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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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栩在看到那盤姿造時,忽然變了臉色。 “我還記得,有次嘉樹說我愛吃石斑魚,想帶我去海邊吃,你說你也很喜歡呢,所以今天請你到這來嘗嘗,這家店的斑魚很棒。”徐宜舟無害式笑著,夾起一片石斑魚丟到陸文栩面前的鍋里,然后又往自己的鍋里丟了幾片。 斑魚片很薄,不需涮多久就熟了。 徐宜舟從撈出來,又再丟了幾片進去,她不客氣地吃起來。 火鍋熱乎,徐宜舟被燙了兩下,身上出了些潮汗,一抬頭,發(fā)現(xiàn)陸文栩沒有動筷。 “怎么不吃?燙了這么久,魚片要散了?!毙煲酥壅f著,從自己鍋里夾了片完整的魚片送到了陸文栩碗里,“吃呀?!?/br> 陸文栩咬咬牙,夾起那石斑魚緩緩送入嘴里。 “我聽說,有些人對石斑魚會過敏,吃完后會全身起紅疹,發(fā)癢。這些人真是沒口福,注定無法享用這等人間美味,你說是嗎?”徐宜舟宛如開玩笑似的說著。 如果她記性沒出錯,在電梯里頭遇到陸馨那次,陸馨給陸文栩煮的就是斑魚粥,而陸文栩對斑魚過敏。 陸文栩筷一松,已快要沾到唇的魚又掉入碗里。 “你想說什么?”她抬頭,冷道。 “別勉強自己,不是你的食物,勉強入口,只會導致難堪的結果?!毙煲酥蹟R了筷,人往后靠去,表情沒什么變化,眉眼里的溫柔卻化作利刃。 她的敵人,她自己處理。 陸文栩攥緊了手中筷子,半晌才又松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說著,伸手夾了那魚片塞入口中,卻連嚼也沒怎么嚼就囫圇吞下。 “文栩,一樣是長發(fā),你嫌棄麻煩會將它剪斷,而我會一直蓄到老死,這就是你我的區(qū)別。這區(qū)別,不是你蓄了長發(fā),長了和我相似的輪廓,有著與我近乎雷同的愛好和口味,就可以遮掩的?!?/br> “我沒有!那就是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說,但蕭嘉樹眼里的你,就是我的替身!徐宜舟,你真可悲,為了愛情竟盲目到這種地步!”陸文栩“啪”一聲將筷子擲到桌上,臉上怒氣浮起,眼里卻有些慌亂。 “你的意思是,蕭嘉樹愛的人是你?”徐宜舟笑了。 “難道不是嗎?你只是我的影子而已。你身上的每個地方,都有我的痕跡!” “陸文栩,你知道嗎?你處心積慮做的這些事,非但不能證明蕭嘉樹愛你,恰恰相反,你唯一能證明的,是他根本沒愛過你。否則,他怎會忘記從前的你,怎會忘記真實的你,而把你偽裝出面目當成真正的你。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早就不記得你了?!毙煲酥鄣奶┤慌c她的急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有條不紊的一席話,忽然讓陸文栩窒息。 徐宜舟沒說錯,蕭嘉樹根本從沒記過她,否則不會她偽裝了這么久,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與過去有什么不同。 呵…… “不記得你的過去,不記得你們的曾經。所以,不是你我相似,而是你一直在學我,對嗎?”徐宜舟再度輕輕開口。 她們是毫不相似的兩個人。 ☆、第65章 陸文栩沉默了很久。 小火鍋里的湯已經滾得不能再滾,徐宜舟也不看她,自己揀了愛吃的東西扔進去,燙熟了夾起來,醮著油碟吃得歡快。 白霧氤氳而起,模糊了陸文栩的視線。 她曾經真的覺得徐宜舟像她。 容貌、身形乃至愛好……從第一次見到徐宜舟開始,她就覺得像。 可如今再仔細看去,她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竟沒一絲相似之處,她無法再自欺欺人地催眠自己,蕭嘉樹愛的人是她而不是徐宜舟。 她做這么多,無非是希望蕭嘉樹回心轉意,明白心里到底記掛的人是誰??傻筋^來,的確如徐宜舟所言,她只證明了蕭嘉樹對她,一點點的情份都沒留下。 可蕭嘉樹之于她,卻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這稻草很早就不屬于她了。 “徐宜舟,我真嫉妒你?!标懳蔫蚝鋈婚_口,“蕭嘉樹對你真好,而那些好本該屬于我?!?/br> “可你自己放棄了,不是嗎?”徐宜舟正在剝蝦,聞言抬頭,“這世上的后悔,通常都無路可回?!?/br> “是,我是后悔了。”陸文栩說著,手不自覺伸上脖頸。 不知是因為火鍋的熱度讓她出汗,還是因為過敏的關系,她覺得全身開始發(fā)起癢來,像螞蟻爬過似的。 重遇蕭嘉樹之后,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當初選擇的是他,她如今會有多幸福。 “我的前夫,也很愛我。但他的愛……強烈的占有欲和暴力傾向讓我每天都活在恐懼中。我沒有一點自由,像他的傀儡,而他管這叫愛。結婚一年,我就已經快發(fā)瘋了。我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标懳蔫蛘f著,手已經彎到背后。 背上一陣陣鉆心的癢,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舉行,想撕了這層皮膚。 這樣的滋味讓她額上滾下汗珠來,她坐立難安,形象已經顧不上了,卻還要面對徐宜舟。 難堪萬分。 但她仍舊沒走,只用麻木的表情和僵硬的聲音說著。 徐宜舟是個好的聽眾,她很早就知道。 “呵……他生意失敗,把卷來的錢都給了我,借離婚來掩人耳目。他以為我和他一樣愛著,可我恨不得他死,恨不得離得他遠遠的。然后,我和嘉樹重逢了?!标懳蔫蛘f著,露出絲溫柔的笑,“他救了我。我想這個男人會帶我離開那個地獄,給我新的天堂。可重逢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正眼看過我,他眼里全是你,呵……真讓人嫉妒得想要殺了你取而代之?!?/br> 那語氣讓人冷不丁打了個顫。 徐宜舟看到她的脖子上已經爬滿一整片的紅疹,她的手扭曲著,想去抓夠不到到的地方,可惜一直夠不著,她氣急便伸進衣領,在肩頭狠狠一抓,手伸出來的時候,食指指甲已斷,指尖上全是血,可她卻仿佛得到片刻爽快般,臉色松快了下去。 “你沒事吧?”徐宜舟沒接她的話,只往她杯里倒了清水。 “沒事,不就是過敏,更可怕的事我都遇過。呵……”陸文栩搖頭,眼里有的偏執(zhí)讓她顯得猙獰。 “你很可憐,也可很悲,但很抱歉,你不值得我同情。”徐宜舟站了起來,“我先走了,你慢用。” 桌上的菜還剩了一堆,但她已經被陸文栩弄得沒有胃口了。話已至此,她要弄清楚的也都明白了,沒必要再繼續(xù)下去。 陸文栩仍舊直挺挺地坐在原位,沒有看她。 徐宜舟走出兩步,忽又回頭,道:“處心積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成為別的替身,你不覺得可悲嗎?我以為蕭嘉樹曾經喜歡過的人,在感情里至少會留下該有的尊嚴,但你……一無所有?!?/br> 到底誰才是替身,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 語畢,她離去,再無回頭。 這輩子,徐宜舟都不想再見到陸文栩這個人了。 從店里出來,空氣里不再帶著湯香醬味,清新無比。 徐宜舟手心里有些潮濕的汗意,她心里遠比面上所表現(xiàn)出的鎮(zhèn)定要緊張許多。 和情敵攤牌這種事,徐宜舟沒干過,她所思所想也不過就是弄清楚一切罷了。 初春的陽光,帶著潮濕的暖意,徐宜舟緩緩地往家里走去。 房子是蕭嘉樹的,但她仍舊習慣性稱之為家。 行李已經打包好了,周末她就準備搬出去。 但現(xiàn)在搬不搬卻成了問題。 謎題揭開,她和蕭嘉樹的關系卻已陷入僵局。 絲絲縷縷的痛意像線一般纏繞上心,宛如小時候幫大人團毛線那樣,越團越大,竟把心裹成了厚厚的繭。 怎么掙扎都飛不出去。 不知不覺,她走到了小區(qū)門口,滿腦袋都是蕭嘉樹的影子。 “嘎——”又是一聲刺耳的煞車聲。 徐宜舟下意識望去,路中央的兩部車追尾了。 她眼前浮起的,卻是昨天下午肖似蕭嘉樹的身影。 那團厚厚的毛線忽然被剪開。 徐宜舟快步朝家走去。 她……要去找蕭嘉樹。 “徐小姐,有你的信?!?/br> 徐宜舟走到樓下時,被大樓的管理員叫住。 信?不是有信箱嗎?怎么會到管理員手里去。 徐宜舟有些疑惑地從管理員手里接過薄薄的信封,上面的字蒼勁有力,寫著“徐宜舟收”?!靶煲酥邸蹦侨齻€字,顏色黑沉了許多,刻痕很重,是被人一筆一劃重復了好多遍。 那字跡,屬于蕭嘉樹。 “蕭先生昨天晚上送來的,托我今早交給你,不過我調班了,真不好意思,現(xiàn)在才給你?!惫芾韱T歉然道。 昨晚? 徐宜舟有些驚訝,道了句謝,便一邊拆信一邊往家里走。 進了電梯,信已經展好。 里面只有聊聊數字。 …… 蕭嘉樹定了下午三點去澳州的機票。 秦揚風和他打算合開一家紅酒莊,找了幾家澳洲葡萄酒莊園打算代理,蕭嘉樹這一趟準備過去考察這幾家葡萄酒莊園,順便……散心冷靜。 他給徐宜舟留了信。 機場大廳里的人行色匆忙,蕭嘉樹面色冷凝地站在大廳入口處,看著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么。 也許是希望徐宜舟能出現(xiàn),哪怕只是送送他,說一句話。 …… 徐宜舟只用了十五分鐘翻出簽證護照身份證,塞進了包里,就急匆匆地出了門,連一件衣服都沒帶。 從世輝到機場,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徐宜舟的時間很少。 蕭嘉樹的信里,附了一張機票。 是給徐宜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