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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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問完就送客。 宋初沒奈何地暗暗笑嘆,在她發(fā)髻上信手一揉,這才沿著廊悠悠往前走。 奚畫望著他背影見其走遠(yuǎn),方把懷里的玉佩掏出來,兩相一對比,除了紋路有細(xì)小差距外,別的倒是一模一樣。 “怎么。”關(guān)何看她表情,“你覺得那人會是書院里的先生?” 奚畫抿唇想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點(diǎn)了一下頭: “冰窖里,那江林坡身上的錢袋中只三個銅板,衣服洗得發(fā)白,靴子也已破損,所用錢袋亦是當(dāng)下最為廉價的絹布,由此可見他家中興許并不殷實。既然沒錢如何又會有這么貴重的玉佩?” “之前勇謀不是說除了小顏外,還有別的人夜間在書院里出沒的么?小顏是為了裝鬼嚇唬人,而那人的目的……恐怕是為了找這個?!?/br> 他聞言,若有所思:“嗯,確有這個可能。” “況且,那地窖中留下的血跡是否是歸婉的,眼下尚不能下定論。”她思索道,“兇手既然要做成上吊自縊的樣子,那定是用繩索勒死她,勒住脖頸的話只會有淤血,而出這么多血跡,想是不太可能。” 關(guān)何順著她所言推斷道:“如此說來……那地窖中死的,興許是江林坡了?” “沒準(zhǔn)兒。” 說到此處,奚畫倒是有些想不通:“這人到底是誰呢……為何要?dú)⒔制潞蜌w婉?若說殺歸婉是因為被她瞧見自己殺人,可殺江林坡的動機(jī)是什么……” “起初,我以為殺江林坡的會是上年的考生?!标P(guān)何微微側(cè)過頭,“不過,既是從他身上尋得這塊玉佩,那么殺人者是書院中的先生可能性更大一些?!?/br> “是啊?!彼逯种笖?shù)道,“冉先生,院士,副院士,雷先生,左先生……會是哪一個呢……” 聽她一一念完,關(guān)何便皺眉不解:“怎么沒有宋先生?” 奚畫想都沒想,就搖頭:“宋先生怎么會是殺人兇手呢?” “為什么不可能?” “……哪有什么為什么。”她似乎自己也答不上來,卻就是肯定道,“反正他不會是?!?/br> 關(guān)何默然不語,隔了一陣,又輕輕啟唇,問她:“你和他很熟么?” “那當(dāng)然了?!鞭僧嫵σ饕鞯?,“我爹爹從前也是他的先生,很小的時候我就和他認(rèn)識了,宋先生待我很好的,上年也多虧了他,我才能進(jìn)書院念書?!?/br> 他眼瞼一低,不自在道:“……喔?!?/br> 瞧他臉色異樣,奚畫歪頭問:“怎么了?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關(guān)何別過臉,“隨便問問而已。” * 傍晚下學(xué)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地上還是濕噠噠的,放眼望去,盡是水坑,坑坑洼洼,深深淺淺。 因為一下午被罰了站,奚畫和關(guān)何二人將書還回敬師堂,現(xiàn)下才慢慢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 人去堂空,講堂內(nèi)只留他倆個在其中,形單影只,身影凄慘無比。 不想正在此時,那遠(yuǎn)處忽有人踏著一地水洼,快步向講堂內(nèi)跑來,濺起的水珠啪嗒啪嗒作響,把繡鞋上染得滿是泥漿。 丁顏扶著門,一面喘氣一面欣然道:“還好,還好你們沒走……” “嗯?”奚畫把書袋子往肩上一背,奇怪道,“你不是去報官了么?怎么?官府不肯來?” “不、不是!”丁顏連連擺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關(guān)何,神色著急,“出大事了?!?/br> 關(guān)何起身便問:“出什么事了?” “這官報不得!”丁顏滿臉糾結(jié),不知如何解釋,“原來江林坡還沒死,他還在那磚上寫了字!” “什么?江林坡沒死?”奚畫震驚不已,“那咱們發(fā)現(xiàn)是尸骨是何人的?”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他死前的事……”丁顏覺得自己有些口不擇言,拉著她們便走,“我說不清,你們快去冰窖瞧瞧吧?!?/br> 三人匆匆忙忙趕到冰窖。 打開門,冷氣撲面而來,滿地的碎磚碎瓦已被丁顏清掃在一旁,而那尸首卻還平放在墻角。 丁顏行至那堆磚瓦旁,指著地上便道: “下午我正打理這堆碎磚,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有好幾塊磚上都有血跡?!?/br> “是么?”奚畫聞言蹲下身去,拾了一塊磚,翻過來看,那磚上的確有一抹血痕。 “這也沒什么奇怪的啊,興許是兇手將尸身封在墻內(nèi)時,無意中沾上的。” “不是不是?!倍☆佊行┖ε碌?fù)u頭,“你把這些磚拼成原來的模樣……” “拼成原來的模樣?”奚畫雖是不太明白,卻也依著她的話照做。 尋了幾塊帶血的磚塊,按接合處的縫隙仔細(xì)拼湊,當(dāng)所有的血磚都聚在一起時,她低頭一看,愕然一怔。 那磚上,竟寫著一個字! ☆、第22章 【雇傭殺手】 聽她二人半晌沒有聲音,關(guān)何遂湊上前來,往底下一望,頷首道: “原來如此,是副院士干的?” 奚畫看著那磚上清晰的“韋”字,仍舊難以置信:“這個血字是江林坡寫的?可他……不是死了么?” “也許是副院士以為他死了。”關(guān)何伸手撫了撫磚上的字跡,沉吟片刻,“一年前,鑰匙只副院士,院士和張伯才有。夜里他尋個時候,砌墻把江林坡封在此處,不想對方并未死,還醒了過來。” “這么說,江林坡最后極有可能是被悶死的?”丁顏不忍再看,掩著嘴心有余悸,“真是比被捅刀子還慘啊……” 一個人,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狹窄的黑暗之中,無論怎么喊叫怎么掙扎,都無濟(jì)于事,聽不到任何聲音,周遭的空氣反倒越發(fā)稀薄。 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我們……當(dāng)真要去報官嗎?”丁顏咬咬下唇,為難地看著奚畫,“如果兇手是副院士的話……” “是副院士的話,你報官也沒用?!鞭僧嬢p搖頭,接著她的話道,“世人都知副院士和知府大人交好,他倆還算半個遠(yuǎn)親,這案子定然最后定會不了了之的。” “不僅如此?!标P(guān)何提醒她,“你若是去報官,無疑讓副院士知曉你已知此事,往后恐怕日子不會好過。” “他、他要是知道我是他所殺之人的meimei……會不會也殺了我?”丁顏惶恐不安地揪著奚畫衣衫,嚇得臉色蒼白,“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 “別急別急?!笨此袂橐延行╁e亂,奚畫忙寬慰道,“先別自亂陣腳,且把這尸體和磚瓦收拾干凈,咱們就裝作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他定不會無故懷疑到我們身上來。” “好……好……”她緩了口氣,猛然又揪住她,“小四,你可要幫我,咱們……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啊?!?/br> “是是是,你別擔(dān)心,我會幫你,定會幫你的?!鞭僧嬌焓秩ケ?,柔聲安慰道,“你記住,眼下不要胡說八道,平靜下來,莫要讓旁人看出破綻。副院士他又不在書院,你怕什么?” “嗯、嗯!” 丁顏重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奚畫拍著她肩膀,目光卻緩緩移到一旁的白骨上。 “不過,這副院士殺江林坡的緣由會是什么?” 關(guān)何抬首看她:“我想,或許和那本《理學(xué)迷錄》有關(guān)?!?/br> * 一年之前。 朝中翰林院正興起一股論理的熱潮,大學(xué)士李天源號召天下學(xué)子集思廣益,談古論今,并揚(yáng)言若有出眾者將推舉為翰林官,同朝為臣。 恰巧那年書院中偶得一理學(xué)天才江林坡,其才華百年難見,在理學(xué)方面更獨(dú)有造詣。 機(jī)遇難得,韋一平便心生一計。 他以賞月之由將江林坡約出,在酒水中下藥,而后將其秘密關(guān)至地窖中,日夜逼著寫文寫書。 韋一平本以為可以借此平步青云,怎想,天不遂人愿,這本著作卻并未得到李天源的賞識,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然事已至此,定不能安然放江林坡回書院,于是他便痛下殺手,在飯菜里放上毒/藥,并把尸體藏于冰窖之中。 心以為如此一來就能瞞天過海,可是移尸路上,卻不經(jīng)意被木歸婉撞見,韋一平當(dāng)場未曾抓到她,原想事后再尋機(jī)會,豈料木歸婉心知他不會善罷甘休,遂一直借故請假。 人不在書院,韋一平自然不易動手。 適逢中秋,張伯帶了封書信要交給曾院士,他多留了個心眼上前詢問,這一問之下竟得知信是由歸婉所寫,于是他便以院士外出的借口,暫且收管此信。 為了讓木歸婉不起疑心,韋一平連夜模仿曾澍遠(yuǎn)的字跡,以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將她騙到地窖中勒死,在早間上學(xué)前偽造成自縊的假象。 所以地窖里會有鐵鏈和木桌存在的痕跡,這些東西想來是為了那個天才般的江林坡所準(zhǔn)備的。 怪道說人怕出名豬怕壯,聰明一輩子,最后還是落得這個下場啊…… 奚畫嘆了口氣,提筆沾了沾墨汁,在書上寫下筆記。 身旁的韋一平拿著書卷慢悠悠走過,搖頭晃腦念著那本《理學(xué)集注》。 一切似乎和從前一樣并無改變,可她心中卻沒由來的發(fā)涼,握筆的手心都開始滲出汗水。 而今副院士已回來三日,平時只遠(yuǎn)遠(yuǎn)看到他,就覺得莫名害怕,眼下與他同處一室,心里的忐忑自不必提。 好容易挨過上午,正到午飯時候,丁顏就慌里慌張地把她同關(guān)何叫到僻靜處說話。 “怎么了?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那倒沒有……”丁顏面色極差,眼下一圈青黑,嘴唇尚干裂出縫,她看著奚畫,咽了口唾沫,輕輕道,“小四,我心里害怕……” “一想到是副院士,一想到那具尸骨我就……” “莫自己嚇自己了,尸體咱們不是埋了么?”奚畫握著她的手,“沒事的。” “不,尸體雖然埋了,可是墻被拆了呀!”丁顏嚇得欲哭無淚,“若是他幾時看到那堵墻沒了,必定會懷疑的,我……我想離開書院。” 關(guān)何聞言便搖頭:“若你走了,他又發(fā)現(xiàn)墻的問題,就更容易想到是你。” “那、那我該怎么辦啊?”丁顏捂著臉忍不住啜泣,“原是想來查明真相的,現(xiàn)下知道jiejie是被何人所殺,卻又一點(diǎn)法子都沒有,我討不回公道,反倒是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聽她哭得越發(fā)厲害,淚如泉涌,抽咽不止,奚畫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更何況她心底里也是同樣對副院士甚為恐懼。 沉默了良久,對面的關(guān)何似是在思考什么,隨后忽而道: “你可曾聽說過,明月山莊?” “明月山莊?”丁顏拿手抹淚,歪頭望著他,“我有所耳聞,好像是個殺手云集之地。聽人說,只要花上一筆錢,便能雇人想殺誰就殺誰?!?/br> 關(guān)何輕輕頷首:“不錯?!?/br> “誒,那好啊。”奚畫眼前一亮,雙手合十,撫掌贊道,“正所謂一命償一命,咱們沒法報官,朝廷又不管,倒是可以去雇他們,也算是還你jiejie和江林坡一個公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