yàn)樗臅毙煲酥勰X補(bǔ)得太遙遠(yuǎn),沒注意到蕭嘉樹臉色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