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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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是越說越說不清楚了。之前趙墨謙和他并沒有說多久的話,便察覺有人來了他這邊,于是便幾句話教了他應(yīng)對大夫人的法子,這才有了剛才與大夫人對峙過招的事情,之后那人再沒有多說什么,走得很是干脆利落。 他本覺得這樣沒什么不好,但是等這場博弈小勝一籌之后,現(xiàn)在他卻突然非常想和他再說上幾句話。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奇妙,林夕堇壓了好幾下都沒有壓下去,于是才有了剛才略微的失態(tài)。 暗二果然沒有回話,林夕堇便也只能遺憾地嘆了嘆氣,將話題引到了另一個他很有興趣的領(lǐng)域內(nèi)。 林夕堇想學(xué)武。他原是沒有這想法的,但是今日見了賢王,見了暗九,尤其是眼前這位暗二神出鬼沒的功夫之后,便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 他今時方才十歲,學(xué)武應(yīng)該還不算太晚。 只是他這要求剛提出來,便得了暗二無情的拒絕,甚至還用頗為古怪的眼神看著他,這讓他在失望之余卻也有了一絲疑惑。 林夕堇并不甘心,但卻也只得無奈的將這一想法暫且壓在心底,這么一來,便也失了繼續(xù)與暗二說話的心思,任由那惡鬼面具寂靜無聲的隱匿于黑暗之中。 這一晚,林夕堇便是在腦海不斷浮現(xiàn)賢王的音容相貌之下沉沉睡去。 夏天真的要到了。 頭一日尚且艷陽高照,第二日便是綿綿細雨,短短幾日,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綠油油粉嫩嫩的長了起來,連泥土都散發(fā)著芬芳的味道。 林夕堇的日子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比如他雖然住在仆役院里,卻不再是從前那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可憐少爺了,以大憨為首,仆役院中有一幫子仆人,漸漸以他為中心,自動自發(fā)地形成了一個圈子?,F(xiàn)在他表面上看起來還是穿得樸樸素素,并沒有在仆役院中光鮮亮麗的顯擺,可是待遇卻已完全不同,三餐有人服侍著,晨起也有人伺候著,倒是真真的像是個少爺了。 他并沒有覺得難以適應(yīng),順其自然的接受了。 眾人也因為他的這種接受,而并不覺得尷尬和難以做事。 經(jīng)歷了前世,林夕堇早已看清許多,仇恨依在,但他最想的卻是好好活著,活出滋味兒來;手下意識的撫上平平坦坦的腹部,心中多了一絲酸澀,一絲復(fù)雜,一絲…… 不知今世是否還會有緣,他可憐的兒?。?/br> 伙食好了,林夕堇臉上的菜色很快就消退了下去,只是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致使他看起來依舊過于消瘦,尖尖的下巴顯得他的眼睛很大,還好他遺傳了母親極好的樣貌,底子好自然怎么看都不會差的,尤其一對兒眼珠子特別的黑亮,忖得一雙大眼也極為漂亮。 可是即便是那么大那么漂亮的眼睛,卻又是那樣的漠然、冰冷、無波,有時候甚至讓人產(chǎn)生錯覺,覺得這并不是一雙活人的眼睛。 這幾日,他想了很多,他剛剛回來,很多事情便已經(jīng)不一樣了,雖然不全是他在其中周旋,但果然事在人為。那是不是意味著,其他很多事情也會隨之而改變呢? 至少,他可以不再和趙世羽牽扯在一起,今世和他糾纏的將是另外一個男人,想到那個男人,那個賢王趙墨謙……林夕堇心下窘迫之余,卻是隱隱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既然上天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便不能辜負了這次機會,定要好好的活一世。 門口的辛夷花已經(jīng)綻開花蕾,林夕堇摘下一朵細細觀看,真是好花時節(jié),不閑身,只盼那些個人鬼蛇神莫要讓他失望。 確實沒有讓林夕堇失望。這一日,他正窩在屋內(nèi)啃著暗二不知從哪里尋來的大西瓜,大憨頂著泡得青白,搓出血絲的手哭喪著臉來找他:“少爺,大夫人說將軍府不養(yǎng)閑人,既然住在仆役院,就是仆人,必須把自己份例的活兒干完,別人都被叫去別的院子干活了,小的也已經(jīng)洗了好些被褥了,可……可是,可是卻又給派了好多盆的衣裳過來……” 林夕堇哦了一聲,饒有興致的道:“這又派發(fā)來的,是我的份例吧?” ☆、第二十七章 那人來訪 大憨苦著臉,神色有些不自然:“四少爺,這些衣裳都是歸小的活計,只是小的就怕等會還會再派發(fā)來,這樣可不就總沒個頭了?” 林夕堇拿出一盒藥膏扔了給他:“沒關(guān)系,還是由我來吧,你家這少爺身份可不見得有多尊貴,況且,他們?nèi)绻酪律咽悄闾嫖蚁吹模刹痪蜁恢彼瓦^來么,到時候又該怎么辦?” 大憨憤憤道:“不,少爺您不能洗,您好歹是將軍府的四少爺,怎么能讓您做這些粗活呢?” 呵!林夕堇不無諷刺的想,將軍府上有他這個四少爺么?如今不同往日,他已許給了賢王,卻還是遭受這般待遇,這將軍府……底氣足著呢! “那些衣裳是主子們的?”啃完最后一塊瓜,林夕堇這才懶洋洋的問。 “是二小姐的?!?/br> 林夕堇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我好歹也是個男子,二姐倒是一點不避諱,拿了自己的衣裳來讓我洗,也不怕讓人知道了笑話?!?/br> 大憨許是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此時一聽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急道:“那怎么辦?少爺,您是萬萬不能洗的,小的,小的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做這些事……” 林夕堇搖了搖頭,徑自起身了。這仆役院的仆人,與大院內(nèi)的丫鬟們不同,丫鬟們一般只伺候她們主子的飲食起居,有些高等的丫鬟,吃穿用度方面甚至比普通人家的小姐都好,她們的衣裳和她們主子們的衣裳,都是交由仆役院來洗。 這洗衣裳,也是分等級的,有些人專洗主子們的衣裳,而有些人只能洗丫鬟雜役們的衣裳,這個區(qū)別,決定了他們工作量的大小。 林夕堇走到院中,四處看了看,指著一處道:“看到墻角那些有著圓弧形葉片的植物了嗎?葉片正面是綠色,背面卻透著紫色,它們叫做蜈蚣皂莢,洗衣裳的時候抹上一點它們的汁液,衣裳可以很容易就洗得干干凈凈,而且晾干后又很柔軟,你去多采一些過來,搗成汁,留著我用?!?/br> 大憨應(yīng)了一聲,卻有點不情愿:“四少爺,您還給她洗那么干凈?” 林夕堇但笑不語,大憨只好撓著頭去墻角采皂莢。 走近井邊,一眼便看到了盆里放著華麗的衣裳,上面的金絲繡線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很好看的光澤,漂亮極了,這衣裳其實很干凈,林玉虹不可能把同一件衣裳穿兩天才換的,而是一天就要換好幾次,況且這件衣裳更像是華貴漂亮的舞衣,而非平日里的常衣,更是華麗繁復(fù),做工精致。 林夕堇嗤笑了一聲,把盆里盛上水后,又把衣裳放在水里,一雙瘦小的手便在水里攪來攪去,反而像個貪玩的孩子。 只是也才幾下而已,突覺眼前一暗,身體便離了地面,向著半空而去,林夕嚇了一跳,下意識便叫出了聲,驚呼到一半,便硬生生的忍了下來,鼻息間竟是頗為熟悉的氣息。 “不知賢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贖罪?!绷窒雷炖镎f著恭敬的話,面上也是乖覺得很,只是心里卻頗為氣惱。 只聽得背后之人“嘖”了一聲,林夕堇便被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姆胖迷诹艘慌躁帥鎏幍哪疽紊?,下一瞬,小手一緊,已被暖烘烘的大手包裹住,一系列的動作,端的是極快,林夕堇險些反應(yīng)不過來。 直到完全離開了那強烈的男性氣息包圍圈,他這才緩過神來,抬頭去看那人,因著陽光大好,這向上仰望的姿勢卻是無法將人的神態(tài)看清,只得眨巴眨巴眼睛,復(fù)又低了頭。 “已免了你的禮,還低著個頭做什么?” 趙墨謙看來看去也只能看到一個調(diào)皮的發(fā)旋兒,有些不滿意的蹙了蹙眉,左右看了看,自己動手從旁拿了一個凳子過來坐下。 “那……賢王,您今日來這里何事?” 林夕堇猶豫著開口,視線終是不由自主的往趙墨謙身上打量,他今日身著黛藍色長衫,腰系鑲金嵌玉的同色腰帶,一枚漂亮的茶白色魚形玉佩在陽光下閃著好看的光澤,卻是別有一番儒雅貴氣之態(tài)。 對上那一雙幽深的眸子,林夕堇不禁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此時眼前這男人,居然少了些許初見之時的冷冽冰寒。 ☆、第二十八章 短暫相處 “想學(xué)武?” 寒眸將林夕堇上下打量了一番,蹙了蹙眉:“太瘦了?!?/br> 林夕堇的臉不爭氣的紅了個透:“我正在長身體呢,以后……以后總會壯實的。” 這話說得,便是自己都不太相信,想到前世自己那瘦弱身板兒,心下不由得一陣發(fā)虛。果然,趙墨謙眸子里已經(jīng)染上了nongnong的懷疑之色,搖搖頭淡淡道:“只盼莫要太矮……” 因著這話,林夕堇被自個兒的口水嗆得不輕,待緩過神來,卻是訕訕的不知道說什么好,猶豫了下,終于還是問道:“真的……不能學(xué)么?” 許是被他猶如兔子一般的眼神愉悅了,趙墨謙面上不顯,眼底的冰寒卻是又淡了些許:“暗二身手不錯,若是他肯教,你便跟他學(xué)著,只是……” 林夕堇原已不抱希望,猛然聽得好消息,一時間激動得跳將起來,卻是連趙墨謙尚有未說完的話都不曾察覺,臉上已經(jīng)是掩飾不住的興奮笑容。 趙墨謙深深的瞥了他一眼,寒眸微閃,半晌似有微微嘆息:“到底還是個孩子!” 林夕堇只覺得他似乎說了什么,卻并未聽清,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似有不妥,急急忙忙收斂了神情,乖覺的坐下,沖他露出一個有點討好的笑容,復(fù)又低下頭去。 趙墨謙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對跟在他身后的一個小廝示意了一下,那小廝便麻溜的去到井邊洗那件衣裳了。 林夕堇一愣,急忙又抬頭去看那人,卻見他一雙寒眸冷光乍現(xiàn),遠遠的看著天空,幽幽的道:“有些苦卻是不必吃的……罷了,你便跟著暗二習(xí)武一段時間吧,莫要怕苦。” 林夕堇知道,怕是因為剛才他應(yīng)了給林玉虹洗那衣裳,使得這人誤會他性子軟弱好欺不似男兒了,張了張嘴,想要解釋那衣裳之事他另有打算,可話到嘴邊,到底還是咽了下去,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仔細想來,也不怪趙墨謙會這般想他,若不是他性子軟弱好欺,又怎么會在這仆役院一住六年,過得如此這般難堪,前世又怎么會落得那般凄慘境地? 暗暗嘆了一口氣,林夕堇只默默點頭,道:“謝謝賢王,我自是會好生學(xué)著,就算不為學(xué)得多大本事,能夠強身健體便也是好的。” 趙墨謙這才略微滿意的點點頭,看他一直微低著頭一副乖到不行的樣子,終是心生憐意,頓了頓,抬手撫摸上了那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調(diào)皮顫動的發(fā)旋:“頭發(fā)也有些枯黃了……” 林夕堇本來在那只溫暖大掌的撫摸下有些迷迷糊糊,聞得這話,不禁臉色爆紅:“我正在長身體呢,以后……以后總會好的……” “呵……” 趙墨謙終是似笑非笑的嘆息了一聲:“也好,本王就等著小夕束發(fā)的那一天吧!” 這句話頗有些意味深長,林夕堇愣了一下,正待想這其中是不是有其他什么意思,就見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走了進來,一粒淡粉色珠子掛在額間,晶瑩剔透,妙目帶著淡淡的驚喜,對著趙墨謙便是盈盈一拜:“四殿下,您來了怎么也不往松婷苑一聚呢?” 此人正是林玉珠。 趙墨謙寒眸一瞥,沒有答她的話,卻只道:“聽說今日皇兄也會來,本王以為林大小姐和林二小姐必是在敷衍他?!?/br> 林玉珠用半片袖子遮唇笑了起來:“四殿下您可真會開玩笑,誰敢敷衍皇子們?” 身后的下人殷勤的搬來凳子,她主動坐到趙墨謙的身邊位置上,向桌上不知何時丟棄在那里的廢棄茶點看了看,道:“這茶點太粗陋了些,入不得四殿下的口。我屋里倒是有些小廚房里私做的茶點,蘇州的金絲糕和果兒酥蒸都是剛剛做好的,我叫人端來給四殿下嘗嘗可好!” 趙墨謙寒眸一瞇,淡淡道:“不必麻煩了,宮里和賢王府上,什么樣兒的金絲糕和果兒酥蒸沒有,本王早就吃膩了,反而覺得小夕這兒的茶水不錯,別有一番新奇口感?!?/br> 林夕堇看著桌上那明顯被人廢棄掉的茶水茶點,心里早已有些惶恐了,他竟是望了給他沖上一杯熱茶…… 林玉珠像是剛看到林夕堇一般,吃驚道:“四弟,你怎可如此怠慢了四殿下?” 她心里是怎么也不信趙墨謙真的看上了林夕堇這么個毛頭小子,只當(dāng)他是為了朝廷局勢及自己處境才有了這般決定,可是剛才那一聲再自然不過的“小夕”,卻是讓她意識到了什么,但看著林夕堇滿面木然地望著院墻上的花朵,而趙墨謙也不過是隨意坐在那里而已,她實在又找不出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又暗想,林夕堇這丑小子長得又干又瘦,根本就是個小毛猴兒,只要自己出手,表露些許意思,四殿下必然不會看上他而舍了我。雖說皇帝忌憚將軍府與四殿下聯(lián)姻,但這不也正好說明他們之間才是真正的絕配佳偶么! ☆、第二十九章 奇石為禮 于是又道:“四弟,你已經(jīng)許久未向老夫人請安了,我們做晚輩的,可不能這么不懂事?!?/br> 林夕堇就是再傻也知道,林玉珠這是在趕人了。 哦了一聲,站起來道:“昨兒個在外面定了一樣小玩意兒孝敬老夫人,正好今日要去取一下,不知賢王可否有空,若是可以,陪小子走上一躺如何?” 趙墨謙已然站立。 眼見著趙墨謙也要跟著離開的樣子,林玉珠臉色微微一變,接著便向林夕堇的背影投去陰毒冰冷的目光,暗恨這小子居然如此不知好歹,但轉(zhuǎn)向趙墨謙的目光時,又是一派和氣的模樣:“四殿下還是去松庭苑一聚吧,想必二殿下也快到了,四弟若是要取東西,帶上幾個得力的下人便是,哪里能夠真的讓四殿下陪著,讓人聽了去,豈不是鬧了笑話?!?/br> 真真是好一張會說的巧嘴,林夕堇應(yīng)了一聲,起身便往外走,知道今日的麻煩卻是怎么也躲不掉了。 果然,走出仆役院不久,便聽得下人來報,說二皇子已到,老爺讓大小姐、二小姐、四少爺和賢王,都聚到正廳去。 三人便向著正廳行去。一路上,林夕堇懶得理會向著趙墨謙巧笑倩兮的林玉珠,自顧自地欣賞周遭美景。青石小路通幽徑,小橋流水閑人家,暗渠溝亭,九轉(zhuǎn)回廊,好一派富貴人家…… 眾人知道二皇子來了,都在外面迎接,反到是趙墨謙行事低調(diào),竟是只有少數(shù)幾人知道他已在將軍府上。 一番虛禮之后,才得入內(nèi)。 進去之后,眾人一眼便瞧得一塊奇石,奇石放置于正中金絲楠木,雕花八仙桌上,石頭整體為青碧色,表面有晶體,如同北漠花崗巖的晶體卻又比之閃耀得多,乍一看,便如碧青的天空上點綴著數(shù)不清的星星,關(guān)鍵是無數(shù)的星星中間,隱約有著一個泛著淡淡光暈的“壽”字。 林滄海摸著自己的短胡子贊道:“神奇,真神奇!”