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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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顏望著鐘勇謀走遠(yuǎn),方回頭對奚畫道: “你們之前提到的李含風(fēng)與我家姐關(guān)系親密,可是確有其事?” 奚畫擺擺手:“我們也只是聽人說的,拿不準(zhǔn)?!?/br> “嗯……”丁顏抿了抿唇,忽而擰上眉頭,沉吟道,“不過適才聽勇謀那番話,我倒是想起來,jiejie死前,舉止是有點兒古怪?!?/br> 關(guān)何聞言問道:“何處古怪?” “她老關(guān)在家中,向書院請了好幾日的假。”丁顏納悶道,“我也問她出了什么事,可她就是不說,成天呆在房里,飯也不吃?!?/br> “哦,對了?!彼偷南肫饋?,“出事的前一天傍晚,jiejie本是在家,忽然說要去書院一趟,一夜都沒回來,直到第二天才發(fā)現(xiàn)她在學(xué)堂里自縊了……” 奚畫愕然:“什么?你jiejie一夜未歸?她是在夜里上吊的?” “沒有,雖然她一晚上沒回來,可是仵作驗尸的時候說,死亡的時間大約是在卯時。”丁顏垂下頭,表情凄楚,“我們也不知那日夜里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現(xiàn)場連遺書都未曾看到,副院士又不許我們多問?!?/br> “竟……竟有這事?!?/br> 聽到此處奚畫已腦中混亂一片,原以為木歸婉是早上上學(xué)時在書院中自盡的,怎想她居然晚上還偷偷跑回了書院。 既然是請假,說明她不愿去書院讀書,那定是有什么人什么事令她害怕恐懼,或是讓她不欲再接觸??蔀槭裁春髞碛滞低捣祷亓藭耗兀€是挑在下學(xué)的時辰里。 丁顏看她表情糾緊,不由道:“四jiejie,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她摸著下巴,語氣并不很確切,“你們說,含風(fēng)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李家大少爺?”丁顏為難地望著她,“即便他知道,我們又該怎么問呢?他會答實話么?” “別想了?!鞭僧嬄柭柤?,“他那么傲慢的人,真曉得也不會告訴你的。” “也是,可愁死人……” 一邊兒杵著聽她倆對話的關(guān)何,垂眸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來: “要審問人么?這事好辦?!?/br> 奚畫懷疑地睇了他一眼:“作甚么?人家可是御史大夫的公子,你一個普通百姓,還能上御史府尋人問話?多大臉???” “你放心?!彼赜谐芍?,“我自有辦法?!?/br> “……我怎么聽著這么不靠譜呢?!鞭僧嫇?dān)心道,“你別又把人家打傷了,好歹是朝廷命宮之子,搞不好小命都保不住的?!?/br> “不會傷他的?!标P(guān)何頷首道,“這方面我很拿手,你們等兩日便能有結(jié)果。” “是嘛……”奚畫半信半疑地應(yīng)了聲,“你可小心點兒?!?/br> “知道。” 丁顏倒是未作他想,只格外感激道:“多謝關(guān)公子!” “不客氣?!?/br> 雨后天光乍破,頭頂烏云間隱隱現(xiàn)日。奚畫抬頭望了望,正回首,卻見他側(cè)著臉在與丁顏說話,身子挺拔筆直,朗目沉墨,眸子里盡是認(rèn)真之色。 恰在這時,對方眼珠一滾,也瞧了過來,她微愣一瞬,忙別過臉去佯裝在看四處的風(fēng)景。 關(guān)何收回視線,不自覺沉默下來。 * 亥時末刻,城內(nèi)萬籟俱寂,夜空里冷月如刀,星辰稀疏斑駁。 那朱雀街一家房舍內(nèi),聽得那婦人出聲道: “小四,快子時了,早點休息?!?/br> 一會兒就聽得一個清脆的女聲應(yīng)道:“知道了,娘?!?/br> 少間,偏房和內(nèi)室的燈都熄了,院子里驟然一沉,靜悄悄的,只得聽那風(fēng)吹樹葉的瀟瀟之聲。 院外有人靠著墻閉目而立,觀察了良久后,才轉(zhuǎn)過身,足尖一點,旋身而上,漂亮又穩(wěn)當(dāng)?shù)卦谠豪锫涞?,半點動靜也未曾發(fā)出來。 關(guān)何舉目瞧了瞧奚畫房間的窗戶,確定她已睡熟后,正舉步要往前走。 怎料,他腳剛抬了一半,渾身卻登時一僵,雙眸只定定看著面前那黃毛的畜牲,冷汗直冒。 糟糕,還忘了她家中養(yǎng)了條狗! 關(guān)何左右躑躅,考慮著要不要先撤,沒想這狗歪頭打量了他一陣,繼而親親熱熱地?fù)淞松蟻恚粋€勁兒在他懷中蹭個不停。 他呆愣半晌,伸手去撫摸狗頭,后者甚是享受地?fù)P起腦袋來,那狗眸里的神情真比見了親人還高興。 “真是條奇怪的狗……” 關(guān)何喃喃自言。 黃狗仍是巴巴兒地?fù)u著尾,圍繞在他身側(cè)。 關(guān)何略感抱歉地?fù)u頭道:“我沒帶骨頭,讓你失望了。”他在其肩上拍了拍,“等下回吧,你愛吃什么口味的?羊骨行不行?” 交涉了片刻,黃狗似乎是嗅到什么,將頭探進(jìn)他衣內(nèi),張口一咬便叼出來一個沉甸甸的小包裹。 見狀,關(guān)何輕輕摁住它。 “這個不能吃。” 他在黃狗嘴邊敲了兩下,對方甚是配合地張開嘴,那一包東西就“啪”地一下摔在地上。 “勞煩你看著它了?!标P(guān)何表情格外嚴(yán)肅,“記得等她醒來拿給她。” 黃狗咧嘴耷拉著舌頭,“哈哈”兩聲。 就當(dāng)是它聽懂了。 關(guān)何微微一笑,頗為滿意地站起身來,施展輕功,踏樹拂風(fēng),頃刻消失在夜幕間。 次晨,晨光熹微,朝陽初升,城中仿若佛光普照。 奚畫穿戴好衣裳,站在門口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這些天不用上學(xué),人倒是清閑了許多,連覺也睡得極好。 她錘著肩膀,剛提了水桶準(zhǔn)備去打水,待得路過那放掃帚的地方,兩墻角間,黃狗抬起頭來看她。 四目靜靜相識了許久,黃狗象征性地晃了一下尾巴,奚畫抬手一托把張著的嘴合攏起來,撒腿就往里屋跑。 “娘!不好了!咱們家的狗生銀子了!” * 下了一場春雨,平江府煥然一新,放眼望去,杏花桃花開遍,滿城的白紅嫩粉。枝椏吐綠,野草重生,萬物復(fù)蘇。 這清明前后的風(fēng)也是十分適宜,迎面吹來,一頭的發(fā)都給拋去了腦后。 那城郊河邊與城內(nèi)湖畔開闊之處,前去放紙鳶的人甚多,天空里各色風(fēng)箏隨風(fēng)而起,五花八門,氣氛也是非常的熱鬧。 奚畫在那草地上一路跑一路牽著繩回頭看,這紙糊手繪的風(fēng)鳶抖著抖著升了上去,旁邊的丁顏不住拍手叫好。 “再高點兒,再高點兒!” “小四,小心別和人家的風(fēng)箏纏上了,過來些?!?/br> 奚畫拉了拉線,應(yīng)道:“好。” 臨近處有個醫(yī)館,眼下幾個御史府的家丁站在門外,直催著那大夫。 “動作快一點兒!耽誤了我家公子的病情,你擔(dān)待得起嘛!” “啊喲?!崩镱^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挎著藥箱悠悠走出來,不緊不慢道,“老朽年事已高,本就極少出門看診的,您若是著急,請別的大夫不就得了么?” “全城上下的大夫咱們都請過了!”那家丁急聲道,“若不是走投無路,哪里會跑這么遠(yuǎn)請你個老頭子!” “快走快走,我家公子還病著呢!” “行行行,你別推,我自己會走……” 奚畫聽著奇怪:“咦,含風(fēng)得病了么?前天不是還好好的?” 丁顏琢磨道:“興許是風(fēng)寒吧,這幾日風(fēng)比較大?!?/br> 旁的便有兩三路人議論紛紛。 “這御史家的公子染了什么怪病,好像把平江府二十來個大夫都請去看了,也沒見好轉(zhuǎn)?!?/br> “不知道啊,聽聞,他家遭了賊,還是個頂厲害的賊。不過啥都不拿,只逼著他答問題?!?/br> “哦?這賊著實稀奇得很吶……” 奚畫登時無語。 如此作風(fēng)行為,怎和某人這般相似? 這廝不會……當(dāng)真殺到御史府上去了吧?那被人逮到了還得了! 腦中一走神,手里的線越滾越長,丁顏唬了一跳,趕緊喚她: “小四,看著些啊,快掛到樹上去了!” 話音剛落,那紙鳶就纏到近處一棵黃葛樹梢頭,一動不動。 “啊……”奚畫忙伸手去扯。 “別拉呀?!币慌缘亩☆亾u頭攔住她,“萬一被樹枝劃破了怎么辦?” “哦對哦?!鞭僧嬃ⅠR停下動作,仰頭盯著那樹頂,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咱們再去買一個吧?”丁顏指向不遠(yuǎn)處的小攤前,笑道,“那邊好多賣風(fēng)箏的,又便宜。” “……這可是我花了整整兩宿才做好的?!鞭僧嫕M心舍不得,“就這么扔了多可惜?!?/br> “那怎么辦……” 奚畫犯愁地?fù)蠐项^,猶豫之下只得把線放到她手里。 “你拿著,我去取來?!?/br> “?。?/br> 丁顏望著手上的東西,擔(dān)憂道:“這樹這么高,還是不要了吧?” “沒事兒?!鞭僧嬐炱鹦渥觼恚S躍欲試,“我小時候爬樹那也是極其擅長的,別說這高度,更高的我都上過。” “誒……” 丁顏勸不住,提心吊膽地瞅著她手腳利索地扶著樹干一步步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