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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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鬼怪可都生得一副好皮囊啊,勇謀你可真有艷福!” 說完,滿堂都笑了起來。 鐘勇謀垂頭坐在桌前,一臉抑郁,也懶得去搭理他們,默默讀自己的書。 這般情景之下,奚畫自然不好提昨晚之事,當(dāng)然也沒跟著旁人笑他,只尋了位置坐下,頗為同情地看了他幾眼。 耳畔忽聞得有人冷哼,未及回頭,就聽身后坐著的王五一低聲道: “這些個人都沒個正經(jīng)的,只知道張個嘴笑人家?!?/br> 這話聽著奇怪,奚畫轉(zhuǎn)過身,小聲問他:“怎么,你也覺得書院里頭有那臟東西?” “不是覺得?!蓖跷逡粨u了搖頭,嘆氣道,“我是真的看見了?!?/br> “你也看見了?!”她面露訝然之色,忙湊上去,“什么模樣的?” “和勇謀說得差不多,那鬼提著燈,夜里就在書院中走來走去?!蓖跷逡徽f道此處,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只抹了抹臂上起得雞皮疙瘩,“早些時候我向副院士提過此事,他也罵我是信口胡謅。后來,我就沒在書院里住了。 橫豎這幫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等那女鬼找上了他們,可就有他們受的了!” “女鬼?”奚畫不解道,“怎么知道是女子的?” “呃……”王五一撓撓頭,也沒什么把握,“說不清楚,總之看身形倒是有些像?!?/br>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奚畫方留神回憶,那黑影身高與她差不多,身段卻因衣衫過于寬松之故看不真切。 單從身長判斷似乎太武斷了,興許是個矮小的男子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是這么多人都看見了鬼,此事恐怕有些蹊蹺。 思索之時屋外鐘聲響起,那教儒學(xué)的夫子款步進(jìn)來,奚畫忙收了心神,認(rèn)真看書。 大約是近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她老想著昨晚看見的鬼火青燈,精神難免集中不了,上午儒學(xué)課后,正逢宋先生的音律課。 今日練《廣陵散》一曲,案前擺了把琴,奚畫盯著那譜子手撫于弦上,半晌才彈了兩個音出來,斷斷續(xù)續(xù),毫無連貫。 腦中盡是那提燈人的背影,麻布衫子總覺得在何處見過。 正尋思之間,頭頂忽聞得有人輕輕一嘆。 “小四,你這么彈琴,可不走心啊……” ☆、第8章 【朱砂紅字】 “……宋先生!” 并未料到會有人站在身后,奚畫冷不丁手上一抖,指腹勾著那琴弦驟然一彈,她“嘶”地一聲倒抽口涼氣,正要拿到眼前來瞧,指尖卻被人擒住。 她微微一愣,但見宋初撩袍蹲身下來,握著她那食指皺眉看了一陣,俊雅的眉眼近在咫尺,明明平時也瞧得不少,此時卻莫名覺得耳根發(fā)燙。 還沒等奚畫抽回手,宋初已輕輕放開,眸子一轉(zhuǎn)看向她,語氣帶了幾分無奈: “想什么,這么入神?” 奚畫心知有錯,忙垂頭道:“沒想什么……” 宋初好笑道:“沒想什么,那能一句話把你嚇成這樣?” 她頗感尷尬,起身就要鞠躬:“對不住對不住,是我適才太不專心了?!?/br> “無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彼纬跆掷∷?,仍是含笑,“早說了在我的課上,不必這么恭敬。” 聽他此話,奚畫也笑了起來:“那也不能沒規(guī)矩啊?!?/br> 因說這音樂曲子要從景中才得領(lǐng)悟,故而宋初上書總喜挑在那望月亭前,旁側(cè)是一池荷花,周遭還有綠樹花圃環(huán)繞,美不勝收。 奚畫偷偷瞄了一眼左右,身邊的人不是在觀景神游,就是在交頭接耳,低聲談話,并未注意此處。 她遂扯了扯宋初衣擺,小聲道: “先生,我問你個事兒?!?/br> “嗯?”看她表情神秘,宋初倒也配合著低下頭來。 奚畫悄聲道:“你可相信鬼神之說么?” 宋初怔了怔,繼而頷首一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聽他言語里不似敷衍,奚畫不禁悅?cè)?,又問:“那你知道不知道書院里頭鬧鬼的事兒?” “鬧鬼?”他聞言便皺起眉來,偏頭看她,“你從何處聽說的?” “我不是聽說?!鞭僧嫯?dāng)即就搖頭,正色道,“我是親眼看見了!” 宋初眸中頓時透出訝然之色:“你確定不曾看錯?” “當(dāng)真沒有,不只是我,勇謀和五一也看到了。”奚畫說得格外認(rèn)真,卻又擔(dān)心他不信,只試探性問道,“先生會不會以為,是我在胡言亂語?” 聽得此話,宋初只微微一笑:“你既說見到了,我自然相信?!?/br> 她眼底里瞬間一亮:“你信我?” 對方唇邊含笑:“你騙我又能得什么好處,如何不信呢?” “只是,這信歸信?!彼纬踉掍h一變,肅然提醒她,“此事與我說倒還好,他人萬萬不可。書院中最忌諱這些鬼怪之事,尤其是副院士,切莫張揚(yáng)傳入他耳中去,否則……就是我也保不了你。” “唔……知,知道了。”奚畫縮了縮脖子,怯怯點頭。 “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書院里就是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你不去招惹它,又有何妨?白日不做虧心之事,何苦擔(dān)心這世上存不存在鬼?” 宋初在她發(fā)髻上撫了撫,柔聲道:“好了,認(rèn)真練琴吧?!?/br> “嗯。” 后者剛走不久,隔著不遠(yuǎn)的金枝便一臉壞笑地貼上來,看得奚畫心直發(fā)毛。 “作甚么啊……笑成這樣?你撿到金子啦?” “金子我是沒撿到?!苯鹬γ蛑桨咽种敢簧?,笑嘻嘻地打趣,“不過宋先生可是又來給某個人開小灶了?!?/br> 奚畫剜了她一眼:“少瞎說,我那是在問正經(jīng)事?!?/br> “怎么就瞎說了?宋先生待你這么好,看你這沒良心的。”金枝笑得愈發(fā)不懷好意,“要說我,你還考什么女官呢,做個宋夫人不是挺好的么?屆時連我都還得行禮叫你一聲師娘?!?/br> 這話一出口,奚畫登時炸了毛,啐了一口便罵道:“這什么話你都敢說啊,也不怕爛舌頭!” “我怎么不敢說?”金枝托著腮,挑眉望著她笑,“又沒說錯不是么?任誰都看得出來宋先生對你不一般啊。” 奚畫呸了一聲:“誰看出來了?我怎么就沒看出來?!?/br> “那是你眼瞎?!?/br> “你才眼瞎呢?!?/br> “啊,宋先生來啦!” 她聞之一愣,回頭就擺好姿勢要彈琴。 一邊兒的金枝笑得合不攏嘴,正聽耳邊鐘聲響起來,奚畫恨的牙癢癢,挽上袖子就哼道: “我看我先撕了你這嘴比較好?!?/br> 金枝撫掌大笑,站起身來,一面躲一面還不忘挑釁她: “師娘要打人了?!?/br> “師娘饒了我吧,學(xué)生再也不敢拿你說笑了。” 兩人打打鬧鬧,一路沿著荷花池朝有涯軒跑去了。 宋初剛指點著學(xué)生調(diào)好琴弦,抬起頭來往那二人方向看,隨即甚是無奈地?fù)u頭笑了笑。 * 用過午飯,時候尚早,奚畫閑著沒事出門散散步。 正從講堂行至昨日的龜甲冬青之后,她停了腳,瞇著眼睛打量前方的孔子祠。 時近正午,這附近一個人也沒有,只那在伙房做工的周二嬸子還在打掃落葉,她所在之處恰巧是昨晚那青燈光影消失的地方。 未及多想,奚畫就走了過去。 聽得腳步聲,周二嬸抬眼看來,兩眉一彎便笑道:“四兒啊,用過飯了么?” “吃過了。”奚畫眼含深意地瞅著周二嬸,明知故問道,“二嬸在掃地啊?!?/br> “是啊。”周二嬸嘴上說話,手里卻也沒停,“夜里風(fēng)大,吹了不少葉子下來,一會兒副院士要路過此地,可馬虎不得?!?/br> “……二嬸近來都有打掃孔子祠么?” “平時兩日打理一次?!敝芏鹑×唆せ崖淙~兜上,“怎么了?突然問這個?!?/br> “我就隨便問問?!鞭僧嫶蛑澳悄恪稍鴴叩绞裁雌婀值臇|西?” “奇怪的東西?”周二嬸略一思索后就搖頭,“那倒沒有?!?/br> 話音才落她就想起來:“哦,對了,方才是有清理到……” 奚畫忙興致勃勃地接話:“是什么?” “是個燈籠。”周二嬸回身從大簍子里提了個散架的紙糊燈籠給她看,“你瞧,就落在前頭不遠(yuǎn),也不知誰夜里丟下的?!?/br> “……”奚畫盯著那凄凄慘慘的燈架子默然無語。 這玩意兒好像是她昨晚丟的。 眼見沒什么奇怪之處,奚畫正想告辭離開,卻聽周二嬸忽的大叫一聲,撒手就把燈籠丟在地上。 她倒是被唬了一跳,忙問:“怎么了?” 周二嬸臉色蒼白,指著那燈籠聲音發(fā)抖:“你、你瞧那上頭……有字!” 有字? 她的燈籠上糊的是傲雪臘梅,沒寫過字啊。 奚畫聞言就俯下/身去看,把燈籠翻了個面過來,觸目的一瞬,寒氣便從腳底涌了上來。 只見那殘破的紙上被人用朱砂寫了個大大的“死”字。 昨日自己提燈出來時,燈上干干凈凈自然沒有這個字,也就是說,這字兒是之后有人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