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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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就要吵起來,金枝把書一立,擋著嘴對奚畫道: “招誰不好偏偏是李含風,這回他可有的受了?!?/br> 這李含風仗著家中權(quán)勢,橫行霸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書院內(nèi)其他人要么是對他畏而遠之,要么就是鞍前馬后,諂媚獻殷。 相處這幾日,奚畫多多少少摸清關(guān)何的性子,死腦筋不提還是頭死豬,怎么都不怕開水燙的。想到這點,倒是有些擔心起他來。 那廂大約也是不欲將事情鬧大,關(guān)何略略一擰眉,問道: “你想怎樣?” 李含風抬手抹了抹稍有些凌亂的鬢發(fā),輕蔑一笑:“若是你肯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再學一聲狗叫,我就勉為其難放過你。” “就這樣?” “就這樣?!?/br> 他隨即便道:“想都別想?!?/br> “你!”聽他答得順溜,李含風還道是個膽小怕事的,而今一聽,自是氣得火冒三丈,立馬挽起袖子,拳頭一握。 “今兒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怕是記不住我‘李含風’三個字是怎么念的!” 他說著,一拳就將打過去,怎想這手才一出,卻被其一掌攔住,關(guān)何只伸了兩指,指尖一轉(zhuǎn)點上他神門xue。 李含風霎時大叫出口,捂著手腕往后退,在旁瞧熱鬧的幾人忙過去扶住他。 “含風,沒事兒吧?” “我沒事!”為保住顏面,李含風佯裝無恙,揮開周遭之人,松活松活筋骨,咬牙切齒道, “我還不信了!” “我勸你最好別輕舉妄動?!标P(guān)何好心提醒他,“你與我交手,是沒有勝算的?!?/br> “少廢話!” 他抬起拳頭來,作勢就要沖上去,關(guān)何負手在后,還沒等他靠近,便輕輕一腳掃他下盤。李含風往前一傾摔倒在地,他隨即閃身至其后,反手扣住他手腕,冷聲道: “你若再咄咄逼人,我現(xiàn)在就可廢了你雙手!” 空氣中乍聞得清脆動響,李含風嗷嗷直叫,只得求饒:“是是是,我知錯我知錯!你先放手先放手!” 此時的金枝早已是看得目瞪口呆,扯了扯奚畫滿臉怔忡:“人家還是個高手啊?” “高不高手,我不知道?!鞭僧嫽仡^看了一眼,“他攤上事兒了這才是真的?!?/br> “誒?” 一語正落,便聽門邊兒的副院士縱聲喝道: “關(guān)何!你又在書院里頭鬧事,成何體統(tǒng)???” ☆、第13章 【焚香試茶】 午后,薄日溫軟,陽光燦爛,白墻青瓦的學堂外,河池旁垂柳條條,水禽并游,一派春意盎然。 奚畫站在岸邊,撒了一點魚食下去,便見那兩對兒錦鯉挨挨擠擠湊了過來,蕩得滿池漣漪,波光粼粼,煞是可愛。 剛散步消了食,她慢悠悠將走回講堂去,正進門,卻瞧關(guān)何伏在案幾前,提筆埋頭在抄寫東西。這會兒正是用飯時候,堂內(nèi)空蕩蕩的,除他之外一個人也沒有。 奚畫在門口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走了進去。 約莫是聽到聲音,他手上一停,警惕地轉(zhuǎn)過頭,倒把奚畫嚇了一跳。 一見是她,關(guān)何眸色稍稍緩了些許,仍舊垂首謄寫。 奚畫遂背著手探頭看他抄的東西,密密麻麻的一張紙上,那小楷寫得卻是十分剛勁有力。 “‘潛龍勿用,周公所系之辭,以斷一爻之吉兇’?!彼畹溃斑@不是朱熹撰的《周易本義》么?你抄這個作甚么?” “副院士要我抄的?!标P(guān)何頭也沒抬,“這本抄完三十遍,還有一本集注?!?/br> “……好歹把飯吃了再寫吧?!鞭僧嫲櫭嫉溃耙粫河衷撝皇8C頭了。” “不妨事,副院士交代過,寫完才能吃飯?!彼敛辉谝獾胤^一頁,“今日這頓不吃也沒什么?!?/br> “你還真是用功啊……”她聳肩笑道,“只是抄,知道這里頭寫得什么意思么?” “意思?”關(guān)何聞言,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來,“知道有什么用?” 奚畫頓覺頭疼:“……不知道你還在這兒埋頭瞎抄,那不是白抄了么?” 關(guān)何不以為意:“能完成不就行了,何必管這么多?” “你還真是……”她撫了撫額,本欲說些話損他,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他已滿頭大汗,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 驀地想起他肩上還有傷口。 奚畫心下不忍,啟了啟唇,望著他側(cè)臉,卻良久良久沒有出聲。 陽光下,他眉頭緊皺,嘴唇發(fā)白,表情一如既往帶著幾分肅然。 奚畫輕嘆一聲,自取了毛筆,在他手肘下抽了那本《四書章句集注》,利利索索地也開始謄了起來,關(guān)何看得一怔,愣愣道: “奚姑娘……” “干嘛,你別多想哦。”她揚了揚眉,一本正經(jīng)的解釋,“我可不是特意要幫你的,只是看在你有傷的份上罷了。” 他聞言,呆了少頃,神色軟了下來。 “多謝幫忙?!?/br> 后者不自然地“嗯”了一聲,手上動得飛快,不消片刻就已抄了好幾頁。在謄寫方面,奚畫素來拿手,從前爹爹在世事就愛拿此事罰她,自小抄到大,不熟練也熟練了。 她一面優(yōu)哉游哉寫著字,一面隨意拿話問他: “方才你向李含風服個軟不就行了,否則也沒這么多事了?!?/br> “服軟容易?!标P(guān)何淡淡道,“只是他將一拳打過來,我若是不還,豈不是讓他占便宜?” “君子動口不動手啊?!鞭僧嫵蛑?,“何況書院里頭是明令禁止,不允許學生斗毆的?!?/br> 擰著眉思索半晌,關(guān)何不解地看她:“這么說來,我就站在原地讓他打不成?” “呃……”奚畫不知如何解釋,“好像也不該是這個意思……” 正說談間,門外忽進來一人,還未看清容貌,卻已先聽她朗聲笑道: “你們兩個感情可真好啊,在這兒有說有笑的?!?/br> 奚畫剛轉(zhuǎn)頭,就見金枝捧著個小蒸籠擺上桌來,笑嘻嘻道:“來,關(guān)大俠,吃飯了?!?/br> 她把蓋子打開,香氣四溢,那一屜灌湯包鮮亮亮的向外淌著油水,關(guān)何艱難地咽了咽唾沫,強自鎮(zhèn)定。 奚畫訝然道:“你打哪兒弄來的,這會兒不是已經(jīng)過了飯點了么?” “人家伙房里的小顏姑娘特特留給他的。”金枝尋了個地兒坐下,催促道,“快吃罷,一會兒我還得把蒸籠給人家送回去呢?!?/br> 聽她如此說道,關(guān)何也不再推拒,感激地拱手抱拳:“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br> “快吃快吃?!?/br> 金枝托著腮,眉眼一彎,卻是對著奚畫賊賊地笑著,后者齜牙咧嘴扮鬼臉瞪她。 “說起來,你膽子倒是大?!苯鹬龆?,“咱們書院里頭沒人敢招惹含風的,你還是第一個?!?/br> “他很厲害嗎?”關(guān)何依言詢問道,“看他武功平平,手勁也不大,旁的人都有這么弱?” “……不是說功夫啦?!苯鹬[手,“含風他舅舅可是李衍,當朝的禮部尚書,皇上身邊的寵臣,誰見了不敬他三分的?” 奚畫聽罷也不由擔心:“他不會尋人來報復罷?” “這可說不準?!?/br> “嗯?!标P(guān)何嚼著湯包,兀自琢磨道,“是有些麻煩。” “不過身在書院,想他也不會太放肆,總而言之,你自個兒可要小心了?!苯鹬υ拕偟劳?,秀眉一蹙,似乎憶起什么事來。 “對了……提到李含風,小四之前讓我問木歸婉的事……” “怎么?”奚畫肅然看她,“你向監(jiān)州大人打聽到什么了嗎?” 她搖搖頭:“呃……這事兒我爹也沒和我多說,只隱約說當初歸婉好像和李含風走得很近……” 奚畫訥訥道:“李含風?他?” 金枝“嘖嘖”兩聲:“李含風這人本就生性風流,怕是甜言蜜語哄得人家昏頭轉(zhuǎn)向,最后又始亂終棄,多少姑娘著了他的道兒,也怪不得歸婉要自縊?!?/br> 奚畫和關(guān)何相視一眼,隨后又問道:“你可知這木歸婉是個怎樣的女子?” “她啊……”金枝偏頭一想,“這姑娘不愛說話,成日里安靜得很,往常只在角落里頭看書。不過生的倒是十分秀美,她是江南那邊的人,舉止溫婉端莊,不止是李含風,好像勇謀也對她有點意思?!?/br> 這事居然還和鐘勇謀有關(guān)系。 奚畫拿筆頭戳了戳下巴,尋思道:按她如此一說,確實是很有道理。倘使是李含風為人不正,作為歸婉這么一個知書達理的小女子,一時想不通自盡,好像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 木歸婉為什么要選擇在書院里自縊呢? 按說她性子安靜,又不喜在人前拋頭露面,就是想自盡也會在家中才是,偏偏挑了這人來人往,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 如若不是一時興起,那一定是有什么非此不可的理由。 * 傍晚,下學回家,奚畫剛推開小院的門,大黃狗就吠著搖尾巴跑了過來,不偏不倚撲到她身上,咧嘴搭著舌頭,一臉高興。 “啊,關(guān)關(guān)?!彼┥硐氯崦奉^,繼而抬眸瞧了一眼屋里,桌上一燈如豆,火光微暗,瞧著都快滅了。 “我娘呢?” 奚畫開口一問,自是沒覺得狗會回答她,只信步往里頭走,黃狗屁顛屁顛跟在她后面。 把燈芯和燈油添了些許,奚畫放下書袋,這才喚道:“娘?!?/br> 廚房里,聞得聲音,羅青端著一篩子的春蠶探出頭:“回來了?” “在換桑葉啊?”她忙笑道,“我來幫你。” “都打理好了,不用你幫。”羅青將篩子擱在通風之處,轉(zhuǎn)身往廚房走,“你且去凈凈手,一會兒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