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君心應(yīng)猶在、棄了總裁白月光后,和影帝HE了、重生之錦繡天成、[綜漫]和狗卷談戀愛、[綜漫]你未婚妻真棒、毒行大陸、禁止投喂靈魂寶石[綜英美]、超能大宗師、我的老婆是陰陽眼、玲瓏曲
白眼兒狼就是白眼兒狼,別人家的狗怎么可能養(yǎng)的熟? 林夕堇暗嘆一聲,走過去蹲下,靜靜的盯著那仆人看了兩息,忽冷冷的道:“傷成如此,便是治好了,怕也是不中用了,而且你一個人得罪了這么多人,必定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惡事,既然如此,便賜你一死吧,想必老天有眼,會原諒你作的孽?!?/br> 人群之中有驚呼聲傳來,林夕堇仿若未聞,在那雙有些茫然的眼孔中,一只手輕輕的撫上了人類最脆弱的咽喉,另外一只手捂住了那仆人的口鼻,雙手齊齊用力…… 只聽得骨頭“咯”地一聲響,仆人剛想掙扎的動作戛然而止,四肢暮然蹬直,眼睛崩大凸出,已是氣息全無了。 一個小丫鬟尖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林夕堇面無表情的抬眼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那些蠢蠢欲動的下人們呆住了,不為別的,只因?yàn)榱窒肋@突然的變化。 深宅大院里的人哪一個不是極有眼色的,幾乎各個都有自己的一套保命辦法,就算是剛才那一副花容失色尖叫著跑掉的小丫鬟,誰又能確定她不是故意的呢? 懦弱無能的四少爺就是下人也可以欺辱,但眼睛都不眨便殺人的四少爺哪個不長眼的敢去招惹?欺善怕惡,向來如此,可惜林夕堇死了一次才恍然明白這個道理。 余光暮然撇到假山后有人影一閃而過,林夕堇心下恍然,果然是有人監(jiān)視他,剛才那一幕就是一場戲,等著他傻傻的入套。 心中怒氣涌動,面上卻愈加的清冷,他像是扔破布似的將尚有余溫的尸體往旁邊一推,起身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繼續(xù)從容的向前行去。 ☆、第四章 松婷宴會 松婷苑,是林滄海專門辟出來的一進(jìn)院子,為護(hù)國將軍府上獨(dú)特的一個去處,內(nèi)有奇花異草爭奇斗艷,亭臺水謝美輪美奐,明山暗渠氣勢不凡,幾棟屋子雕梁畫棟,極其不俗。 平日里能夠經(jīng)常逗留于此的唯有將軍府的長子長女和次女,尤其是長女林玉珠,更是每日都要在此呆上小半日的時間,可以想見她在將軍府中的地位。當(dāng)然了,帝京第一美女的名頭落在了將軍府,林滄海格外寵溺這個女兒,也是情理之中的。 因?yàn)檫@份寵愛,林玉珠可以破例在松婷苑開設(shè)自己的宴會,請朋友們來嘗茶品詩,每次都不免出現(xiàn)斗師斗技的情景,而不管其中過程如何,最終勝利的總是林玉珠。 在她母親,將軍夫人的著力培養(yǎng)下,她琴琴書畫的造詣都高出旁人許多,帝京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的名頭風(fēng)頭大盛。 不過,再怎么以前也是官家少爺小姐們的聚會,請到的通常都是侯門子弟官宦少爺以及小姐們,而這一次居然能夠請動皇子們,那就很不一般了,而且一下子來了好幾位皇子,這更是旁人連想都不敢想的。 可是林玉珠就是做到了,誰叫她是帝京第一美女兼第一才女呢?身后又是龐大的護(hù)國將軍府做后盾,如何不風(fēng)光無限? 宴會是在松婷苑內(nèi)的柏香廳內(nèi)。 因?yàn)槭譄o一物,林夕堇全身上下一丁點(diǎn)兒配飾都沒有,雖然神態(tài)淡然,但臉上菜色明顯,氣色很差。過于消瘦的身體也無法撐起那套衣服,穿在身上完全一副小孩兒穿大人衣服樣兒,除了長短,其余都不合身。 他進(jìn)松婷苑后,眾人還以為他是新買進(jìn)府的小斯,因?yàn)橹挥羞@種小斯才會在一開始穿著不太合身的衣服,不過這小廝又穿得太華麗了,并且這種小廝是絕對不會進(jìn)到這松婷苑的,因此,眾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免都有些奇怪。 就連坐在首位,穿著一襲精致白色錦緞長裙的林玉珠似乎也沒有意識到正向她走來的是誰,直到發(fā)現(xiàn)林夕堇向著她微笑行了一個幾乎可以忽略的禮,這才恍然明白眼前這幾乎可以用面黃肌瘦來形容的男孩兒必是林夕堇了。 她國色天香的絕美面容上立即就露出了一個親切的笑容,忙道:“四弟,你來了?!?/br> 聲音嬌俏清脆,如黃鸝清鳴,十分動人。 說完,她不等林夕堇答應(yīng),便從座位上走出來,溫和的輕輕拍了拍林夕堇的腦袋,很是關(guān)切的說:“四弟,身子可好些了?昨兒送過去的老參可是用了?這些日子可將jiejie我擔(dān)心死了?!?/br> 原來林夕堇被扔在仆役院的這些年,外面早已傳遍了四少爺生來身子就弱,這是自娘胎里帶來的病,無法根治,因此一直養(yǎng)在深宅之中。 好一招斷人根基。林夕堇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前世便知道,只是那時候她明白得太晚,腦子又太蠢,性格也太執(zhí)拗,釀成大錯尤不自知,而眼下…… 也不揭穿林玉珠的虛情假意,他淡淡一笑道:“大姐,我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了,接下來只要吃些好的補(bǔ)上一補(bǔ)也就無大礙了?!?/br> 一笑間,林夕堇雙眸中流光閃現(xiàn),帶著nongnong的渴望看著林玉珠的眼角,直看著林玉珠微微一怔,不過她卻是接著道:“大好了就好,太好了,來,四弟,快來拜見幾位殿下?!?/br> 林夕堇眼眸微微一垂,掩去險些沒有控制住的一絲譏誚。 “這位是大皇子殿下。” 林玉珠的聲音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甜意。林夕堇微微抬頭,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大皇子趙青辰,前世的時候他并沒有過多的注意到這個大皇子,他身為皇長子卻是最沉默的,甚至不愿意插手政事,而是整日里流連于風(fēng)花雪月,倒也因此傳下頗多佳話,后來聽聞因?yàn)橐粋€叫茉莉的姑娘鬧得名聲大噪,不過也因此讓他完全失去了皇帝的寵愛,成為青昭國唯一一個被流放北疆的皇長子。 并沒有跪,而是拱手示禮,林夕堇語調(diào)平平:“見大殿下!” ☆、第五章 前世冤孽 趙青辰是長相雌雄莫辨的俊美,狹長的鳳目很是滟瀲,往往只需一眼便可讓無數(shù)人心馳神搖。 然而卻沒有人看得懂他,那看似一身自然風(fēng)流之下,還隱藏著更加深不可測的東西。 思索間,林夕堇想到他曾經(jīng)救過自己一次,心思便有了一抹復(fù)雜。 此時,趙青辰并不知道眼前的男孩子早已看穿前世,只是微笑著輕輕點(diǎn)頭:“起吧!” 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行禮回禮,兩人的表現(xiàn)都看不出任何異樣,可是林夕堇還是從余光中看到了林玉珠眼底一閃而過的妒火,顯然她內(nèi)心已是極度的不悅。 然而她很快面向另外一位風(fēng)神俊朗的男子,嬌俏道:“這位是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趙世羽。 這一刻,林夕堇就算早有準(zhǔn)備,也忍不住心里一顫,就是這個人,這個承諾他誓言,卻又賜予他一杯穿腸毒酒的男人…… 二皇子的母妃只是極為普通的灑掃宮人,只因皇帝一夜恩寵得了個“美人”的稱號,不過她肚子極為爭氣,母貧子貴封為妃,只可惜她畢竟出身低微,性格單純懦弱,無法適應(yīng)后宮的爾虞我詐,明爭暗寵,最終抑郁而亡。 后宮佳麗三千,皇帝何曾記得一時性起恩澤過一個小小的宮女?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還有一個皇子,直到皇子七歲必須入太學(xué)院,這才引起皇帝的注意。 二皇子在皇宮的生活過得并不如意,也許是因?yàn)檫@一點(diǎn),當(dāng)年林夕堇就莫名對他產(chǎn)生了一絲同病相憐的感覺,于是陰差陽錯之下兩人糾纏在了一塊兒,為他出生入死,助其霸業(yè)。 如今想來,何其荒唐。 也許是察覺到林夕堇那一瞬間的眼神太過清冷,趙世羽不由自主緊繃了身體,此時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這種緊繃的感覺只有在面臨敵人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可眼前這個瘦小的男孩,不過是個年僅十歲,手無縛雞之力且完全不受寵的庶子罷了。 他努力放松緊繃的身體,忽略那種奇怪的感覺,幾不可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便落在了國色天香的林玉珠臉上,今日松婷苑宴會,其實(shí)是因?yàn)榛实凼谝?,讓他們來“瞧瞧”,護(hù)國將軍府向來被皇帝依重,屬皇帝重臣,他們幾位皇子的王妃自然首選便是這林家的女兒,而林家女兒當(dāng)中,屬嫡長女林玉珠尤為出色受寵。 當(dāng)然,皇帝在自己幾個皇兒們面前的一句“瞧瞧”其實(shí)也是深有含義的,至于是什么深意,眼下暫且不說也罷。 林滄海膝下兒女眾多,最為寵愛的便是嫡長子和嫡長女。嫡長女林玉珠和嫡次女林玉紅其實(shí)是雙胞胎,其下還有一位meimei和林夕堇同歲,今日應(yīng)該也會在場,只是眼下卻沒有見到,然后便是庶子庶女無數(shù),加起來有數(shù)十人,今日大多也都在這兒,畢竟能請動皇子們的宴會非同小可,即便是抱著一絲幾不可見的僥幸心理也不會有人愿意缺席。 前世,林夕堇也是這其中的一員,府里的庶子并不少,卻沒有任何一個像他這般過得凄慘不易,就算不如意至少溫飽不愁,當(dāng)時他并不知道原因,只當(dāng)自己不得父親喜歡,直到后來…… 當(dāng)時他滿心歡喜前來,最終卻為自己引得那樣的業(yè)障,真真是應(yīng)了那句“自作孽”的話。 人活著,就該清醒一點(diǎn),前因后果,緣由細(xì)節(jié),皆是要擦亮了雙眼。 前世,林夕堇不敢抬頭看皇子們的臉,自然不知道他們的表情和眼神變化,如今僅僅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趙世羽眼中的乾坤,那種對他的不屑與厭惡,對林玉珠的愛慕與貪婪,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不顯眼但卻絕對有跡可尋。 世間萬物,陰陽調(diào)和,皇子選妃自然是選女子,但是林夕堇卻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這種完全不合理的對比…… 他似乎一開始就是皇子選妃的人選當(dāng)中的一個,他身為男子,又是極為不受寵的庶子,卻能夠突破眾多人選成為其中一個……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前世直到毒酒穿腸,林夕堇才恍然大悟想通的一件事情此時突然襲上心頭,他終于知道為什么他會被特列允許出席這次宴會了! 原來如此。 ☆、第六章 賢王到來 心思轉(zhuǎn)念間,林夕堇強(qiáng)自壓下了心里涌起的一股郁氣,他略略給二皇子示了一禮,就到了八皇子趙景煜的面前。 從他進(jìn)入這柏香廳,趙景煜就一直在盯著他看,也許是年紀(jì)尚小的緣故,他的神色有著不屬于皇子的氣質(zhì),反而頗為靈動,一雙黑眼珠咕嚕嚕的不住轉(zhuǎn)動,此時見林夕堇站到他面前,當(dāng)即就有些急切的說道:“你大本宮一歲對不對?怎么看上去這么瘦???像是根本沒吃食似的?!?/br> 這話說的有些口無遮攔,眾人都愣住了,趙景煜洋洋得意的指著林夕堇的鼻子繼續(xù)道:“你看你,瘦弱得連頭發(fā)都有點(diǎn)發(fā)黃了,面色也這么差勁,就跟上回本宮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個難民似的,剛才要不是林小姐叫你四弟我都以為你是走錯地兒的小廝,還有你這身衣服,明顯就不合身,唉,原來將軍府上的庶子都是過得這么差勁的嗎?真可憐!” 整個柏香廳幾乎是鴉雀無聲,就連大皇子二皇子都一時沒有說話。 八皇子是非常得皇帝寵的,他的母妃是宰相府嫡女,靠山極大,他能夠在這里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可以說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畢竟是個寵大的孩子,性子乖張也是自然的,這些話看似說不得,但是皇家之人哪會又真的有他們說不得的話?從這一點(diǎn)上來看,這個八皇子倒是真正的率性而為了。 林夕堇甚至可以肯定,此時就是皇帝聽了這話也斷不會說什么的。他還記得,幾年后的趙景煜是極其出色的,和大皇子的風(fēng)流倜讜,二皇子的深不可測不同,他更介乎于一靜一動之間,靜時無人注意,動時鋒芒畢露。 不過,如今的他畢竟年紀(jì)偏小,連爭奪那個位置的資格都尚且不具備。 林夕堇輕輕一笑,也不應(yīng)答,而是慎重示禮:“見八皇子!” 八皇子本來還十分明媚的笑榮頓時就淡了幾分,臉上那期待的神情也退了,他有些無趣的擺了擺手,隨意的道:“行了,不用行禮了,沒趣!” 眾人這才暗自齊齊松了一口氣,可是不等眾人將這口氣徹底放松,他便又雙眼發(fā)亮的說道:“其實(shí)你不說本宮也知道,傳聞將軍府的四少爺一直住在仆役院里……” “賢王到!” 八皇子一句驚煞眾人的話剛剛出口,廳外同時傳來了太監(jiān)尖細(xì)的通報聲,眾人不由自主的向著柏香廳的大門看去, 陰影閃過,一道高大的身影緩緩行了進(jìn)來,帶著極強(qiáng)的壓迫力,眾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因著背光,他的面貌看不大清楚,但身材偉岸,氣質(zhì)不凡,虎步龍行。林夕堇瞇著眼睛努力看去,卻也僅僅看到了一雙深邃冷冽的眸子。 林玉珠急急走前幾步,行了一個儀態(tài)萬千的禮:“見過四皇子殿下?!?/br> 待人走近了,林夕堇才看清楚那人的長相,與大皇子的雌雄莫辨和二皇子的豐神俊朗不同,四皇子趙墨謙的長相更為男人一些,他地閣方圓、劍眉星目、器宇軒昂,如刀刻一般的五官突顯男人的堅(jiān)毅,只是此時他神情淡淡的,面對林玉珠的完美一禮,僅僅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一聲不吭的坐到自己位子上了,期間,甚至都沒有看林玉珠一眼,更別說讓她起身了。 僅僅這一幕,就無端的讓林夕堇心底涌起一絲笑意來。 四皇子已被封王,但他并不得皇帝寵,盡管他戰(zhàn)功赫赫,但在朝中的處境卻是頗為敏感,皇帝賜他一個“賢”字,看似是莫大的恩寵,實(shí)則隱含另外一層深意,這般情況下,朝中大臣對待他的態(tài)度也是晦暗不明,小心謹(jǐn)慎。 林玉珠一聲“四皇子”,卻是有些意思了。 自從趙墨謙被封為賢王之后,便再也沒有人稱呼他為四皇子了。 別以為賢王就是四皇子,四皇子就是賢王,這其中可是大有文章的,趙墨謙無疑是皇子當(dāng)中極其出色的,但是君心難測??! ☆、第七章 敬酒一杯 “玉虹拜見四皇子殿下!” 柏香廳中氣氛有些尷尬,其實(shí)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眾人一愣神間,林玉虹反應(yīng)極快的起身便是一禮,她卻不像林玉珠那般老老實(shí)實(shí),紅衣飄過,已經(jīng)是自己起身,順帶著拽起了林玉珠。 那一瞬,林夕堇分明感覺到了不少人松了一口氣的吁聲。 林玉珠溫柔的看著自己meimei,眼中有著一抹感激之色,姐妹二人相視而笑,似乎是交流了什么。 美人嬌艷,一位柔和,一位靚麗,姐妹并排而立,畫面美極。 眾人頓時心中會心一笑,剛才的一幕便算揭過了,諸多問題壓下心底,只當(dāng)是晃花了眼。 也許是因?yàn)樽约弘U些出丑的緣故,姐妹倆看到靜立一旁臉色平靜的林夕堇,心中不悅。林玉珠目光灼灼的看了他一眼面露尷尬,欲言又止的樣子,而林玉虹干脆冷哼一聲,斥責(zé)道:“四弟,為何不見禮?身為我們林家兒郎,這般沒規(guī)沒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將軍府上沒了教養(yǎng)。” 林玉珠明眸中閃過一抹譏誚,然而面上卻是一片惶恐:“四殿下,我四弟自小身體不好,常居后院,對于禮儀方面有所缺失,還請四皇子見諒,不要怪責(zé)于他?!?/br> 趙墨謙面色冷淡的坐在上方,一動也不動,如同一尊雕像,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進(jìn)去姐妹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